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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律近乎急切地拉高了霍轻的围脖,双手捧着她的脸,仔细地凝视,全然不顾这个动作有多暧昧和无理。
霍轻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懵,那颗未掉下来的泪珠儿还不知所措地挂在她纤长的睫毛上。
谢律看了一圈,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意,想到什么,他视线往下,拽起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衣袖推至手腕处,然而就这么一眼,所有难以名状的惊喜又彻底僵在了他脸上。
“疤痕呢?”谢律捏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捏碎,他死死盯着她,黑眸里满是阴鸷,“本王问你,疤痕呢?!”
霍轻痛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忍了许久的眼泪在这一刻倾泻而下:“王爷,疼……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一哭,她的嗓音更是软糯怜人得不成样子。
“你这里,”谢律周身气质冷如坚冰,他的大拇指按在她欺霜赛雪的小臂上,因着极度的不确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劲,“应该有道刀疤才对,为何光滑如初,什么都没有?!”
“我自小身上就不会留疤的……”霍轻哽咽着,只觉得整条手臂都麻木了,“王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女子小心翼翼的否认声像一盆冰窖里端出的水,朝着谢律当头泼了过来,将他心底燃起的希冀一寸一寸地浇熄。
刚才有多惊喜,此刻的他便有多失望。
谢律颓然放开手,片刻后,眼中的疯魔渐渐褪却。
他看着哭成泪人的霍轻,唇边勾起自嘲一笑:“原是我想多了,你这般女子,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语罢,再也不做停留,转身径直离去。
霍轻经历两遭恐吓,双腿止不住地发软,她背抵着墙瘫坐在地,心有余悸地拉住朝她扑过来的阿骨。
被人将命攥在手里的滋味不好受,可她今晚却仿佛湖中浮萍,随便起一片波澜都能将她彻底淹没。
阿骨察觉到她发抖的身躯,于是拥着她,上下搓着她的背脊生热,口中不断安慰道:“圣女,没事了,我们不去看陛下了,这便回藏娇楼去……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
“不,”霍轻冷得嘴唇都有些青紫,她抓着阿骨的胳膊,望着那轮若隐若现的满月,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我们再也过不好自己的日子了。”
*
回到藏娇楼,霍轻便发起了高烧。
太医都在元英宫候着,无人可请,阿骨怕拖久了对霍轻不利,便决定用民间的土法子为她退烧。
“惊鹊,落鹂,你们俩过来一下。”阿骨下了楼,召来藏娇楼另外的两名小宫女,吩咐道,“霍美人高烧不退,急需清酒降温,你们去御膳房取一壶酒,越快越好!”
两名宫女相视一眼,连忙称是,片刻不停地领命去了。
阿骨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底却不由隐隐泛起些担忧,她并不知她们底细,是以平日不敢让她们贴身伺候霍轻。
今晚将这些差事交给她们,也实在是迫不得已,霍轻还等着她照顾,离不得人。
阿骨轻叹口气,只得暗自祈祷她们能消停点。
等两名宫女将清酒领回来,霍轻烧得已有些意识不清了。
阿骨拿了酒便赶忙为她一遍遍擦拭全身,细心照料了一整夜。
到天亮后,霍轻总算退了烧。
然而还未等阿骨舒口气,就在她准备伺候霍轻起来盥洗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张扬嗓音却突然从藏娇楼下传来。
“霍妹妹,可起身了吗?”
光听这标志性的语调就知晓来人是谁了。
小皇帝谢承璟虽年仅十七,但早在十二岁时便立了太后的亲侄女严若蕊为后。
有严若蕊这背靠大佛、撼动不得的皇后在,谢承璟后宫里的佳丽屈指可数,寥寥几位宫妃里,最为嚣张的当属这来势汹汹的潘婕妤潘瑶华。
潘瑶华是去年入的宫,模样生得娇艳,嘴又甜,深得太后喜爱,受宠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她跋扈阴狠的性子也因着圣宠慢慢显现了出来。
严皇后身居高位,有些腌臜事不方便做,大多都是这位潘婕妤代劳。
这些都是在下人堆里传遍了的事,但凡有点眼力见的宫侍都不敢去惹潘瑶华,是以她一来,阿骨便立刻嘱咐霍轻打起十二分警惕,随即扶了霍轻下楼,又让惊鹊请了潘瑶华进来。
霍轻生了病,面色苍白,嗓子嘶哑,整个人都蔫蔫的。
本该是我见犹怜的小可怜,可这副病容瞧在有心人眼里,却成了另一副模样。
潘瑶华进门时的笑容在见到霍轻的一瞬间隐没不见,她不待霍轻说话,便自顾坐上了主座,似笑非笑道:“陛下昨夜刚在来藏娇楼的路上遇刺,至今还昏迷不醒呢,怎的都这么些时辰了,霍妹妹不仅不前去看望陛下,反倒自个儿还在这藏娇楼饮酒作乐?”
霍轻被她问住,微微一怔,心思微转片刻,旋即往阿骨瞧去:“何来的酒?”
阿骨连忙跪下解释道:“回禀霍美人、潘婕妤,是奴婢昨晚命惊鹊和落鹂去御膳房取的酒,霍美人昨晚高烧不退,太医又都在元英宫看着陛下,奴婢没法子了才去差人取了清酒来为霍美人擦拭退烧。”
潘瑶华听着这番话,面上却是冷笑连连:“好一番推诿之词!可我怎么听说,昨夜藏娇楼是欢笑声不断呢?”
霍轻细眉轻蹙,垂眸伏低姿态道:“潘姐姐,兴许是你听错了,我昨晚确实是烧了一宿,不信你请太医来诊察一番便可知晓。”
“呵,方才刚说太医们眼下正寸步不离地在元英宫候着,”顿了顿,潘瑶华忽然尖声道,“我又如何能请得过来?只怕让我去请太医是假,碍皇后娘娘的眼才是真吧?”
霍轻很是虚弱,每说一句话太阳穴便突突疼上几下,她勉强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潘瑶华哼出一声,“身为后宫妃嫔,本就该以陛下为重,你倒好,还饮酒作乐巴不得陛下醒不过来才好,也不知你使了什么法子让羽林军给你洗脱嫌疑。”
她将“法子”二字咬得很重,那语气讥讽得就差没在前头加个狐媚了。
霍轻不想得罪她,便尽量轻声细语地同她道:“能洗脱嫌疑自是因为我并非行刺之人,而且外面的传言尤其不可信……”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潘瑶华打断:“既然你说外面的传言不可信,那你藏娇楼里的人说的话,总该是真话了吧?”她涂了丹蔻的手指堪堪往门外一指:“那些话可都是你身边这两名宫女说的。”
话音刚落,候在门口的惊鹊和落鹂便惶恐地跪了进来:“奴婢们亲眼见到霍美人喝了酒,醉得不省人事,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婕妤明察!”
潘瑶华微微一笑,眼里闪着得意的光:“想必借她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扯谎的,这下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
霍轻紧抿着唇,默不作声。
潘瑶华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可太医请不过来,那沾了酒的帕子味儿去得又极快,饮酒之事她百口莫辩。
可这样过来污蔑她,总该有目的才是。
霍轻抬起头来,定定看着她,捏着拳头问:“潘姐姐想如何?”
“姐妹一场,我也不想如何。”潘瑶华见她开窍,笑了笑,“只是太后说,想让咱们姐妹几人明日启程去京西的承恩寺为陛下祈福,这不,我和皇后娘娘还要贴身照拂陛下,哪儿脱得开身啊……”
她站起身来,行至霍轻面前,弯身执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和皇后娘娘思前想后,觉得派妹妹你作为代表,去承恩寺为陛下念足七七四十九日的经文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这样一来,也能弥补妹妹昨晚的过失,还显得你对陛下仍是一片赤诚,你说对不对?”
霍轻听到此处,终于明了潘瑶华的打算,说到底,她这是在为太后做事。
明面上是祈福,实则是要送她上黄泉路。
四十九日,即便她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死在外头了,那也同她们无关,更不会因此影响两国邦交。
思及此,霍轻心头一颤,整个身子都僵硬在座椅上,只觉得那双搭在她手背上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条想要慢慢蚕食她的毒蛇。
“霍妹妹,”潘瑶华愈发放柔了声音,“你若不去,可着实令太后和皇后娘娘心寒呐。”
“我……”霍轻嗫嚅着唇,面露挣扎,后头那句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潘瑶华见状,脸色彻底冷下来,变脸比翻书还快,她一把甩开霍轻的手,朝门口高喊了声:“来人!”
话落,几名宫侍鱼贯而入。
潘瑶华指着阿骨道:“将这名狗奴才给我带走!”
“阿骨乃藏娇楼的人,潘姐姐此乃何意?”霍轻想也不想就拦在了阿骨身前。
“主子欲行错事,身为奴才本就该规劝,这奴才倒好,不仅不劝,反而命人去御膳房取酒,该当何罪?!”
说到这儿,潘瑶华看着霍轻,狠厉道:“也许霍美人只因此被皇后娘娘责骂两句,可你藏娇楼里的奴才,一个也别想摘干净!”
这话一出,连带着惊鹊和落鹂也哭喊着开始求饶。
“别答应!”阿骨被宫侍挟持挣扎不开,她眼眶通红,盯着霍轻嘶喊道,“霍美人,别管奴婢了!求您不要答应她!”
霍轻却恍若未闻,她脸上已然血色全无,额头上薄汗细密,死死咬着牙,指甲掐在手心,摁出一道道的红印。
最终,她张了张嘴,颤抖着羽睫阖上了眼。
就在霍轻准备妥协之时,外面突然又传来一道很是沉静的嗓音,如定乾坤。
“不就是去祈福吗,两位妹妹怎么不叫本宫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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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谢律:好了现在我们彼此都没认出彼此,扯平了叭?
霍轻:谁要跟你扯平?给老娘火葬场去!
谢律:?你要再嘴硬,我就叫你知道我在床上有多厉害!
霍轻(轻蔑一笑):有我厉害?
谢律:?
霍轻:我能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一天! 摄政王他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