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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兰愣了愣,才陪着笑道,“贵客,请问您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要这样突然取消订单?”
“你人品不行,你的东西,我们主子也不会要,脏。”这名女子面无表情地道。
李建兰心一抽,不等她说话,李春花便怒声道,“温珍这件事情,潘大人已彻查,是温珍陷害我们东家,我们东家才是受害者!她坐的正行的正,哪里脏了?你才脏!”
别的伙计、绣娘也都七嘴八舌,“就是!温珍害得我们东家白白坐了十几日的牢,整个北流县的人都知道,你还往我们东家身上泼脏水,你居心何在?”
“滚出去,我们兰轩坊不欢迎你!”
面对一声声的指责、谩骂,女子面不改色,等大家安静了下来,才道,“你们收在下三百七十六两,请问是银票还是现银还给在下?”
李建兰便冷声道,“我们已经采购了这批订单的布匹、剪裁了部分。而且,你这属于中途违约,所以,单子无法取消。”
女子二话不说,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拍在柜台上,“合约上写着明年二月份交货,眼下还有一个月才过年,你却告诉在下,已经在制作……是你单方面将时间提前,怪得了谁?损失自然有你自己承担。”
李建兰正要说话,李春花他们却肺都要气炸了,插嘴道,“我们提前制作又怎样?合约上面有写这般是违约吗?你要来落井下石便直说,何必找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
“就是!你的臭单子我们才不稀罕做,到李掌柜那儿领定金,拿了立即滚出我们兰轩坊!”
那女子即便涵养再好,可被人这样一再鄙夷、辱骂,也禁不住变了脸色,她将合约纸往柜台上重重地拍了拍,“拿钱来,我即刻走!这肮脏的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留。”
李春花便进入柜台,正麻利地数钱,李建兰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笑盈盈地对那女子道,“敢问客人是何姓名?”
女子微微蹙眉,“我这合约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李玉’!李老板,敢情是不识字?”
“那再请问,‘李玉’是姑娘家,还是少年郎?”
女子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不自觉就泛起了红晕,用手掌挡住李建兰灼灼逼人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在下是男是女,你难道瞧不出来吗?而且,在下什么性别,与这个单子有什么联系?你赶紧退钱,我拿了好走人。”
李建兰双手环胸,闲闲地笑道,“当然有关啊!如若当初与我签合约的是名男子,而此时前来要求退单的……”她陡然伸出手,一把扯掉女子头顶上的小帽,扯散她的束发。
女子的反应也是极快的,在李建兰手动之时,她便想着避开去。可论速度,哪里比得上专攻研、发暗器的李建兰?
猝不及防之下,她躲避不及,一个旋身、下来的同时,一头青丝也跟着散落了下来。
“天哪,竟然是名女子!”
“女扮男装,非奸即盗,老板赶紧送官的好。”
李建兰听着这些议论声,又倏地出手。她拖住女子的双手,快速地进行一连串捏、掐、压等动作。
“啊!”女子惨叫出声,双手下垂,无法动弹了。
然后,随着李建兰更多的动作,女子的双脚便无法站立,“砰”地一声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啊、啊,好痛啊……”女子连声惨叫,在地上扭来扭去,蛇一样,双手与双脚如煮熟的面条,使不上半点力气,却如百蚁啃噬,痛得她浑身痉挛。
店内所有人瞧着倒抽了口冷气。
这文夫人究竟使了什么法术,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弄得更残废了似的?
李建兰没有使什么法术,不过是对她的手脚用了错骨分筋术而已。她莫名其妙被温家姐妹陷害,心中一直憋着一团火,眼下又突然出现一个妄想害她的人,她的怒火被彻底点燃,这才想着出手教训一下她。原本是想对她全身使用错骨分筋术的,方才念头一转,才改成手脚。终归是她不够心狠。
女子凄厉嚎叫,在地上抽搐,见李建兰无动于衷,才不得不求饶,“那定金我不要了,你饶了我吧!”
李建兰站在她面前,缓缓说道,“你错了。下单给我的是一名叫‘李玉’的少年,与你有何关联?你却来此讹我要钱,我必定是要送你见官,讨个说法的。”
一旦送她见官,她的身份便暴露无痕!公主,定会责怪她办事不力……
“是是是,是我错了。我前日在地上捡到一张合约单子,想着应是订货之人掉的。我一时鬼迷心窍,才想着来此骗些钱花花……我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好痛啊……”
女子一面哀嚎一面求饶,如若她能站立,或许早就给李建兰跪下了。
而李建兰却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慢条斯理地道,“你进门来便桀骜不驯,对我辱骂不已,给我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同时呢,我的人也都被气坏了,以后极容易血冲脑、瘫痪……”
女子常年混迹在深宫中,岂会不明白李建兰的言外之意?此时她正遭受着非人的折磨,根本就不耐烦李建兰废话,直接粗暴打断,“你要多少钱,尽管说!”
“不。”
李建兰蹲在她身旁,缓缓地摇着手指头。
钱,对于她们这些富家子弟来说,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她要的不仅仅是钱!
“我李建兰怎么会是那种见钱眼开之人?”
女子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去!为了钱,把她弄倒在地,如猫戏老鼠般捉弄,还说她不爱钱?咬牙低吼,“那你想要什么,直说!”
李建兰便不再拐弯抹角,“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女子从牙缝中迸出一个字,“说!”
“……”李建兰嘴张了老半天,硬是没憋出半个字来。在女子抓狂的前一刻,才说,“我不好意思说,还是写出来吧。来人,拿笔墨纸砚来。”
女子差点又要吐血。
她这般阴她,还说不好意思?这人还不能更无耻一些!
平时账房都直接在这儿记账、办公,因此柜台都常备着笔墨纸砚。李建兰一说,李春花便忙去柜台那儿检查了一番。
“兰儿,你过来写。”
李建兰点点头,移动到柜台。
女子在地上,被折腾得气若游丝,心里将李建兰全家给问候了个遍。
在她想咬舌自尽的时候,李建兰终于将洋洋洒洒写好的字,摆在女子面前。
李建兰写不惯毛笔字,因此字体有些丑。加上的简体字,女子连猜带蒙,大约明白了内容。
“卖身契?” 农门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