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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凡青一愣,随之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暗卫说,他的身边出现了许多神秘之人,寻常人轻易近不了身。”
是了,她就说,曾经他对她是视若生命,怎么可能才短短几日,就变了个人,对她不闻不问,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束缚了他,令他顾不上自己。
潘凡青的话将李建兰被悲伤绝望桎梏了多日的心给解救了出来,她仿佛听见自己心花绽放的声音。
脸上不自觉地就挂上了微笑,正要说话,然而,潘凡青下一句话却令她崩溃。
“不过,他终日与一名女子双出双入,却是事实。”
仿若晴天霹雳,她错愕万分,半日都无法回神。
潘凡青瞧她这般深受打击的模样,有刹那的后悔。他不该在这种时候,把这样的坏消息带给她,简直是落井下石。可他看到她脸上为了文智轩而绽放的笑容时,就鬼使神差的,话就那样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此时,他是满心的自责与心疼,又带着几分不知所措,“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李建兰苦涩一笑,摇摇头,“没事儿。您不说,我迟早也会知。与其自欺欺人装糊涂,我倒情愿做个明白人。谢谢您的告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又恢复了疏离的模样。
潘凡青也是满心的苦涩,“那你预备怎么做?”
“我……”李建兰暗暗地、用力地握了握拳头,强笑道,“我这人就是个jian骨头,从不懂妥协与圆滑,既然他有了别的女子……那么,就好聚好散吧。”
潘凡青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夫君、家、地位、财富……说不要就不要,是太过清高,还是太傻。要知道,女子没了这些东西,就无法在这个世上安身立命。即便她有铺子,有生意,可如若孤生一人,定会惹来非议……她怎能如此洒脱!
潘凡青不知该心疼,还是该妒忌她,望着她强装满不在乎的脸,喉间酸涩,一时无言。
半晌,才哑声问,“如若……你与他和离,我娶你,你愿意吗?”
“大人!您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李建兰瞪着他,眼里写满愤怒与失望,“馨儿姐姐与我情同姐妹,您对我说这些,将她置于何处?你们多年的恩爱,都是假的吗?潘大人,我敬您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一直对您敬爱有加,却没想到,您是这种人……您太令我失望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潘凡青倏地站起,燃着火焰的双眸,愤怒地逼视着她,“你很优秀,我喜欢你,难道有问题吗?你如若与文智轩和离,再嫁定然艰难,你与馨儿又如此要好,可馨儿无法生育,我娶了你做平妻,你日后为我生儿育女,既可堵住那悠悠众口,你和馨儿又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这不是皆大欢喜吗?我怎么就不好了?”
在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更何况,潘夫人身、下无子,潘凡青再娶,也无人说半点不是。而且,给了她平妻的身份,从一介农妇跃入一个三品官员的夫人,是天大的荣耀了。
可是,她李建兰不能够、也不会接受。
“大人,您有没有想过,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更何况,我还是她的好姐妹,对姐姐来说,来自丈夫与好姐妹的双重背叛,便是双重打击,您觉得,她受得了吗?”
“兰儿!”潘凡青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边都装了些什么!
“你不了解!眼下,我家里的境况是,要保持我与馨儿的夫妻关系,我就必须得纳妾,不然,我的家族,我的娘亲,绝容不下她,你明白吗?”
李建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万恶的男权社会,女子如若无所出,拦着丈夫纳妾便是善妒、小气、不识大体,外人指责、唾骂不说,家族里也容不得如此的主母,定会以“七出之罪”休出去的。
潘凡青望着她铁青的脸,心中又是一疼,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她瘦削的双肩,缓和了语气,“再说了,你不是她,你怎会知道她心中真实所想?如若我非纳妾不可的话,她一定希望,那个人是你!”双眸里斗转星移,仿佛深藏了无数个她。
李建兰双手往上一翻,挣脱了他的双手,而后倒退了两步,义正言辞,“大人,请您自重!”
潘凡青却以为,她还在顾忌着什么,叹息一声,猛地上前,把她搂在了怀里,“你这个小傻瓜,有时候,人要学会自私一点,不要总是替别人着想,明白吗?”
并不属于文智轩温度,也不是他的熟悉气息,李建兰整个人都起了鸡皮疙瘩,死命挣扎,“我这不是为别人着想,而是为我自己!我根本不喜欢你,且不说我现在并没有和离,就算真的单身,我也不会选择你!”
“单身也不会选择我……”潘凡青的胸口如遭受重击,痛得无法呼吸,喃喃道,“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李建兰就趁着他发愣的这一瞬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离他远远的,边整理自己的头发,边平复激烈的情绪,平静地道,“你不是不够好,是我不好。我是个有夫之妇,从一开始就该避免与你接触才对。”
“避免与我接触?我他娘、的是瘟疫吗?”强烈的不甘、被拒绝后的难堪、自尊心被践踏、被她拒之千里之外的态度等等,所有的情绪一起爆发了,潘凡青咬牙低吼,“你对文智轩死心塌地,可他呢?在你危难时刻,他没对你伸出援助之手,在你深陷囵圄之时,他与别的女子风花雪月!你要这样的男人何用?而你只要嫁给我,马上就是我潘家的二夫人,无上的尊荣,你再也不会为了温饱而劳碌,再也没有人能够随意地欺辱你!可结果,你却选择在这儿卑微地乞讨他对你垂怜……你是傻子吗?”
一声声,每个字都如浸了盐水的鞭子抽在李建兰的心脏上。因为,他说的事实。
她被逼至墙角。 农门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