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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之筱身上涂抹了一大片的药膏药水,黏黏糊糊的,屋内又闷热得人喘不过气来,眼看着似乎是要下大雨。
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哪儿都闷得很,十分的不舒服,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似的,难受得紧。
身上只着了贴身的粉色亵衣亵裤,趴在床上,手里搂着良人枕,眯了一会儿眼,又被身上的隐隐作痛给疼醒。
睁着眼看向窗外,无月无风,阴沉沉的黑云压下来。
她在等着夜里的大雨,大雨一来,至少能凉快些。
大雨还没来,比大雨更能让她觉得凉快的人就来了——心里哇凉哇凉的凉。
赵泠在里屋窗外轻轻叩了两下,她装作没听到,抱着良人枕阖起眼,就当自己睡着了,还不忘用脚趾夹起床角一块薄薄的锦毯。努力抬脚,再松脚趾,锦毯就盖到自己身上了,遮住大片春光。
她以为赵泠不会轻易入她里屋的——进了。
她以为赵泠看到自己睡着了就会走的——没走。
她以为赵泠绝不会靠近自己的床榻的——靠近了。
她以为赵泠肯定不会掀起她锦毯的——掀了。
她以为自己会睁开眼一把抓住赵泠掀开锦毯的手,厉声质问他缘何要做登徒子,然后一脸正气凛然地叱骂他——没睁眼,没抓他的手,也没质问,更没叱骂。
她现在就像小时候被阿娘发现偷吃甜食后的样子,安静且怂,不敢出声。
明明该怂的是擅入她里屋的赵泠,怎么变成自己了?没出息!顶顶没出息!她在心里鄙视自己十一遍。
赵泠坐在她床边,敛袖,捏住锦毯一角,先提起再缓缓褪下,锦毯褪下时,一点都没摩擦到她娇嫩又受伤的肌肤。
他只将锦毯褪到她肩下便止住了手,还算是有分寸的。
指腹抚过她肩上的一道乌青的勒痕,俯身在她耳边道:“疼吗?”
她装作没听到。
但她的身体很没出息地出卖了她,赵泠的指腹往她那勒痕处轻轻一压,她就“嘶”的一声,扭过脸去怒道:“你干嘛……唔……”
赵泠捂住了她的唇,拇指擦过她柔软的唇瓣,轻声道:“小声点儿。”
他还怕别人知道啊他?吴之筱还以为他明目张胆到根本不怕别人知道他夜闯闺房。
赵泠不紧不慢地别起她长发,细看她后颈处的伤势,轻声道:“若被旁人知道了,那我们之间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吴之筱皱眉:“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
“你说呢?”
赵泠反问她,扯起锦毯盖住她的肩,又掀起她腿下的毯子,掀到腿弯处,见她腿弯处被粗绳摩出的血痕,轻轻碰了碰。
“你少拿婚书的事来威胁我……啊……疼……赵子寒,你离我远点儿!”
吴之筱压低声哭嚎道。看来她对那婚书还是有所顾忌的,哀嚎都不敢大声,可怜又好笑。
赵泠只看着她,半调侃半实话,道:“这点疼都受不住,往后可怎么办啊?不得整晚整晚都哭得死去活来的?”
她身子娇软,他便只能尽量控制好力道,但许多事并不受他控制,比如说与她缠绵之事,情动时有所放肆,不是他想克制就能克制的。
“赵子寒,你说什么呢?”吴之筱瞪了他一眼,道:“你他娘的还想整晚整晚绑着我啊?”
她以为赵泠还想绑架她。
赵泠点头:“想,很想。”
不只是这样绑着,还能那样绑着,他脑海里已经有许许多多的绑法。赵泠天性之中本就有极强的侵占欲,只是怕伤到她,更怕吓到她,才生生地藏了起来,压了下去,只等她来自投罗网。等到她明白过来时,为时已晚。
吴之筱白了他一眼,“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抬起手打了一下他,但受了伤的手能有多少力气呢?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抚摸。
赵泠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别闹,一会儿我带你去我府里。”
“我不要去你府上!”吴之筱急了。
饶是着急,她还是尽量压低了声。
“除非你想把我们的关系昭告天下,否则就老实些。”
赵泠用锦毯将她包裹起来,见她的手还揪着良人枕不肯放,有些恼,又有些吃醋,吃那良人枕的醋。想想吴之筱整晚整晚都抱着这良人枕睡,与它同床共枕,心里就堵得慌。
他扬起手将那良人枕给狠狠撇开,抓起来丢到竹榻上去,道:“这东西以后不要枕着了!”
吴之筱轻哼一声,道:“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枕什么啊?”
管也管不着,他还能夜夜闯她闺房啊?
赵泠不言语,一手扣住她腿弯以下一寸的部位,一手护在她后腰以上一寸的位置,尽量避开了她身上的伤处,把她从她的府邸,抱到了他的浴室。
他一踏进浴室门,怀中的人就瞪大了眼,惶急起来。
“赵子寒!你干嘛!放我下来!这是浴室!你来错地方了!你给我清醒点儿!”
吴之筱这时候也顾不上疼了,见到浴室里那浴桶,脑子就轰然一震,往他身上又是打又是咬的,脚上还往他怀里踢,嚷嚷道:“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去,我不要!赵子寒,你要敢霸王硬上弓,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好了!!我告诉你,你别惹急了我!呜呜呜呜……”
赵泠摁住她后背,稳住她身子,皱眉道:“别乱动,疼。”
她这么又是踢腿又是挥手的,疼的是她,受罪的也是她。
她在他耳边哭喊道:“赵子寒,我知道我耽误了你三年七个月零三天,让你白白浪费了大好光阴,你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却要因我而被迫禁欲,我自觉愧疚,很对不住你,但你一时气恼想要找我泄欲,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因为我……我……我真的哪哪儿都不好的,不适合用来泄欲的……”
“三年七个月零三天,吴通判好记性。”
难为她记得这么清楚。
赵泠竖着将她抱起,手臂托着她大腿,顺势扣住她腿弯,一手护住她后腰,走到浴桶前。
“噗通”一声,她被放入了浴桶中。
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浓郁得像是满嘴都灌满了黄连汤。她眉间立马拧成麻花一般,扑腾两下就要出来,被赵泠一把摁住了脑袋,起不来。
“你说你哪哪儿都不好……”赵泠给她寻来一块干净的方巾,走到她身后,双手撑着浴桶,贴在她耳后,问道:“到底哪儿不好了?”
“我……我……”吴之筱身子浸在这又苦又涩的药水里,苦得她眉间一直都没舒展过,偏过脸抬眼看他时,也是欲哭未哭的可怜模样,杏眸雾蒙蒙的含着清泪,眼底红红的带着委屈,道:“我受不得疼。”
“我知道,我会轻点儿的。”
赵泠倒不计较她这一点不好,一枚嫣红发带绾起她长发,与她轻声道。
吴之筱皱眉:“我会咬你的。”
赵泠轻笑:“我受得了疼。”
“我会……我会……”她豁出去了,就算被赵泠看扁,被他知道自己对男女之事其实只是纸上谈兵,也要把这话给说出口:“我什么都不会!真的!我对这些事一窍不通,跟个傻子似的!”
这事,赵泠心里清楚得很,无需她刻意坦白,附在她耳边,唇间含笑道:“我教你,一步一步的教。”拿起方巾浸了浸药水,敷在她颈间的勒痕上。
吴之筱仰起脸看向他,认真且严肃道:“赵子寒,你这样是不对的。”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道:“哪儿不对了?”
“律法上说了,我们虽有夫妻之名,但没有拜堂成亲,天地父母都不知道,我们便不能行男女之事,否则就是苟且,行苟且之事是要受到杖责的。”
她说得煞有其事,不知者若听了只怕是要信了她的这些话。
“律法上有这一条吗?”
赵泠问她,并抬起她下巴,用拇指轻轻揉她酸痛的下颌。
“有,我回屋把我的律法书册拿给你看!真的有!要杖责……杖责……”她自己在心里迅速地举重以明轻,举轻以明重,算了算刑罚相当,估算半晌,道:“二十一,很重的,我又怕疼。”
赵泠仍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说道:“没事,杖责可赎。”
“我没钱!”
“我有。”
“我不要你的钱!”
真真是个顶有骨气的小娘子。
赵泠笑了笑,道:“可以起身了。”
刚才看了她身上的伤势,浸一刻便可起来,待另换一种药,再浸一刻即可。把她弄来一次不容易,本想着多给她浸几次药水,每次浸得久一点的,奈何看她这般,定是不肯的。
她要起身之前,盯着他的眼,道:“你背过去!”
“你能自己穿衣服吗?”他问道。
“我能!我什么都能!”吴之筱急眼了,“我能上天能入地,还能一把榔头敲死你!”
“好好好,你自己来。”赵泠背过身去,道:“小心些,别摔到浴桶里!”
“不用你提醒!” 本官怕是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