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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会议之后,叶北辰快步走到了前厅。
叶曦已经等在了那里,她的脸上充满焦急,眼神里似是有些愠怒。
叶北辰脸上带笑,招呼女儿过来。
叶曦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叶北辰觉得她这刻意的笑很让人不舒服,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父女两各有心事,所以谁都没有多说话,沉默着走进了叶北辰的办公室。
落座之后,叶曦平复了一下情绪,却仍是有些语气激动地说道:“爸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罗桑国?!”
女儿看起来是在询问,语气中却充满质问。叶北辰听出了其中的复杂。
他抬起头看着已经长大的女儿,用沉稳的语气说道:“曦曦,这就是你今天想和爸爸说的第一句话吗?”
叶曦被问的有些愧疚,后悔自己的失礼,所以沉默着低下头去,她的两只手死死地攥在一起,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叶北辰见女儿表现出了知错的神态,便也缓和了语气:“曦曦,这是前线指挥部,你风风火火来这里找爸爸,会让我有些被动。孩子,国家的大事,不是你现在所能完全明白的。帝国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不是草率的,而是经过充分商讨,从帝国的根本利益出发的。”
叶曦听不下去这些大道理,再次不顾父亲的威严,插话到:“我知道你们口中的那些军国大事,不就是扩张和侵略。”
“曦曦!”不等她说完,叶北辰一声严厉的呵斥声响起。
叶曦被爸爸突然提高的嗓门吓了一跳,她杵杵地望着叶北辰,眼神里有对自己鲁莽的后悔,但也有一份不屈和坚定。
“曦曦,爸爸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恣意评论帝国的军政大事!别人我管不着,你是我叶北辰的女儿,我不能坐视不管!”叶北辰的情绪有些激动,别人可以说他是一个侵略者和野心家,但从女儿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刺耳。
叶曦第一次见爸爸这样,老实说,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
但过了几秒钟,她心里的那股抗争精神就战胜了对父亲的敬畏,她仰起头,眼中带泪,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爸爸,这是你第一次凶我。还有,罗桑国,我一定要去游学,就算你毁了它,我也要去!”
女儿的坚定让叶北辰震惊而无奈,也让他连日来的不满和焦躁升到了极点,他冷笑一声,用威严而嘲讽的语气质问道:“就为了那个罗泽楷?!”
叶曦的身子明显地震了一下,她没想到父亲会知道这些,但紧接着,这种震惊就转变成了恼羞成怒:“你调查我?你调查你的女儿!你手眼通天,就可以左右别人的生活了吗?我告诉你爸爸,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不是你们可以安排的!”
这也是女儿第一次如此愤怒,叶北辰又急又气又心疼。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做父亲的哪里能忍心。
但听着女儿对自己的指责和控诉,以及对自己关爱的不理解,又让他十分寒心。
自己好好的女儿,怎么就这样被一份不确定的感情冲昏了头脑?
这个傻孩子,为情所困自古就是做人的大忌!
尤其是现在,神起帝国和罗桑国已经开战,女儿和那个罗桑国叫罗泽楷的家伙,注定是仇人了。
而在这样的大义面前,女儿却执意要去罗桑国,不惜和最疼爱她的父亲翻脸!
真是女的不中留!
叶北辰一脸怒气地看着女儿叶曦,叶曦也是一脸怒气地回瞪着。
还不等叶北辰开口,叶曦又质问道:“你突然攻打罗桑国,是不是为了阻止我?!”
叶北辰幽幽地说了一句:“不是,攻打罗桑国是早就有的计划,在你和我说你要去游学之前。这正是我阻止你的原因。”
叶曦听见爸爸这样回答,神色逐渐缓和下来,她用几乎哀求的语气说道:“爸爸,对不起,我也不想顶撞您,可是,能不能不要攻打罗桑国?算我求求你了!”
叶北辰心疼地看着女儿着魔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转过身去,看着窗外的落叶,缓缓说道:“曦曦,从小到大,爸爸什么事都依着你,只要你想要的,爸爸一定会满足你,但是这一次,爸爸没有办法听你的。”
看着女儿失望地瘫坐在沙发上,叶北辰继续向她解释道:“攻占罗桑国,属于国家大计,劳师远征,对帝国的财力物力人力都是一种巨大的消耗,这事关民生,爸爸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撤军,那样就损害了帝国的利益。”
叶曦呵呵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帝国的利益,呵呵,你心里就只有帝国的利益,我和妈妈的幸福呢?那些被你侵略的国家人民的悲欢离合呢?你在意吗?”
叶北辰被问得哑口无言,虽然他心里有气,但面对女儿的灵魂拷问,他还是没有办法语气强硬地回应。
毕竟,在他心里,也有着一份隐藏起来的情绪。
这份情绪里,有帝国扩张给周边国家带来战火和流离的歉意,也有对疏于陪伴妻女的愧疚。
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现在已经是一支离弦之箭,并不能想停就停下来。
帝国的发展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叶北辰只能将自己的心武装得更加坚硬,好支撑自己继续壮大。
万物守恒,有人得到就要有人失去。
在帝国扩张的进程中,必然会引起周边目标国家的阵痛。
但叶北辰相信,这种阵痛是暂时的。
和常年的边境冲突比起来,这样的短痛,或许是一种更加人性化的选择。
何况,这些年,叶北辰作战的一贯原则,都是能不扰民就不扰民,不论是帝国的人民还是目标国家的人民,在他的眼中都是同等重要的分量。
这些年,叶北辰虽然也伤害了一些人,让一些家庭骨肉分离、背井离乡,但他也拯救了更多人。
每占一处,他都会推行利于百姓的政策,休养生息。
现在,面对女儿的灵魂拷问,叶北辰的心里一片冰凉。
他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一堵冰墙,在父女之间竖了起来。 都市战神豪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