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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州欺负我

本官怕是要完 卷阿七七 6299 2021-04-06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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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州主薄:“吴通判,不好了呀,公主被山匪绑架了!”

  吴通判:“什么被绑架了?!!”

  临州主薄:“公主啊!!”

  吴通判:“活的?”

  临州主薄:“活的安阳公主!公主回临州的车马路过临州郊外南山,就被南山的山匪掳去了!”

  吴通判:“这群山匪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临州主薄:“谁晓得呀?诶呀呀,临州州衙遭大劫了啊!!”

  公主要是出什么事,临州州衙上上下下没一个跑得掉,山匪作乱,公主被掳,临州守令护城不严,轻则贬官,重则死罪。

  他奶奶的,又是想撂挑子不干的一天。

  州衙后院慎思堂内,三人各坐各的。

  吴之筱手里掰开一块红豆糕,一只腿搭在梨花木圈椅扶手上晃着。州衙里做的红豆糕外皮不甜,内陷甜,她只掏空了内陷吃,外面包裹的皮被她掰开又严丝合缝的合起来,完完整整将空有其表的红豆糕放回碟子里。

  一桌之隔,赵泠也坐在梨花木圈椅上,单手支额,另一只手敲着桌面,静静盯着吴之筱这奢侈的吃法,三指捏起黑釉木影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含在嘴里,缓缓咽下,心里暗道:州衙里的茶,不好,渣滓太多。

  周楚天在两人面前来来回回踱步,负着手,偶尔看看吴之筱,偶尔看向赵泠,剑眉蹙起,身上细鳞甲窸窣作响。

  三人就这般细火慢炖,熬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屋角时漏滴答滴答,屋檐落下春雨,也是滴答滴答的。

  “你们说这群山匪想干嘛?”周楚天终于忍不住,开腔问。

  “想死吧。”吴之筱答。

  看这春雨下得如此缠缠绵绵不肯歇,临近清明,想死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恨不能直接赶上头柱香。

  南山的山匪一直都在,只是以前藏得很深,也很少下山打家劫舍,存在感非常非常弱。若不是曹家和那些商贾大户被查处,吴之筱也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吴之筱着手查探曹家和那些商贾大户的半船焰硝、竹牛角、箭矢的来路和用处,查着查着,就把这群藏得很深的南山山匪给查了出来。原来这些焰硝、竹牛角和箭矢不是给家丁,而是给南山的山匪。

  南山山匪替曹家为首的商贾大户截别人的货,断别人的商路,做为回报,他们给南山山匪送去源源不断的武器、钱财、绵帛等,如此相安无事了十几年。曹家为首的商贾大户越做越大,南山山匪也赚得盆满钵满,如此双赢的局面,被临州州衙也搅和了,你说他们气不气?

  气就气,别和性命过不去啊!这群南山山匪难道不知道劫了公主,他们必死无疑吗?

  赵泠搁下茶盏,缓缓道:“这些南山山匪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曹家和那些商贾大户事发,他们又岂能全身而退?即使不劫掳公主,他们也必死无疑,还不如和临州州衙来个鱼死网破,兴许能得一线生机。”

  吴之筱那只晃着的腿用力踢了踢桌子,气得骂人:“公主身边这么多护卫,都是吃干饭的?!!”

  赵泠五指扣住摇晃的桌子一角,缓缓道:“那群南山山匪对临州的地势、地形、地貌了解得非常透彻,再多的护卫,再好的身手,也未必能敌得过他们。”

  来回走动的周楚天停了下来,望了望门外,忧心忡忡,道:“公主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

  “被劫走的时候是活的。”吴之筱往桌上的点心碟子里伸手,想拿一块新的红豆糕,一拿发现是自己掏空了又放回去的那一块,放下,拍拍手上的点心屑,道:“南山山匪能劫走公主,可见其人数定然不少,人一多,总有人是想活的,我们得给他们一条生路,公主才有活着的希望。”

  周楚天疑惑:“生路?”

  赵泠解释道:“就是去问问他们有什么条件,能答应的就答应了。”

  周楚天:“去问问?”

  吴之筱点头:“去问问。”

  周楚天:“谁去?”

  吴之筱和赵泠都不说话,一个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掏着红豆糕的内陷,一个端起茶盏,优哉游哉地喝茶。

  周楚天沉了一口气,道:“我去。”

  “你不行。”赵泠摇摇头,道:“他们是冲着临州州衙来的,万一他们提出的条件对我们州衙不利,你救公主心切,直接替我们答应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公主的命是命,州衙上上下下百来号人的命不是命啊?”

  周楚天有些焦急,问道:“那赵知州你去?”

  “先说好,本官是不会管公主死活的。”赵泠单手晃着手中的半盏茶,抬眼看向周楚天,道:“说句实话,公主若是死了,本官会很高兴的。”

  周楚天黑着脸,道:“看出来了。”

  此时,周楚天和赵泠纷纷看向吴之筱。

  吴之筱白了一眼两人,拍桌而起,怒道:“州衙里就没别的点心了吗?穷成这样了吗?!!!玫瑰糖糕呢?!!给本官端上来!!”

  桌子晃得赵泠也压不住了,州衙上下都如那桌子一般瑟瑟发抖。

  二月初十,宜出行,安葬,上梁,求嗣,忌赴任,祭祀,入宅,祈福。

  是日,赵泠起得很晚,屋外栽的梨花树抽出一簇一簇嫩芽,伸进廊下,掠过他前额。

  临州的初春湿润潮湿,官服布料厚实,洗一次,再晒一个月都未必干。就算他有十几件官服备着,也未必够熬过着临州的春。

  因此,赵泠平日若不用在州衙里办公,便不会穿官服,今日要往南山上去,便穿一件半旧深青色的圆领锦绣袍服,内有浅色窄袖长衣,袖上绣有几瓣梨花。中衣雪白的立领露出,绦带束腰,玉勾扣起,脚下穿着磨了皮的羊皮皂靴。

  吴之筱也是如此,官服能不穿就不穿,官服布料厚实,临州的初春有些闷,她更是懒得穿了。嫌屋内闷热潮湿,一大早就穿上碎花裹胸襦裙子,在院内走来走去,吹吹风。

  她阿姊在房内喊道:“快把披风穿上,着凉了,我可懒得照顾你。”

  接着,一件绣花披风就扔到她身上,是阿姊自己的披风。

  吴之筱接过,披在身上,松松地系了系带,脚下竟然是光着的,踮着脚尖,踩在院中青石板上,感受初春带来的柔和凉意。

  院中洒金梅枝丫上跳出几朵粉嫩的花瓣,一簇簇白花上洒落有粉点,春风徐来,抖落一地的春意。

  盎然的生机在她小巧的脚尖与雪白的脚背雀跃,浅浅淡淡的绿与细细碎碎的粉嫩,在她脚下生出花来。

  这是她今日最后的快乐了。

  “今日要去南山,别忘了!”阿姊走到廊外,提醒她道。

  她的快乐戛然而止。

  “知道啦!”

  吴之筱撇撇嘴,提起襦裙裙摆,拖拖沓沓的往屋里走去,擦了擦脚底,进到里屋去换衣裳。她对那些山匪知之甚少,此次前去只怕是小命难保。说是谈条件,万一那些山匪都是亡命徒,什么条件都不和她谈,直接提着砍刀上来就杀,那她怎么办?

  慌得要死。

  赵知州的官邸门前。

  仆人牵着一只毛驴走上前道:“知州,毛驴备好了,现在是否要启程?”

  南山山路崎岖,马车肯定没有用,山上是小道,还湿漉漉的,骑马也费劲,毛驴最合适。

  “再等等。”赵泠掐指算了算,道:“再等三刻钟左右启程。”

  他听说女子换衣裳挺麻烦的,也不知三刻钟够不够。

  三刻钟后,吴之筱换好了衣裳出门,穿的是七成新的海棠红圆领袍服,外头罩着一件白色圆领坎肩,革带束腰,长发束起。

  骑着一头小毛驴,嘴里含着几片薄荷叶,往南山去。

  路上。

  吴之筱碰着也骑着毛驴往南山去的赵泠,问道:“赵知州不是说不去的吗?”

  赵泠望她一眼,道:“听说吴通判在背后说我坏话?”

  “赵知州别听州衙里的那些人乱说,我怎么可能说你坏话?”吴之筱坐在慢悠悠走着的毛驴上,接过小贩递过来的玫瑰糖糕,抛给小贩八十六文钱,一面吃着糖糕,一面与赵泠道:“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赵泠骑着毛驴跟在她后边,冷笑道:“那吴通判给本官说说,本官何时欺负你了?”

  这几日吴之筱背着他,和那些衙役们哭诉,说自己欺负了她,她说的时候,用词极其暧昧,令人浮想联翩,不知道的还以为赵泠负了她呢!此事让赵泠遭了不少白眼,那些衙役见着他都略带鄙夷和不满,在他背后小声议论,说他用情不专,为人浪荡。

  浪荡?!赵泠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会和这两字搭上关系。

  吴之筱倒是理直气壮道:“去南山见山匪这样的事,你丢给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你手无缚鸡之力?”赵泠看着她,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把州衙慎思堂的桌子给拍裂了。”

  “那桌子本就是坏……”

  “年前刚换的新桌子。”

  吴之筱回头望向他,挤出谄媚的笑,道:“赵知州,只要你跟我上南山去见那些山匪,我回去就帮你澄清,说赵知州乃君子德风,清风朗月,坦坦荡荡,用情极其专一,也从未欺负过我,是吴某误会了赵知州,甚是羞愧。”

  她在前面拍着胸口,语气抑扬顿挫的跟他保证,还半眯着眼冲他笑。

  那是赵泠在这初春里见到的第一朵绽开的花,随风颤动,嫣然可爱,坠在枝头。

  他恍惚间忍不住伸出手,妄想将她摘下。

  “赵知州,你看如何?”她笑着问道。

  “澄清就不必了。”赵泠伸出的手改抬起,替她别开了她前面横斜而下的树枝,道:“看路。” 本官怕是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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