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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刚好四个人,我们打车到了一家有名的火锅店。欧阳晨请客很实在,见刘博这块头,以为是大胃王,就点了一大桌的菜。但刘博说自己是东北人,吃不惯这么辣,只是象征性地吃了点儿,最后浪费了一大半。
吃完饭,欧阳晨见时间还早,提议道:“咱们找个地方玩一会儿吧。找家酒吧坐会儿?要不去看场电影也行。”
元凯说:“我随便。”他望着刘博,“看你吧,想去哪儿玩?”
刘博说:“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不会吧?”元凯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八点都没到,你就想休息?再说你不就是来玩的吗,怎么现在又没兴致了?”
“不是没兴致。我坐了一天的飞机和车,有点晕,”刘博说,“明天再去玩吧。”
“明天我可陪不了你,我还得抓紧时间工作呢。”元凯皱起眉头,“哎我说你现在怎么这么娇气呀?坐趟飞机就累了?大老爷们儿的怎么跟个女的那样弱不禁风?”
“是啊,别扫兴呀。”欧阳晨也说,“要不咱们去唱歌吧?”
刘博显出为难的样子,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低声对元凯说:“其实,我来……是因为还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说。”
元凯瞄了一眼我和欧阳晨。我们俩没说话,欧阳晨撇了下嘴,不再坚持叫他去玩了,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回去吧。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就在事务所旁边一点儿。刘博,你要是不嫌挤,就跟元凯睡一张床凑合一下。还好我们房间里的床都挺大,睡两个人没问题。”
“行啊,”刘博听到这话倒挺高兴,“那我也省得去住宾馆了。”
“那走吧。”欧阳晨可能觉得这人有点儿没劲,不大想跟他多说了。我们招了辆的士,返回住所。
为了方便上班,欧阳晨在事务所旁边的小区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离事务所就五分钟的步行距离。我们三个一人一个房间。到了之后,我们在客厅里坐了会儿。刘博说想洗个澡,元凯带他到卫生间去了。
欧阳晨从裤包里摸出那纸盒,把小球从里面取出来,又把茶几上的咖啡杯托盘拿过来,将白色小球放在上面。他小心翼翼地端着小球,放进客厅里的一个玻璃酒柜里,吐了口气,说道:“这东西可不能再弄丢了。”
放好小球后,欧阳晨打开电视,跟我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一档体育节目。
二十多分钟后,刘博洗完澡出来了。元凯问:“看球赛吗?”
刘博换上了短裤和背心,摇了下头:“我想到卧室去。”
“这个房间是我的。”元凯指着客厅右手一侧的卧室说,“你进去吧。”
刘博走到房间门口,并没有马上进去,他回过头,望着元凯说:“你进来一下好吗,我有事跟你说。”
元凯望了他一眼,从沙发上站起来。“好吧。”
他们俩进房间去了,刘博把门关上。
欧阳晨挪过来低声对我说:“这个刘博怎么这么扭捏呀?他叫元凯去屋里的样子,我怎么看怎么别扭。”
“是呀,怎么搞得像对小恋人似的?”我忍着笑,“非得要避开咱们俩,还把门关上了。唉,你听见他锁门了吗?”
“估计锁了。我看元凯也挺窘,你瞧见他刚才那样子没有……”
“好了,玩笑归玩笑,我有正事跟你说。”我压低声音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刘博有点怪怪的?”
“是有点儿,但又说不出来怪在什么地方。”
“我也是这种感觉。我们俩确实是不了解他,但元凯看上去也觉得他有些异常。”
欧阳晨连连点头。
“A大学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有心情到成都来玩。”我神情严肃起来,“你发现没有,他好像一点儿都不关心他们学校的情况。”
“嗯。”欧阳晨也皱起眉头,望着我,“这说明什么?”
“我觉得,他不关注这件事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他对自己的学校、同学、老师一点儿都不在乎——但这显然有些不合常理。所以我只能认为是第二种可能——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会发展成什么样,所以用不着去关注!”
“啊……”欧阳晨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他果然跟那突发的怪病有关系?”
“对,而且肯定跟那小球也有关系!”
“他没跟我们说实话?”欧阳晨惊愕地说,“如果是这样,那他专程到成都来把那小球还给我们,有什么目的?”
“这我就想不到了。”我压低声音说,“但说不定,他现在正在跟元凯说这事呢。”
欧阳晨张着嘴想了片刻:“那一会儿元凯出来后,我们马上问他。”
我摇头道:“如果他告诉元凯的事,元凯转背就告诉了我们,那还用得着避开咱俩吗?我猜他一定会让元凯保密。”
“那怎么办?”
我思索一下,说:“虽然这办法有些侵犯隐私,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偷听?”
我点头。“怎么样?”
“我没意见呀!”欧阳晨说,“他们俩凭什么在我们眼底下神神秘秘的?”
“那咱们小声点儿。”
我俩各自从茶几上拿了一个玻璃杯,蹑手蹑脚地走到元凯的房间门口。
我们把玻璃杯反扣在木门上,耳朵贴近杯底。这招从电视上学来的偷听技巧果然管用,我们清楚地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元凯:“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儿呀?支支吾吾这么久也没说出来,痛快点儿行吗?”
对方还是沉默。我和欧阳晨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没漏掉什么。
“……那我可真说了。”
“说呀,你现在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元凯,咱们高中毕业后,分别考进了不同的大学,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是啊,怎么了?”
“你记得高中时,咱们经常一起去图书馆吗?还有到旧书市场上去淘那些既便宜又有价值的旧书,就像发现什么宝藏一样。这些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呀。不是……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呀?”
“……你知道吗?和你分开之后,我一直很……想你。”
“……什……什么?”
“元凯,我这次真的鼓起勇气了。我这次到成都来,就是想告诉你……”
“等,等会儿……你,你别过来。刘博我跟你说,开玩笑的话,适可而止啊!”
“谁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不是……你别……你,干什么呀?”
我和欧阳晨对视在一起,眼珠都快从眼眶中瞪出来了。这房间里的剧情简直惊世骇俗。我们把耳朵紧压在杯底,整个人也贴在了门上。
“元凯,你听我说,你别躲……我是真心的,你就让我……”
屋里传出台灯被碰倒在地的声音,接着是元凯惊恐的声音。“喂……你,别……!”
我和欧阳晨跟着紧张起来,身体越来越往门上压。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我和欧阳晨踉跄地跌了进来。
床上,像灰熊一样的刘博把瘦弱的元凯压在身下,两只熊掌般的肥手紧紧按住元凯摊开的双手。我们跌进来后,他俩一起扭过头,睁大眼睛望向我们。
我和欧阳晨刚刚稳住身形,手里仍然拿着玻璃杯,四双眼睛对视在一起。时间瞬间凝结了,犹如定格画面般静止不动。
几秒后,欧阳晨眼珠转了几下,无比尴尬地说:“对,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正要去倒水喝呢。”
元凯大叫道:“你在说什么?!快救我!他疯了!”
还没等我和欧阳晨做出反应,刘博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迅速地冲到门前,将房门关拢并锁上,然后张开双臂,一步一步地向我和欧阳晨靠近。
我和欧阳晨做好动手的准备。我在大学的选修课上学了散打,而欧阳晨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打起架来都不输一般人。但在这巨熊般的东北大汉面前,我们两个南方人的气势始终显得弱了一些。
刘博又朝前走了两步,脸上的神色突然变了,他红着脸说道:“其实,你们俩也挺帅的……能不能让我……亲一下?”
“OMG!”我两只手掩住脸颊,失声惊叫。这时,那“巨熊”已经向我扑了过来,我向右侧一闪,他撞到了墙上,但立刻转过身,又向欧阳晨扑去。
欧阳晨一拳打在刘博的肚子上,但这家伙皮糙肉厚,吃了这一拳,竟然没半点反应。欧阳晨见势不妙,正要躲开,已经被刘博两手一圈,熊抱起来。他一边大叫,一边拼命挣扎。
床上的元凯先是惊呆了,现在见欧阳晨被制,不顾一切地跳起来,从刘博背后用手肘卡住他的脖子,大喊道:“放开他!”
元凯这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是刘博的对手?刘博腰部一扭,就把他甩到了一旁。借这个机会,欧阳晨全身发力,大喝一声,从熊抱中挣脱出来。但这一下显然耗费了他大量的力气,他退到墙边,大口喘息。
元凯“哎哟”一下摔倒在地,头撞在了床头柜上,痛得龇牙咧嘴。刘博见状,心疼地走过去,俯下身来说道:“对不起,元凯,我用力太猛了……你别生气,虽然他们俩都不错,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说着,他那肥厚的嘴唇竟然就朝元凯嘴上亲去。元凯吓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我飞起一脚,将刘博踹开。那刘博在地上滚了一圈,立即站起来,向我靠拢,说道:“你也别生气,我……”
“够了!”刘博身后的欧阳晨暴喝一声,抡起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台灯,将底座重重击向刘博的后脑勺。“砰”的一声闷响,刘博摇晃了两下,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我们三个人聚拢在一起,惊魂未定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熊男,半晌都只顾着喘气,说不出话来。 怪奇物语.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