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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电梯门打开,乔南拉着明腾的手,带他走到大门前。她打开皮包,取出钥匙将门打开。
“进来。”
伸手打开客厅的灯,乔南一直牵着明腾的手,把他带到沙发前,“坐吧。”
明腾坐在沙发里,似乎对周围的环境不熟悉,双手轻轻放在大腿上,过于拘谨。
“你来了很久吗?”乔南瞥眼墙上的时钟,问他。
“有一会儿了,”明腾如实回答,道:“打你手机不通,我就过来等你。”
手机早就没电了,乔南叹口气,脸色歉意到:“不好意思,让你等很久。”
“没有。”
“南南,今晚你和郁锦安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相信新闻报道吗?”乔南低声问。
“我相信你。”明腾如此回答。
乔南笑了笑,道:“其实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都是那些记者乱写。”
闻言,明腾紧蹙的眉头松开,“那就好。”
家里没有热水,乔南解开身上的披肩放在沙发边上,随手穿上自己的黑色开衫,然后拿起充电宝给手机充电,转身走向厨房,“稍等一下,我做弄点热水。”
“好。”
前方的身影走进厨房,她拧开水龙头先把热水壶里接满水,然后等待煮开。
明腾坐在沙发里,恰好可以看到乔南的背影。她微微低着头,手里捧着手机,神情专注。
网络时代,新闻报道来源完全可以来自手机。乔南不需要费力,只要点开网页,今晚发生的一切早已被报道成各种版本。
乔南手指滑动,逐条报道点进去看,神情没有太大的起伏。她以前常常抢头条,自然知道报道要如何吸引人的眼球。
尤其放在头版的那张照片,郁锦安把乔南压在沙发里,两个人身体紧贴,彼此亲密相拥的那个镜头,彻底成为可以被无限放大的瞎想。
而这些人的标题,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什么休息室激情?什么扒一扒旧爱新欢?什么霸道总裁不可描述的夜晚?
啧啧啧。
乔南无语的撇撇嘴,这些人也是蛮拼的。她深吸口气,朝身后看了眼,见明腾规规矩矩坐在沙发里,不禁叹口气。
哎,今晚这个误会,无端端又把明腾牵扯进来,真是不应该啊!
沙发里的男人静静坐着,目光随意打量下这套房子,依旧干净整洁。沙发边上放置着那条黑色披肩。
明腾不自觉伸出手,指尖落在披肩的一角摸了摸。这上面还有淡淡暖意。
披肩下侧有掉线的珠片,明腾手指敷上去,原本应该镶嵌珠片的地方,这会儿只剩下残线,空空洞洞的漏掉一块,很不美观。
好好一条披肩,才不过几个小时,竟然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郁锦安把乔南压入沙发里的那张照片,恰好浮现在明腾眼前。他抿起唇,右手攥紧披肩的一角,用力收紧。
他们之间的纠缠究竟有多么疯狂?!
须臾,乔南泡好两杯柠檬茶出来。她把托盘放在茶几上,道:“家里只有这个,凑合喝吧。”
她把杯子端过去,牵着明腾的手试探一下,才把杯子放入他的手中,“有点烫,慢慢喝。”
明腾喝了两口,乔南把杯子接过去。
“今晚的事情,明天肯定又是头条,还要连累你一起被骂,真的对不起。”乔南发自心底的感叹。
沙发里的男人挽起唇,“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连累或者抱歉。”
乔南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明腾没有焦距的眼睛,她又把话咽回去。
“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星耀。”
明腾摇摇头,“南南,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也是星耀的事,不要跟我说这种见外的话。”
乔南敛下眉,淡淡一笑。这种时候,明腾能够相信她,对于乔南来说,心底还是很感动。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乔南拿起手机,给楼下司机打了个电话。
司机上来接人,乔南站在门前,手腕被明腾轻轻握住,“有事记得给我电话。”
“好。”乔南点头,然后目送他们走进电梯。
关上门,乔南才重重松口气。她抿唇走到沙发前,眼角余光瞥见掉在地上的披肩,慢慢弯腰把它拾起来。
披肩弄坏了,她没有办法修补。
乔南叹口气,怔怔望着窗外的月色,那双深棕色眼眸一点点占据她的视线。
他说,他要还她整个世界。
“唔。”乔南揉揉脸,心底一片晦涩。
儿子的存在,她到底应不应该告诉郁锦安呢?
第二天早上,乔南到达电视台的时候,新闻中心已经炸开锅。大家看到她如常出现,先是一阵惊讶,随后就是各种议论声。
“哎呦,有些人心胸真是开阔,绯闻满天飞还有心情上班?”
“要我看啊,这就是借机炒作!人为了红,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
“最无辜最可怜就是我们明总,好好地戴上一顶绿帽子!”
那些尖酸刺耳的话语不断,乔南拉开椅子坐下,桌上摆放着一张今早晨报。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就为给她看。
晨报头版头条的标题醒目:星耀新晋女主播,痴缠三角恋,不可自拔!
行文配图都很抢眼,为制造轰动效果那些人还特别把照片经过PS处理,特意弄出乔南站在中间,明腾和郁锦安一左一右的效果图。
乔南把报纸折叠起来,放在边上,神色自若的打开电脑。这些消息,她早在来电视台的路上都已经看过了。昨晚她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对她的影响力不大。
不过有一点他们说的对,这件事无端端把明腾牵扯进来,让他也饱受舆论的职责与评论,乔南确实于心不忍。
早间例会,郁锦安坐在转椅中,面色淡然,“这个月的节目拍档我都看过了,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晚间档有个节目题材不行,你们再去重新选题。”
“好的。”
“还有其他问题吗?”
“郁总……”
“说。”
郁锦安手中捏着一支签字笔,慢慢抬起脸。
“今早的新闻我们都看过了,对我们安锦的影响很大啊。”
转椅中的男人淡淡弯起唇,道:“影响确实不小,听说我们的晨报比平时多卖出三成,而且上周积压的杂志也都抢购一空。”
“这个……”
“你们想说什么,我都知道。”郁锦安抿起唇,深棕色瞳仁眯了眯,“不过这是我的私事,任何人都没有置喙的余地。对了,还有件事要通知你们,两个小时候安锦会发一份特刊,刊登我和邵卿解除婚约的新闻,你们最好准备准备,看看我们仓库还有什么库存,一下子都可以清掉。”
“呃……”
众人都听傻了眼。
“散会。”
话落,郁锦安站起身,双手插兜走出会议室。
高层们互看一眼,都灰溜溜低下头。好吧,老板就是这么任性,他们也没办法!
“郁总。”
秘书看到郁锦安散会出来,立刻上前请示,“有位秦澜女士想要见您。”
郁锦安脚步微顿,继而抿起唇,“让她上来。”
“是。”
办公室大门打开,秦澜穿件湖蓝色裙装,随着秘书的脚步进来。
将人带进来后,秘书识相的离开。
“锦安。”
秦澜站在书桌前,看向对面落地窗前的男人。他侧着身,目光望向远处的某个点。
听到她的声音,郁锦安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站在窗前,“有话就说。”
他的态度总是这样清冷疏离,秦澜抿起唇,道:“今早的新闻我看到了,你一定要和乔南纠缠在一起吗?她已经和明腾订婚了,你为什么就不能……”
“你这么早来找我,就是为了明腾?”
秦澜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是为了你。”
顿了下,她脸色微微一变,才又说道:“乔南以前生过孩子,你知道吗?”
站在窗前的男人慢慢转过身,那双深棕色瞳仁一瞬间落在秦澜眼底。他似乎笑了笑,而后双手插兜,一步步走到秦澜面前,“既然你问我,那我也问你个问题。”
“什么?”秦澜蹙起眉。
“你知道,乔南为谁生过孩子吗?”郁锦安定定望着秦澜的眼睛,眼神一寸寸冷下来。
“你的意思是?”
“呵呵。”
郁锦安侧过身,绕过她的肩膀回到书桌后面坐下,笑道:“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压根没有明腾什么事。所以不应该纠缠的那个人是明腾,不是我。”
“……”秦澜吃惊的张大嘴巴。
这么说来,锦安和乔南很早前就在一起过?
“秦总监,难得您跑一趟,还有什么问题吗?”
郁锦安同她说话的语气总是这么刺耳,秦澜眼神暗了暗,道:“锦安,妈妈只是希望你好。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对妈妈这么冷淡?”
郁锦安上半身靠坐在转椅中,耸了耸肩后笑道:“不好意思,在我需要妈妈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现在才想起来要教我不对你冷淡?对不起秦总监,你来的太晚了!”
握着皮包的五指用力攥紧,秦澜怔怔说不出话来。
扣扣扣——
秘书敲门后进来,“郁总,萧公子到了。”
郁锦安点点头,目光嘲弄的看向对面的人,“我的客人到了,你还有问题吗?”
逐客令已下,秦澜无话可说。她转过身往外走,恰好同萧慎面对面撞上。
“哎呦,伯母您好。”萧慎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不禁愣了下。
秦澜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低头走远。
秘书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萧慎拉开椅子坐下,抬手朝身后指了指,“你妈怎么来了?”
他撇撇嘴,“是不是因为今早的新闻?”
郁锦安端起咖啡杯,神色沉寂,“话真多,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什么?”
“查是查了,”萧慎双手摊开,满脸无奈说道:“整个酒店宴会厅所有的酒水,我都查了,全都正常啊,没有发现什么特别。”
听到他的话,郁锦安眼角的厉色一闪而过。他昨晚仔细回想过,当时乔南确实是从酒桌上随手拿起一杯红酒,应该不会被什么人事先做过手脚。可如果没有人动过手脚,为什么他喝完那杯酒以后,全身会有那样强烈刺激的感觉?
“大安安,是不是你自己吃错了什么药?”萧慎眨了眨眼,不怀好意的问。
郁锦安瞪他眼,这家伙是说他吃错药?!
书桌上摆放着今早的晨报,萧慎坏笑着瞥眼,道:“这新闻力度你还满意吗?”
“还不错。”
萧慎得意的松口气,一脸傲娇,“呵呵,搞事情我们最行了。”
郁锦安弯起唇,倒是没有反驳萧慎的话。
新闻报道持续炒作,郁邵两家解除婚约的报道溢出,更是轰动整个湖城。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大的新闻报道,这次几大豪门闹出丑闻事件,大大的满足了湖城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佣人端着餐盘下来,冯馥立刻过来询问,“怎么样?卿卿肯吃饭吗?”
“没有。”佣人摇摇头,如实道:“大小姐还是不肯开门。”
“这要怎么办,昨晚就没有吃,饿坏了可不行。”冯馥接过餐盘就要上楼,但被邵至公拦住。
“先等等吧。”
邵至公坐在轮椅中,语气倒是沉稳,“卿卿性格强,让她一个人冷静下,等她想明白了,自然就会出来见我们。”
冯馥垂下脸,把手中的餐盘递给佣人,神情失落道:“您说卿卿和郁锦安的婚事,真的就这么告吹了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邵至公同样无奈的摇摇头,“你也听到了,郁锦安和小南的过往。无论怎么样,卿卿都不能再纠缠在中间,要不然她们姐妹以后如何相处?”
公公的话极对,冯馥昨晚一整夜都没合眼,翻来覆去也在琢磨这件事。而且邵至公有件事不知道,那就是当年乔南还曾经为郁锦安生过孩子。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两个女儿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哎。
冯馥重重叹了口气,不自觉瞥眼楼上。恐怕这一次,她也要偏心乔南,倒是要让卿卿受些委屈了啊!
下午录制节目的通告临时调整,乔南走出演播厅时,心情倒是没有太大起伏。最近她的新闻正在风头浪尖,台里自然要回避一下。
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她看眼来电号码,瞬间瞪大眼睛,“喂,小璇是你吗?”
“是我是我是我。”
电话那端的人笑嘻嘻的回答,“南南,你几点下班啊?我肚子好饿,要吃香辣蟹。”
噗——
乔南惊讶不已,“你回来了吗?”
“我在你家大门口。”
“……”
四十分钟后,乔南提着两个购物袋,急匆匆跑回家,果然看到坐在门前的宁璇。
“你竟然还敢回来?!”
“噗!”
宁璇撇撇嘴,满脸委屈,“我还以为,你见到第一面会给我个大大的拥抱呢?”
沉着脸打开门,乔南一把将宁璇拽进去,然后气哼哼关上门,准备收拾她。
“亲爱的,我好想你。”
谁知道宁璇先下手为强,双手牢牢抱住乔南,同她亲密拥抱,“呜呜呜,好想你啊。”
原本心底满腔的怒火,俱都化为绕指柔。乔南手指一松,袋子掉在地上,眼眶酸酸的回抱住她,“宁璇,我真的好讨厌你啊。你一声不响就走了,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有多么着急,多么担心你?你真是个没有良心的臭丫头!”
“对不起。”
宁璇眼眶同样红红的,“别生我的气,好吗?”
没有见到她之前,乔南真的很生气很生气,曾经预想过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要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情。可这会儿看到她,曾经那些狠话和气话,却又都说不出来了。
咕噜咕噜——
两人之间突然传来一阵怪声,乔南松开手,无奈的看着宁璇,“你肚子了吗?”
“外面的饭不好吃,我想吃香辣蟹。”
“活该!”
乔南哼了声,却还是立刻弯下腰拾起购物袋,提着新买来的螃蟹走进厨房。
“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煮饭。”
“好。”
有她这句话,宁璇屁颠颠跑进浴室。
天色渐沉,宁璇洗好澡出来时,满屋子都已经是香辣蟹的香气。她手里攥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进厨房,“哇,好香!”
乔南关掉火,把菜一道道端上桌,“快去拿碗筷。”
拿来碗筷,宁璇拉开椅子坐下,抄起筷子就吃。
“慢点吃。”乔南把米饭端出来,却发现宁璇都已经迅速啃完半只螃蟹。
汗!
这速度也是没谁了。
“唔。”宁璇吃的满嘴红油,“慢不了,太好吃啦。”
拉开椅子坐在她身边,乔南几乎没有动筷子,一直都在看着宁璇吃。客厅的地板上,放着宁璇的背包,她的行李很简单。
“你一个人回来的?”乔南试探的问。
宁璇咀嚼的动作停了下,然后笑了笑,“不是,他和我一起回来的。”
他?
乔南蹙起眉,“小璇,你真的恋爱了吗?”
“嗯。”宁璇用力点点头。
“可是宁沉那边……”
“不要提宁沉。”宁璇秀气的眉头紧蹙,道:“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从今以后,他是他,我是我。”
“……”乔南才不会相信这种话。
抽出纸巾擦擦手,宁璇忽然弯起唇,眼底的笑容温柔如水,“我才刚回来,很多事情还没安顿好,过几天我带他给你见见?”
“好啊。”乔南一口答应,能够被您选选中的男人,她必须要见见!
一份香辣蟹几乎都进了宁璇的肚子,她吃饱喝足倒在沙发里,拉着乔南聊天,“小南,你又活了啊,不过这次火的有点过。”
乔南撇她一眼,“你也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宁璇拿起手机晃了晃,笑道:“我在车上的时候,就把你的新闻都看了,啧啧啧,真是好劲爆哟。”
爆你个头!乔南轻斥。
“给我透个内幕吧,郁锦安和明腾,你会选谁?”
“内什么幕?”乔南嫌弃的皱眉,一把将她从沙发里拽起来,“你先说好,今晚哪里睡,回你家还是在我这里?”
“你这里。”宁璇毫不犹豫。
乔南应了声,转身走进卧室去整理下被褥。其实不用多说,乔南也可以猜到,宁璇大概还是忌惮宁沉,所以回来后不敢第一时间回去。
今晚没有月亮,天空阴沉沉。
乔南关上床头灯,卧室中一片漆黑。身边的人似乎已经睡着,她侧过身,拉起宁璇甩开的被角,轻轻帮她掖好。
哎。
这丫头的心情不错,只是不知道她和宁沉那笔账,是不是真能了结?!
别墅二楼的卧室中,亮着一盏壁灯。
明腾坐在窗前的沙发里,手中握着一瓶红酒。茶几上的烟灰缸内,堆满烟头,还有一缕没有燃尽的烟雾飘散。
啪!
酒瓶掉在地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动。明腾偏过头,眼睛盯着摔碎的酒瓶,深邃的双眸不禁眯了眯。
咯吱——
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紧接着走进来的一道小身影,显然是被刚才的响声吵醒。
“爸爸,我害怕。”明宝穿着卡通睡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走过来。
明腾怔了怔,看到走到眼前的孩子,忽然沉下脸,“回去睡觉!”
原本睡意昏沉的小家伙,突然被明腾的厉呵吓醒。他乌黑的眼珠转了转,瞬间撅起嘴巴,“唔,爸爸好凶,九宝想要妈妈,要妈妈!”
他的一双黑眼睛,灿烂如同宝石。同乔南又黑又亮的眼眸,简直如出一辙。
这一刻,明腾感觉无比讽刺。为什么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他的孩子就不能来到这个世界?
“不许哭!”
明腾心头火起,醉意微醺的开口,“哭也没有用,你没有妈妈,没有妈妈!”
“爸爸,我为什么没有妈妈?”
“为什么?”明腾眼神迷离,脸色透着浓重的悲戚,“因为你妈妈死了,她死了,她不要我们了!”
“……”小家伙瞬间瞪大眼睛,吓得连哭都忘记。
须臾,明宝转过身,蹬蹬蹬跑回自己的房间。
恼人的声音消失,明腾整个人靠在沙发里,缓缓闭上眼睛。夏夏,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如果你还在,我们一家人该有多么幸福?!
翌日早上,天才蒙蒙亮,二楼其中一间卧室的门就轻轻打开。明宝穿戴整齐,背着个汽车造型的双肩包离开房间,悄悄走下楼。
崩豆趴在他的房间外面,这会儿也跟着小主人下了楼。
每天早上起来,司机都在主人们起床前,先把别墅大门前的空地清扫干净。司机拿着扫把,将空地周围的杂土清理干净,泼上水。
随后司机将两扇大门打开,准备将今天要用的车子开出来。他转身进去开车,大门口顿时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躲在树后的明宝露出小脑袋,瞥眼二楼的窗口,眼眶发热。
他不喜欢爸爸了,爸爸竟然说妈妈死了!
他要去找妈妈!
“chow,我们走。”
明宝戴上棒球帽,迈开小短腿,同时招呼他身边的松狮犬。
“嗷呜。”听到小主人的号令,崩豆立刻直起身,摇着尾巴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晨起的阳光升起,沿着路边走远的一人一狗两道影子,渐渐远去不见。 晚安,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