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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在电话那头轻轻应了声,没有一丝犹豫,显然,我的联系方式依旧“幸运”地被留在了她的通讯录里。
我深吸口气道:“我有一件事,想找你谈谈。”
“公事?私事?如果和我三叔有关,你不必找我。他是长辈,我是晚辈,如果他要为难你,我是插不上嘴的。”适才我听她第一句“嗯”,还觉得她叫以前沉稳成熟了些,可听着她一字不顿地说了一长串,我又觉得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女孩儿。
她本就小我8岁,如今也不过不到27而已。
正是大好年华。
我情不自禁笑了,没有一丝嘲讽,是单纯觉得她这个样子竟有些可爱。
“桦桦,你该比我了解你三叔,但是当局者迷,你都不跟我计较了,你觉得他还会为难我吗?”
我的话不无含蓄,但她一定听得懂。
他这个三叔,对她是真得宠。
“既然如此,你又会有什么事找我?你都快把林清晖弄死了,我现在有点怕你。”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否是气话,但听她又提到那三个字,仍觉得恍如隔世。
那时候,分明是她和他一起,在我眼前上演了诸多恩爱戏码,让我痛得咬碎牙齿咽进肚子里。如今,还是她隔着电话线嘲讽我,就好像真得是我害了林清晖的命。
算了,计较这些对林清晖有什么好处呢?他已经是失去一条腿的人了,而且要时刻面对癌症复发的危险,我真得不忍心再给他的生命带来半分烦恼与痛苦了。
“怕我?那我给你不怕我的机会,你要不要?”
“你别再来找我,咱们各自安好,是再好不过的了。”
“如果我不呢?”
“叶惜颜你是不是心理不正常?”她显然气急了,在电话那头骂起来,“你要怎样?是想让我承认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吗?就算你赢得了林清晖的心又怎样?打败我的不是你,是杜婉昀!”她气呼呼说着,听着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我听着她恼火的声音,突然觉得也许现在的她,要比以往更会演戏。
“林艾桦,”我直愣愣叫了她的曾用名,“我打电话过来,是要邀请你演戏。不说废话了,这一次我是一流的导演,一流的编剧,海外资金扶持,是要奔着戛纳去的。我认定了你喜欢这个工作才打电话给你,如果是我错了,你大可不必理会;如果我没错,希望你好好考虑。我想邀请你做女主角。就这样,等你电话。”
在我挂断电话时,听到那头传来“叶惜颜你是不是疯了”的声音,但当然,我没让她说下去。
是的,我想要赌一次。
“你这是何苦?”不知什么时候,朱欣然端着一杯咖啡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她满面倦容,多是被我逼的,这段时间,公司里的每个员工都像上紧了的发条,争分夺秒在工作,相应的,我给了他们丰厚的奖金,我不想被人骂“没人性”。
除了疲倦,她脸上还挂着一丝仁慈。
以往,她待我像姐姐;如今,我们关系不似以前那么亲密了,但也说得过去。
“我想做出成绩,”我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咖啡,帮她拖了把椅子,“公司是林总的心血,不能毁在我手里。”说罢,我轻抿一口,还是那个味道。朱欣然很细心,做起事来一丝不苟,有一次我惊讶地发现只要是她帮我端的咖啡,口味是一分不差的,后来才知道她帮我加糖加奶都是用刻度杯的。
“颜颜,之前……我是不是错怪你了?”
“没有,”我垂下头否认道,“我没你想得那么好,你没跟其他人一起暗地里骂我,我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但我总觉得你对林总还是……还是很用心。”
我抬起头笑了:“你想多了。如果真的用心,我应该在纽约陪着他,帮他倒屎倒尿,帮他擦拭身体,半步都不离开他,就像长在他身体里一样。”
“林总究竟怎么了?”
她这么一问,我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转移话题道:“他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的话显然无法令朱欣然信服,我只好补充道:“放心,他身边有人,是深爱他的人,她不会比我差。有她在身边,林总会更好。”
林总,林总,如今我也只能如是称呼你。
我只能将“清晖”二字永远地埋藏在心底。
被林艾桦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我仍心存忐忑,因为我根本没有准备其他计划。如果她对我置之不理,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其他人选。
时间就是金钱,我无法等她太久。
通电话之后的第二日,我没有等到她的回电。
第三天,依旧如此。
就这样,我耐着性子等了一周,依然杳无音讯。
“颜颜姐,上次您提的林艾桦,咱们派人跟进了吗?是不是就定下了?如果确实是她,有一些人物细节部分我可以特意为她打造一下,毕竟我熟悉她。”刘承已经完成了大纲,开始着手写具体的场次。
“好,我催一下给你确切的答复。”
没人知道是我亲自对接林艾桦,我只好再度拨出那个号码。
可惜的是,电话无人接听。
我在那张曾独属于林清晖的座椅上低头坐了许久,准备考虑其他人选,正要给一位女演员的经纪人打电话时,助理突然敲门进了来。
“叶总,有一位李小姐找您。”
“李小姐?”
“好久不见。”林艾桦并没有等助理去回话,已经站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前。
她长发披肩,戴了时下流行的choker,瘦削而白皙,脸依旧是那张青春逼人的脸。
看到她的那一刻,她的形象突然和我脑海中的女主人公重叠在了一起。
是她了,我不会弄错。
她大喇喇在我面前坐了下,面对我,她总是自信满满,就算她举止有礼,动作谨慎,但那充满光彩的眼神总是令旁人不敢轻视她。
“为什么是我?”
“因为清晖跟我说过,你是真得爱这一行。”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她撒了谎。
林清晖并没有在我面前如此形容过她。
但我的谎话很快就起了作用。
只见她点点头,适才高傲的样子不知不觉已不见踪影,良久,她低声道:“好,我接受这个邀请。” 恨你不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