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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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樱桃树大都很高,而且粗,上面的樱桃也是结得密密匝匝,果子结得满满当当的,几乎都熟透了,挂树上就像一串串橙红的葡萄,连地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
一到林里他们就各自寻了一棵心仪的树,无论男女都窜天猴似的一下子就窜了上去。
他们这儿的人几乎都是短打打扮,不同于青菁他们穿的长衣,且头发也不是披着的,都编成辫子,方便利落的很。
白樱穿得也挺方便的,虽然衣服倒是长的,不过至少是束着袖口;头发也长,不过至少是高马尾。
只见他拍拍一棵老树后,也像松鼠似的,便蹿上一棵又大又高、结满满满樱桃的树上去了。
白樱可是最最喜欢树的,而且还可以说他长时间都是“挂”在上的,不过今天他的成就感最高了,因为这可是他亲自、用手、像普通人一样爬着上去的呢。
至于青菁,他那么在乎形象的人,见白樱这般窜得没形象,自己都快觉得不好意思了,更别说他还会亲自去爬树。
他只得提着一个小篮子准备像那些没去树上的人一样,去够那些踮踮脚便能摘得到的樱桃。他也不理会那大声喊着“哥哥,快接着,我这儿的樱桃又大又圆呢……还特别甜,我试过了。”的人了。
白静盼也像白樱一般,裙摆一撩,往腰间一别,顺溜的也上一棵树上去了。
白樱没想看似文文弱弱的女娃子,能这么野,便笑着说道:“哎呀!厉害呀!这么野的吗?能上得来这么大棵树?”
白静盼还愣着,却只见旁边有人接话道:“白公子有所不知啊,两位白姑娘几乎每年都会来我们这儿的,每年除了帮我们大家干其他活儿,摘樱桃也是几乎年年都参与的呢,所以呀,她们两位爬这些树比我们这大多小伙子还利索得多呢。”
“哇!厉害!真的厉害!”白樱突然觉得好像自己遇见的,觉得可以做朋友的姑娘路子都比较野——无论是自己姐姐,还是玄析,甚至“烟尘居”的那些姐姐们——她们教训起男人来也是令人十分肉疼,他也很欣赏她们这样的风格,刚才也是真心夸奖她的。
“他,在夸我吗?在对我笑?”
白静盼有些不敢相信的小声自问。她再定定看他一会儿,确定他是真的、刚才在夸自己,而且还对自己笑,在对自己笑也?一时间她还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白静盼是忘了,其实白樱特别爱笑,对谁也大都是笑着的,只是不似对他哥哥那般甜和暖罢了。
有句话叫——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现在白樱便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祸从口出”——他说得倒是逗得别人开心,可青菁听后心里却窝起了火。
“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夸人家?还是在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上,他心里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太娇气了?”
青菁越想越生气,自己这么重形象的人,能想他们这野吗?要不然……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怕弄脏衣服,也是真得若如普通人般,是上不去的,可自己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区区一棵树?就是万丈高崖,闭着眼睛也不费吹灰之力呢。
青菁冷冷的瞥了一眼树上还认真吃果子的白某人,然后四周搜寻了一下,最后选了一棵比白静盼那棵还要高上许多的树,暗暗用灵力相助,便也很轻松的上去了。
这儿姑娘能上树是真的没人奇怪,不过青菁这一上树,可没把大家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虽然他是男子没错,可这百行之中,这么些个又粗又野的活大家潜意识里就是觉得青菁不行,不能,不合适!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大家都看得明白——白樱把这位青公子呵护得是走路怕摔了,喝水怕被噎着,就是一阵轻风也都怕被吹跑了的,更加觉得他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了,这突然……没想到他还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比大家更惊讶的是白樱,他伸长脖子,睁大眼睛仔细看半天,确认是哥哥后,倏地就明白自己又做错事了。他真恨不得扇自己几大嘴巴子,可目前最要紧的是——哥哥居然在那么高的树上?他又不能明着用灵力,这要是摔下来……
好事难成双,坏事不打单,他刚这么想呢,只见青菁就真摔下树了。
青菁上是上来了,可还没站稳他就撤掉灵力,他没想到平时自己御剑“上天”都没问题,现在在这小小丈把高的树上,自己居然恐高了,而且这树上是真的很滑,感觉这树太“细”了,经不住自己,这风一吹,它就晃……
树上的青菁战战兢兢的,别说摘樱桃了,就是轻微挪一下脚,这不就摔下来了。
不过这自是无大碍的,正待他又要用灵力来维持平衡时,却被突然飞过来白樱单手在半空拦腰抱起,转几个圈圈后平平稳稳的落到地上,他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串樱桃。
这真不是他要耍帅单手抱哥哥,也不是那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去舍不得丢掉樱桃,而是自青菁上树后他就吃惊得已经忘了自己手里还有一串樱桃,所以才会出现这很酷又很搞笑的一幕。
放开青菁后,白樱急切的问哥哥有没有伤着哪儿?说着还直接要上手去查看。
青菁一把打开他的咸猪蹄,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掏出手帕就去擦自己的衣服——他腰间上白白净净的衣服已经落上一道褐色的“蹄子”印了。
白樱见哥哥很“生气”,但发火又怕别人看见,只能在强行忍着,不过那“凶狠”的目光,不是他脸皮厚,估计要被戳出好几个窟窿来。
白樱忍不住乐了,胆子也肥了。知道哥哥有洁癖,现在别提有多嫌弃自己,还居然张开两手故意要去抱他。
吓得青菁连忙躲开他。这要不是有人看着,估计直接要上脚踹他。
众人:“……”
白静盼见他们俩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那么远都能看见白樱咧起的小括号,那种笑真的……甜得那么治愈。
她想自己是何其幸运啊,虽是沾着别人的光,却是真真实现了自己做梦都想看见的笑容。
她想得呆了,不仅脚一踩滑,也摔下了树。
白静盼此刻真对自己别提有多无语,觉得自己真像一杯浓稠的绿茶,还是令人光闻着就想吐的那种。
白樱还兴致勃勃得继续追着青菁,却突然被青菁回头一个剑指指着他胸口道:“你给我定住。”本来他想指他额头的,不过自己要昂起头,样子有些傻,便指胸口。
白樱双手张开,做投降状,很配的定住了,不过眼睛,还有嘴角却没被定住,邪笑着往青菁身上不住公开乱瞟。
青菁:“……”
见他一双爪子脏得要死,但自己也没招儿,只能犹豫了一下后,极其舍不得的把自己一块白色帕子用来亲自给他擦这脏蹄子。
不过青菁是真的肉眼可见的“嫌弃”。
白樱乖乖的把手伸给哥哥,心里简直乐得炸开了一片朝阳花,心道:哥哥和自己吃醋的频数真的是不相上下啊,只是哥哥吃醋吃得“风轻云淡”的,自以为别人“看不见”,而且还很冷,很恐怖,不像自己,吃醋的时候巴不得所有人都能看见,然后让那些人知趣得能滚多远滚多远。
哥哥吃醋杀伤力太大了,重一点自己就得搭上半天命,关闭灵脉倒还挺有用的,不过照哥哥吃醋这个频率,没在两人成婚后估计自己还得要吃很多苦呢。
白樱正要把哥哥的帕子塞怀里呢,却是老远见着有人又摔了下来。这时他们旁边突然跑过一个人……白樱想着就着距离,这速度……难搞哦!
于是他十分“善良”的一脚便把人家送到白静盼的树下,这人也很成功的“接住了”白静盼,不过不像白樱来个潇洒的公主单手抱,却结结实实被当做了“人肉垫子”。
见画面有些残暴,白樱双手捂脸不敢看,还心道:哎呀呀,危险动作,慎勿模仿!
众人:“……这?”
不过现在大家才知道,原来白樱还是个会些拳脚功夫的人,于是回来后只要他一有时间,很多年轻人便来请他教功夫。
白樱:“……”
他自然不是自私自利的人,所以有时间也是很“尽心尽力”的教他们。
时间弹指轻过,流年暗中换偷,转眼间他们到这儿几乎月余,要不是陶伯提醒他们要不要一起进城,白樱是真已经忘记自己本不属于这里了。
白静盼她们在他俩离开之前就提前先走了。在她们走的前一天,白静盼还把自己的一块银色雏菊腰牌给了白樱,说这是她一个在白宫当差的亲人给的,需得有这个腰牌才能进去得白宫,才可见得白帝,且只要不把它弄丢,它的作用可以永久有效。
白樱他们本没有要的,可听她说要有腰牌方能如白宫,便不好意思的收下了。两人除了真心实意的感谢人家,就只想着以后有机会要好好报答一下人家。
这城里却是和陶伯他们那个世外桃源不一样,它不仅大还繁华热闹的紧。 夜晚也是灯火通明的不夜城,目之所及,尽是盛世繁华、海清河晏,这说明这位白帝把这个国家治理得相当不错。
侍卫一见这腰牌,立刻恭恭敬敬的把他们领进宫去,还忙派一个侍卫不知去做什么,不多时却来了一个宫女,并且也恭恭敬敬的直接就领着他们去“望尘殿”。
这是白帝接待贵宾的地方。
大门徐徐打开,偌大的金殿中,漫长的红毯两侧整整齐齐的站满了男女朝臣。
女子皆是头戴银帽,银帽上顶着一轮巨大的弯月银角;颈子上戴有两层银色流苏项圈,上配有成人拳头般大小的银色平安锁;人人皆是身着蓝色打底,红、绿二色绣图的锦衣,衣服上缀着许多银色的小铃铛。
她们的衣服不似中原那些皇亲贵戚般广袖长裳,只是看起来比那些更“华贵”些,更奢华些。
男子则是头裹数层黑布,包成个尖尖的牛角形;衣服则是黑色打底,用红、绿,白三色秀上各种花鱼鸟虫图案。
相比女人的衣服,男人们的则要简单许多,只是那两圈银项圈,那只比拳头还要大上些许的银色平安锁,以及衣服下摆处那一圈银色铃铛,也是华贵得亮眼十分。
白樱他俩都是第一次见此景象,惊讶得还没从这些朝臣的衣着打扮上回过目光,正向他们徐徐走来的女子却更令他们俩震惊不已。
来人正是秋樱国的陛下——“传说”中的白帝。
白帝的衣服外观上和这些大臣们也相差不大,略有小疏便是她头上的银角不是一层而是三层,平安锁和银项圈也都是三层。衣服要比臣子们的多加了数层,尤其是那尾青色的拖地裙摆,估计得有十几尺长,上面绣满的各种文案图腾,映衬得她展翅曳尾的凤凰,雍容华丽,高贵从容,美得不可方物!
白樱看着这些把钱用来做衣服的人,以及这些用黄金、玉石、琉璃、绒毯、锦缎……等等建造极其辉煌的宫殿,不禁心里慨叹:“哎呀呀!这豪横,这异域,啧啧……这这……原来皇帝是这么有钱的,看来最穷的还是我们这些修仙的……诶?这……”他突然咋觉得这人好生面熟?
白帝就是和他们朝夕相处了好一段时间的白静盼。
白樱他们是怎么也……白樱突然有些无语,他们在白静盼给他们腰牌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察觉的,可这……白帝呀……这……
白樱不太敢相信的眯着眼睛再仔细确认。
青菁也很惊讶,不过他不像白樱这般恨不得把“不敢信”二字写额头上。 他见白樱有些失礼,便悄悄的掐了他后腰一把,然后才恭敬的向白帝抬手致礼。
白帝连忙还礼,却是拉家常似的对他俩道:“两位好呀,我可静候你们多时了!”她一句话在无形中已经自降了自己的身份,他们听后顿时觉得她还是“白静盼”,还是那个和他们一起相处好多天的黑衣姑娘。她没有端起丝毫白帝的架子,白樱他们心情倏地就放松了许多。 十里桃花,只为博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