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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北辰为琴声吸引,驻足聆听了许久。
直到琴声低回渐弱,才缓缓回过神来。
在听琴的过程中,叶北辰想到了很多往事。那如泣如诉的琴声,让人听之不觉潸然泪下。
叶北辰的眼眶也有些湿润,这是他人生中非常稀有的时刻。
琴音止歇,叶北辰深深吸了口气,心里有一种想见抚琴之人的冲动。
他走到门边伸手想要推门的时候又收回了手——自己作为一个叛国投敌的身份,见一位不明身份的抚琴之人,不是一种冒险,就是一种自取其辱。
罢了,听一听就够了。
于是他转身就要离去。
刚走出两三步,身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叶北辰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门边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容貌秀丽,惊为天人。
意识到直接的注视有些失礼,叶北辰转回身施了一礼说道:“请问,刚刚是姑娘在抚琴吗?”
那女子略有些惊疑,警觉地问:“你是谁?”
叶北辰笑着回答:“在下南宫北玄,是来拜访夏侯大将军的。”
女子似是思考了一下说:“噢,就是那个来自神起帝国的叛······哦,投诚者?”
她原是要说“叛徒”的,又觉得太过失礼,便硬生生改成了“投诚者”。
叶北辰对这一切心如明镜,但他有苦说不出,只好隐忍着叛徒之名应道:“正是在下。”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鄙夷,但很快又礼貌地笑笑说:“你好,欢迎你。”
叶北辰微笑以对,镇定自若得让人惊讶。
不等那女子再开口,叶北辰问到:“冒昧问一声,刚刚的曲子是什么?”
女子有一些惊讶,想不到面前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竟然对音乐这么感兴趣,当下心里稍稍有了一些好感。
她用有些低沉的语气说:“刚刚的曲子是《别南若》,是我们南若国的名曲。”
叶北辰继续冒昧地问:“姑娘此曲甚是感人,我这三十多年听琴无数,这是最让我触动的一首。”
那女子得了叶北辰的夸奖,心里有几分开心,便回答说:“这首《别南若》也是我最喜欢的曲子,曲调哀婉,凄楚动人。”
说罢,她的美眸低垂,似是有无限心事。
两人沉默片刻,叶北辰看着满院景致说道:“生活在这样的美丽的环境中,也是一种享受吧。”
女子却叹了口气说道:“从前是很好,只是今后不知道会怎样。爹爹说了,两天以后,我们南若国将面临一场大战,到时候还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结果收场。”
叶北辰心里暗暗吃惊,连忙抬头问到:“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那女子也不扭捏,爽快地回答说:“我叫夏之薇。”
“你是夏侯的女儿?”叶北辰追问道,心想怪不得她的神起语也比较标准。
夏之薇轻轻地点点头。
叶北辰恍然大悟:“原来是夏侯将军的爱女,失礼失礼。”
夏之薇却并没有计较,转过头问他:“失去家是一种什么感觉?”
叶北辰因这突然的问话呆了一下,转而回答道:“心里空落落,但没有牵挂有时候也是一种好事。”
“哦,也是。”夏之薇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过了许久,他又问叶北辰:“国人都说我爹爹勇猛无匹,按理说虎父无犬女,我也应该很厉害才对。可惜我只会抚琴,不能上阵杀敌。”
叶北辰找不到合适的话,只好说:“男人的事,就交给男人去做吧。”
夏之薇苦笑一下,对叶北辰的话不置可否。
“好了,你去忙吧,我要休息了。”夏之薇似乎是对这个相貌平平的人下了逐客令。
叶北辰也不准备再逗留,便转身告辞。
走出一段路后,听到身后夏之薇的喊声响起:“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叶北辰愣了一下,僵在原地没有回头,他心里想:我的名字,我该告诉你什么,我能告诉你什么,南宫北玄,从我踏进这南若国的第一步,2我就只能有这么一个名字。尽管我想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拿定主意,他咬咬牙走回来说:“我叫南宫北玄。”
夏之薇笑了笑,脸上显出一种复杂的神情,那其中似乎有对这个陌生男子的排斥,但排斥之中又带一点不舍。
刚刚的对话让她觉得有一种遇到知音的美好,但对方的身份又着实让自己鄙薄,一个出卖国家的知己,这算什么身份。
唉,算了,自己大概是注定要承受这一个人的孤独,终究只有那张南若古琴能倾听自己的满腹心事。
叶北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复杂神情,便故作轻松地说道:“打扰夏姑娘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听琴。”
夏之薇笑着应了一声好,脸上隐隐有了一丝惊喜。
叶北辰道了一声告辞后转身便走,身后的夏之薇看着他的后背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是檐上三寸雪,你是人间惊鸿客,哪有什么下次。”
叶北辰的脚步为之一顿,接着又迈步而去。
是啊,我到哪里都是人间惊鸿客,哪有时间作过多的停留。
才能是上天赐予我的祝福,又何尝不是一顶金箍。
如果奔波是一种宿命,希望尽头是极致的美景。
“你是檐上三寸雪,我是人间惊鸿客。”叶北辰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仿佛这一个晴朗的天气,因为这一句诗而有了别样的意义。
夏侯的战备已基本就绪,他不仅在明处部署了大量兵力,还在叶北辰不知道的地方,安插了很多秘密武器。
他对这个来自敌国的年轻人,始终是放不下心来,时时警惕、处处设防。
叶北辰也不介意他的隐瞒,一边跟着他巡察工事,一边暗中观察可能有猫腻的地方。
他是身经百战的枭雄,夏侯的那些伎俩,其实没多少能瞒过叶北辰的眼睛。
夏侯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城池,在叶北辰看来,已经基本是囊中之物。
但叶北辰还得继续做戏,他一边将防御的大致情况通报给金锋,一边虚情假意地夸赞着夏侯的军事才能,把个夏侯夸得晕头转向,仿佛自己真的已经是那个能战胜叶天策的人。
时已暮秋,南若国一片金黄,叶北辰站在南若都城中的观星楼上,俯视着这个美丽的国家。 都市战神豪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