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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起了一片惊叹之声,有一个戴眼镜的男子要上台来尝试一下,张汉磁很大度地把那位先生拉上了台,然后让他尝试。那个贵宾不敢莽撞,他仔细地再次查验那张板墙,然后模仿张汉磁的动作冲了过去,结果被自己的力量反弹回来,哦哦直叫,台下起了嘲讽的嘘声。那个男子笑了笑,啧啧摇着头下台去了。这个魔术还没有表演完,接下来更加刺激。张汉磁调起了大家足够的好奇心,随之从五米开外的地方向房屋的墙壁撞去,他穿越了第一道墙壁进入了屋内,紧接着从屋内向另一面墙壁撞出,等出来的时候他就变成了美丽性感的美女,穿着泳装的韩非子在大家的眼里像一条美人鱼,秀色可餐。
台下有人大声呼喊起来,这些贵宾很少会这样冲动,着实亲眼见证了奇迹的诞生,但是还有一半的悬念没有解开,那就是魔术师哪儿去了呢?众人疑惑时,张汉磁竟然从幕后款款走了出来,微笑着向大家招手,引发了热烈的掌声。他走到近台向顾客们深施一礼,当他抬头时,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个人就是周雅兰。她表情十分复杂,既有惊奇也有崇拜,似乎还夹杂了那么一点点醋意,那可能是因为张汉磁牵着韩非子的手吧。张汉磁想掩饰自己的表情,可是怎么也做不到了,因为她的身后坐着‘青花瓷’,这个神秘的人是如何找上门来的呢?他感到了一场危机正在向他逼近。
顾客们的好奇心仍然在膨胀,热情不断地升温,纷纷解囊要观赏更精彩的表演。但他现在必须暂停了,便向顾客们鞠了一躬退到了台后,去向举老板说明了情况请了一个小假。举老板仅管对他的行为很不满意,但还是应允了,并马上安排孔子上台表演小提琴独奏,以免冷场招来贵宾们的非议。
孔子的小提琴也是深受顾客们的青睐,一首悠扬的旋律很快起到了压台和衔接的作用,酒吧大厅里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种优雅和寂静才是这里独有的主基调,这个舞台其实可以没有天才的表演。
张汉磁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进了酒吧大厅里,顾客们见到魔术师走下台来了,纷纷起身与他握手。他只和那些离自己最近的顾客们握手,半弯着腰表示恭敬。周雅兰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了,顿时心潮澎湃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在砰砰直跳,这种感觉她还从来不曾有过,她刚要起身迎接,他却对她视而不见,轻易地将她忽略而过,竟然和自己身后的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握手寒暄,“‘青花瓷’,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真是神通广大?呵呵。”
周雅兰这才明白有尾巴盯上了自己,她来时那样的小心,可还是被人追了尾。那个叫‘青花瓷’的人长得跟一张漫画似的,笑起来也很夸张,“我有一个生意伙伴说,这里有一个神奇的魔术大师,没想到竟然是你呀……当时我还不大相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顾客们知道魔术师遇到了熟人都表示理解,‘青花瓷’身边的商人起身奉承,“啊呀,原来你们两个是老相识?了不起,你们两个都很了不起……”说着与张汉磁握了手。
周雅兰开始怀疑那个‘青花瓷’的真实身份了,只听张汉磁用别样的声音说:“我在台上一眼就望见了你,本来想用电话约你到后台接待,可又不知道你的电话……”
周雅兰觉得这句话是在暗示自己,便悄悄地离开了。张汉磁回头时已经看不见周雅兰的身影了,他对‘青花瓷’说:“在这里说话影响顾客欣赏音乐,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叙旧。”
‘青花瓷’和伙伴告别后跟随张汉磁上了三楼,来到了张汉磁临时的寝室。张汉磁关上门,表情就不一样了,他今天非要验明他的正身,哪怕是硬来。‘青花瓷’今天戴了一副黑颜色的薄手套,这在夏季里是十分打眼的,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他为什么养成了这种古怪的嗜好?他趁对方目光游移冷不定出了手,想捉住他的左手腕看个究竟,哪知对方时时保持警惕,而且身手异常敏捷,以一个魔术师的快手也没能捉到它。张汉磁没必要在掩饰什么了,“你就是文月轩,不要再装蒜了!”说着出了第二招。
一来二去,两个人从捉迷藏转变成了对攻大战。比快当然是张汉磁比对手更快一些,但是比武功和打斗的经验,好像文月轩显得更胜一筹,他时而巧妙地抵挡,时而翻身跃过张汉磁的头顶从后面发起进攻,瘦弱的身体坚如钢铁,“小子~功夫还不错,跟谁学的?当年你爹可是没有这两下子……”这句话等于不打自招了。
张汉磁停下了手,“你终于肯承认了。好,你杀了我爸爸,我非把你送上法庭不可……”
文月轩坐到椅子上冷笑,“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把我送进局子里去,那颗蓝宝石还不知道是谁的哩~何况你爹不是我杀的……”
张汉磁知道他逃不出去,便掏出烟来点了火,“那是我张家族祖传的宝物,还怕政府收回去吗?你不要狡辩,我妈妈说,二十六年前就是你向我爸爸开的黑枪……”
文月轩也掏出了一枝粗大的雪茄烟点燃了,“小子,你不是不吸烟吗?你可不像你爹那么老实正直,倒像是你妈妈狡兔三窟……祖传的宝物?中国出产宝石吗?”他又连忙纠正,“不错,这几年山东昌乐是出产蓝宝石,可它的颜色是发黑的,你那颗可是波斯出产的极品,如何到你张家人手里的?这可是历史遗留问题,政府可是要调查地~~你不是想杀我吗?把我送进牢狱里顶多判十年,我有很多手段可以获取减刑的机会,不出三年就可以毫发无损地走出来,有钱能使鬼推磨,难道这一点浅显的人间事故你都不懂吗?”
张汉磁心有余悸,因为他的母亲也是这样提醒过他,想要除掉他,必须采用非常手段,巧设迷局做到不触犯法律,让对方先动杀机,造成正当防卫的表象来才行。他也听说过,好多重犯只要不被判死刑,都有可能从监狱的正门神奇地走出来,法律是死条款,可人脑是活的呀?只要悟性好到处都有门啊!有了钱就能砸出一个洞口来。他不能让对手看到自己的犹豫之心,便立刻反驳,“我祖上是生意人,我太爷爷明明在遗嘱上写着它的来路,是从一个伊拉克商贩手里花十万块大洋买下的,这也算犯罪吗?”
文月轩笑他幼稚,“你太爷爷并不是什么商人,这一点我二十多年前就查得一清二楚,他是个上海赫赫有名的魔术大师,曾数次战胜过西洋魔术高手轰动了整个上海,听说当年洋文报纸里也登过头条……你太爷爷不是什么好人,是用他那诡异的妖术,从一个伊拉克商人那里偷来的~~”
张汉磁并不想与他争论这件事情,“瞪眼说瞎话,可是要烂舌头……宝石我可以不要,可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你临死之前把手套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左手末指是不是假的。”说着把烟头丢在了地上踩灭了,然后步步向他紧逼。
文月轩心里也没有打赢他的把握,便起身说:“慢着,听我把话说完……我承认当年向你父亲开了枪,可是并没有打中要害呀,当时我也不想有命案在手,真正杀害你父亲的人,可是一个叫高灯的牛人,你母亲没跟你提起过这个人吗?他可是横扫两广地区的黑帮老大,是他用卑鄙的手段给你的父亲服下了慢性毒药……你回想一下,你父亲是不是常年咳嗽,偶尔还吐血?”
张汉磁的脑海里瞬间掠过了父亲咳血时的痛苦之状,他赶忙追问:“你有什么证据?那个高灯不是伏法了吗?难道他还活着?!”
文月轩退无可退了,身子已经顶在了墙壁上,“我说过,法网也有漏洞,那个高灯活得好好的,五十多岁了还像一头公牛,你一个人有天大的本领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你不要对我紧追不舍,你只要肯把那颗蓝宝石卖给我,我现在就答应助你一臂之力……”
“简直是痴心妄想!”他说着冲了过去。
可是文月轩早就想好了逃脱的办法,他纵身跃起跳到了窗台上,迅速地拉开了窗门,一脚踢开了张汉磁打来的重拳,一个飞跃跳下楼去。张汉磁赶忙探头向楼下望,直见文月轩像一把打开的雨伞缓慢地落在了地上,三层楼没有对他构成任何威胁。他知道很难追上了,便打消了追逐的念头,这个文月轩是奔着那颗蓝宝石来的,绝不会空手离开京城,何况可以通过他找到那个更加恶毒的牛人高灯。
张汉磁关上窗门,上了锁。心里感到有些失落,他无精打采地下楼去,走进了后台的化妆休息室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周雅兰正坐在里面等着他,“哦,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家了……”
周雅兰的目光里溢出了脉冲式的电流,这是不由自主的流露,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仰视他了,经过今晚的一幕,在她的心目中张汉磁俨然变成了一个偶像级的巨人,几个月前出现在他面前的一个寒酸游子,竟然已经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了。庄子和墨子正在台上表演相声,剩下的几位艺人都比较安静,只有韩非子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他二人暧昧的举止。她鼻子一酸,也不知触动了哪根筋,话语中盛满了嘲讽和挑战,“鬼谷子,这个大美女,都等了你好半天了,她自称是你的朋友,不会是来应聘的吧?”
张汉磁淡淡地一笑,从容地回敬了她,“她哪一点像是来应聘的?我鬼谷子有一两个朋友,很奇怪是不是?你现在是我的助手了,还不赶紧去沏一杯茶来招待客人?不然我真要换搭档了,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举老板把你给开了,信不信?”
一席玩笑话包含了多种信息。韩非子早已被他的才情所折服,既然对方已经把自己视为亲密的搭档,自然要给台柱子一个面子,便赶忙回缩了刺儿芒服软,“你威胁我,算我怕了你还不行?”说归说,还是颠儿颠儿地小跑,去倒茶水去了。
在这种场合里,他们两个人只能把敏感的话题搁在肚里,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张汉磁把椅子推到了她的身边,“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周雅兰有好多话不能说出口,感到有些烦燥,“有好几天了,晚上总是失眠,我在考虑该不该去看心理医生,千万别是什么抑郁症……”
张汉磁仔细品味了这句话,出语劝慰,“其实没必要顾虑那么多,凡事想得简单一点好,据说在美国,轻度的抑郁就像流行感冒一样普遍,调理一下心情就会过去,现实生活并不像我们担心的那样坏。”
周雅兰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他从小挎包里取出了一个日记本,“对了,这是你的东西……我替你保管了几天。”
张汉磁早就发现它不见了,也已经猜到是被她拿去了,“哦,里面是空白,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是记录一些手机号码之类的数字。”他翻起眼帘观察了一下对方的反应,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看破了里面的数字奥秘,“银行卡号太长,我记在了上面,还有密码,位置是打乱的,除了我本人没有人能把它复原。”
周雅兰何等聪明,早已察觉了这一点,但是微笑了一下,“我读书的时候数学很差,看见比较长的数字就头疼……如果你银行卡里的钱不见了,你就来找我,一定是我干的。”
张汉磁也笑了笑,“我的卡里只有五百元钱,等我攒足了你再去取……”说着把日记本随意地丢在了电脑桌面上。
这时举老板走了进来,他本来是进来敦促张汉磁上台表演的,见到他有朋友来访,只好施笑,“哦,有朋友到访……”见周雅兰气质不凡,十分客气地握了一下手,“我怎么就看你面熟呢?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呃……想不起来了。”
张汉磁不想节外生枝,把她包裹得严实,“长得相象的人多去了,她在一家服装厂里工作。”又连忙请了个假,“今晚真是不好意思,我还得送她回去……”
举老板心里仅管不太高兴,表面却乐呵呵的“哎呀,没关系,不能全依了顾客心愿,时不时地掉掉他们的胃口也好,把目光放远一点,要长时间地剥削他们……”
一席话,把屋内的人全都给逗笑了。张汉磁回敬道:“您比庄子和墨子还幽默……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赶回来……”
举老板往外送了几步,索性表现得豪放,“女朋友来一趟不容易,不要急着赶回来,陪她多逛一逛京城夜市。”
张汉磁和周雅兰漫步在路灯下,看上去倒像是一对情侣。周雅兰详细询问了卢德明的动机,张汉磁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我倒是不担心这个人,现在更难对付的黑帮插进来了,那个瘦削的中年男人盯上了你,可要当心啊。”
周雅兰叹了口气,“这个人实在是太狡猾,我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让他跟来了……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现在知道了你的住处很危险,可要当心一点……东西一定要放在稳妥的地方。”
张汉磁内疚地说:“为了我的事情,让你也卷入了是非,真是过意不去……”
周雅兰听了这话不由地感到惭愧,感觉脸都红了,只是路灯不够明亮,对方看不到她的表情变化,“你的魔术达到了很高的境界,现在只差一家大公司包装宣传了……依我看,不如早些把那颗烫手的山芋出手,净身走上演艺之路。”
张汉磁心里明白对方还没有放弃争夺那颗宝石的欲念,便淡定自若地说:“做明星、大腕,岂是我这种草根艺人敢想的?暂时混口饭吃而已,等东西卖上好价钱,我想回到农村过安逸的生活,我就这一点出息。”
周雅兰当场止步批评了他,“不可以这样自卑,你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我的眼光不会错,我可以为你争取到上电视的机会,你一定能够一鸣惊人。那时,会有很多有实力的大公司肯为你包装炒作……”
张汉磁心里清楚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证实这一点他再次提及了蓝宝石,“要是真的能够成名,那颗宝石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了……不知道有没有真正的买家出现,电视台可是我的代理方啊。”
周雅兰摇了摇头说:“参与网上竞买的人倒是不少,可是真正肯出大价钱的买家还没有出现,因为很多专家对王柄昆教授的估价提出了异议,最好赶在王教授更正估价前把它出手……不然它的网上竞买价会不断地在下滑,或许跌破一亿大关也难说,你可要仔细考虑。”
张汉磁心里感叹:蛇还是那条蛇,没有千年修行是不成人的…… 鉴宝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