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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人欺负你了?”
男人答非所问。
“你哪只眼看到我被人欺负?”夏初勾唇,语气森冷僵硬。
每次看到沈斯安,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除了怼他,他们之间无话可说。
“两只。”沈斯安上前走了一步,缩短彼此距离。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楚涵冲她闹腾,还想打她巴掌的全部画面,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夏初双手环胸,下巴微抬:“建议沈总去眼科医院看看,你可能近视。”
她站在原处纹丝不动,任凭男人靠近,红唇开启:“又或者是沈总眼瞎,才会觉得我被人欺负。”
沈斯安该不会还以为她是三年前的夏音,被人肆意拿捏。
“让开。”
“不让。”
男人停在她面前,单手撑着走廊墙壁,另一只手抚上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揉搓。
“挺有本事啊,出来一趟还能遇上男模请你喝咖啡,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讨人喜欢。”
沈斯安置身阴影里,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大掌捏着小巧下巴,暗中施力。
狠厉气息瞬间蔓延,包裹夏初,“怎么不答应他?还是说,你在欲擒故纵。”
烦躁。
莫名烦躁萦绕沈斯安心底,自他看到符光邀请夏初那刻起,盘旋缠绕着,久久不曾离去。
“沈总这是……在吃醋吗?”
夏初仰头,双眼在黑暗中晶莹明亮。
她的话说完,沈斯安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尽管被他小心掩饰,但还是没能逃过夏初视线。
“我吃什么醋。”沈斯安嗤笑,语速极快否认。
女人双眼清澈,里面像是藏着能看透一切的光。
沈斯安忽然感到有些心虚。
他松开摩挲夏初下巴的手,改为盖住她的双眼:“我为什么要吃醋?你还不够资格。”
三年前,夏初于他来说,就像养的一只宠物。
他愿意对她宠着溺着,愿意给她最好的。
宠物而已,高兴了呼之即来不高兴了挥之即去。
如今三年已过,夏初在他心里的地位,和过去没什么两样。
他沈斯安,犯不着跟一个宠物吃醋。
“沈总没有吃醋,又何必管我是否答应对方邀请。”
夏初眨眼,蝶翅般的睫毛微微抖动,带给沈斯安一阵颤栗。
他被说得心中恼怒,再次捏住夏初下巴,附身吻过去。
红唇甜美可口,引诱着沈斯安不断深入。
唇齿交合,气息相融。
尽管很不情愿,但他必须承认,这女人的味道一旦品尝过,极其容易上瘾。
夏初反应平静,第一次没有挣扎。
沈斯安心中窃喜,却不自知。
亲吻结束,他用额头抵着夏初,微喘询问:“感觉如何?”
语气轻佻,带着男人未曾察觉的调戏。
夏初倚靠墙壁,谈吐淡漠:“沈总被狗咬了,还会去体验感觉如何?”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他,他的吻技如同狗啃。
沈斯安面色一沉,眼中似有阴云翻滚:“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
“恩人?”夏初冷笑,愈发觉得他不可理喻,“沈斯安,你有什么资格作为我的恩人。”
“三年前你没有资格,三年后更没有。”
天底下,有哪个恩人,会眼睁睁看着求助者被虐待也不伸手。
有哪个恩人,会暗中推求助者一把,让她更快坠入深渊。
“沈斯安,这世上,你最没资格说这话。”
沈斯安听出了她的弦外音,黑眸深沉:“我说过,我会帮你出气。”
“潘梅张旭家遭遇全网封杀,对你泼硫酸的王慧也在监狱里被人‘好生关照’,刚才那个楚涵,我可以把她送去国外孤岛。”
“北极圈也好,格陵兰岛也罢,随你选择。”
话音落下,沈斯安期待看她。
夏初静静听着,等他说完,冷漠反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总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不是我本人授意。”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是在讨好。”
“你想讨好我。”
沈斯安向来骄傲,性格自大唯我独尊。
夏初字字句句戳人心窝,又疼又辣。
天之骄子的沈斯安何时受过这种气,心中郁闷集结,再无理由继续留在这里,果断撒手离去。
等他离开,夏初得意微笑。
相比沈斯安不快,她可是高兴的很。
只要能给沈斯安添堵,让他不好过,那她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四天时间晃眼而过,模特大赛进入决赛。
夏初再次出席芭格丽酒店,一路畅通无阻,直奔比赛大厅。
座位还是贵宾席,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立冬陪伴。
看了会儿比赛,夏初兴致缺缺。
来到酒店花园,她找了处清净位置站着吹风。
夜风温柔拂过,心情畅快不少。
“音音。”
身后脚步声起,伴随男人沉痛嗓音传入夏初耳中,笑容微僵。
“肖二公子,你叫错名了,我不是什么‘音音’,我是夏初。”
她转身,冷眸直视一身休闲的肖谨年。
“好,那我叫你夏初就是。”
肖谨年有些委屈。
“夏初,你也来看模特大赛吗?”
记忆中的明媚少女彻底远去,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他却不敢与她相认。
那个对他温柔微笑,轻声唤他“谨年”的音音,如今竟然对他排斥抗拒。
肖谨年搞不明白,三年时间,怎么就能让一个人性格大变。
“夏初,你好像,很讨厌我。”
肖谨年问的小心翼翼。
夏初眉宇淡淡,嘴角噙着一丝森然:“对,我的确很讨厌你。”
尤其是在得知她坠海的车闸被他动过手脚,她对肖谨年的态度,再也不能像三年前一样。
是她眼瞎,识人不清,才会以为肖谨年是南城对她的最后一丝善意。
如果那天她没有听到江卉和他的对话,恐怕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可我们是朋友啊!三年前,我们不是朋友吗!”
男人语气急切。
“你说过,我是你的朋友。”
肖谨年情绪激动,琥珀瞳仁蒙着一层雾汽。
夏初的脸色因他这句话更加寒冷:“朋友?我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个朋友。”
或许过去他们的确是,但现在,他是她的仇人。
“以后请你离我远点。”
冷冷撂下一句,夏初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要离去。
肖谨年脸色苍白,失落低吼:“夏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他喜欢这个女生。
三年前就喜欢着。
那时她和沈斯安在一起,感情浓烈。
他虽想过拆散他们,却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肖谨年卑微祈求。
如他所愿,夏初顿住脚步,背对他,语气寒冷刺骨:“原来肖二公子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三年前,她开着沈斯安的年,出车祸坠入大海。
主要原因之一,便是因为刹车系统失灵。
高速飞驰的保时捷直奔悬崖而去,她拼命踩下车闸,猛打方向盘,却发现刹车系统不受控制。
她坐在车里陷入绝望,眼睁睁看着跑车冲下悬崖,笔直下坠,最后被海浪吞噬。
漫漫健身会所,江卉说是肖谨年在车闸上动过手脚。
这样一个人,还说是她的朋友?
“肖谨年,你虚伪的让我觉着恶心。”
夏初转过身,双手用力握紧,酒红指甲嵌入掌心,留下半月般的甲印。
男人面色更白,薄唇微微颤抖:“我不是。”
他想不通,思绪混乱如麻。
夏初懒得看他这张脸,再次提步准备离去。
肖谨年猛然醒悟,对着她的背影哑声:“夏初,我要去南美了。过段时间,我要去南美。”
“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他知道,这个问题一旦抛出,必会遭到无情嘲讽。
但他还是忍不住向夏初询问,希望有奇迹发生。
夏初脚步停都不停,丢给他三个字:“不可能。”
“为什么?”
心口处泛起一片针扎般的刺痛,肖谨年跑着追过去,拦住她的去路。
夏初下颚线紧绷,必须努力克制,才能压下心中愤怒:“没有为什么,试问肖二少,你会去想一个毫无紧要的陌生人吗?”
“毫无紧要……陌生人……”
肖谨年呼吸一滞,原来在她眼里,他已经沦落到毫无紧要的陌生人。
温润面孔愈发苍白,鼓起最后一丝勇气,肖谨年小声质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音,夏初你这么讨厌我,甚至是恨。”
面前的女人根本没有掩饰,强烈恨意铺天盖地袭来,像是张看不见的网,将他紧紧束缚。
夏初胃里一阵翻腾,“没有为什么,人都是会变的。”
这次终于顺利离开此地,回到独立贵宾室,夏初眼神比北极圈的浮冰还要寒冷。
花园中,肖谨年垂头丧气,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夏初离开前对他说的话。
他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夏初尽在挑一些他不喜欢的话,为的是刺激他。
强行恢复冷静,肖谨年乘车回到住的地方,派出手下心腹,调查夏初三年来的经历。
“谨年啊,爸跟你说过,南美那块有色宝石矿对肖家很重要,爸派你去,也是因为相信你。”
午夜时分,一通电话打到肖谨年手机上。
听着中年男人的谆谆教诲,他无奈地捂住双眼,声音疲惫:“我明白,再过几天,爸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没查清楚夏初的经历之前,他真的不想离开。
“你能有什么事处理?”肖家家主肖高川面色不悦,“赶紧的吧,别让我等太久。”
好话说尽,肖高川果断挂了电话。
忙音嘟嘟传来,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半月之后,肖谨年还是没有撑住父亲的暗中施压,收拾打包行礼,订了飞往南美的机票准备出发。
临行前,他来到夏初拍摄《地久天长》的剧组。
找到夏初,不顾她的阻拦,把她强行带走。
四周树林茂密,正适合洽谈。
“夏初,我必须要走了,一小时后的飞机,飞往南美。”
尽管万分不舍,肖谨年心里清楚,他的实力远不足以和父亲抗衡。
“我知道你不愿见到我,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马上就走。”
肖谨年故作可怜,小心观察夏初反应。
女子面容平淡,看得他心底一阵苦涩。
“我,我走了。”
肖谨年拎着行李箱迈步向前,频频回头,看到夏初转身就走,他急忙扔下行礼,大着胆子跑过去。
双臂抬起,他将夏初抱在怀中。
夏初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男人怀抱温暖宽厚,换作其他女人,或许会舍不得离开。
呼吸间尽是肖谨年身上的气息,夏初脸色冷若冰霜,手上用力一推。
毫无提防的肖谨年脚步踉跄,满眼不敢置信:“夏初,对不起。”
重新捡起行李箱,男人落荒而逃。
夏初目送他离去,眼中是掩饰不掉的嫌弃。
身后传来一阵芒刺视线,笔直犀利正中脊背,夏初缓慢转身,盯着一棵大树:“还不滚出来。”
这话说完,沈斯安从树后走出来,停在她的面前,仗着身高差距,居高临下俯视:“这样的处理还满意吗。”
他在暗示,肖谨年飞往南美是他的授意。
夏初听出话外音,眼神平静无澜,没有回应。
遭到无视,沈斯安也不恼怒,反而嘴角含笑,看似心情很好:“看来我没猜错,你的确很讨厌肖谨年。”
“正好我也不喜欢他。”
那男人看夏初的视线炙热强烈,言谈举止间,显然在把夏初当做他的所有物。
“我把他支使开,让他去南美采矿,你不用担心被他骚扰。”
沈斯安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的语气,对夏初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回到我身边,继续我做女人。”
“整个南城,没有比我更适合当你金主的人。”
夏初被他的话逗笑,后背挺得笔直,眼神却冰冷至极:“沈斯安,你永远都是这么狂妄自大。”
“可你别忘了,这儿只是南城!只手遮天的人,也从来不止你沈斯安一人。”
“当我金主?你还不够资格。至少跟我现在的金主比。”
夏初话语微顿,上下打量沈斯安,“你还差远了。”
这三个字戳中了沈斯安的骄傲自尊心,他无法接受,从这女人口中,屡次提到“差远了”三个字。
“我差远了?”
阴鸷弥漫在沈斯安眼底,犀利鹰眸盯紧,如发现猎物的猛兽,随时扑击,啃咬夏初雪颈。
“当初是谁匍匐我身下,一遍遍重复‘承受不住’的?”
“三年不见,你记性差了不止一点。”
“我不介意帮你回忆。”
这话说完,男人猛然上前,扣住夏初后脑勺,薄唇落下意图索吻。
一直对他有所防备的夏初果断出手,暗施巧劲推开。
面对沈斯安言语暗示,她身子微僵。
眼前闪过过往缠绵,夏初冷静眨眼,掩去眸底羞恼:“沈总这幅欲求不满模样是多缺女人?”
“还是会所公主无法满足沈总?”
“看你这么可怜,给你提个建议,有些会所只对富婆开放,沈总有需要,可以应聘试试。”
眸光魅惑下移,来到男人腰间,夏初扬起红唇,娇嗔微笑:“当然了,沈总不会缺钱,为了生理需要,也只能出此下策。”
沈斯安无视她的冷嘲热讽,所关心的就一件事:“你从哪儿学会了格斗术。”
几次交手,他终于可以确定,离开南城三年,夏初身手变得矫健不凡。
是背后金主教授?又或者,从一开始她就对他有所隐瞒?
后者猜测迅速浮现,继而被他迅速否决。
过去交往数年,他很清楚夏初不会任何格斗术。
“是你那个金主教给你的。”
沈斯安言辞凿凿。
“是与不是,都跟沈总没有关系。”
自她康复那天,她便缠着夏为昂,让他教她防身格斗,对方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终请来私教,一对一辅导。
她花了近两年时间,从一窍不通的格斗小白,到今天精通防术。
个中努力汗水,只有她自己清楚。
“看来我没猜错。”
见夏初反应淡漠,沈斯安更加确定。
心中却升起疑惑:所谓金主,真的会允许“宠物”学习格斗术?
“你该不会在骗我吧。”
沈斯安眯起长眸,探究审视娇小女人。
“你说的那个什么‘金主’,其实根本不存在。”
夏初暗中惊叹,这男人的推理观察能力,时隔三年,还是一如既往缜密。
“你怎么就能肯定,不会有这种金主存在?别拿你跟他比,你还不配。”
夏为昂是她家人,兄妹感情血浓于水,岂是沈斯安能比。
“夏初,过来拍戏了。”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打断沈斯安刨根问底。
凝视夏初离去,他的心里再次起疑。
“没记错的话,夏初是在半年前签约轩灿,根据这条线索去查。”
“嗯,我要知道她的一切事情。”
挂断电话,沈斯安矗立原地,眺望剧组拍摄方向,良久之后他才转身。
夏初回到片场,换好戏服进入饰演角色状态。
《地久天长》的全部外景即将拍完,内景不超五场,预计再过两个月,就能全网上映。
沈氏旗下的娱乐公司开始为《地久天长》宣传造势,预告视频发出,迅速登上微博热搜。
休息之余,李月拿着手机和夏初分享吃瓜新闻,“夏初姐你知道吗?现在网上有两群人,整天为你开撕呢!” 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