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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是个热心肠的人,总是尽可能的帮助别人,除非那是自已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没办法了才作罢。
年轻的时候,二哥哥做点小生意,八十年代就在马路边盖上了好多房子。
凡是讨饭的,避雨的,路过歇脚的,二哥哥总是好酒好菜热情招待他们,分文不取。酒桌上,他们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俨然就是一家人。
后来,家里发生点事情,二哥哥卖掉房子还债,身无分文,眼见着还有一家老小要养,二哥哥累的吐了血,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农闲的时候,二哥哥还时常做些小生意,走街串巷,时常去山里。
只是那些曾经是酒桌上的“家人”,都不怎么搭理他,也许是因为他肩上的补丁有三块。
不过,还有一些年龄稍大的人,总是和二哥哥热情的打招呼,还留他吃饭。只是二哥哥从来没有喝过他们一口水。他说过,那山里交通闭塞,他们挣钱太难了,挑水还要去五里外的山脚下那口土井。
这一年,有一位父亲找到二哥哥,说自己的孩子考上了大学,没有学费。请求二哥哥帮他一把。尽管家里没有那么多积蓄,二哥哥还是拍着胸脯保证,能帮他筹到钱。
二哥哥饭也没吃,就出门了。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凑齐那个叫做刚子的学费。
二哥哥就是这样一个人,连人家耕牛被贼偷了,他也随人家奔波三十几里地,只是最终也没找着牛。
时间不紧不慢过去了,二哥哥也老了。
油尽灯枯,在一个春天的早晨,二哥哥合上了眼睛,就这样睡着了。
二哥哥一辈子无病无灾,连感冒也没得过几次,而且是在睡梦当中安然逝去。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种“福报”吧?
开春之后,我们无意之中碰见了当年求二哥哥帮助筹学费的老父亲。
他听说二哥哥已经走了,表情似乎很哀伤,似乎又很愤怒,“哎哟,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太见外!拿我当外人吗?……”不复赘述。
他们说了不少话,我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站在马路边,狠狠地把脚下的石头踢进路边的水沟里……
也许,我不是一个宽容的人。马上就是清明,可以去二哥哥的坟头献一束花,或是烧一张纸,也许世界上有一部分人,他们的爱,他们的感情就在嘴巴里,只是说说而已!
刚子在滁州谋到一份不错的工作,那年“五.一”结婚的,他们去了,我没去参加婚礼,尽管听说,那次婚礼多么隆重。
上次放假回家,听说刚子的爱人得了胰腺癌,去了上海也没治好,家里早已负债。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就是二哥哥,如果他要是还活着,一定会筹点钱去看看他们一家人。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便早已知道,他们不参加自己的葬礼。 溪语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