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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失节,所以吴媛媛在第三天的傍晚,被正式迎进了陵家小院,没有大红喜字,什么红的东西都没有,这就是她上赶着嫁过来的后果,加上本身热孝在身,也不合适披红挂彩的,只是简单走了个过场也就算了。
随着她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仆役,算她的陪嫁,但都是由秦白苏去挑选的,理由就是她是正房主母,妾为仆,仆人没资格挑选仆人,所以就由她选择了,都是些年纪大的,已经有家室的老爷们或者阿姨,老实本分,不掺和东家事物那种。而吴妈荣升成了管家,负责这些人安排分配。
好好的一个姑娘,原本可以披红挂彩八抬大轿进门做主母娘子,结果因为想报复陵游和白苏愣把自己下半辈子幸福都搭进来了,要不是处在对立面,白苏真的很想问问她,值得吗?她是真的喜欢陵游想与他执子之手与子白头的,还是单纯羡慕陵游对白苏的好,若有三分欢喜,日子还能好过些,至少陵游不是个狠心的人,虽然他不喜欢吴媛媛,但至少能正常对她。若满腔愤恨,那她未来就是把自己往火坑推了。
大婚当夜,吴媛媛是一个人睡的。陵游直接彻夜未归,出去同秦南星喝酒喝到直接睡在了衙门,第二天早起老高就看见他们俩抱在一处睡在屋檐地上,秦南星是垫子,陵游是被子。不亦乐乎。而秦白苏和瑛瑛两个人一起睡的。只要陵游不回来,他在哪儿睡都一样。
第二天清早,按道理妾室要给主母敬茶,她活了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要给她敬茶,所以白苏给面子,很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她平日里素净惯了,本来今天瑛瑛想给她稍稍装扮的亮眼一些,结果白苏却道,人家是新妇,不能遮了新妇的风头,就选了一套水色的衣裙,搭着一套珍珠头面,清新典雅,不失大夫人的风格,但比起妖冶魅惑的吴媛媛来说,她就是一颗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小白菜。
等白苏收拾停妥已经吃完早点坐到正堂都等了会儿了,吴媛媛才一身红装姗姗来迟。她自然是要起晚的。毕竟昨天又给她来了点一吹倒的。
见她姗姗来迟,白苏一点也不生气,主动下了主座儿上前来握住了吴媛媛的手,亲切的就像亲姐姐:“妹妹好睡啊,我还以为还得一会儿,正商量和瑛瑛要去花园子逛逛,同妹妹寻几朵簪呢。”
说完还往后看了看,也不知道在看谁,撇了好几眼后边才笑盈盈道:“大人,没同着妹妹一起来?”
吴媛媛只见白苏头上皆是素白银器珍珠饰品,身上水色衣裙。柳叶弯眉,双眸明媚,清素如九秋之菊。不免有些讶异,这样敬茶的日子,她也这般素净到被她压了一头。
白苏一脸和善的笑,心里冷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一宿都没见着人。
白苏看没人跟着进来,才恍然笑道:“这个点大人该在堂上了,瞧我这记性。”
仿佛昨天晚上陵游宿在了吴媛媛屋里,她丝毫不知道陵游一夜未归似得。边笑边拉着吴媛媛坐到了一边的下首座:“妹妹先歇歇,等等再奉茶,走个过场就是了。”
她如果不提醒,吴媛媛都快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之前白苏哭着闹着跪家祠都不让她入门,如今这态度转变之快也不知道是真的妥协了还是在做戏,以她的观察,白苏不是那种心思深沉之人。
等她都落座了,白苏才道:“皆因我一个人妇人之见,一味劝大人行事慎重,不可在外眠花卧柳,恐惹出些是非,到底为官之人,需得谨慎不是。此皆是你我之痴心,今娶妹妹作二房是大事,本因大礼,但妹妹热孝在身,只能仓促行事,实属对不起妹妹.我其实也劝过大人纳个妾室,以备生育。不想大人反怕我难为,所以那夜事情之后,才定了下来。大人是好心的,如今妹妹来了家里,你我彼此合心,劝诫大人,慎重世务,保养身体,才是最重要。妹妹若不喜处理家中杂事,那就姐姐主外,妹妹住内,之前有人见我素日持家风格与他人不一,背后闲言闲语的,自是常情。姐姐是何等样人物,该是知道我是随性之人,不喜欢太多规矩。今姐姐与妹妹进同居同处,同分同例,同谏丈夫。喜则同喜,悲则同悲;情似亲妹,和比骨肉。不但那起小人见了,自悔从前错认了我;就是大人回来了,他作丈夫之人,心中也未免心里欢喜。也
求妹妹以后在大人跟前替我说些好话,容我一席之地安身,我死也愿意。”
虽然白苏不是爱看书的好学生。但唯独喜欢红楼梦,最喜欢的无非怼人精林姑娘和凤辣子王熙凤,对王熙凤苦赚尤二姐的章节十分熟悉,今儿就搬着来使了,虽然有些不太像平时的白苏,但大概语气就是如此的。
一番文绉绉的话,配合着泫然欲泣的模样,说的吴媛媛一愣一愣的,这番话可以算是卑微之极了,她从心里更加认定了白苏好欺。
随后瑛瑛端来了一个托盘,里边就是要给白苏敬的茶,她将托盘交给了云雀,云雀稍稍碰了碰那杯壁,滚烫滚烫的,也不知道是白苏示意的,还是瑛瑛看不过他们故意的。吴媛媛伸手要端的时候,他还提醒了一句:“小姐,小心烫。”
“姐姐喝茶。”
吴媛媛虽然也是等了等才端的,可手指碰到的时候还是被烫的一个激灵,端起茶起身给她跪下的时候都没问题,白苏笑盈盈去接茶水的时候,正好陵游回来,吴媛媛分了神,白苏手还没完全接到茶盏呢,她就送了手,滚烫的茶水倒出来瞬间撒了白苏一手,瞬间她的手就烫的通红了,连忙撤收回去撒掉了其他的茶水。
“嘶……痛。”她因为疼痛,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姐姐,你手没事吧?!”吴媛媛也吓着了,她真没注意。
“哎呀!快去拿冷水。”
瑛瑛见状,赶紧扶开了吴媛媛,过去看白苏的手。
陵游都觉得他就不该回来,刚回来就看见白苏中了招了。
其实茶没有完全滚烫,烫的其实只是杯子而已,这烫的非常有技巧,虽然看起来红,但疼痛感并不是非常强烈。
“你手怎么样?”没人关心吴媛媛怎么样,陵游直接就去关照白苏了。
白苏还勉强笑了笑:“还好,等等我去涂些药膏就是了。”
“怎么会?”陵游板起了脸质问云雀:“你怎么备的茶水,怎么能烫到两个主子?”
云雀一脸无辜,水明明是瑛瑛备的,可她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瑛瑛,最终也没解释的出来。也怪她,应该再等等再让吴媛媛拿的。
陵游大惊小怪的把白苏抱回了屋子,也没顾得上同吴媛媛说什么,只是吩咐瑛瑛找大夫。
等大夫来了,看了一眼,没什么大问题,陵游这才放下心,让他备了两份药,虽然刚刚没怎么看吴媛媛,但瞥到一眼她手也烫到了,想必也用的上。
瑛瑛听见他备两份药还愤愤不平:“她端个茶把夫人烫着了,自己还矫情上了?!”
被陵游睨了一眼:“不准议论主子是非。”
白苏看不下去陵游撒邪火了:“好了,你怪她做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过两天就好了,你大惊小怪的我都感觉自己手给烫没了呢。”
好好一个温文尔雅的文人,沾上她的事儿就不淡定了。
陵游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都绷着脸,无奈摇了摇头:“你这是真的被她烫着了还是自己烫着的?”
白苏耸肩无辜看着他:“两个人都不小心而已。你在她新婚第一天你就彻夜未归,现在还唬着脸对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我的陵大人?”
陵游被她气笑了:“人是你要纳进来的,怎么?我还要去陪睡一宿不成?”
白苏闻言嘴一撇,别过头去不看他:“你可以试试。”
开小差看电影去了……嗯……咸鱼了 卿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