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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eSaab高定礼服?不就是我送给初初的那一件么。”
夏为昂用手抵着下颚,陷入回忆。
偌大的iPad屏幕上,品牌负责人发出的推特内容醒目刺眼,他只要低下头,便能看到其中文字。
想不到,他送给初初的礼物反而给她带来困扰。
“马上联系ElieSaab负责人,我有话要说。”
摁下桌上内线座机,夏为昂沉声吩咐。
另一边,南美巴西。
肖谨年在监工矿藏开采时,听到矿山老板的儿子无意中提起ElieSaab负责人发布的推特内容。
当得知与夏初有关时,他二话不说拨通该品牌联系电话。
肖家作为奢侈品圈内的主要客户之一,每年都会花费几百万美元购买。
电话打过去,肖谨年自是受到热情招待。
两个男人为帮夏初解决高定礼服问题忙前忙后。
当事人却不知情,也无暇知情。
夏初正在巴黎时装秀上,孤身一人面对五位贵妇刁难。
“谁说不是呢!我也觉得这品牌档次有些低,尤其穿她身上后。”徐思思立马附和,来回打量夏初,一脸嫌弃摇头,“啧啧,真是浪费。”
她的目的很简单,假借介绍朋友给夏初认识,趁机让那些贵妇人对夏初指责挖苦。
而她也的确做到了。
五位来自全球各地,身份同样尊贵的贵妇挑三拣四,硬是给夏初扣上一堆莫须有的帽子。
“徐小姐,我建议你以后少跟她这种人来往,有时候选择往往会决定一生命运,当然,我也只是建议。”
棕发贵妇话里有话。
“我老公的公司刚好与利嘉有个合作,有内部消息说啊,人家打算在南城娱乐圈找位明星代言新季度产品。”
贵妇意味深长地看了徐思思一眼,点到为止。
别有深意的眼神令徐思思打了个激灵。
她听出暗示,这位贵妇是想告诉她,她能帮她争取利嘉代言。
作为高定品牌之一,全球多少明星演员,挤破头也想争取利嘉品牌代言。
徐思思很清楚,成为代言人后,她在南城娱乐圈甚至是国内娱乐圈的地位,都会水涨船高。
“玛莎夫人,你的建议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更何况,我和夏小姐本来就不算关系太亲密的朋友。”
“我们只不过都是从南城出来,参加时装秀罢了。”
迅速表明立场。
徐思思一片坦然,倒也没说错话,她和夏初怎么可能是朋友,仇敌还差不多。
“徐小姐是个聪明人。”
棕发贵妇玛莎微微一笑。
视线一转,又看向夏初:“夏小姐还没解释,身上这礼服的来历呢,该不会真是你的经纪人或是造型设计师,随手带走的吧?”
往好听了说是随手带走,周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暗示偷走的。
夏初笑容渐冷,眸底闪着寒光,周身气息凌冽到不寒而栗:“玛莎夫人有证据吗。”
“什么?”贵妇微愣。
“没有证据就说我的经纪人设计师随手带走礼服?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夫人身上的利嘉高定同样如此来历。”
“你怎么能这么说!”徐思思反应激烈。
仿佛夏初口中问到的那人是她。
“玛莎夫人的丈夫可是全球知名石油大亨,福布斯排行榜常客,会买不起一件高定礼服?”
贵妇笑意加深,雍容华贵的脸上浮现丝丝得意。
她什么也不用说,自会有人为她辩解。
“只有那些没钱却还想硬装的人啊,才会不择手段。”
另一位贵妇戏谑笑着,手中折扇抵上精致下巴。
话音落下,徐思思和五人齐声低笑,眼中嫌弃浓烈。
夏初欲要怼回去,一只手臂揽过她腰肢,用力收紧,将她带进一个温暖怀抱。
突如其来的力度让她鼻子撞在坚硬胸膛上,微微发疼。
没去抬头,仅凭熟悉的凌冽气息和淡淡烟草味道,夏初已然判断出,对方是谁。
“跑这儿作甚。”
低沉男声入耳,迷人却冷得刺骨。
“沈、沈总!”
徐思思脸色在看到男人那刻猛然一变,大睁着的眼里写满慌乱。
他来这里多久了?是否听到她们对夏初的嘲讽挖苦?
一阵凉意顺着脊背升起,徐思思笑容勉强:“沈总是来找夏小姐吧?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这就走。”
她还懂点自知之明,知道沈斯安不可能是来找她的。
五位贵妇见她态度突变,心中诧异。
细细打量下,她们发觉沈斯安这张脸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至于在哪里见过,却记不清晰。
“说完了就想走?徐小姐不想解释解释,刚才那些话的意思?”
沈斯安大手搂着夏初,冰冷黑眸直射向徐思思。
如果不是久等夏初未见,他也不会亲自过来寻她,更不会听到徐思思拉着五个贵妇,躲在角落里对夏初评头论足。
“解,解释什么?”
徐思思决定装傻到底,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她对夏初的挖苦讥讽。
“我只是带领夏小姐来这儿结识朋友,沈总这话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清秀面庞无辜可怜,柔弱身躯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夏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这个徐思思不该去当模特,而是适合去演戏。
她想在沈斯安面前装无辜,试图蒙混过关。
只可惜,这男人从来不吃这一套。
“结识朋友?”沈斯安薄而好看的嘴唇扬起一道讥笑,“原来徐小姐结识朋友的方式,就是私下里对别人评头论足。”
他听见了!
徐思思心头一慌,笑容有些挂不住。
这男人果然听见她对夏初的挖苦,不知会如何处理她?
徐思思压下不安,咬牙坚持:“沈总真爱说笑,我何时对夏小姐评头论足了?不信你问问玛莎夫人她们。”
一记眼色向五位贵妇扔去,玛莎夫人接到徐思思提示,眨眼了然,配合道:“沈先生误会了,我们方才不过是在和夏小姐开玩笑。”
“不知沈先生在哪里高就?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玛莎夫人仍未忘记回忆沈斯安的身份。
奇怪,她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沈斯安瞥了一眼衣着光鲜亮丽妆容雍容华贵的年轻女人,薄唇间溢出一声轻哼。
这些贵妇,整天只想着吃喝玩乐,花她们丈夫赚来的钱,脑子里怎可能记住其他东西。
径直将她无视,鹰隼黑眸继续盯着徐思思:“你这是不打算承认了?”
承不承认,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这次回国,也该将徐思思送到西伯利亚跟土豆作伴了。
“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承认?沈总你真的冤枉我了。”
徐思思一口咬定自己没做过挖苦夏初的事。
沈斯安再次轻哼,留下一抹别有深意的眼神,搂着夏初离去。
卢浮宫外,人迹罕至的角落。
夏初用力挣脱束缚,看也不看神情渐冷的男人,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冷淡嗓音:“不说声谢谢么。”
他可是帮了她的忙。
沈斯安不悦想着。
“谢谢是对有帮助的人说的,我可不记着沈总帮过我什么。”
夏初用背对向他,脚底步伐不停。
眼见她逐渐走远,沈斯安伸手拉住她的手,硬把她留在身边。
噙着怒火的杏眸向他看来,夏初低声冷嗤:“还有事?”
“ElieSaab负责人半小时前在推特上发布声明,称他们公司没有将礼服借给你,要你给他们一个解释。”
“现在全球看到这条推文的人都以为,你的造型师私自偷走ElieSaab的高定礼服。”
“夏初,你现在出名了。”
沈斯安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深邃黑眸闪闪发光,如同细碎耀眼的宝石。
两个梨涡清晰可辨,柔化他冷硬的面部线条。
夏初平静听完,面不改色反问:“所以呢?”
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礼服是夏为昂为她买的,一通电话就能解决。
“所以,你遇到了麻烦,而我可以帮你摆平这场麻烦。”
沈斯安态度高傲,语气如同施舍般:“我和ElieSaab现任老板相识,我可以说这套礼服是我送给你的。”
“不过你也知道,我一般不会送礼物给陌生人。”
“一旦你接受,全球人民都会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沈斯安笑意变得恶劣,静静等待夏初妥协。
他不认为这女人背后的金主有本事摆平这场闹剧。
南城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他和其他三大家族。
夏初沉默了一会儿,红唇翘起:“沈斯安,你未免也太自信了,我说过,你能做到的事,我都能做到。”
“不就是ElieSaab负责人误以为我的造型师偷走礼服吗?你怎么就敢肯定我无法自己摆平。”
“忘了告诉你了,这件礼服只是我金主送给我的裙子里的其中一件。”
扔给男人一句足以让他抓狂的嘲讽,夏初转身扬长而去。
留在原地的沈斯安眸色一暗,周身气势凌冽骇人。
回到卢浮宫正门,李月立冬迎面跑来。
“夏初姐,你去哪儿了?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你!”
“夏……初,那个徐思思没为难你吧?”
关心话语接连而至。
自从夏初被徐思思那女人叫走,他们已经有一个小时没看到夏初。
卢浮宫太大,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她。
“我没事。”夏初安然摇头,“你们瞧,我这不回来了吗?”
“夏初姐,我们回酒店好不好?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李月环顾四周,灯火映照下,卢浮宫越发显得金碧辉煌。
人声鼎沸,她却只觉孤单。
这是属于上流社会的生活,不适合她。
“好,我们回去。”
夏初没有拒绝,刚好她也累了。
酒店,与立冬李月互道晚安后,夏初躺在浴缸内泡澡。
一旁手机铃响,她拿起来扫了眼,清冷脱俗的小脸染上零星温度。
凝脂般的手腕抬起,修长好看的白皙手指滑动屏幕接听,“是哥哥吗?”
“是我,初初在巴黎玩得开心吗?”
夏为昂嗓音一如往常,充满对她的关怀宠溺。
“开心啊。”
夏初抓起浴缸里的泡沫把玩,没有将时装秀上的遭遇说出。
她不想让哥哥为这点小事分神操心。
哥哥每天要处理很多工作,难得有时间休息。
ElieSaab负责人发布的推文,她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之前和沈斯安说的话,单纯是为了气那个男人。
“真的?没人欺负你?”
电话那头,夏为昂眸色暗了暗,抓着手机的手用力捏紧。
他就知道,初初会向他隐瞒时装秀上发生的事。
“当然没有。”夏初仔细听了听,确定兄长的语气和平时一样,这才放下心️,“哥你怎么会认为有人欺负我?”
“我是去参加时装秀,不是去打架。”
夏为昂被她的话逗笑,凤眸中的担忧却没有退散:“没被人欺负就好,初初,遇到难处一定要和哥哥说,知道吗?”
“无论何时,我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他无法再次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三年前那场惨剧,更不希望再次上演。
夏初捏碎手中泡沫,身子往水里缩了缩,圆润肩头躲进水下:“知道啦,哥你再啰嗦,我的耳朵就要长老茧了。”
“哥哥啰嗦也是为你好。”夏为昂唠唠叨叨数落,“我怎么不去管别人?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妹……”
男人越说越上瘾,大有停不下来的节奏。
夏初为避免哥哥讲上几个小时,连忙出声打断:“哥,我现在泡澡,没空听你‘关怀’,下回我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不等对方回应,挂断电话摁灭屏幕,夏初动作一气呵成。
趴在浴缸边缘,吐出一口气:“怎么觉得哥哥他越来越啰嗦了?”
半小时过去,泡完澡的夏初擦着滴水长发走出浴室,从客房自带冰箱里取出一盒牛奶。
抱着手机牛奶坐上沙发,宽松浴袍下的两条长腿交叠翘起。
夏初打开牛奶喝了口,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
杏眸闭合不到十分钟,便被主人恼怒掀开。
“谁让你进来的。”
茶几对面站着不久前她刚见过的男人,宽肩窄腰大长腿,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可夏初却讨厌极了他。
“没有谁,我想来就来。”
“沈斯安,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擅闯民宅’!没有主人允许,你怎么敢进来?!”
美好心情在看到男人那刻荡然无存。
夏初现在完全不想看到这家伙,她只想休息会儿,喝完牛奶就去睡觉。
太阳穴突突跳动,隐约有痛楚传来。
“这儿是酒店,不是民宅。”沈斯安坐在对面沙发上,双手交叠,“另外我刚好有这家酒店的部分股票,勉强算是主人吧。”
董事会成员里,就数他拥有的股票最多,说是主人也不为过。
“你说我能不能进来。”
好看的狭长黑眸里噙着一抹笑意,虽然浅淡,确实真正发自内心。
这男人心情很好。
夏初一眼便察觉到了,然而她的心情却很差。
“即便是酒店老板,你也无权擅闯我住的客房。”
“如果贵酒店服务态度就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退房换别家去住。”
夏初猛然起身,当着沈斯安的面拿来房卡,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衣服尚未来得及放进去,腕部贴上来的一只手阻止她动作。
沈斯安站在她身后,二人亲密相靠:“你就那么讨厌我?每次见到我就想跑?”
夏初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将腕部的五根手指一一拿开,声音是惯用的漠然:“你说对了,我的确很讨厌你。”
在她说完这话后,站在她身后的男人陷入沉静。
久久得不到回应,夏初耐心渐失:“沈斯安,你听见没?马上离开我的客房,不然……”
呵斥声在她彻底转身那刻戛然而止。
向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沈斯安拧紧眉,脸上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黑眸光彩全无,幽暗阴沉如不见底的深渊。
夏初板着脸望向他,两人静静对视。
不知过去多久,男人沉沉开口,声音沙哑:“我要是说不呢。”
“沈斯安,你以为我不敢走是不是?”
夏初只是冷笑。
“你当然敢。”沈斯安眼神暗淡,像是燃烧殆尽的火焰,只余灰烬,“三年前,你不是走得干干净净。”
三年前!
他竟然还敢提起三年前!
怒火瞬间聚集在夏初胸前,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攥紧,这才没有给这男人一巴掌。
“你少给我提三年前,因为你不配。”
一个人到底有多无情狠心,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情侣遭受折磨,依旧无动于衷。
夏初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冷血的人存在。
“现在,滚出我房间。”
纤长手指指向房门位置,夏初沉声赶人。
这一次沈斯安没有逗留,迈开长腿走向门口。
消失之前,他握着门把手,口吻不咸不淡,声线似是颤抖:“夏初,你有没有后悔和我在一起。”
“后悔?我有什么好后悔。”夏初语调慵懒。
就在男人暗暗欣喜时,那声音又接着说:“你会为一件做过了的小事后悔?”
他早就不值得她去后悔,甚至对那段过往毫无波澜。
唯一有的情绪,就是厌恶。 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