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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圆圆当下就吓得不行,想冲过去讲话时就被身边的周宴阻止。
周宴平时看着不太靠谱,但关键时候却比任何人看得都透彻,他清楚、现在萧圆圆冲过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将人拦下后他自己走过去躬身询问,“温董需要我们帮忙吗?”
温景沉头都没抬,说:“不用。”
周宴:“……”
刚还叫人过来整理,现在又不用?
萧圆圆原本就紧张,现在更是、两腿都止不住打颤,命运对她真是不公啊,昨天才好不容易遇上心仪的白马王子,今天就要即将面临失业的风险,果然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不知若是她失业的话,那位姜先生还愿不愿意跟她处对象?
想到就让人忧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将里面的东西完全清理干净,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动作不再单一,单手叉腰说:“把这些都扔了。”
周宴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温董,确定是直接扔吗?不需要通知宋董……哦我是说宋小姐过来拿走吗?”
这句话其实是有点试探的意思,他想看看现任顶头上司的反应,当然此举有点危险,但他觉得有必要。
如此,后面的工作才好做,不然随时都处于被开除边缘。
温景沉神色瞬凛,“我两年不在,你是真跟了新主子?”
周宴忙低下头,“不敢不敢,那我现在就去扔。”
不久,萧圆圆就看见周宴抱着一堆东西走向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见他朝自己挤眉弄眼就立刻趁机跟他一起走出办公室,来到外面、她整个人才缓神过来,拍着胸说:“我怎么觉得温董比两年前更可怕了,刚才真吓死我。”
周宴其实也是怕极,后背都冒了一层薄汗,但看见小丫头傻兮兮的模样仍是忍不住调侃,“本来就平,再拍就没了。”
“……?”萧圆圆猛地瞪大双眼,直接用两手捂住胸口,红着脸骂人,“周宴你流氓!”
周宴平时就喜欢逗这个“小白痴”,觉得特有意思,但也只能他逗而已,要是别人逗,他就不太高兴了,“……你昨晚上是不是去相亲了?”
萧圆圆大学毕业后经常做的事就是相亲,倒也不是她着急找对象,而是她父母急着要将她嫁出去,之前对于相亲、她都是敷衍了事,从来没放在心上,但昨晚上那个姜先生,她真的非常喜欢。
幸运地是,对方对她似乎也有点兴趣,互相交换联系方式后,他有主动跟她聊天。
“是啊!”萧圆圆想到那人就羞红了脸,“不过,你怎么知道?周助理,你该不会是跟踪我了吧?”
周宴太清楚她脸上表情代表的意思,这丫头是相到心仪的对象了,“你相亲的事就差整个集团都知道,我需要跟踪吗?怎么,昨晚上那个很不错,让你有想法?”
“哼——”萧圆圆仍在因为刚才生气呢,“我才不告诉你!我要去工作了,拜拜!”
她摇着细白小手兴高采烈离开,但没走几步又顿住,一脸难以置信看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男人,“姜、姜先生,你怎么会来这?”
姜衍是陪着乔心晚一起来的温氏,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昨晚上那个小女孩,圆圆的眼睛,有点婴儿肥的小脸,头发是自然卷、略黄,即便穿上职业套装都显得有点稚嫩。
是个让人无法讨厌的小女孩。
“你好,圆圆。”姜衍笑得温和,“你在这里工作吗?”
萧圆圆现在极度紧张,但这种紧张跟刚才的完全不一样,她虽然相亲无数,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心仪的男人相处,“是、是啊!那你呢,你来这做什么?”
他们这也太有缘分了吧,昨晚上才见面,今天就又遇上了。
乔心晚原本是在前面走着,她没听到姜衍跟上来的脚步声就也停下步伐,略侧身、优雅而且有点盛气凌人,“阿衍,你有事吗?”
袅袅如烟的嗓音,一般人觉得这话并没有问题,但熟悉她的人都清楚,这是有点生气了。
姜衍陪在她身边这么久,他当然明白这点,所以他立马对萧圆圆说:“改天再聊。”
“诶——”
萧圆圆还想叫住他,问他改天是哪天的时候,他已经疾步跑到无比精致的女人身边,而此时女人也朝她瞥了眼,那一眼却让她非常不舒服,感觉是被激光扫描仪扫了好几遍,连她都发丝都没放过。
她狠狠打了个冷颤,走过去问周宴,“那是谁啊?好大的气场。”
周宴此时也收起玩心,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表情无比严肃说:“以后在温董面前别提起宋董,连沾边的都不行。”
“为什么啊?”萧圆圆嘟囔,“宋董到底哪里惹到温董了?这两年,要不是有宋董撑着温氏,谁知道温氏会……唔!”
周宴直接捂住她嘴,“要是还想在这里好好工作就学会闭上嘴!你个丫头怎么那么不懂事?”
萧圆圆不断点头意思是她会注意,周宴这才松开手,“好了,去忙吧,以后少在董事长门口晃悠,里面已经换人了,不再是宋董,懂吗?”
萧圆圆瘪嘴点头,她要转身离开时,周宴却又说:“刚才那男人……是你相亲对象?”
“嗯。”
周宴淡淡应了声,脸上让人看不出表情,他确实没想到、她能相到这样人模狗样的男人。
看着确实不赖。
—
姜衍重新回到乔心晚身边的时候,她问了句,“刚才那小女孩是谁?对你笑得那样甜。”
倒不是她吃醋,毕竟她一直清楚、除了她以外,他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再者,刚才那个算是女人吗?顶多就是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别说是她竞争对手,就是替她提鞋都不配。
姜衍略有闪神,因为他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毕竟从前到现在,她从没在意过他身边的异性。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其他异性,就只有她而已。
“我父母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昨晚上一起吃了顿饭,仅此而已。”
他不需要解释,但莫名其妙就是有解释的意思在里面。
乔心晚听出来了,就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明是一件不需要在意的事,但因为他的话,她心里倒是有点不舒服,连说出来的话都有点酸,“倒是没想到姜医生喜欢这种类型的,啧啧、有点意思。”
姜衍不喜欢她阴阳怪气地说话口吻,在两人即将踏进办公室时,他直接拽住她手腕,眼神刻骨认真,“晚晚,你别多想。”
她这样的反应,算不算她心里其实有他的一点位置,不完全是温景沉?
乔心晚怕被温景沉看见,急得想挣扎开手,“你做什么?快放手,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你什么时候这样不分轻重?”
“……”姜衍逼近她,但又马上退开,松开手笑着说:“晚晚,我把当孩子,你真想太多。好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乔心晚悬着的心瞬间落地,她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失态,“阿衍,我刚才其实没那意思,你别多想。”
姜衍笑,“我倒是希望你有那意思,而不是我多想。”
单恋向来痛苦,尤其他这样的单恋,他也不清楚自己可以扛到什么时候,或许哪天他真会随便找个女人结婚,步入一段完全没有爱情的婚姻,而只有责任。
乔心晚想说什么缓解尴尬,但她最终并没有说任何话,而是打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
温景沉向来是个非常细致的人,但今天却在一件小事上翻车,他以为已经将所有属于宋知意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但事实上在抽屉的犄角旮旯地上留下一本小册子。
他告诉自己直接扔进垃圾桶,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翻阅。
“做董事长好难,每天每小时每分钟每秒都痛苦,原来以前他那么痛苦啊。”
“想跑,想对奶奶说我不干了,想狂揍那些董事,想狂扁客户的脸。”
“我忍忍忍忍忍忍忍忍!”
“温景沉你怎么还不回来?你这个大骗子!你让我乖,我乖了,为什么你还不回来?”
“今天又听见有人议论我,说我没名没分连个弃妇都不是,却不知好歹非要坐董事长的位置。呵,我真想对那人说、有本事你来啊!”
“闻战又替我挨了一刀,难过。”
“闻战恢复的不错,开心。”
“我上辈子肯定救过闻战很多次,所以这辈子他才来报恩。”
“温子谚那个小屁孩语文考试竟然又交白卷,真是气死老娘了,可是他跟我真的好像哦。”
“哎哎哎哎哎哎哎,好累想休息,想仗剑走天涯,要是生在古代就好了。”
“昨晚上吃了闻战做的炖羊肉,我今天还觉得自己身上一身羊骚味,什么厨艺啊?傻子都不会做成那样,但我却吃了不少。”
“……”
两年的点滴生活好像都浓缩在这个小册子上面,但只有开始的时候提到“温景沉”三个字,后面几乎都是关于“闻战。”
男人墨色浓稠地将册子团成一团,直接扔进垃圾桶,而此时办公室门被打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入耳内,他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
乔心晚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他扔东西,他脸上的表情让她有一丝恍惚,觉得他有点咬牙切齿。
“景沉,你怎么了?”
温景沉两手交错握着,点了点头道:“我很好,你坐吧!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乔心晚心中一顿,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他应该对她的喜好完全了解才对,但现在又这样问,好像他们是才认识的陌生人。
“你知道我现在不喝这些,只喝水。”
他又道:“那我让人给你送杯水进来。”
“景沉,不用了。”乔心晚不喜欢他们之间这样的距离感,让她会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喝,我过来的原因你应该清楚。六年前那件事,也该还我一个清白了,那都是霍文洲栽赃陷害我,我其实一直被蒙在鼓里,现在你又是温氏董事长,再加上你手里有顶级手套的核心,应该可以在温氏董事会面前替我说上一句话。”
她会说这些,就是有十足把握可以断定他会答应。
毕竟六年前那件事,温氏并没有任何损失,因为霍文洲最后并没有成功,至于原因、她并不清楚。
温景沉眼神越发深邃,即便是乔心晚、她都不清楚他此时的想法,许久后他才开腔,“晚晚,你说霍文洲陷害你?但监控录像里拿走我资料的人确实是你。把那份资料交到霍文洲手里的也是你,所以你说陷害、似乎不太恰当。”
乔心晚心脏猛地发紧,优雅交握的两手指尖泛白,“景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你不相信我?六年前,霍家对温家虎视眈眈,霍文洲又是那样的性格,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乖乖听他的话,他就会伤害你——”
“我害怕,太害怕会失去你,所以我才会做了傻事!可是,他并没有成功不是吗?而我,就因为太单纯做了错事而像过街老鼠一样躲了好几年,难道现在还继续要我躲吗?”
她语气中带着委屈,任何男人听见都会心软。
温景沉却仍是神色平静,“你想不想知道,他没能成功的原因?”
乔心晚喉咙发紧,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掐住,可她仍要笑,并且笑得天真烂漫、毫无杂质,“为什么啊?我之前一直觉得是老天眷顾我,让我有弥补的机会,难道不是吗?”
如果霍文洲真的成功,那她这辈子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别说跟他结婚,就连常市她都无法回来!
温景沉淡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是说:“晚点一起吃午饭?至于六年前那件事再说,现在待在我身边,应该没人敢动你。”
这话听着温柔,但乔心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给霍文洲发短信,“六年前那份资料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成功?”
霍文洲回复得也快,“呵,温景沉早就留了一手,那是假的。”
乔心晚感觉脑子里轰地一声炸裂,她手不断抖着,“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文洲:“他就从没完全信任过你,晚晚、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乔心晚觉得自己要疯了,她真的想发疯,双眸猩红,“我不管,我吃这么多苦,为的就是进入温家,我一定要跟他结婚!霍文洲,你必须帮我!不然,我们就鱼死网破!”
霍文洲:“那只能从老太太那边入手。”
关于那个计划,乔心晚之前有点排斥,但现在只能答应,因为她已经等不下去。
“好,你去办吧,我听你的。”
她发送完就佯装一切如常走了出去,却在洗手间门口撞上走过来的温景沉,他笑容依旧,“晚晚,老太太晚上想请你吃饭。”
末了,他又加了句,“在老宅。” 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