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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焚天降世,这片小空间内一瞬间划分为泾渭分明的两边,烈焰同虚空相互对峙,阿尔夫同阿布勒斯手持法器,沉默地对视。
“老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元素石和敕令交出来!”阿尔夫怒声道,然而阿布勒斯再不给他开口机会,手上戒指五彩光芒大盛,转瞬间,两颗灰色的元素球便砸向阿尔夫!
阿尔夫不敢小觑,漫布在身周的无数魔火化身为护体法阵,凝练成盾牌状,正中的火焰枪尖绽放出青色色彩,直直撞上能量球,迸发出刺耳而尖锐的声音,继而产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漫天烟雾中,阿布勒斯身周围绕着时空护盾,警惕地观察四周。
意念世界中,阿尔夫已经不见身影,四周布满了细碎的火焰,而阿尔夫故意隐藏了神息,借着烟雾的遮挡不知不觉向猎物前进。
在这!
左前方忽然爆发出一阵能量波动,数十颗火球猛地袭来,阿布勒斯浑然不动,随意一挥袖子,便将火球席卷到别的地方,直击到墙壁上,将这魔石墙壁轰成黑色。
“我在这,”阿尔夫邪恶地说道,从背后迅捷地将手中火刃送去阿布勒斯的后心,然而他的笑容僵硬住,想象中,应该迸发出的血液毫无踪影。
眼前的阿布勒斯瞬间化作成千上万灰色碎片,凝聚成线狠狠地将阿尔夫捆住,而阿布勒斯出现在被打烂的桌子旁,冷眼看着被困住的阿尔夫。
“今天,便送你上路!”阿布勒斯中指上魔戒的光芒大闪,一把小巧嗯樱桃木魔杖由小变大,出现在手中,他利落一攥,其上的灰色宝石散发出深邃隽永的光来。
“啊!”阿尔夫如遭雷击,伴随阿布勒斯口中飞速念出的咒语,那灰色捆绳不断收紧,直将他身上勒出深深的血痕来。
周围空间里,巨大魔法阵的符文逐一呈现,外空间中,时空三仿佛感受到什么,静待在原地,河流中,二人的施法如同无声电影般上演,河流正上空,一个小空洞凭空出现,而后不断变大。
阿尔夫身上猛地迸发出火焰来,各色飞舞的火焰元素同时空元素碰撞消融,身上的捆绳节节断裂,消失不见,重回自由的阿尔夫转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直冲向正在施法的阿布勒斯!
噔噔咚!
阿尔夫连破三重结界,便是在火焰将将要触碰到阿布勒斯之时,一道屏障忽然出现,将阿尔夫整个弹回数步,嘴角流出血来。
魔法阵中魔纹充能的过程一荡,阿布勒斯强行撤法受了反噬,喷出口鲜血,却没有时间再擦,直知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再无时机重启法阵来。
阿尔夫随手一抹血,满不在乎道:“老头,你真的不行了……”话音未落,再次冲上前来,浑身火焰遍布,流下成排的火焰脚步。
数十颗时空弹直射而来,在阿尔夫身周消弭于无形,引起阵阵的时空波动,却未能稍微阻止其前进的步伐。
再来不及思考,阿尔夫已经到了身前,阿布勒斯呼唤起全部的时空元素,一一掌之力,同阿尔夫拳掌相抵,一瞬间,灰色和红色的能量波动激荡,更是在交接处不断波动,向后逸散出能量。
阿布勒斯咬牙切齿,满头白发随风飘扬,被阿尔夫之势压得不断向下,直直地瞪视阿尔夫。
“老头,你可知道,”阿尔夫显然也尽了全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师哥说,他恨你!”
“什么?!”阿布勒斯的脑海里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手上劲力不自觉地一松,然而对抗之力已经成千钧之势,登时就朝他压了过来,心脉不堪负担,喷出一口鲜血。
他猛地惊醒过来,不要命般地再往前压,手上劲力仿佛失去了对象一般。
阿布勒斯双眼猛地瞪大,缓缓向胸前看去——一只带着火焰的手,从后心直接冲了出来,其上,心仍在鲜活地跳动。
漫天的元素追逐着慢慢散去,仿佛刚才的大战只是一场泡影。阿布勒斯竭力转头,想要看清什么的样子,却再也做不到,随着手臂的抽出,迎面朝地,扑倒在地上。
火焰燃尽了阿尔夫手上的血渍,他再也按捺不住,手捂着口鼻,喷出口黑血来,左手上的戒指仍然在发光。
他缓慢走上前,不带表情地翻过阿布勒斯的尸体,顶着他看了许久,最后,轻轻说了声:“这戒指,还是你送我的。”
从阿布勒斯紧贴胸口的兜里掏出元素石,阿尔夫满意地将魔杖挥舞一番,将一枚绛紫色的徽章收好,又低头,看了死不瞑目的阿布勒斯一眼。
“啧啧,别这么看着我,你活了这么久,也够本了,”阿尔夫摇摇头,蹲下用手抚上,转身走出这密室,回头将大门关上。
他注视着这扇大门许久,最后自嘲般笑了笑,口中喃喃着什么。
一场大火凭空燃起,将这存在了数十年的秘法圣所,给化为了灰烬。
十日后,众人正在皇子府中,商量最近愈演愈烈的西北战事。
“这西北蛮族当真如同见了血的狼一般,屡次侵犯我大夏边境,着实可恨!”李吉恨恨道,猛地一拍桌,桌上茶水震动,撒出些许,然而没人有心情去管。
“怎么,最近的郡县没有出兵?”林宇问。
“前几日传来线报,最近的高郡太守点了一万的兵力,堪堪守住了将信郡的三个大县,”关康道,“然而这群鞑靼人抢完就跑,见大县不好攻打,便一哄而散,专门掠夺小村小户,上百个偏僻村庄被连根拔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尸横遍野,数千难民沿着山脉南下至高郡,路上死伤无数……”
李星听得痴了,厅中气氛沉重,连喘息声都十分明显。
他忽然想起于门峡港那日的村中夜战,仅是一个村庄,便血淋淋得填了两个大坑,那穿着漂亮花袄子的妇女们,仿佛仍在鲜活地看着他笑,说:“小哥,尝尝这烙饼。”
李星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他看向林宇,发现林宇也在看他。
林宇将李星的手窝在大腿间,像是要借此向他传达什么力量。
“殿下,殿下!”管家急急忙忙地闯进来,李世不悦道:“有何事?如此慌张?”
“殿下,宫里,皇上!”管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众人一下都惊得站起来,秦诚更是就近一把抓住管家,逼问道:“宫里怎么了?!”
“传殿下入宫!”
未几,李星脚下乘风,带着李世飞檐走壁般从屋顶越过,皆是焦急万分,待得到了明德门,披头散发的皇子慌忙出示了令牌,如临大敌的侍卫连忙放行。
李星隐隐约约觉着这宫里像是有什么法阵一般,在暗中窥伺他,再不敢随意施用法术。
他向李吉粗略说了,二人无法,沿着大道便往未央宫奔去,巡逻侍卫本想拦他,见是四皇子,纷纷让到一旁行礼,好奇殿下有何事竟是如此匆忙。
“二位,随我来!”慈眉善目的红衣在道路前出现,李星猛地刹车,见他一脸严肃样子,道:“劳烦了!”
李吉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阵光芒流转间,二人已经出现在未央宫前。
门口紧密地守着三排侍卫,见红衣法师领着皇子上前,干脆放行。
李吉披头散发冲了进去,李星紧随其后,便听他大呼一声“父皇!”
李星心头一紧,进门一看,这硕大的卧室里密密麻麻地站了十几人,大多是些不认识的面孔,还有几个穿着官服,几个后宫的妃子躲在另一边偷偷地抹眼泪。
那床边一人发现了李星,目光直直地看过来,正是太子。
李星却是不在乎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远远地便见着李吉扑倒在雍容华贵的床边,皇帝正抬起一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别哭了,多大的人了?”李世竟是一夜白头,原本仅仅在两鬓的几根白发,竟是一夜间掺杂了整头黑发,脸上的褶子也凭空多了许多,李星心中诧异,只觉这场景诡异极了,许多人围着这父慈子孝的场景,却仿佛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独特的打算。
“好了,弟弟,父皇还需要休息。”太子李元终于出口,半用力半是强迫地将李世扶起,李世显然情绪也宣泄地差不多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
皇帝显然是累了,眼皮半死不活地耷拉在半空中,他想了会,道:“这几日,便让元儿替朕处理政务,房爱卿,杜爱卿,还得劳烦你们二位,多多出力辅导太子了。”
“儿臣必定竭尽所能,为父皇分忧!”
“臣领旨。”
皇帝仿佛还想说些什么,他眼神在人群中一巡视,竟是眼尖,看到了现在最后的李星。
“皆散了吧,星大师留下,陪朕说说话。”
一瞬间,所有人嗯目光皆集聚在李星身上,李星却不理他们,直待众人潮水般散了,避过太子审视的目光,李星走上前,坐到床边。
他仔细看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皇帝真的老了。”甚至,连守护在床后,如同尊石像的红衣法师,都显得更加年轻些。
“大师,您可知道,我是什么年代生的?”李世顿了会,忽然开口道。
李星摇头,道:“在下不知。”
“嘿,朕是大元十四年生人,从先帝那接过年号,现如今也有三十余载了……”李世感叹道,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听那声势,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
李星连忙为他拍背,数息之后,李世脸上血色更减一分,倦怠道:“可算是多活了几年好光景,不亏,不亏啊!”
李星:“……”
“大师,您说,这天命,可是注定的了?”李世忽然仰起身子,眼睛瞪大,目光里充满神采,目不转睛地问道。
李星忽然想起,某个月夜,自己同林宇的聊天,于是道,“在下看来,是,又不是,皆看个人造化。”
“皆看个人造化?”李世的下巴微微上扬,仿佛终于听到什么答案似的,终于直扑扑地躺进床里,道:“朕懂了,大师请回吧。”
李星起身,最后回头看了眼,皇帝静静地沉睡在床上,被那宽大被褥压在下面,如同被压扁的稻草人,同那红衣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卷。
他再不犹豫,他要马上见到林宇。 元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