第二百二十九章 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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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澜刚回到秦国公府,就接到一大堆拜帖。
顾文澜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如此受欢迎了?居然有这么多人给我下拜帖和请帖。”
冰灵笑着解释“那是因为京都的各位夫人早就时刻注意着了,就等着您回来呢!毕竟当年和小宋夫人和十一皇妃齐齐产下双生子,整个京都的女眷们哪个不羡慕?”
这些急红了眼的女眷们将顾文澜和顾清妍当作吉祥物一般看待,巴不得经常能够来往,沾沾福气,自己能够怀个双生子才好!
可偏偏鲁犹清和闻回雪刚怀孕没多久,诸葛维桢就贬谪到麟州去,顾文澜也跟着去了,京都就只剩下顾清妍一个人,不用想也知道她当年经历了些什么。
所以顾清妍不堪其扰,这几年来都很少出门,也谢绝了别人的宴请,直到今日顾文澜回京才出了府,还是和自己的夫君一道的,这才避免了那些女眷的烦扰。
“难怪呢,我就说我都走了三年了,人缘也不是特别好,怎么这些人这么热情?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顾文澜嘴角抽了抽,怀上双胞胎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偶然居多,鲁犹清和闻回雪就算都怀上,也和她本人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郡主,国公爷请您和世子到饭厅用饭,顺便见见人。”
顾文澜于是和诸葛维桢起身前往饭厅用饭,从侍女的口中顾文澜得知诸葛嘉和诸葛昀都已经娶妻,并且都有了孩子,也是该得认认人了,不然彼此撞见都不认识,那得有多尴尬!
宋夫人虽是客人,但是却是顾文澜的义母,也被一同请到了饭厅用饭。
饭厅比起几年来的确热闹了许多,有了小辈们的出生,的确让国公府更加热闹。
不过顾文澜却发现婆母小兰氏在这几年里老了许多,明明这几年管家之事都交给了诸葛昀的妻子,她应该十分省心才是,为何会面露憔悴之态?
秦国公看到长子回来,袖子里的手是捏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捏紧,既有高兴,也有激动,更多的是一种欣慰。
本以为长子此生也许都回不来了,没想到他却在如此绝境当中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足以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秦国公府后继有人,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了。
“维桢和文澜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
秦国公这几年也老了不少,头上甚至有了白发,看来京都权贵这几年日子也不好过。
“你们这一去就是三年,府里有了新人你们也未见过,今日便来都见一见吧!”
说完便让诸葛嘉和诸葛昀的妻子孩子上前来见过诸葛维桢和顾文澜,诸葛维桢和顾文澜还未当父母就已经先升级成了大伯和大伯母。
“见过大伯。”
“见过大伯母。”
几个孩子规矩显然极好,十分整齐的行礼问安,顾文澜早已准备好给他们的礼物,一视同仁的分发下去。
秦国公府的几个公子长相都是出类拔萃的,娶的妻子也不是容貌平庸之辈,几个小辈自然也是长得十分清秀,将来长大了不知又要祸害多少人家的好姑娘!
诸葛嘉意味复杂的看着回来的诸葛维桢,诸葛昀则是释然,心内的大石终于放下,他不必再背负愧疚一辈子了。
用饭完毕,秦国公叫住了众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否则也不必特地将所有人都叫到一起用饭。
宋夫人见到人家一家人有话要说,便自行先离去了。
“三年前府里都是文澜管家,这几年你不在,都是你二弟妹代为管家,如今你回来,我便也放心了。”
秦国公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可是秦国公只会称呼顾文澜一个人的名字,其余两个儿媳只是以姓氏代替,心中的分量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并非是秦国公偏心,而是顾文澜的确有让人喜欢的地方,一个能力出众又不喜欢多生事端的儿媳妇,切对自己儿子一心一意,哪家长辈会不喜欢呢?
更何况顾文澜那可是他和长子费尽心机才娶回府中的,以前从来不曾向他低头的长子也因为儿媳而开始改变,在秦国公严重,顾文澜已经成了和长子同等重要的存在。
“父亲,此事并不着急。”
顾文澜脸上并没有什么欣喜之色,心中也有些奇怪公爹为何会突然插手此事?按理说这内宅之事不应该是女眷来过问吗?
婆母也并未发言,看来是默认此事。
想来这几年府中也发生了一些事情,否则以婆母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此事的。
如今顾文澜已经不想接管府中的管家之权了,以前是没办法,只有她一个儿媳妇,可是现在又不止她一个人了,她又何必费力不讨好呢?反正有的是人眼巴巴的看着,她又何必去从别人手中夺权?
“父亲看重儿媳,儿媳感激不尽。只是弟妹已经接管了几年,且做得极好,实在不必再折腾。”
“罢了,便依你吧!你们在麟州这几年也甚是辛苦,如今轻松一些也是好的。”
秦国公见顾文澜没有接手的想法,也就只好作罢了。
第二日,宫中便有太监前来宣旨,秦国公府内跪了一大片。
新帝项予正起用诸葛维桢为辅国大将军,这已经算是大楚武将的巅峰了!
诸葛维桢官职甚至还在自己父亲秦国公之上!要知道他如今还未到三十!
这样的起用,实在是太过高调!
纵然诸葛维桢有战功,但还并不足以直接升到如此高的品级,但是诸葛维桢还有除了战功之外的东西,那就是从龙之功。
论起功劳来,就没有人能够比得过诸葛维桢!
秦国公没想到当初和长子的争执居然成就了府里的殊荣,看来他真是老了,眼光已经大不如前,居然还没有长子看得明白。
秦国公是将军,如今诸葛维桢也是将军。
一门两将军,这样的殊荣可不多见!
诸葛昀和诸葛嘉的神情就变得十分怪异起来。
当初他们站到了五皇子那一边,自以为胜券在握,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大哥居然早就已经投了注,且比他们更成功!
三年前诸葛维桢离京,他们以为是诸葛维桢输了,如今看来输的人是他们才对,他们输得彻彻底底,一塌糊涂!
除了起用诸葛维桢,新帝另外还提高了顾文澜的品级,还赏赐了夫妇俩一大堆东西,唱偌的小太监念了老半天才念完。
“恭喜国公爷,恭喜世子爷,一门两将军,这可是陛下对秦国公府的看重啊!”
太监乐呵呵道着喜,这也算历来不成文的规矩了,传旨太监道喜也顺便沾沾福气。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陛下对于诸葛维桢的看重,那可是绝无仅有的!能够被陛下一留就是留一天,还特地一起用饭的大臣有几个?一个手掌都能数得出来好吗?
诸葛维桢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他明白陛下此番的用意,可是实在是太过高调。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其他更重要的选择,高官厚禄并不是他想要的。
秦国公沉浸在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长子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对,等他注意到不对时,诸葛维桢已经进宫向陛下谢绝了封赏。
“什么?你要辞官?”项予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知道诸葛维桢现在年纪不过二十多,仕途还早得很呢,这个时候辞官,是个人都想不通!
“你可是怪朕没有和你商量就起用你,没有让你歇息一番吗?还是说你不喜欢这个官职?”
新帝以为诸葛维桢是不满意对他的安排,所以要辞去。
也就只有面对诸葛维桢,新帝才会是这样的语气,若换了一个人如此的话,新帝不斥责一番就不错了!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曾经答应过臣一件事情?若有一日臣有所求,陛下无不应允。”
“今日臣特求陛下收回成命,望陛下恩准!”
诸葛维桢一脸平静,仿佛自己失去的并不是什么高官厚禄,只是非常普通的一件事情而已。
原先他担心项予正无人可用,明明不喜欢涉足朝堂的他还是义无反顾的为好友去谋划,心甘情愿,义无反顾。
但其实这并不是诸葛维桢喜欢的。
如今项予正已经成为九五之尊,可以施展他们当初的谋划,那就是中兴大楚!
丰盈国库,减少赋税,彻查贪官污吏,提高武人待遇。
那些中饱私囊,以权谋私的硕鼠,都将会被一个一个查出来!
何愁大楚不兴?
上蹿下跳的奇罗国,他们以后再也无需放在眼里!
如今的朝中有了许多人才可用,会做得比他更好的大有人在,而他也那终于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你终是要离我而去了吗?”
项予正语气有些怅然,此刻的他不似一个君王,只是一个面对挚友离去的普通人而已。
“和你最初认识的时候,我便知道有这么一天。明明还是年少的你,语气却是老气横秋,仿佛早已看破一切,无欲无求一般,直到你遇到了文澜,才有了一些改变。”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辅佐我,一起来开创一个新的大楚。我们曾经谋划的一切,少了你,我一个人怎么支撑?”
项予正一路走来的艰险数都数不清,他是真的希望诸葛维桢能够和他一起携手,君臣同心,一起治理一个新的大楚。
除了能够和诸葛维桢推心置腹,还能有谁?
“陛下,臣之所求,非是位列人臣,也并非名留青史。”
“而是珍惜眼前人,陪伴在她身边。”
诸葛维桢说出自己的理想,一点都不伟大,甚至渺小的让人觉得有些可笑,可这却是诸葛维桢真正的所求。
他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一出生母亲就难产而亡,他甚至都没有见过生母一面,就与她阴阳相隔,诸葛维桢的内心的痛苦与自责伴随着他成长多年。
他和父亲关系一般,总是不欢而散,兄弟对他又虎视眈眈,时刻要将他比下去。继母口腹蜜剑,却是时刻都在算计他。
不就是一个世子之位吗?他根本就不在乎!
这样的生活,他实在是厌烦了!
“既然这是你真心所求,你我相交一场,我也不能让你失望,我便同意你这个请求。”
“不过诸葛维桢,你将来可别后悔,我要是全都做到了,定要让你好好陪我醉一场!”
项予正知道诸葛维桢是富贵公子哥的命,却是竹林隐士的心,别人追求功名利禄,他只在乎眼前人,或许这就是他的选择吧!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项予正当初选择了权利,就失去了挚爱,诸葛维桢选择了挚爱,就会失去权利。
有所得,必有所失。
诸葛维桢温和一笑,风采动人,此刻的项予正在他眼中不是什么帝王,只是他曾经认识的好友而已。
“予正,无论我身处何地,我也一定会关注着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让我后悔!”
说完便潇洒离去,又重新变成了项予正最开始认识的那个潇洒不羁的诸葛维桢,随心随性,不拘一格!
项予正一直目送着诸葛维桢离去,一个人静静的独坐,好半晌终于嘴角含笑。
“维桢啊维桢,此生你助我良多,我又怎能让你空手而归呢?既然你想当个闲人,那我封赏文澜总可以吧!”
于是,项予正册封尚华郡主顾文澜为公主,将蜀中江阳府作为顾文澜的封地,这正是顾文澜和诸葛维桢最开始相遇的地方。
诸葛维桢也就成了驸马,正好符合了诸葛维桢想当个闲人的愿望。
此时秦国公才得知长子辞官之事,大为震惊!
历来郡主封赏成为公主也有先例可循,可是长子成了驸马这算什么回事?莫非他这辈子都不想踏入仕途了吗?那秦国公府的爵位谁来继承?
没想到陛下动作倒是快,诸葛维桢前脚进宫辞官,后脚重新册立世子的圣旨就已经来到了秦国公府。
诸葛昀万万没想到自己成为了秦国公府的世子,而这是他一直算计的大哥主动让给他并向陛下求来的! 农门喜事:家妻又甜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