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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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绮玉注意到苏宴换了一件衣裳,虽然都是牙白色,但早上那件胸口绣的是水波纹,这件却是竹叶纹,高雅细致。腰带上挂着一个玉坠儿,显得整个人巍峨如玉山,往人堆里一走,直接将周遭所有的男人全都衬托为了无物。
在场的大姑娘小媳妇,眼睛全都直勾勾地往人身上盯。
柳绮玉砸了咂嘴,心想苏宴这张脸可真能哄人的。
再定睛一看,青梅的弟弟正跟在人家身后呢,柳绮玉右眼皮顿时突突直跳,胳膊肘往右一捅,对柳柱道:“你去给我拦住他们!”
捅了半天,柳柱没发出一点声响。
柳绮玉恼了,正想骂出口,见身边的柳柱已几步上前,一脸崇拜的望着苏宴:“大人,您怎么来了?你的光临真是让我们这村蓬荜生辉啊!”
柳绮玉:“……”
这柳柱有毛病不成?想搭讪用得着这么俗的话吗?苏宴小肚子鸡肠的,指不定心里怎么嗤笑他呢。
柳绮喊道:“柳柱,你干什么呢!给我回来!”
苏宴听到声音,朝她看来,视线一接触,就见柳绮玉像老鼠撞着了猫,嫌弃似的别开眼睛。
她头上簪子一甩,流苏便在白玉般的脸上打下了红痕,在灯火照耀下好似红晕,配上她那一双妩媚勾人的丹凤眼,纵使不经意的波光流转,也泛出了丝丝风情。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呕吐物与汗臭味。
苏宴移开目光,看地上一片狼藉,一旁站着几个面露凶相的赤膊少年。
他微微蹙起了眉头,沉下声音,问柳柱:“这是你的人?”
柳柱呆愣了一会,老实巴交的道:“是我的人,大人可是觉得他们碍眼,我这就叫他们回去!”
说着,他回头小声嘀咕了几句,那帮恶少年互相对视一眼,倒也真听他的话,一哄而散。
柳绮玉越看越觉得奇怪,柳柱忙贴到她耳边道:“姐,你先别发作!这人我认识,昨天在县里遇到的,他帮过了我们家一个大忙,现在来不及多讲,回去再和你解释!”
柳绮玉一脸狐疑。
柳柱哼了一声,吹了吹口哨,揽过柳绮玉的肩膀,“不信啊,行,你且瞧着,苏大人与我关系好着呢,绝对不会怪罪我,说不定还会帮我们收拾烂摊子!”
这厢二人正窃窃私语着,青梅的弟弟已搀扶起自己的姐姐。
他咬牙切齿地对苏宴道:“大人,求你一定要为家姐做主,她平日里胆子小,谁都不敢招惹……”
“你们先回去,”苏宴打断,他可没有听人诉苦的闲心思,转而道,“你们二伯娘马氏已经把实情全告诉了我。”
听到这话,青梅忽的回头,脸色苍白的吓人,眼里满是泪水,情绪十分激动:“我二伯娘告诉你了?苏大人你别相信!我是有苦衷的......”
后面的话,青梅没能说出口,在看见苏宴不耐烦的表情,和眼尾余光若有若无的瞥向柳绮玉时,青梅彻底死了心。
她面如死灰,“哇”的一声大哭,埋进自己弟弟的怀里。
柳绮玉一直在悄悄观察着门口的状况,见青梅姐弟灰溜溜的离开,顿时心里舒坦地不得了,一抬眼,跌进苏宴那双秋水般的长眸里。
柳绮玉脸上笑容一僵,飞快地低下头,这次不止眼皮,额穴也跳了起来。
她心里烦躁,祈祷苏宴千万别过来。可偏偏身边有个不争气的,只见柳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高声道:“苏大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柳绮玉一怔,同样的邀请苏宴去她家的话,她好像也说过!
苏宴当时是怎么回的?——
“淑女当端庄守节,行己有耻,洁身自爱。”
苏宴面上笑容温柔又和善,对柳柱道:“好,你家在哪里,带路吧。”
柳绮玉哼哼:“苏大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在外面也要懂得爱惜自己,不能随意去别人家里啊?”
***
柳家屋室昏黄的烛光下,柳绮玉端来一碗面。
坐在炕上的柳柱,闻着味眼睛就亮了,忍不住趿鞋下炕,想要去接柳绮玉手里的碗。
“让开!”
柳绮玉脸上藏不住事,写满了不高兴,一下拍开柳柱的手,冷声道,“这面不是给你吃的!”
柳柱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道:“瞧我,苏里长还在这呢,我这做主人的哪有先吃的道理!”
柳柱望向那碗,碗里赤红色汤汁里浮动着面条,上面点缀着青翠欲滴的菜叶,深吸一口气,就能闻到腾腾的香气,让人忍不住口舌生津。
柳柱嘴都有点瓢了,险些兜不住口水,道:“大人,你可千万要尝尝我姐的手艺!她别的什么女红谈不上多好,唯独厨艺那是顶顶的!村里人但凡吃过都赞不绝口,说句不害臊的话,就是你们在京城吃的山珍海味,也一定能比的上!”
他笑嘻嘻的,好似与有荣焉。
苏宴尾指轻敲了一下桌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缓缓道:“是吗?那我倒是没想到柳姑娘有这般厉害。”
柳绮玉垂着眸子,浓长的眼睫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翳,想苏宴这说话的语气不对劲啊,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拐弯抹角讥讽呢。
只是柳绮玉现在没功夫细思,刚才在院子里那句“男人出门在外,也要爱惜自己”,不假思索的说出口,柳绮玉就见苏宴脸色沉了下去,旋即,又戴上了一副温润的神情,并没有说什么。
柳绮玉为逞一时口舌之快,竟然忘记了苏宴是只千年的蜘蛛精,他今夜古怪至极,难保肚子里不是在织什么阴谋诡计呢!
柳绮玉道:“大人,您别误会,这碗面是我下给自己吃的。”
闻言,柳柱一脸不可思议,一个劲给柳绮玉递眼色。
柳绮玉置若罔闻,寻了炕就坐下,自顾自吃了起来。
热气氤氲,腾腾而上,柳绮玉头埋在比她脸还大的碗里,只觉头顶目光锋芒如刺。
其实这面本是做给柳柱吃的,柳绮玉根本没有晚上吃饭的习惯,家里米缸面缸快见底,能省一点是一点。
二来是因为前些日子,惊觉衣衫胸口处布料好像又紧了些,她没钱买新衣,只能靠缩减口粮,期盼那几两肉能稍微小下去一点,可这老天不长眼睛的,非但一点不小,反而一天天的更大了!
这碗面的分量对柳柱来说刚刚好,对于柳绮玉实在是太多了。
她感觉胸口快要窒息,想撂筷子,又舍不得浪费,只能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只听苏宴道:“看柳姑娘吃饭吃的这么香,想来柳柱说的话确实不假。”
柳柱:“当然!我姐厨艺搁村里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苏宴看着柳绮玉:“那柳姑娘便快些吃完,我等你。”
柳绮玉:“......”
她欲哭无泪,拼了命地给柳柱使眼色,柳柱像个傻大个,竟然坐在一边扒手指,陪苏宴一起看柳绮玉吃饭。
柳绮玉又塞了几口,终于受不了了,将筷子扔到碗里。
只听柳柱啧啧:“姐,你就吃了几口啊?怪浪费的。”
柳绮玉用帕子擦干净嘴,托着脸问他:“你说昨天有人帮了咱家一个大忙,是什么忙?”
柳柱来了精神,想开口,又有些不好意思,望了苏宴一眼,才扭扭捏捏道:“也不是大忙吧,就是......你昨个不是给了我钱,让我去县上替咱们爹还债吗?那姓赵的地主头子掂了掂钱袋,看都没看一下,就直接把钱袋子砸我脸上,说这点钱还利息都不够,还骂咱爹是江湖骗子,整天招摇撞骗。我当时就来了气,和他们的人打了起来......”
柳柱这么讲是隐瞒了实情,因为那赵地主说的话比这难听上千倍万倍。
那姓赵长的肥头大耳,鼻毛都飞了出来,说下个月之前,还不上一百两银子,就把柳柱亲姐姐弄来给他暖床,言语污秽至极,居然称柳绮玉是“骚浪蹄子”“淫|娃荡|妇”,柳柱这才忍无可忍,一拳挥了上去。
“后来,赵地主的人押着我,说要卸了我一个胳膊!我兄弟们又不在身边,怎么逃都逃不走,是真的火烧上眉头了,要不是苏大人帮我拦住了他们,姐,你今天就见不到完整的我了!”
柳柱说着,一拳砸上桌子,震的桌上杯子掉下,砸中柳柱的脚,柳柱“嗷”的惊叫一声。
柳绮玉认真听完,重点却完全偏了,她眉一挑,问:“苏大人怎么会在那里?”
柳柱摸了摸头:“不清楚,反正我去的时候,苏大人刚好从赵地主府里出来,他将我俩之间对话听了去......”
柳绮玉想听的不是这个,她问:“那一百两白银......是苏大人帮我们还的吗?”
她瞄了一下正在喝茶的苏宴,苏宴脸上笑容莫测,摇了摇手上的杯盏,好像他手中拿的不是残破杯盏,而是价值千金的玉樽。
感受到柳绮玉在看他,苏宴将杯盏放下,转过身来,微微前倾,以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柳姑娘,我有话要私下里对你说,先让你弟弟出去。”
柳绮玉一愣,这男人靠的太近了,身上水沉香气碾压过她的周身,分明是温和的味道,却带了十足的侵略感。
柳绮玉微微侧过脸:“苏...苏大人,这样不好吧,我们两个......”
她以为苏宴是在开玩笑,可见苏宴慢慢敛起笑容,道:“柳姑娘,一百两,说几句话就能得到,我要是你,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开。
柳绮玉脑中一下划过无数次讨债人上门打砸时,丑恶的嘴脸,赤|裸的眼神,以及低俗挑逗的话语。
她一把拉过苏宴的手腕,对一旁早就看傻了的人道:“柳柱,傻看着干嘛,出去!” 恶毒女配在种田文乘风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