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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安有个致命缺点——过度自信。
强大家庭背景以及精英教育,培养了他的目中无人。
不可否认,他有资格自命不凡。
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总要是不信,大可试试。”
夏初一脸无所谓。
沈斯安自尊心屡次受到挑唆,忍让再三后,终于忍无可忍推门离去。
走之前,犀利如鹰隼的眸子直盯夏初:“这就是你的态度?”
“怎么?沈总受不了了吗?我这人说话向来如此。”
“尤其是我不喜欢讨厌的,从来不会给好脸色。”
说起来,她这还是跟沈斯安学的。
这男人对于那些不入眼的人或物,一贯残忍。
回答她的,是一道巨大摔门声。
走廊长椅上的立冬被吓一跳,仰头看见沈斯安满身戾气冷面走过。
他担心夏初有事,急忙走进病房。
床上女人脸色微白,心情却很好。
“你没事吧?”立冬试探询问。
夏初摇头:“接下来,我们又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
经纪人满眼问号,下意识想问为什么。
夏初笑而不语,别开视线投向窗外。
对沈斯安来说,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作为不错的“私人玩物”,她有自信吸引沈斯安注意力。
这男人或许还没有意识到,在他心里,她已经占据了不可撼动的地位。
玻璃窗倒映出一张笑容嘲讽的脸,夏初抬手拂过,眼角流光魅惑勾人。
走出住院部大楼,沈斯安没有撑伞,淋雨来到停车场,打开迈巴赫车门。
司机见状吓了一跳:“少爷,你的伞?”
“扔了。”嗓音冰冷不耐,意有所指。
司机看出他心情不好果断保持沉默,从车里拿出毛巾递去,等沈斯安接过,小心发问:“少爷,回别墅还是老宅?”
沈斯安擦着头发沉默片刻,冷冷吐出两个字:“老宅。”
司机得令,发动车子闯入雨幕。
迈巴赫消失不见后,四周角落里蹿出数名狗仔记者。
当晚,沈氏少总出入市第一医院的消息全网曝光。
虽未言明他去探望谁,但吃瓜多年的机智网友稍一推测,便得出结论——
探望夏初。
用过晚饭,沈斯安无聊刷手机,意外看到自己登上娱乐版块头条。
过去三年,他身边没有任何女人,花边新闻更是屈指可数。
近来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夏初,好事网友纷纷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
“无聊。”
心情不好的沈斯安扔掉手机,只觉烦闷更甚。
傍晚探望夏初时女人说过的话历历在目。
一遍遍侵蚀他的骄傲。
“不就是女人么,告诉你夏初,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三番两次恶言相向,逐渐消磨掉沈斯安的耐心。
“给我南城所有娱乐会所的电话,陪我去玩。”
乔帆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冷漠声线一时间怀疑自己幻听。
沈斯安没有得到回应愈发不耐,沉声喊了他名字,对方匆忙回神。
深夜,灯光暧昧的未央会所包间,乔帆左拥右抱,表情诡异看着对面沙发。
察觉目光里的探究,沈斯安头也不抬:“有事?”
嗓音比寒冬大雪还要冻人。
乔帆打了个哆嗦,猛然用力摇头。
他哪儿还敢有事。
不解咽入腹中,乔帆专心陪怀中两个漂亮姐姐调情。
偶尔会将眼角余光瞥向自家表哥。
三番两次,引来沈斯安不耐:“有话就说,偷偷摸摸做贼?”
语气夹枪带棒,疑似吃了火药。
乔帆看看表哥,看看他身边避之不及的两位美女,硬着头皮开口:“表哥,说好出来玩的,可你这样哪儿像是玩?”
全身散发着阴鸷狠厉,表情冷峻骇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过来砸场子的。
瞧表哥旁边的美女姐姐,都快被他给吓哭。
沈斯安没有回答,轻飘飘投过去一瞥,看得乔帆头疼心疼。
“你们先下去吧,等会儿再过来。”
乔帆随手摘下腕间百达翡丽,塞入怀里的美艳女人胸前。
大掌拍过嫩滑脸蛋,女人笑容甜蜜。
这块表,比她一年赚的都多。
四位会所小姐退下,乔帆靠近沈斯安身边:“表哥,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外表阳光开朗的乔家小公子,骨子里也是放浪形骸。
“没。”
沈斯安不愿多言。
乔帆眼珠一转,试探说道:“那我跟表哥聊聊天吧,没准心情就好了。”
“你哪只眼看到我心情不好。”
沈斯安再次一瞥,犀利目光如刀划过。
乔帆心中冷汗,努力维持微笑:“昨天我们剧组拍戏,有人从威亚上摔下来了,是不是很可怕?”
“你想说什么。”
男人抬头看去,眸光深邃暗沉。
“威亚出事前,我看到有人用钳子破坏过钢筋。”
一部手机扔过,沈斯安稳稳接住。
屏幕上,肥胖身影鬼鬼祟祟,手持钢筋钳对着唯威亚进行破坏。
沈斯安呼吸一沉,旋即恢复平稳。
视频播放完毕,他将手机还给乔帆:“所以呢?”
“所以表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啊。”
乔帆一脸莫名期待。
表哥让他帮忙看着夏小姐,他一直很努力。
如今有人想害这位夏小姐,表哥不该有所表示?
“不用处理。”
沈斯安冷冷一笑,乔帆傻眼。
看来表哥反常原因就出在夏小姐身上。
“有人会为她处理。”
乔帆哑然,尽管表哥这话听上去有几分赌气在里面。
大洋彼岸,时差十个小时的巴西。
素有“黑金之城”别称的米纳斯州,刚刚见完宝石矿主的肖谨年回到中区下榻的酒店。
自与夏初重逢,他便开始关注娱乐圈新闻。
空闲时间他都会联网查看,今天也不例外。
点开微博国际版,热搜第一条就与夏初有关。
“沈氏少总出入南城市第一医院,疑似探望女演员夏初……”
每看一条评论,肖谨年好看额头上的皱纹加深一份。
他竟不知,夏初在国内拍戏也会遭遇危险。
“音音从不会与人结仇。”
“到底是谁,想害音音遭遇不测。”
肖谨年眼中一片焦急。
威亚不可能自己断裂,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从中破坏。
“偏偏老头子这时候派我来南美谈生意。”
他想保护夏初,又碍于人在国外不便。
焦虑过后恢复冷静,肖谨年主动联系国内朋友,让他们帮忙调查凶手。
市第一医院,住院部病房。
夏初躺在病床上,手边散落堆着些文件。
外界认为她受伤严重,剧组曾派人来,告诉她不用担心拍摄进程,安心养伤便是。
《地久天长》其他演员心中不快,尤其是几个对夏意见颇大的女星。
她不在,这些人越发口无遮拦。
“这样拖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拍完?”
“你急啊?急也没用,人家可是宋制片钦点女主演。”
“我就是想不通,娱乐圈里演技比她好的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让她来演女一号。”
“你新来剧组的吧?不知道她和沈氏少总关系密切啊?”
有人在的地方总有流言蜚语,乔帆来剧组拍戏,听到对夏初的议论,果断掏出录音笔将对话记录。
当天结束拍摄,他带着录音去沈氏集团寻找沈斯安,被告知沈总不在公司。
乔帆疑惑,不在公司,还能去哪里?
难不成还是在未央会所?
怀抱这种想法,乔帆去到会所,轻松找到了包间里独自饮酒的沈斯安。
“你还真在这里啊,我说怎么去公司没找到你。”
精致茶几上摆放着整套酒具,乔帆随手拿起一只,给自己倒了些红酒。
沈斯安不意外他的到来:“又有什么事。”
“老样子呗。”乔帆掏出录音笔搁在茶几,“我找你还能为什么?”
“还不是你让我帮忙关注的心上人。”
乔帆随口说道。
沈斯安拧眉,表情明显不悦:“夏初不是我心上人。”
在逃私人玩物而已。
“那你还对人家那么上心?”
饮下杯中红酒,乔帆打趣一笑,换来沈斯安冷眼瞥视。
寒意扑面而来,他不敢再开男人玩笑。
“这么说以后我不用帮你盯着夏初了?”
乔帆松气,为了帮表哥忙还他人情,这段时间他一直使出浑身解数接近夏初。
整个剧组都以为他在追求那女人。
“不用,《地久天长》快拍完了?”
“嗯,等夏初康复出院,估计一月时间就能拍完。”
乔帆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趁机小心观察沈斯安表情。
男人依旧满脸冷漠,便是什么也不做,手中夹烟坐在那里,上位者的危险气息也会自然散发。
“行了,录音我给你送来,收不收是你的事。”
两杯红酒下肚,乔帆劲儿头兴起,拍拍屁股走人。
沈斯安将目光从门上收回,看向腿边茶几,黑色录音笔格外扎眼。
不用打开也能猜出,里面内容是对夏初的流言蜚语,或是言语侮辱。
“势均力敌的对手,只会让沈总两败俱伤,这个道理你难道会不明白?”
女人的话又在耳边浮现,沈斯安猛地闭眼,绷紧下颚线,拿起录音笔径直扔进包间内的马桶,冲入下水道。
“叫个年轻的过来陪我,长相要自然好看。”
一通来自特殊包间的电话打到会所经理手上。
经理不敢怠慢,亲自挑选了附和贵客要求的年轻少女,送往贵客包厢。
“您看这姑娘还满意吗?”
经理忍住颤意,介绍身后女子给沈斯安认识。
沈斯安随意扫了眼,昏暗灯光下,模样清秀单纯的少女畏缩而立,脸上表情写满恐惧。
对见惯美女的沈斯安来说,会所经理带来的姑娘实在不尽人意。
但她却有一双湿漉杏眼。
沈斯安当即决定,就是她。
“您要是不满意,我再去找别的。”
经理见他沉默不语,误以为是对会所姑娘不满。
沈斯安摆了摆手,经理懂事退下。
“过来。”
随着他开口,会所姑娘慢吞吞走过,手足无措站在他面前。
沈斯安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嘲讽。
装得倒是挺像,只可惜,会所里的女子,哪儿有真正单纯。
就算一张白纸,时间久了也能染成五彩斑斓。
“收起你那套,你知道该怎么做。”
沈斯安刚说完,会所小姐敛去满脸单纯,魅惑笑着靠近他身边。
白皙玉指熟练拂过宽厚胸膛,挑逗滑向衬衣纽扣。
沈斯安垂着眼帘,纤长睫毛遮去视线,让人难以看清眼中情绪。
女人动作逐渐嚣张暧昧,沈斯安额头一跳,猛然抬手把她摁在自己怀里。
手背青筋暴起,几度凶狠。
“怎么了?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察觉男人身边的冷厉气息,会所姑娘停下动作。
沈斯安忍住不适,淡漠开口:“继续。”
尽管这女人身上的廉价香水味熏人刺鼻,尽管他想把这只拂过胸膛的手腕折断。
为了证明他并非夏初不可,沈斯安逼迫自己冷静,示意女人挑逗。
可想法能够抑制,本能反应却不行。
女人被他周身散发的冷峻吓到,美艳小脸浮现惊恐,还要努力维持笑容。
表情滑稽又可笑:“您,您确定要我继续吗?”
这个看着英俊的男人,表现出来的反应,和他说的话完全不符。
“继续。”
沈斯安再次重复,嗓音严厉不容拒绝。
女人无奈,硬着头皮挑逗。
指尖拂过胸膛,她能感觉到衬衣包裹下的身躯紧绷僵硬。
最终,沈斯安还是把她赶了出去。
茶几上的酒瓶东倒西歪,还有一只摔在地上。
天鹅绒地毯将酒瓶稳稳接住,避免玻璃碎满地。
沈斯安眼神狠戾,捏着高脚杯的手劲不断加大。
他可以骗过任何人,唯独骗不过内心。
至少目前来看,他唯一能接受的,还只有夏初。
但骄傲自尊不允许他低头。
三天后,南城一家高档餐厅门口,有狗仔拍到沈氏少总手腕当红名模徐思思出入的画面。
照片一经发出,南城八卦圈又开始疯狂讨论。
“夏初姐!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梳着单马尾的李月匆匆走来。
夏初合上笔电向她望去:“哪一句太对了?”
“那个沈氏少总,果然是个渣男。”
李月愤慨递出手机,屏幕上,一对男女亲密合照赫然醒目。
夏初淡定看完,平静抬头:“这不是很正常吗。”
沈斯安贵为南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沈氏少总,身边又岂会没有女人。
他们尚在交往时,就有数不清的豪门千金明星模特前仆后继。
不过三年而已,那男人的魅力不会无故褪去。
“明明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他私下里这么坏!”
“坏吗?这不过是个人选择罢了。”
夏初眼神微凉。
过去她也不喜欢渣男,以为沈斯安和那些富家子弟不同。
自从交往以来,有再多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也不为所动。
夏初觉得他们就是真爱,是彼此的唯一。
直到江家大小姐出现,她才知道什么是可笑。
她把自己,硬生生活成了南城上流圈里的笑话。
“他有他的选择,我也有我的。”
回忆远去,夏初脊梁挺直。
李月感官迟钝,这会儿也能察觉出夏初心情骤然不悦。
以为是被渣男沈斯安的新闻给气着了,连忙安慰:“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站在夏初姐你这边!”
“大不了以后他再来找你,我帮你揍他!”
挥舞瘦小拳头,李月满脸真诚。
夏初被她这幅认真模样逗笑,水润红唇勾起:“好,你帮我揍他。”
“对待渣男,就不应该心软客气,要我说,夏初姐你应该把他的渣男事件公开,让大家来对他进行谴责。”
“即便公开,大家也不可能谴责沈斯安。”夏初拢了拢头发,笑意淡淡,“他可是沈氏少总。”
有钱,就是玩弄感情又如何?
人们都说瞧不起渣男,可一旦自己有钱,又有几人能保证不会利欲熏心。
李月一听泄了气:“是啊,他可是沈氏少总。”
出来工作不到一年,她便发现社会与大学截然不同。
无论是规则还是制度,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陌生的让她心惊。
“傻孩子,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非黑即白,从来都是灰色。”
夏初眼神怜悯,再次从她身上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那时的她,也是这么单纯无知。
以至于被人戏耍利用也浑然不觉。
直到四大家族的少爷小姐对她进行了残暴游戏,她才幡然醒悟。
“你要记住,以后万事留个心眼,别像我一样。”
夏初很少会关心什么人,也是看李月和她三年前太像,才没忍住提了一嘴。
李月犹豫:“夏初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理智告诉她,这些事不该问,但她实在太好奇。
到底是什么经历,才能造就了夏初的冷漠无情。
“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人将世间美好亲手送上,又亲手打碎。”
夏初轻描淡写。
那些过度残忍血腥的虐待游戏,没必要让李月知道。
“哦。”李月乖巧闭嘴,绕过这个话题,与夏初吃着娱乐圈里或大或小的瓜。
二人聊了一会儿,夏初接到兄长打来的电话。
李月借口离去,夏初走到窗前接听来电,“哥,想我了吗?”
“当然想,不然我打电话干嘛?”夏为昂低笑。
简短寒暄过后,敛去笑意询问:“媒体说你拍戏时受伤,现在在医院里?”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高敢伤害我们初初。”
夏为昂语气一沉,眼神危险凌厉。 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