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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那就跪着。”谢律嗤声道。
霍轻脸色登时煞白一片,身子也跟着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也不知谢律看了多久,霍轻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只觉得度日如年,到后面已是四肢酸麻全然动不得了。
“知道为何带你来此吗?”谢律终于再度开口。
“还请王爷明示……”
话音刚坠地,谢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条洁白的面纱,他两手捏着绳带,修长的五指绕至她脑后,绑了个结。
看着自己的杰作,他似乎很满意,欣赏片刻后,大掌托住她光滑细腻的后颈,滚烫的指尖在她那双澄澈如山涧清泉的眼睛上流连,他的动作又缓又慢,所到之处,引得她止不住地颤栗。
霍轻不知他要干什么,整个身子僵硬得像块儿木头,生怕下一瞬他就将她脖子给拧下来。
“王爷……”霍轻颤声开口,一双眼湿漉漉的,像海水洗过一样。
“可以别掐我吗,”她强忍着没有闭眼,吸了吸鼻子,轻声嘟哝,“我没叫您那两个字……”
谢律的手一顿,蓦地从某种情绪里抽离出来,他拂袖而起,捻了捻指尖,嗤笑出声:“在谢承璟醒过来之前,本王允你住在此处,但——”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私底下竟是连名带姓地称呼小皇帝,果真如外头所传那般狂悖至极。
随后又话锋一转,盯着那面纱:“未经本王允许,不准摘了它!”
单听上一句,霍轻还在疑惑这人为何会突然帮她,然而后头那句不容拒绝的话一出,她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却反倒因此渐渐平稳下来。
谢律对她有所谋,已是她预想里最好的结果了。
只要她还活着,西洲王便不会迁怒荒城族人,也不会再送另一位美人进京。
霍轻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眼睛,心头闪过微微异样,也不知这双眼到底哪里像谢律那般在乎的那位姑娘。
但毋庸置疑的是,谢律因着这几分相像待她和善了不止一星半点。
换做昨日,他可是连多同她说句话都嫌麻烦,更莫说还让孟蓁费这般劲儿带她来此。
不过做替身而已,又没有要她的命,合该晓得知足。
于是霍轻收紧葱白似的五指,朝着谢律慢慢点了点头:“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律瞧见她如此识相,半点反抗都没有,几不可见地压了压嘴角,继续冷声要求道:“以后本王过来之时,你必须随叫随到。”
闻言,霍轻微微瞪圆了眼睛,疑惑道:“王爷不住这里吗?”
她问这话,本是想着外头更深露重,这又是在郊外,夜路不好走,鞍马劳顿之下,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便不好了。
可听在谢律耳朵里,便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邀请意味儿。
谢律眼神一凛,倏地向她逼近一步:“怎么,还想本王住在这里?”
男人浑身凌厉的气息压迫般朝她涌来,谢律伸指挑起她的下颌,语气不屑:“别以为你有点姿色,就起些不该起的心思,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惺惺作态的女人。”
霍轻呆滞一瞬,不禁暗暗撇撇嘴,她到底怎么惺惺作态了?
当然,这些腹诽之言不能叫他瞧出来,上回被他听了墙角,她可是吃了好些苦头。
霍轻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准备站起身来行礼回话:“王爷说得对极了,谨遵王爷教——啊!”
谁知这句话还未说完,她便因着方才僵持得太久,两腿一阵发麻,惊呼着向前扑去。
霍轻扭着身子,已是极力地想要避开谢律,可惜她双腿更是如灌铅般根本抬不起来。
眼看着就要撞上了。
好在谢律反应极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慌乱间,霍轻双手无意识地在空气中胡乱抓了一通,只来得及抓住一块长条硬物,上面似乎镶嵌了玛瑙等饰物,很是咯手。
巨大的冲击之下,那长条硬物完全承受不住她的力量,仿若琴弦在她手中断裂,然后便是金属撞地的碎裂之声。
霍轻摔趴在谢律脚下,她痛呼着蹙起眉,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赫然是一条宽大精致的玉带,而旁边碎了的,便是原先系在皮革镂空玉带上头的和田玉佩。
不用想也知道谢律脸色有多难看。
她咽了咽唾沫,心道一声要完。
果不其然,片刻后,一道含着愠怒的嗓音在她头顶炸开。
“霍、轻——”
谢律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喊出她的名字。
“在……”霍轻硬着头皮应声。
“你又想找死?”谢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很是瘆人。
霍轻身子一颤,被他毫不掩饰的浓重杀气吓得额头上冒出了些细密薄汗。
她挣扎片刻,豁出去般抬起眼,很是无辜地看着他,尽量稳着声线道:“王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腿、腿麻了……”
然而视线这一往上,她便于窗棂透进来的点点月华和案桌上暖黄的灯火中,发现了些不得了的事。
只见原本如同高岭之花般不苟言笑的铁面王爷,此刻却仿佛一位刚从温柔乡里出来的纨绔子弟,领襟松垮,外袍大开,里衣微敞。那不经意之间露出的白皙胸膛微微起伏着,别有一种风流不羁之感。
“还看!”
谢律咬牙切齿的一声怒吼,让霍轻心肝脾肺肾挨个颤了一颤。
她连发麻的腿也不敢揉,连忙强撑着站起来,垂下脑袋双手将腰带捧到了他面前。
可惜谢律仍不满意,他眸色幽深,差点气笑了:“你这是让本王亲自动手?”
眼见他语气里的不耐之意几乎要溢出,霍轻咬了咬下唇,只好哆哆嗦嗦地移步到他身后,捏着玉带的两端,环上了他劲瘦的腰身。
谢律身量高出霍轻大半个头,霍轻又没为男子系过腰带,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控制不住地抖了下,这一抖,那玉带顺势就从她手中滑落。
霍轻生怕他又生气,急忙侧身探向前想要去捡。
这么一个半蹲下去的姿势,她另一只手便避无可避地要攀着谢律借力。
霍轻原只是想拉一下他的衣袍,不知怎的,却不小心按在了谢律的腰侧上。
男人挺拔的身躯瞬间绷紧,她感觉到手下的触感硬得像石头一样,隔着不算厚实的衣料,他的体温灼热得仿佛要烫伤她。
霍轻一怔,还没回过味儿,她柔嫩的手腕处便传来一丝无法忽视的痛感。
再缓过神来时,她已经被忍无可忍的谢律粗鲁地拉到了身前。
霍轻望着男人黑得很是彻底的脸色,呼吸一窒,心跳得飞快,直觉下一刻那只大掌就要朝她脆弱的脖颈招呼过来。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这话今晚好像已经说过好几遍。
一时情急,她想不到什么缓解尴尬的法子,于是贝齿一咬,脚下一软,顺势就摔在了男人怀里。
四目相对之下,她惊惶的小脸映在男人幽深的眼底,下意识软软出声:“王爷,见到你我就腿软……”
谢律薄唇抿得很紧,面色阴沉得可怕,他抓着怀里娇弱的女子,本想呵斥,可话到嘴边,一低头便撞进了女子深邃的眉眼里。
她脸上的面纱还是他方才亲手戴上去的,挨得这么近,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丝丝缕缕地传入他鼻尖,婷婷袅袅的纤细身子在他手中,好似只要再稍加用力就会折断。
粼粼的光在她脸上摇飏,她的眼眸仿佛氤氲着雾气的泉眼,清澈纯粹,不含任何杂质。
也不知怎的,谢律所有的怒火顷刻间便被这双眼抚平了,原本紧拧的眉头也慢慢舒缓开。
但他心里总还有那么些不是滋味。
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轻阖上眼,随后冷酷出声:“再有下次,本王让你腿断!”
说完谢律便放开了霍轻,又叫来外头的一名婢女为他整衣。
只在临出门时,终是没忍住,脚步顿下,嗤声道:“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也不知太后在你身上所求为何。”
然而被他骂“蠢”的霍轻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却在恍然间明白过来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好似已经得了一张免死金牌了。
*
山寂水静,凉透的风肆虐着朦胧的秋夜,圆盘似的月亮随着时间流逝不停变换着位置。
叶实牵着马等在西园外头,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这座园子乃六年前修建,平日除了谢律时不时地来这里坐上一坐,便再没见他带任何人来过了。
今晚那位令人见之忘俗的霍美人,可是头一个。
叶实虽不知霍轻到底有何魔力令谢律不惜顶着虎视眈眈的太后给予的压力将人从承恩寺带出来,但瞧着谢律待她的不同,他还以为他家主子今晚怕是要铁树春来,留宿西园了。
没曾想,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谢律就出来了。
“王爷?”叶实敛下惊讶,连忙恭敬迎过去。
“回王府。”
谢律说完这话便上了马车。
叶实那句“夜黑路滑”到底没说出口,他在马车前挂上照明的灯笼,搓了下发酸的眼睛,也跟着坐上车架,驾马往上京的方向去。
谢律倚在铺了羊绒软垫的马车里,案几上的香炉还有余香袅绕。
他蹙着眉,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细细回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
自昨夜在元英宫外遇上霍轻,那双眼睛便一直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某一瞬间竟与他记忆里的小姑娘完全重合了。
但这是说不通的,且不论那人至今生死不明,霍轻若真是那人,也早就该认出他来了才对。
哪怕因着当年他伤了她的心,不想认他了,那她手臂上的刀疤总应该还在,再者算算时间,六年过去,那人怎么说如今也双十年华了,可霍轻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可若不是,世上怎会有这般相像的一双眼睛?
“叶实。”谢律忽然出声,惊动了林中鸟语。
听到响动,叶实将缰绳一勒,停在了路边:“属下在。”
“明日……派人去西洲查一查她的来头,”谢律的声音很沉,透着压抑着的浓烈情绪,“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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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霍轻:“王爷,为何这园子叫西园呀?”
谢律:“因为——”唱起来:“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园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摄政王他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