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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兰进去,狗子正被他娘抱起来喝水,她连忙去掀开他的肚子。跟他父亲一样,肚子同样是鼓胀的。
“他有多久没有小便了?”
他娘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惊呼,“怕是有一两天了!”
周智怀也很吃惊,忙上前查看。孩子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小小的身躯坠着个大肚子,看着令人十分心疼。
周智怀用手轻轻按了下,孩子便哼了哼,“疼……”
李建兰低声说,“师父,外面的病人也是同样的情况。”
周智怀神色凝重,转身往外走,李建兰掏出一枚绿色的药丸子,递给妇人,“把这个给孩子服下,一刻钟后,不管有没有解小便都要报给我们听。”想了想,又递过去两颗药丸,“这个给你丈夫服下,等他精神好一点,再给他服用这个绿药丸。”
妇人千恩万谢收下。
李建兰出了屋厅,便听见周志怀跟里长说,“我和徒弟先出去转转,等会让你拉肚子的家人把大便收起,我们再过来观察。”
里长现在对李建兰等人很是信服,忙不迭地点头。
……
可当李建兰等人走出里长家,却有些茫然了。
外面被病痛与饥饿折磨的村民,几乎全没了理智,如果他们几个人走在道上,一定会被他们哄抢。
李建兰神情低落地蹲在里长家门口,呆呆地望着不远处几个人在疯狂地互抢食物,思绪飘得很远。
其实山上有资源,这些活着的村民一时半会儿还饿不死。可却发生了痢疾。一开始或许想着要照顾病人,谁都不敢走远;过了几日,有的人连自己都患病了,便也无力气上山了。所以,一个恶性循环,导致全村人都没了出路。
她多想帮帮他们啊!
“媳妇。”文智轩也蹲在她身旁,“在想什么呢?”
李建兰闷闷地道,“我在想,如果把这些村民治好,然后再给他们一点儿事做,他们是不是都能活下来了?”
周智怀摇头叹气,“眼下我们对病情两眼一黑,要救治他们,难啊!”
“可是,师父。”李建兰抬头仰视,“我们揭了皇榜,便只能跟他们共存亡了,不是吗?”
周智怀一愣,对上她那双清亮的眼眸。
半晌,苦涩一笑,“是啊……”尾音拉得老长,充满了惆怅。
“既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们还怕什么呢?”李建兰说。
她的眼睛极亮极黑,似黑潭一般复杂难懂,又似黑珍珠一般无暇,却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周智怀顿时就恢复了精神,“是啊,左右不过一死,咱们还在这儿犹豫什么呢?干就完了!”
李建兰也精神抖擞地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村子四周植物都被挖光了,只露出光秃秃的泥土,在太阳的暴晒下,散发出难闻的腥味。泥泞的小道上,能陆陆续续看到一些村民,如丧尸一般,四处转悠。
或是失去亲人的打击让他们痛不欲生,或是无家可归的凄凉麻木了他们的神经,他们行尸走肉,双目呆滞,一见李建兰几个,便不管不顾地围了上来。
“给点吃的吧,行行好……”这是老弱妇孺在跪求。
“打劫!吃的穿的,统统给老子剥下来,不然就送你们上西天。”这是村里的一些壮汉手持木棍、锄头等工具围拢过来,却不敢真正靠近,只是虚张声势。
有些狡猾的根本就不会吭声,只会搞偷袭。
李建兰与周智怀对倒在路边的病人诊断、观察、分析病情,根本无暇顾及。好在文智轩能打,一个人能顶十个。此外还有潘凡青派来的两个衙役。
三人当关,万夫莫开。
可即便如此,李建兰一行人还是吃尽了苦头。
查看了不下十个病患,师徒俩终于得出结论,这些人确实是中了毒。
这种毒是好几种毒性植物熬制而成,中毒者初时会恶心、呕吐、腹泻、头晕等,可逐渐的,毒性损坏到人的肾脏,便出现排尿困难、吐血、昏迷等症状,最后肾衰竭、膀胱破裂而死亡。
所以,往痢疾方面治,是根本无效的!
既有了结果,眼下第一时间就是研究解药。
几个人急匆匆往里长家而去,跟他说明白,便要往镇上赶——光靠他们几个人来不及,必须第一时间禀报太医院,所有人一起参与研制讨论才行。
里长却说,“你们研发解药,一定需要病患做试验的,你们把我孙子和儿子都带走吧。”
“这……”周智怀很为难,“老哥,这解药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要耗费无数药材、还要要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才能成功,万一不慎……”
里长沉默了良久,才道,“兄弟,你要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看,这父子俩吃了你的药丸子,不但排尿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可如果没有你们,他们或许撑不过三日。所以,兄弟,大胆去做吧,万一出了意外,也是他们的命,我绝不会怨你。”
话是那样说的,可当两个衙役把父子二人抬出来的时候,这个瘦弱的老汉还是流下了眼泪。或许太过痛苦,那饱经风霜的脸都微微扭曲了。
一行人回到帐篷。
众人见他们虽然身上有挂彩,却都无甚大碍,十分惊讶。再一看,居然还把病患抬了进来,个个怒目圆瞪,避瘟疫似的避了开去。
“滚出去!你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痢疾会传染的,居然把病人抬进来,真是令人恶心!”
“就是!我们以往做实验,都做好足够的防御措施的,今日什么都没准备,万一我被传染上了,我让你们全家人陪葬!”
李建兰没理这些口出恶言的无情之人,找到临县的捕头,对他说,“我们已经诊断出具体病症,要想对症下药,你必须带我们去见太医院来的、能做主之人!”
“哈,你听听,她说什么了?诊断出具体病症?难道‘痢疾’还不够具体么?那怎么说?中毒性痢疾?慢性痢疾?红痢疾……”
李建兰一看,又是那个自大的瘦高男子,那满是蔑视、嘲讽意味的嘴脸真是令她反感至极! 农门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