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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言是上午九点接到谢吟的电话, 说是大哥大姐一早的消息,有认识的朋友结婚,问他最近有没有假,有的话抽空一块到对方那边去, 参加两天婚礼。
谢朝言这天正好在家里, 当时刚冲好一杯牛奶, 立在桌台边拿汤匙搅着。
屋里没别人, 他只身站那儿, 身影瞧着清清冷冷。
“难请,更别说连请个两三天的, 这两天院里就诊的病人多,大概率走不开。”他说。
“那你想想办法嘛,都是咱们认识的, 就以前大院里的老贾,这两年都没怎么聚过,说咱们家三个经常难凑一块去,他想你过去。”谢吟说:“人家前几年离婚, 寡了这么久, 这可是好不容易碰到的第二春,婚礼的阵仗也大, 都开了这个口你总不能不来。”
“婚礼在这边么?”
“苏州,那女孩是苏州那边的,人可宝贝着,女方说婚礼在那边办一场, 老贾二话不说同意了, 说起来还挺巧, 就是大哥他们那边一个巷弄的。”
提到这个地名, 谢朝言有一瞬的讶异。
“这么巧。”他道。
“是啊,我也是觉着巧,估计这次过去还能会着不少熟人,这不是才喊你吗。”
谢吟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说,谢朝言心里已然有了谱。
他说:“那我到时候问问。”
朋友婚礼时间是在周六,谢朝言直接飞去的,两小时就到了机场。
当时到的他大哥家里,去的时候屋里没几个人。
谢吟领着他进去,说:“等你真是难等啊,我和大嫂在这儿唠嗑唠了半天才等到你电话。”
他问:“大哥他们呢。”
“他们刚凑了一桌麻将,在酒店那边,说打完了晚上一块吃个饭,都是咱以前院里认识的朋友,一会儿咱们就过去。”
谢朝言还没怎么来过自己大哥家,主要是太远,一般是他们回北京聚,很少他们过来。
然而一些朋友都在这边城市,这么几年难聚到,这回也算是碰了个巧。
“那是明天早上去接人么。”
“是啊。”谢吟从茶几上抓了把瓜子,自顾自地在那磕:“明天的主宴,新娘还有那边的亲戚都在,人最多,我见过那姑娘,今年才二十三,长得可水灵了,也怪不得老贾稀罕,听说追可久了。”
老贾跟谢吟差不多大,今年三十大几的,年轻时候长得还行,到现在这个年龄了看着也没有太老成。
他这人平常踏实,很久前就和前妻离婚了,孑然一身也没听说有什么新消息,而今却突然急着结婚,也看得出有多上心。
谢朝言问:“他今年三十几了?”
“三十五,大了整整一轮呢,听说女方家里本来不同意,又是离过婚又这么大,年龄差距太大了,人姑娘家都舍不得。”
谢朝言嗯了声:“是有些。”
“这哪是有些啊,我也不喜欢那种年龄差大的恋爱,真不成,听着总让人觉得是坏男人拐骗小姑娘似的。”
对于这话,谢朝言不置可否。
“不过老贾也是真喜欢人家,上了好几次门,把什么真心都摆在外头坚持了好久,光彩礼钱就给了几百万,这婚礼也办得大,我们都笑他呢,这岁数了碰到个真命,恨不得把人宠成什么似的。”
谢吟看他不说话,又开玩笑说:“你也是,以后可别带个小十来岁的小姑娘回来。”
谢朝言问:“那如果,我要真带了个呢。”
这还是他头一次回应这种问题,谢吟当即嗅出点不对味来:“你说真的?”
“开个玩笑,我要想带也得人先看得上我才行。”
谢吟松了口气,笑了:“现在敢逗你姐了,看是肯定看得上啊,不过要真有,你得先把人带回来我和爸妈见见,见了人我们才好说。”
他扯了扯唇:“随口说说,别放心上。”
聊了会天,两人要过去酒店那边找人,正出门时和刚回来的谢予碰了个正着。
他刚外出回来,还有些急匆匆的,突然碰到谢朝言有些意外,但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喊人,直接越过他过去了。
谢吟疑惑:“这孩子今天怎么了,怎么见着人都不喊的。”
谢朝言看了他背影一眼,说:“没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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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聊完以后谢予和他爸妈就走了,苏暮没有和他再多说,至于叔叔阿姨说的什么时候去他家吃饭,也不过是嘴上的寒暄,去是肯定不会去。
只是,谢予走之前说的那番话在苏暮心里留下不少波澜。
她没有立即回答他,谢予也没有要她必须给他一个答复,那些话不过是在苏暮心里很浅地留了个过,让她看不见也摸不着。
周末苏暮家有酒席要参加,隔壁她一个从小认识的姐姐要结婚了,他们家要出席婚礼,苏暮本来想周日一早就回学校的,因为这事又请假往后推了一天。
主要还是她妈不想她第二天一早赶机场太累。
隔壁姐姐婚礼那天苏暮起了个大早,前一天熬了夜,刷剧刷到凌晨三点才睡,次日一早七点又被他妈从床上给扯下来,说什么酒店在城区,要提早过去。
苏暮昏昏沉沉地在她爸车上,一觉差点没给睡死过去。
到了地方她也不想醒,一个人睡后座上,只知道她妈在外边跟人说话,挺嘈杂的,苏暮迷迷糊糊睁开眼往外看了会,隔着车窗看到一群人。
没怎么管,歪着头又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她妈喊她:“苏暮你给我醒不醒的,过来参加酒席这么没精神像什么话,赶紧。”
苏暮揉了揉眼睛,不大情愿地挪屁股从车上下去。
耳边是她妈絮絮念念:“跟你说一会儿进去了可有不少长辈的,你得一个个喊人,别不懂礼貌,待会儿你爸招呼你去喊谁你听着就是,这么大了要省点心不是,过来参加婚礼还这么没精打采的。”
苏暮嗯了几声。
这种酒席白天大多无聊,因为宾客到了以后基本没过多久就安排到麻将桌去了,像她们这种年龄段只有在旁边玩手机打发时间。
苏暮在宴厅找了处沙发坐着,没过多久又靠着枕头歪了过去。
谢朝言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姑娘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里,抱着枕头歪着身子昏昏欲睡的样子。
一张小脸很素净,估计是没休息好,以至于看着有些小憔悴。
谢朝言就看着苏暮身后的枕头慢慢倾斜,她整个身子也往旁边歪去,最后碰到沙发扶手,苏暮醒了。
抬眼,和谢朝言视线对上。
一瞬间没回过神,苏暮眨眨眼,有点无辜。
说实话,苏暮有点吓着。
她以为自己是做噩梦,或者说是出现幻觉,要不然怎么睡着睡着谢朝言就到她面前来了。
还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这两天太惦记着之前那事,天天想着,所以梦想成真?
她愣是盯着谢朝言看了好几秒。
直到后面有人过来,喊他:“朝言你愣这儿干嘛呢,他们都来了,咱们去那边聚。”
谢朝言收回视线,嗯了声。
很快苏暮看着他同人一道过去,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今天也是宾客。
不是这么巧吧。
苏暮这下困意全无。
她只能装作不在意地玩手机,时不时看他一眼,就见谢朝言在人群里泰然自若地和人谈笑,温文尔雅这词被他拿捏得正正好好。
偶尔一笑,能捕了人的心似的。
苏暮摸了摸自己胳膊,想到那天晚上的他。
一个男人到底得深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样温柔得恰到好处,又能坏到极致,就是像他这样的吗。
苏暮坐不住,待了会就想换个地方,她拿着手机想离开,远远地却被人叫住:“小姑娘去哪呢这是。”
她脚步停住,往那边看去,才发现那行人不知什么时候坐下了,把休息区占了个满,这会儿有人喊她,几个人全往她这儿看了过来。
苏暮认出那是自己认识的一位叔叔,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叔叔好。”她过去,很乖地喊人。
对方眯着眼笑:“怎么没看见你爸啊,就你一个人在这?”
“不知道,那会还在,应该是跟伯伯们去打麻将了。”
旁边有人问,他介绍:“哦,这是老苏他女儿,还没见过吧?现在在北京上大学呢。”
“北京?那不是跟朝言是一起的。”
“嗯,差不多吧。”对方去喊谢朝言:“这小姑娘你应该认识吧?他们家和你大哥家熟。”
谢朝言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本来敛着视线把玩手里的什么小物件,苏暮走近认出来是打火机,曾经给她借过火的那个。
她便看着他指尖漫不经心地玩着上边那个金属盖,打开、又合上。
反反复复。
他没抬视线,只是嗯了声:“是认识。”
“那你可以照应一下人小丫头呀,你们家谢予也是在北京,俩孩子都在那儿。”
他淡应:“知道。”
他们说话,旁边刚好有人送刚沏好的茶过来。
看到苏暮,她说:“暮暮,我那边还有好多事要忙,这茶你帮我递一下吧?今天客多,实在是没办法,回头我替你怡姐姐给你包红包。”
她认出是一个认识的姐姐,平常苏暮和对方也熟,于是点头答应:“好。”
等苏暮端着茶水过去的时候,说话的几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姑娘给他们递茶。
有人说:“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啊,我们渴了自然回去倒水喝,用不上。”
苏暮跟着笑笑,但还是规规矩矩一杯杯递过去。
很快到了最后一杯,是谢朝言那儿。
身后人在聊天,没什么人注意她这边。
手里的热茶还在袅袅冒着烟,苏暮慢慢把手里的茶给递过去,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谢朝言没有立马去接,而是淡淡瞧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拘谨局促的小姑娘。
他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暮回:“前两天。”
他哦了声:“难怪没见着你人。”
说着,他又抬眼:“躲着我?”
苏暮身子不明显地顿了下,她抿唇,说:“也算不上,就是回家一趟,况且关系在这,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躲您。”
“怎么说。”
“您是谢予小叔,是他叔叔也就是我的叔叔。”苏暮本来还有些怕,可说着说着就大胆了起来,直接瞧着他:“以后都是一家人的,我当然不用怕您,您说是吗。”
谢朝言眼底渐渐没了什么神色,他停了手里动作,只是盯着她。
盯着眼前这个精明的小姑娘。
末了,他弯起唇笑:“你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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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大家别信苏暮,只是在谢朝言面前的一面说辞,故意这样说的(来自非常怕大家误会的作者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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