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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宇辰接到电话的时候，刚睡醒。
他睁开千斤的眼皮，宿醉让脑子嗡嗡地晕。
看到余建国的名字，顾宇辰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喂？”顾宇辰接通了电话。
“宇辰啊，我是你余伯伯。”
“余伯伯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要是时间不紧急，帮忙找找余雪吧，她……”余建国简短地把情况告诉了顾宇辰，语气中满是担心和恳切。
“好，我这就去找。”顾宇辰边说边站起来，去拿裤子穿。
许如看他神情紧张，问：“出什么事儿了？”
顾宇辰看着床上被子半遮着身体的许如，表情淡然，她那股倔劲儿真的很像余雪。
顾宇辰看了她一眼，目光就移开了，说：“有点事儿，你也穿衣服吧，我送你回学校。”
许如最近一直在顾宇辰这里，他们的关系也只限于身体。
许如也无数次地想要断掉，但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着一样，却做着另外一样。
顾宇辰又何尝不是这样。
她看得懂顾宇辰刚才看她的眼神，她太熟悉了，是那种心不在焉却又饱含深情的眼神。只是这深情不是给她的。
顾宇辰匆忙地穿好了衣服，带着许如，开上车就朝城西开去。
许如说：“出什么事儿了？要我帮忙吗？”她知道肯定跟余雪有关系。
“余雪不见了。”
“啊？余老师怎么了？”
顾宇辰已经无法冷静了，脱口而出：“别问了，帮我看着路边的人，有没有余雪。”
他语气中带着陌生和严厉，不像昨晚上醉酒后的他，忧郁又多情。
她有些难过，但是瞬间就消失了，她告诉自己，只不过是成年人之间的交易而已，不需要悲伤。
车很快就开到了城西区，现在不是高峰期，路上还算顺利。
车内很安静，两个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哎，那个那个那个。”许如突然指着左前方的人行道上，有个女人披散着头发，脚步缓缓地走过人行横道。几辆车同时刹车，有的司机停下车后，降下车窗就是一阵骂：“你没长眼睛啊？！不想活了？！”
顾宇辰一眼认出余雪，他的车夹在一列等红灯的车队中，无法下车，眼看着余雪安全走过人行道，他默默呼出一口气。
可是现在是一条主干道，这个路口也不能左转，他得再向前开一段才能掉头。眼看着余雪越走越远，顾宇辰心急如麻。
“我去吧，”许如开口。
顾宇辰扭头看着她，她接着说：“你继续开找路口掉头，我下车去跟着余老师。”
顾宇辰满眼感激：“谢谢。”
许如看着，他的目光里有鲜有的温柔，但是这温柔有多多，她心里的刺痛也有多重。
她拿上包，下车，留下一句：“手机联系。”
许如在余雪身后五十米左右的位置跟着她，手里握着手机，心中各种情绪碰撞着，酝酿着。
善与恶，有时就在一念之间。
顾宇辰掉头之后，眼睛一直看着人行道，追寻着余雪的身影。可是连着开了几个路口都不见余雪和许如。
他拿出手机，拨打许如电话，一声、两声，接通了。
顾宇辰询问的话还没出口，许如的哭泣声传来。
“对不起，我跟丢了。对不起，我跟丢了。”
“你在哪儿？”顾宇辰语气阴到极点。
见到许如时，她正在一个停车场边，脸上都是泪水，额头上挂着汗。
许如低着头，语气里全是后悔：“对不起，对不起。”
顾宇辰觉得她此刻的道歉无比刺耳，她越是愧疚，他越是觉得憋闷。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哪里？”
“就是在这里，我一转弯就到了这个停车场，然后就看不到余老师了……”许如的声音越来越弱。
初冬的天气，阳光刺眼，余雪从家里奔出时，只感觉浑身冰冷。
她像行尸走肉一般，拖着躯体，漫无目的地走着。
有时会撞到人，对方骂骂咧咧地说：“你怎么走路的？！”骂完看余雪也不说话，也不回嘴，神情恍惚，顿时就怀疑是不是撞了神经病，最后快步躲开了。
余雪就这样走着，走过了许多个路口，耳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她看着紧急停下的车头，只离自己不到一米。
“看什么看？！你想死啊？”司机被余雪着实吓了一跳，紧急刹车后，心跳还是飞快，打开车窗就喊。
余雪听了，扭头看着他。
如果这样被撞死，也不错。
司机看她似乎在笑，浑身寒意，摆摆手：“赶紧走赶紧走。”
不知走了多久，迎头遇到了一个男人。余雪抬头，迎着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手还没有抬起来，就感觉口鼻都被捂住了，呼吸苦难。
还没来得及挣扎，她感到一阵晕眩，阳光越来越亮，世界都变成了白色。她的身体被面前的男人拖着走。
在最后晕倒的瞬间，她看到一张脸，上面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刚才余建国打电话告诉顾宇辰时，交代过，如果有任何发现就联系候战。
顾宇辰打通了候战的电话，把刚才的事都告诉了候战。
他现在拿着手机，脑子里还是刚才电话里候战的话：“好，你可以把你的发现告诉我们这里的刑侦队长陆阳，他目前正在调查。”
顾宇辰看着屏幕，拨通了这个电话，等了几声，接通了。
“喂？”陆阳的声音传来，嗓音有些沙哑。
顾宇辰深吸一口气：“陆队长，我是顾宇辰。”
电话那头有几秒没有说话。
顾宇辰又说：“是侯局长让我打电话给你，关于…关于余雪失踪的。”
听到余雪的名字，陆阳马上开口：“有什么发现？”
顾宇辰把事情经过仔仔细细告诉了陆阳，陆阳问了停车场的地址就挂了电话。
陆阳接到顾宇辰的电话时是在墓园，他挂了电话起身就走。
一阵风吹来，刚才的汗散去了些，凉凉的。陆阳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蔓延着。
他和葛江感到停车场时，顾宇辰和许如还在。
停车场只有一个摄像头，陆阳去找管理人员调录像。
葛江看着许如有些眼熟，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了：“你叫许如吧？我记得你。”
许如看到葛江，知道他认出了自己，赶忙开口：“是啊，葛大哥记性真好。”
顾宇辰疑惑地问：“你们认识？”
许如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自己在海城被救的经历，毕竟不是件好事情。
葛江看得出她和顾宇辰的关系不一般，看许如有意避讳，也就只是说了句：“哦，上次浦城大学自杀的女生是她们宿舍的。”
听了葛江的话，顾宇辰扭头看向许如，显然许如从来没告诉过他。
舍友自杀，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来说，应该算是件大事了。顾宇辰看着许如，像是发现了她的另一面一样。
调取视频需要一些时间，陆阳焦急地等着。
十分钟后，视频调出。
陆阳告诉管理人员具体的时间范围，只见屏幕上车进车出，井井有条。
陆阳眼睛紧紧锁着屏幕，高度紧张。
终于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了，头发散在两边，脚步轻飘飘的。陆阳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想象着余雪的感受，握紧了拳头，心有被撕扯的感觉。
只见录像里，余雪走着走着，身前突然出现一个人，背对着镜头，看体型是个男人，很高，遮挡住了余雪。
陆阳看不到余雪的表情，录像里她和那个个子高的男人说了几句话。
然后余雪身后突然又出现一个人，四周张望。
警察的直觉让他的心瞬间悬起。
不出所料，背对着镜头的男人，突然上前，扶住了即将倒地的余雪，进了旁边的一辆车。
陆阳拳头握得更紧了，指甲嵌进了肉里，生疼生疼的。
突然，那个身影高大的男人回头望了一眼，似乎在观察有没有目击的人。
他的脸出现在了屏幕右下角，有些模糊有些小。
陆阳突然说：“暂停，放大到左下角。”
看着屏幕上逐渐放大的人脸，因为放大所以像素块儿也越来越大。
即使是这样，也能看到那个男人脸上有一道疤。
像是有所预见一样，陆阳觉得在这儿看到疤男，一点儿都不意外。
只是疤男是怎么知道余雪在这儿的呢？
不可能是顾宇辰，难道是许如？也不应该啊，许如上次刚被解救，也是张世集团的受害者。
疤男会把余雪带到哪里呢？目的又是什么？
陆阳目光沉沉，浓黑的眼睛像黑色的夜，透漏着危险。
他一直担心，一直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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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进入最后的高潮了，昨天切菜的时候，没注意，切到左手的食指了。切掉了一小块指甲，鲜血瞬间涌出，疼痛感还能忍，但是很影响敲字啊！！我左手的中指今天很忙，需要代劳食指的工作，经常打错字，哎……
但是我还是码完了，求夸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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