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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便看到城门愈来愈近,周围马车上的伙计发出声声兴奋的呼哨,连马儿都猛打了几个鼻息,城中繁华愈发近了。
这简陋的马车上却是静着,马夫朝着厢里说了:“客官这邹泉城可是快到了,需得行到何处?”
这厢里便探出个林宇来,他远远地眺望了眼城门,脸上兴奋神色显而易见。“便是在城门停下便可,”林宇同着那车夫讲道,又从怀中拿了些银钱打点给这车夫,车夫赔出个大大的笑容,忙快马加鞭地去了。
城门愈发尽了,这邹泉城李星虽然已经住过一段时间,然则此刻再次见到,还是不住感叹其巍峨壮丽。
他紧了紧身上的长衫,背后被披上一件外袍,转头一看却是林宇正对着他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像家?”
又是转头看了正在检查的士兵,李星的嘴角也扬起来了,点了点头。
诸多客商正排着队等着那执勤的士兵检查,有着队人在城内东张西望着,那领头人见着二人在城门口下了车,一番辨认后,急急忙忙领着身后人赶了过来。
“少爷!少爷!”小叶急急匆匆地跑过来,路上差点被绊了一跤,他扑倒林宇面前,眼眶却已经红了,“您可是终于回来了……”
一行人聚在城门却是堵塞了交通,林宇止住了小叶的话头,也不由得有些哽咽,将众人带到了一旁空处。
“小叶,家中如何?”林宇拍了拍小叶的肩膀笑着说。
“可是好着呢,自从收了少爷的信,这府中便喜庆起来了!”小叶被林宇拍了拍,美滋滋地笑着答道,觉着少爷这趟回来却是变得和蔼近人多了。
“先回去吧,别让林叔等久了?”一旁的李星觉着下车后好多了,此时思虑一番说道。
“也是,这便走吧。”林宇将着行李都递给仆从,一行人便红红火火地向着城北的林府去了。
还不到一月,这林府总归是没什么变化,自从那日林宇这泼皮小子私下里落跑,扰的这府里鸡飞狗跳,林山想着有李星这能人去护着,也就收拢了心思,安慰了夫人,府中便静了下来。
谁曾想前几日便收到相熟客商传来的消息,这混账小子竟是同着李星一同扛下了个匪患团子,把林夫人吓得直晕过去,林山也是脸色铁青,脖颈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幸好只是受了些轻伤。
在着府中众人心心道道的期盼着,前几日又收到了林宇将归府的来信,府中便火热了起来。
这大正午的,府门前却已经是密密麻麻站了一圈人,这林夫人心中急切,在府中等不及了,站到这府门口朝着城门方向望着。
虽然有些华盖稍微掩着了,空气中还是有些闷,林山着便服握着夫人的手,眼神不由自主地往着那方向瞟去,二人身后等着诸多府内奴仆。
远远地,便见着一群人来了,打头的却是那小叶,簇拥着两人,林夫人见了激动起来,被林山安抚着,
本来安排的一辆马车在后面吱呦呦地空着,李星实在不想坐这乌龟壳子,林宇也便弃了,二人将将步行至林府。
待的还有几十步,林宇见着爹娘二人却已经站在这日头下等他,心头不由得感情炸开,匆匆地跑过去,如同乳燕归巢般扑倒了林夫人怀中,哽咽地唤了声:“娘亲!”
一时间气氛便沉了下来,仅仅二十余日却仿佛生离死别一番,林夫人已然泪如雨下,摸着儿子的头却是怎样都不够,林山铁一般的汉子,此刻也不易觉察地用手指擦拭了下眼角。
后面的小叶才带着李星一行人快步走过来,见着母子重逢,家庭美满的幸福场面,李星不住地笑,只觉着心中甜蜜和苦涩交织,却是说不出话。
最初一阵的悲怮过去了,林夫人终于止住了眼泪,她接过旁边仆从的帕子擦了擦眼角,握着林宇的手慢慢地说:“回来就好……”
“进府内再说,”林山发了话,众人便热热闹闹的簇拥着两个归府的游子回家了。
这府中已然别扯下了春节的喜庆装扮,换上了林府一贯的清净装饰,林夫人带着几个仆人,挎着林宇一同在前;林山正同李星笑着讲话。
待众人到了厅中,林夫人赶紧着命了仆从打来水,为着林宇擦了擦脸,问及是否有受伤,林宇却是笑着撒了个谎,未提及背后的伤口。
一旁,林山同着李星讲着些途中的战事,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心中却已经翻起了风浪。
又是喝了杯茶,仆从及时地给李星续了,李星点点头表示感谢,继续朝林山说:“林叔,后来我们就帮着女眷去了城,安置了地方,后面还给她们留了些银两……”
话音将将落下,林山却是思虑着不说话,二人一时间静下来。
一旁的吵吵闹闹却是进不了林山的耳中,此时他就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将李星留在家族中!
这一趟短暂的剿匪战事,从李星那不甚流畅的口中用大白话叙述出来,也够得林山直冒冷汗,林宇半夜遇袭,若不是李星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加之叙述中透出李星的武功却是上乘,加之心性纯良,待人接物稍加雕琢,绝对能成为宇儿经营家族的巨大助力。
思及至此,林山便是下定决心,先是笑眯眯的唤仆从带着李星先去休息,又是唤林夫人先去准备饭食,同她对了个眼神,林夫人只得恋恋不舍地领着婢女走了。
待的这厅中只剩下父子二人,林宇只觉大事不妙,此时林山已走到厅中,一个奴仆拿了个细长的条状物过来,林宇心中大呼完蛋,脸上丝毫不显。
这条状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用着细韧的柳条交织在一起,用着特殊的方法淬了,打起人来却是一下入魂,两下上天,但是不伤及根本,林宇小时候没少被打过,亲切地称它为“条先生。”
“过来,”林山用着条先生勾了勾,林宇乖巧地过来了,“转过去,”林山的声音仍是不见喜怒。
这厅中气氛却已经剑拔弩张,林宇乖乖地转过去,瞬间感觉一道细长的虎皮烟花在臀上爆开!林宇暗道,肯定肿了。
“你可知你如此不负责任地跑了,你娘有多么伤心?”林山又打了一下,问道。
“我错了,爹,”林宇心中确实觉着愧疚在心,诚信诚意的答了。
“若不是我叫着李贤侄前去护着你,你此时早已经被狼叼了去!”林山又恨恨地抽了好几下,将条先生随手一放,坐下来喝了杯茶喘气了几大口,便是释放了这几日的担惊受怕。
林宇直被打的脑中开花,眼冒金星,强忍住了发出几声闷哼,待着林山落座,方说道:“爹,儿确实做错了,希望爹娘不要伤心,儿今后一定会思虑周全,不再令爹娘担心了!”
话音将落,林宇又梆梆梆地向林山磕了三个头,林山见了,心中便也宽慰了下来,口上淡淡说了句:“知道错了便成,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做事皆要考虑周全。去祖祠思过一天,今天不得吃饭。去吧。”林山摆摆手。
“是,儿子得令!”林宇象牙舞爪地卖了个萌,脚步不协调地往祖祠去了。
待的午后,李星同着林山夫妇一同用了午膳,林夫人便是又听了李星讲了一遍这一路的战事,路上的惊险让她却是失了仪态,直吃不下什么东西,林山好言好语地安慰了。
这桌上东西确实丰盛,李星得知了林宇被罚思过之后,心中也不担心,暗道空闲时再去同他说说话,桌上同着林山夫妇谈的正欢,一顿饭便是用了快一个时辰。
饭毕,林山已经饮了坛酒,正就着花生给李星讲林宇小时候的糗事,林夫人在一旁布菜。
“那混小子,家里请了个教书先生亲自上府给他上课,他倒好,趁着先生不注意给先生茶里下泻药!直把我气的!那藤条都抽断好几根!”林山吃了颗花生恨恨地将儿子的老弟抖落个干净,引得李星笑得不停。
就着这个势头,林山便提了:“贤侄,我同着夫人都很喜欢你,”旁边林夫人也是点了点头,“你可有考虑,找个地方安家落户了?你觉着我这里如何?”
李星听着却是有些愣住了,安家落户了?此事他确实是没有想过的。李星看着林山夫妇正期待地看着自己,心里的一块不由得便松动了。
“我,我觉得林叔你们,都很好,”李星只觉着自己如果上过学便好了,这种想说的话无法表达的心情实在磨人,“可是,我可能还有事情,一定要去做的……”
夫妇对视一眼,心中暗道有机会的,林山便道:“李星贤侄,你大可在这里住下来,有空帮帮你林叔做些事,林叔肯定不会亏待你。将来你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也有资本不是?”
拍了拍手,林山拉了拉椅子更靠近了李星,“将来你需要你林叔的帮忙,尽管说话,你林叔一定会尽力帮你!”
桌面上一时安静了下来,李星看着桌上的花布想了想,他忽然想起那日中午,林宇摸着他的头说:“我以后会照顾你的!”不由得便笑了起来。抬起头,对着林山说:“林叔,谢谢你,我决定留在你家了!”
“哈哈哈!甚好!甚好!”
一时间,房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元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