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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了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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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菁只记得自己当时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的青岸,本是说好一起回家,可不知为何自己却突然就失去了意识。

  他做了一个很遥远的梦,梦里他是一只血红的灵鹤,他有一个主人,长得很是高大伟岸。自己喜欢经常仰望他,可是他的面容却怎么也看不清,只是会给他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一样过了很久,有一天他突然听到一声同样来自遥远召唤声音,只觉自己身边什么东西突然挣脱而去,他才猛然惊醒过来,后来才知道是白前被唤醒了,白前既醒了,那这暴风雨终究还是来了。

  当时他不知道他身处何处,好在没有谁来拦他,凭着本能的意识终于回到了竹节香附,可是外面的天地远远比他能预料的还要骇人。

  安立村没了,“破血星”醒了,师尊也死了,五大幻境被毁,四大行家以及所有的门派全被屠杀殆尽,天下早就已经被“倾覆”了。他听见到处都是凄惨哀嚎之声,到处是腐尸恶臭之味道。 青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自己拖回竹节香附的,他本想要去找师弟商量对策,可回去后就被青白楠派给关了起来。

  青菁已经绝望了,他知道能有今天这样的结果自己可谓是“功不可没”,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冬至了,可是有一天却有人说青樱要娶他。

  “他为什么要娶我?既然他都记起来了,他不是应该恨我入骨吗?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吗?”青菁实在想不通,他居然因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放过竹节香附的几千人?

  青菁没有想着被青樱娶是让他折辱的事,也没有去想以后自己将会经历什么?

  白青同样的一身黑衣,尊贵的和往常一样,同样的穷奇坐骑,同样懒洋洋的坐姿,后面的人同样的是一群卑躬屈膝长得奇形怪状的妖魔,和以往去灭其他家族时的阵仗别无二致,只是他的目光没有以前的那么睥睨绝情,稍许温和了些,嘴角还挂着笑,不过别人怕也看不见。

  青家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皆是震惊还有莫名的害怕,但也都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派人去请出新娘子。

  青菁“十里白装”于同铺着白绫的千步梯中缓缓而下。雪衣白纱更显得他如秋风清水、微雨海棠,白纱盖不住青丝柔泄,只可惜见不到他的面容。他的身影过于纤薄孤单,宛若被贩卖到人间的梨花落雪,又若灯下残月,握得紧了怕碎了,握得松了又怕下一刻就散了。

  白青骨子里突然有些疼,他觉得这人好陌生,明明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可为什么自己有关他的记忆那么少,少得只有几件却都是刺痛自己的事情,可是他又好熟悉,熟悉到他每时每刻脑子里都是他,熟悉到每次都是因他才会醒过来,熟悉到喝了两碗忘川水都没能忘记。

  那边的人把青菁送过来了,去接他的人却不是白青。

  青白楠对着白樱恭敬的作揖道:“魔尊,您要的人我们已经给您送来了,还望你能兑现承诺,饶过竹节香附。”

  白青瞥着他,却是突然笑道:“我有答应过我要饶过你们吗?”

  众人震惊。

  青白楠:“您当时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许诺的呀。”

  白青却认真道:“可我没有要答应饶过你们呀,我说的是不烧竹节香附。”随即只见他脸色一敛,缓缓抬手,用最淡的语气宣布道:“下面,无论男女老少幼,这里的每一个人全都给我杀,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各种妖魔顷刻便蜂拥冲着向那几千身着素稿的人类,他们此刻才知道着白衣竟是为自己穿的。

  青白楠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耍了,顿时也不顾什么云泥之别的悬殊了,怒吼道:“你居然耍我?”

  白樱不为所动,平静的看着他蓄积全部灵力的长剑劈向自己,剑光穿他而过,划下了他的一丝头发,可他却像只是被轻风吹过般,闭了闭眼眸,还有些嫌弃的用白前拍拍刚才被那剑风带起的尘土,却是嘲笑道:“你好大的面子,竟然能够让我去欺骗,你可真看得起你。”

  青白楠还未再发出声响,只见心被挖出的同时,法力也被吸干了,同样的也成了万千白骨中的一具。青家的人们彻底看呆了,都知道这魔尊特别厉害,但没想到竟然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现如今木行主的修为在所有修仙门派中可谓无人能及的,可在他面前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越加慌乱害怕便越没有反击还手之力,他们现在就是被困在坑中任人屠杀的猎物,被那些妖魔鬼怪啃噬干净。

  轿子中的青菁一听见外面躁乱的声音便掀帘跑出来,他听见青家弟子们在哭喊哀嚎,还有恶魔咆哮以及清晰的可闻撕咬啃噬之声。

  青菁看不见,他掀开盖头,跌跌撞撞的跑向声音的方向,不料却一头撞进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只听头顶有人玩味的笑道:“新娘子自己掀盖头,有那么急不可耐吗?”

  青菁一把拉住此人,他不知道此人是不是青樱,因为他的声音已经变了:低沉冰冷,还带着血腥杀死。

  “你是青樱吗?你一定是青樱,青樱我求求你,我求你放过他们好不好?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大家对不起你们,可他们很多人也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他们好不好……”

  青菁掐着白青的手臂,不住的摇喊着,直至最后居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只可以他因为灵气已经全部散尽,再也不能维持着他用假音来说话的能力了,失去了声膜,此刻不仅是一个瞎子还是一个哑巴,只能呜呜咽咽的乞求着,却无人听懂他说什么。

  “可怜,那么好看的眼睛怎么就被你给糟蹋了?瞎子就算了,还是个哑巴?还是个废人?劲节君啊劲节君,你怎么就狼狈到这种境界了?你是可怜还是可悲呀?”白青绝情的数落着青菁,可是他脸上却一点得意的笑容也没有。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脚边之人,手中的手指不知为何却是不停的胡乱掐着肉,骨子中潜意识的针刺般的疼。

  青菁不禁一顿,可为了青家弟子他还在挣扎着用胡乱模糊的咿呀呜咽乞求青樱能高抬贵手。

  可青樱不仅没能高抬贵手,还把那些人的心挖出来,取了血后,剩下的便如雨点般的砸到了地上,沉重的声音,血腥的气味令青菁如堕入深渊。

  白青在他旁边缓缓的蹲了下来,轻声问道:“好师尊,你修为那么高,那么厉害,怎么就没了呢?你看这些人这么惨,这么可怜,你不是苍生为首,己为末的吗?你不去救他们?快去呀?”

  “你听!”白青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强迫着青菁把头仰起来,笑道:“这一片片的求救声,这哭喊声,这刀剑破骨的干脆声,是不是特别动听?是不是很凄厉?是不是恐怖?是不是很无助可怜?熟不熟悉呀?”他扯头发的手又用劲了些,低嘲道:“当年的青丘,还有才被灭掉的安立村也是这样的,他们就是这样的可怜,这样的无助,当时就是这样的叫喊声呢,真可惜,你是个瞎子,你要是能亲眼看见这场面该多幸运啊。那到处是残尸破骸,四处都飞溅的鲜血,可是你都看不到呢,但是你还可以听听着这声音,在带入青丘那时候的景象,有画面感了吗?”白樱突然激动的说道。

  青菁听着这声音,那一幕幕的画面果然如决堤洪水挡也挡不住的向他袭来,他整个人近乎崩溃,可是除了呜咽乞求青樱外,其它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是真的想不到曾经那么善良无邪的徒弟此刻竟然真的可以这样血腥残暴,让他由骨子里的生出害怕。

  青菁颓唐的一笑,果然他真的已恨自己入骨,是自己高看自己了,还以为真可凭自己一己之力便可救下这些人呢。

  青菁想既然自己救不了他们,便也和他们一起去死。可他刚要跑入这战火之中,却突然被白青一把掐住后颈,往他面前用力一拽,青菁便狠狠的撞入了他的怀中。

  居高临下的声音沉沉说道:“我本都想着,要动一点儿恻隐之心的,可是为什么呢?我脑中竟是一点也没有关于你给我温馨的画面呢?我寻思着,好歹我们也是几乎相处了十年,可为什么我所有的记忆里,怎就只有你站在高台上,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看着我被断魂鞭抽打而无动于衷。想到你说‘你让我如何信你?’,还有你那冷漠的‘是你师兄救的’话语?那语气巴不得我立刻就再死一次,还有你怎么能那绝情、那么淡定的看着团子死在自己的眼前而置之不理呢?”

  白青痛苦的闭上双眼,咬着自己的后牙槽,突然一把捏住青菁的腮,用力到能听见手指用力的声响。

  “我看你也是一个人啊,心是肉长的吧?为什么你就可以见死不救、坐视不管?那是你儿子呀,身上流了你的血啊?你心真的好狠、好毒,还有那离去的背影,那么的绝情和冷漠。我的心是被挖了,你的呢?你怎也没了心?”

  白青痛苦的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讲信用?我们那么的信任你,我们待你那么好,我那时候就那么喜欢你,可是你怎可以这样?你害我失去了所有,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的臣民。”说道这里白青冰冷的眸子凄凉的沉下去。

  “我无能也好,无用也罢,我都没想着要报仇了,我都不贪心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第二个家,第二次的家人你也不放过?为什么?”白青揪住他的领口几乎崩溃的喊道:“我的亲人,朋友以及……以及爱人都被你、被你们彻底害死了。”白青怒指着血泊战火中的人们,笑道:“不是人妖殊途吗?不是弱肉强食吗?你们不容我们,还妄想我对你们留情?真是可笑。既是若肉强食,我比你们强,所以你们就该死!!!”

  青菁头疼欲裂,突然身子一沉,喉咙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嗓子早就已经痛到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白青心口突然疼得厉害,从青菁开始求他的那一刻起就开始隐隐作痛,可是他一直在忍,此刻却是疼得他浑身痉挛,像被无数锋利的剑刺在了上面一样。白青受不了,一掌拍在自己胸口,愤恨的说道:“这他娘是什么破心,等老子的“护心珠”练成后,等不需要你了,我一定把你掏出来,定然把你捏成粉末,让你挫骨扬灰。”

  青菁终于没忍住,一口鲜血倏地喷了出来,身子一重整个人便没了知觉。只是他带血的嘴角却有些微微上扬,似乎在笑,这是这笑容看起来很悲凉,让人莫名的心疼。

  青菁昏倒了,白青却是漠不关心,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而是重新骑上自己的坐骑,然后对手下之人沉声说道:“带走”,几个人妖侍立刻便把青菁重新拎进轿中,白青连带着这顶白轿转头便消失了,只留下几个来监督杀人的下属,以及还在痛苦挣扎的人们,横尸遍野的血场,以及那顶净若白雪的凤冠,还有那被风吹落在了一滩血上的盖头……

  回去后的很多天白青也没有去瞧过青菁一眼,没有像大家猜测的那样要如何如何的去羞辱折磨青郁离,而是像从来就不认识此人一样,甚至连他住在哪儿都不知道。只是有一日他忽然心情有些好,便随口问身边的一个侍从,问那个劲节君怎么样了?死了没有?那也是来“青丘”后白青第一次去看青菁。

  青菁被关在一处昏暗潮湿的屋子里,安静偏僻,一推开门一股霉烂之味顷刻就扑面而来。

  白樱环视一圈房间却没看到人,正待他要发怒的时候,却忽然见一个黑暗的墙角落里有一个人卷缩着。

  多少天过去了,可他身上还穿着那套“喜服”,只可惜却都脏了,如雪一样干净的衣服上却都是污泥、脏血。他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如当时被扯掉冠时的样子,狼狈却又可怜。

  青菁就这样抱膝卷缩着,安静得像在发呆,白樱的手下想要去查探时却被白青抬手制止住了。他用扇子十分嫌弃不住的扇着里的味儿,说道:“不用,没死,出去吧!”出来后,他便问道:“你是王丛林吧?”白青瞥了眼一个正在他面前恭顺的宦官问道。

  “是,正是奴才。”这人忙回道。

  白青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其实挺仁慈的,真正要来投靠自己来当奴才的人类,他不还是收留了吗?

  “当时我把他交给你吧?这几天来你没给他吃的?没给他喝的?没让他换衣服?就让他住在这里吗?” 十里桃花,只为博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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