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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第一百零四章 双宿双飞

凰途 陌笙箫 10906 2021-04-06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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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一愣,他本无意打扰佳人,便只远远的瞧着,只见那驻脚亭上挂了些淡绯色薄薄的幔帐,被风一吹,那幔帐便被暖风卷了起来,亭中确实做了一位女子,只是还未等皇上看清,那阵风便停了,幔帐坠了下来,里头的光景,便就瞧不真切了。

  “刚才你可瞧清楚了?”皇上微微的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眼神虚幻儿缥缈,“里头那人可是柳美人?”

  “这奴才可说不准,瞧着倒是像,却也有可能是戏剧班子排出来的新把戏,逗皇上开心罢了,”高无庸也不敢把话说死,便笑嘻嘻的说道,“皇后不是说了,柳美人身子不适,现下正值晌午,哪里还会出门来,左不过是有些相像罢了。”

  皇上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再将高无庸的话听进耳朵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驻脚亭,暖风再也没有吹来,却也不知道这春风是有心还是无意了。

  “皇上,”高无庸见皇上皱着眉头,便凑上前去,低声说道,“不然还是奴才前去将亭中的姑娘请出来。”

  “不用,”皇上摇了摇头,他今日兴致好,既然亭中的人要跟他玩这样的游戏,他不妨就陪着她玩一会儿,若是在这个时候强行将人拉了出来,岂不是白白的破坏了气氛,想到这里,皇上便勾了勾嘴角,淡淡的说道,“再等等。”

  便只是因为皇上的一句话,身边的人也不敢有别的动静,主子奴才上上下下十几双眼睛,便就这样的盯着那搜挂满幔帐的亭子,众人屏息以待,便只为瞧瞧船上这人的真容。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那亭中的琴声正揍到高潮处,却突然戛然而止,皇上一愣,此事正巧来了阵风,便将驻脚亭中的幔帐尽数撩起,众人只见亭中的女子穿了一身红色的轻衫,在幔帐的尽头低头浅笑。

  皇上一怔,直勾勾的盯着驻脚亭,沉声说道,“眉儿,是你么?”

  亭中那女子却迟迟没有动静,只是随手拨动了几下琴弦,在这盛夏时分,这样琴声伴着蝉鸣虫叫,和远处满湖的清水荷花纠缠在一起,一下一下的撩拨着皇上的心弦。

  “眉儿,是你么?”皇上缓缓的都上前去,轻声说道,“听这琴声朕便知道是你,难不成你不愿意出来见见朕么?”

  亭中的琴声早就不再,却似余音绕梁般,曼妙的如同初春杨柳的枝蔓,一下一下的撩过众人的脸庞,亭中的人却不着急回答皇上的问题,隔了半响,似乎是觉得玩笑开过了,这才轻轻的笑了起来。

  “本还想着给皇上一个惊喜呢,”众人只见亭中的人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幔帐前,轻笑着说道,“谁知道臣妾的这些小心思没有一个能瞒得过皇上的。”

  她的声音清澈透亮,似乎每一个音节都点在皇上的心窝上,皇上便再也忍不急,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驻脚亭边,抬手便将幔帐撩起。

  他的眉儿背着手,笑盈盈的站在他的面前,朱唇轻启,欲语还羞。

  皇上微微一怔,这个人,这张脸,自己明明瞧了千万次,可现下瞧见了,却依然有些心动的感觉,像是霎时间回到了少年的时候,他的心上人绕过层层叠叠的藤蔓朝他走来,纯净而透亮。

  “除了你,哪里还有旁人,”皇上垂眼瞧着柳轻眉,轻声说道,“听皇后说邀你来你不肯,现下却自己跑到这里来躲清闲,可是让朕抓了个正着。”

  除了你,哪里还有旁人能让朕这般的牵挂,除了你,哪里还有旁人让朕这般的心动。

  少年时节便就在《诗经》上读过,绿草苍苍,白露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今日可算是瞧见了。

  “原先还以为身子不好,来不了呢,”柳轻眉笑笑,旁的事情一概不提,只仰着头轻声说道,“谁知一个人待在长乐宫中才是无趣,连个解闷儿的人都没有,现下哪里是被皇上抓到了,明明是眉儿心里记挂着皇上,巴巴的跑到这儿来等着呢。”

  皇上垂眼瞧着柳轻眉,现下瞧着他这双深邃的眼睛竟比宫心湖的湖水还要清澈,他伸手轻轻的拂过她的眼眉,淡淡的说道,“刚刚的那首曲子很是好听,以前倒没听过,叫什么名字?”

  “双宿双飞,”柳轻眉笑笑,淡淡的说道,“这是眉儿自己写的,小家子小气,不成气候。”

  “我倒是觉得极好,”皇上怕耽误了宫宴,便拉起了柳轻眉的手,一边往宫心湖走一边笑着说道,“只是似乎还没有做完。”

  “臣妾的部分已经做完了,”柳轻眉抬眼瞧了瞧皇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道,“既然是叫双宿双飞,这另一半的曲子,自然是由眉儿的心上人来做了。”

  “哦?”皇上带着柳轻眉踏上了去往宫心湖凉亭的小船,笑着说道,“不知道朕有没有这个荣幸,为眉儿谱上另一半曲子呢?”

  柳轻眉垂了垂眼,笑的娇羞,却也没有应话,这里头剩下的事情,便就留着皇上自己想去吧。

  宫心湖不算大,这边的小船不紧不慢的往前晃悠,凉亭上的人却已等到交集,倒是项娇眼神好,远远的瞧见了皇上的船,心下一喜,却又瞧见了皇上身旁的柳轻眉,便轻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咱们还在这儿念叨着皇上呢,原来皇上是去会美人去了。”

  经项娇一提醒,众人便纷纷朝着小船瞧去,正巧赶上小船靠岸,皇上便在后宫诸位妃嫔的注视中,亲手将柳轻眉牵下船来。

  “柳妹妹来了,咱们便也算是齐全了,”皇后怕皇上找自己的不是,便先开口,笑着说道,“要说这过节,还是团团圆圆的好,不然总觉得少了个人。”

  柳轻眉笑笑,皇上却一路拉着柳轻眉的手不肯松开,皇后抬眼瞧了瞧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笑着说道,“先前并未知道柳妹妹要来,现下倒是没有位置坐了。”

  皇后瞧着柳轻眉笑笑,又转头吩咐道,“图兰,在去安排一个位置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眉儿坐在我身边就好,左不过是宫宴,要的便是大家同乐,不需要太多规矩,”皇上将柳轻眉拉倒自己的身边,淡淡的说道,“皇后觉得呢?”

  “皇上开心便就最好了,”皇后笑笑,淡淡的瞥了一眼柳轻眉,轻声说道,“柳妹妹的身子可还好了?”

  “承蒙皇后挂念,臣妾的身子好多了,”柳轻眉笑笑,一边为皇上斟满雄黄酒一边淡淡的说道,“自打前些日子韩太医告老还乡之后,太医院便就安排了之前一直为臣妾照料身子的纪浦和纪太医来给自己瞧病,这回倒是瞧了,以前纪太医还未进宫的时候,便遇见过以为姑娘,和臣妾身子的症状差不离,臣妾按照纪太医的法子调养了几日之后,身子便好了大半了。”

  “过来给朕瞧瞧,”皇上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着柳轻眉的脸左瞧瞧又看看,半响,才笑着说道,“瞧着气色果然好了很多,眉儿花容月貌,若是一直像以前那般憔悴可如何是好,现下瞧来,朕可是要好好的赏一赏这位纪太医。”

  说罢,皇上便转头向高无庸询问了纪浦和的情况,高无庸都一一的照实说了,随后又继续问道,“皇上,可是要现下便将纪太医传来?”

  “那倒不必,”皇上摆了摆手,不紧不慢的说道,“只是有着这般才学的人,却还要跟在老太医手下做事,难免有些太过委屈了,等今日晚些时候你便将朕的旨意传达下去,升太医院医士纪浦和为御医,赏黄金千万,即日奏效。”

  “皇上,”皇后赶在高无庸前面开口,淡淡的说道,“这位纪太医确实医术高超,只不过赏金前两,再加上连跳两级的赏赐,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席语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微微的垂了垂眼,淡淡的说道,“关于这位纪太医,我倒是有所耳闻的,前些日子我去看望简太妃,便就听她提起过几句,这位纪太医知道太妃身子不好,便就是不是的去去瞧瞧太妃,似乎很是上心,却也不求什么回报。”

  “这么说来,倒还是个品性好的,”皇上笑笑,不紧不慢的说道,“能得此良臣,朕甚是欣慰啊。”

  皇后见大局已定,便也不再说话,只垂眸笑了笑,便也算是对皇上的看法没什么异议了。

  一场端午宫宴,因为柳轻眉的突然到来,便有些变了滋味,亭中的歌舞还在继续,只是凉亭中的众人已经再也没有先前的心思,人人心中都怀揣着自己的小算盘,却又个个笑颜如花的瞧着花样百出的歌舞,打眼一瞧,倒也和睦。

  宫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才结束,众人乘着先前准备的大船出宫心湖,柳轻眉自然也不用屈身在那条小船里的,只是六月份的天气,即使是到了晚上,也是有些闷热的,没有了湖水的缠绕,一行人没走几步便就一身薄汗,刚刚在宫心湖时还说着晚上去太极殿在饮一番,现下却没人在有这个心思,一行妃嫔除了柳轻眉之外,个个都穿了厚重的官服,便只想着早早的回宫脱了这身衣服,好好的凉快凉快才是。

  柳轻眉大病初愈,皇上心中总是记挂着,便就跟着回了长乐宫,剩下的妃嫔们,包括皇后在内,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宫。

  “人人都说那韩太医是个会做人的,”皇后坐在轿辇上,一脸愠气的说道,“你瞧瞧这事儿他是怎么给我办的?我瞧着柳轻眉好的很,非但没有命薄黄泉,反而越发的有气色了。”

  “谁说不是呢,”图兰见自家主子动了气,便赶忙顺着她的意思说道,“我瞧着便是那个纪太医,坐一次又一次的坏咱们的好事,真不愧是刘相教出来的好徒儿,一味儿的只知道为柳轻眉做事。”

  “那位韩太医不是告老还乡了么?”皇后微微的闭了闭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给我找,不管用什么办法,都给我将人带回来,我倒是要好好的问问,到底是谁在背后坏我的好事。”

  “娘娘放心,奴婢今晚便将消息传出宫去给老爷,这事儿娘娘便不要再操心了。”

  “恩。”

  皇后微微的闭了闭眼,轿辇摇摇晃晃,天气太热,轿夫却也不敢走的太快,宫心湖离着坤宁宫本来就远,这样一来,走的时间便就更长了些,索性现下太阳已经没有,倒也不用担心晒坏了娘娘。

  路程刚刚走了一半,便就有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从后面赶来,见了皇后的轿子便立马跪了下来。

  “娘娘,不好了,耿美人刚刚在回宫的路上,不小心从轿辇上摔下来了。”

  ###第一百零五章 双喜临门

  皇后一皱眉,这皇宫中道路平整,抬轿辇的轿夫又是个个都经过训练的,哪里便这么容易就摔了。

  “娘娘,你瞧着耿小主又是演的哪一出?”图兰打量了一下来报信的小太监,见是个面生的,便凑到皇后娘娘耳边,轻声说道,“咱们现在可要去瞧瞧去?”

  “人家都专门差人请来请了,咱们哪里有不去的道理?”皇后勾着嘴角轻哼了一声,这平日里耿长君和柳轻眉各自结了一肚子的恩怨,每到关键时候却总会双双的来给自己添麻烦,现下她倒是要瞧瞧,现下这位耿美人,又给自己准备了怎样的一出戏,“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家里出了个状元而已,难不成还能吃了我?”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现下发生了这种事,她自然不能不管,图兰姑姑自然也知道这样的道理,便赶忙让轿夫调转了方向,只是等皇后和图兰赶到耿长君处之后才发现,皇上和柳轻眉已经在外寝候着了。

  “这是怎么了?”皇后一瞧见了人,便又立马换上了那副端庄贤良的面孔,一脸担心的说道,“臣妾还没来得及回宫,便就赶过来了,这好好的,怎么就从轿辇上摔下来了?”

  皇上侧身坐在软榻上,微微的皱着眉头,他和柳轻眉又何尝不是如此,还没走到长乐宫便就收到了消息,刚刚倒是进去瞧了一眼,耿长君还昏睡着,头上却已经有了一个包,正流着血,怕是从轿辇上坠下时撞的。

  “太医正在里头瞧着呢,臣妾和皇上也是刚刚才过来,”柳轻眉本也在软榻上坐着,见皇后来了,便先站起身来行礼,又瞧着皇上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想着总不能冷落了皇后,便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先不要走着急,具体论断咱们还得等太医出来。”

  皇后点点头,图兰姑姑便将自家主子扶到软榻上坐好,只是刚刚做了没多久,便有一个太医从内寝中出来,一脸欢喜的说道,“微臣给皇上道喜了。”

  “耿美人摔成那个样子,朕心疼还来不及,”皇上紧紧的皱着眉头,沉声说道,“还哪里来的喜?”

  “刚刚只忙着料理耿小主的皮外伤了,才想起为小主诊脉,”那太医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笑着说道,“皇上,耿小主这是喜脉啊,在如此端午佳节之际,微臣自然要恭喜皇上,双喜临门啊。”

  “此话当真?”皇后几乎脱口而出,心下知道不对,便立马换了个语气说道,“这可是事关龙嗣的大事,太医可不要诊错了脉。”

  “千真万确,”那太医点点头,一脸诚恳的说道,“若是皇上不相信微臣所说的,大可将太医院旁的太医请来,一一为耿美人诊治,想来最后得到的,也是和微臣一样的结论。”

  “好,好,好,”皇上终于回过神来,一脸的喜气怎么也藏不住,却又想起刚刚耿长君从轿辇上坠落一事,便皱着眉头问道,“现下耿小主的身子如何?肚子中的孩子可有什么损失?”

  “耿小主福大命大,身上不过带了些皮肉伤,”那太医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说道,“胎像确实有些紊乱,却也没有大碍,只要吃上几幅方子调养调养,便就无碍了。”

  “好好照料着耿小主,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皇上沉声说道,一颗心却早就按捺不住,“朕进去瞧瞧耿小主去。”

  在座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只瞧见了皇上匆匆的背影,皇后淡淡的瞥了一眼柳轻眉,缓缓的从软榻上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咱们也进去瞧瞧吧,柳妹妹。”

  皇后和柳轻眉刚进内寝,便瞧见皇上坐在床边,一双手紧紧的握着耿长君的,而床上的美人现下也已经醒了,全然一副受惊的小白兔的样子,让人瞧了好不可怜。

  “皇上,”耿长君的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瞧着皇上,柔声说道,“臣妾还以为,再也瞧不见皇上了呢。”

  “不过是从轿辇上摔了一下,哪里便有这么严重了,”皇上笑笑,伸手为耿长君整理好额前的碎发,一脸宠溺的说道,“现下你可更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子,更要好好的照料好咱们的孩子。”

  “说出来皇上怕是又要取笑臣妾了,”耿长君笑笑,将另一只手放到肚子上,一脸温婉的说道,“臣妾这些日子便睡不安稳,冥冥之中便总觉得肚子中有个小东西,现下看来,到真被臣妾说重了。”

  “旁人都说母亲与孩子的感应是最强的,”皇上笑笑,握住耿长君的手还不肯松开,轻声说道,“也难怪你有这样的反应了。”

  “耿妹妹有了身孕,这可真是应该阖宫庆祝的大喜事,”皇后缓缓的走上前来,笑着说道,“前些日子臣妾去看望太后,她还与臣妾说起怜充容肚子中的孩子,每每想起便总觉得心痛,现下好了,耿妹妹肚中有了孩子,太后也该高兴高兴了。”

  一听到‘怜充容’几个字,柳轻眉便微微的垂了垂眼,心中顿时有千百种滋味涌上来,却也知道现下自己不能表现出来,便也走上前去,笑着说道,“现下正巧赶上端午佳节,耿姐姐倒好了,又给咱们皇上添了道喜事,还不赶快给皇上讨个赏赐?”

  “眉儿说的对,”皇上转头瞧了瞧柳轻眉,笑着说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朕一定给你弄来。”

  “倒也没有什么格外想要的,”耿长君笑笑,她在皇上面前永远一副温婉得体的样子,“现下终于做了母亲,才知道要为肚子中这小东西操多少心,若是说到愿望,臣妾现在唯一想要的,变就是肚中的孩子健康快乐了。”

  “现下孩子还在肚子里呢,等他生出来之后,才真是有妹妹操心的时候呢,”皇后掩面笑笑,抬眼瞧了瞧柳轻眉,又不紧不慢的说道,“现下知道耿妹妹没事,本宫便就放心了,那就不在这打扰妹妹和皇上了。”

  皇后说完后,意味深长的瞧了柳轻眉一眼,得到皇上的应允之后,垂眸笑了笑,便带着图兰走了。

  “既然这样,那臣妾也就告辞了。”

  柳轻眉瞧着现在这个局势,于情于理,皇上都不应该跟着自己回去了,与其等到皇上开口将自己赶走,还不如现下自己离开,还能落得个大方得体的名头。

  “眉儿……”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脸抱歉的说道。

  “耿姐姐现下怀了身孕,刚刚又受到了惊吓,皇上理应多陪陪她,”柳轻眉笑笑,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样的好消息,臣妾还等着和席姐姐分享呢。”

  皇上知道,现下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既然柳轻眉已经这样说了,自己也好作罢,心中还想着等日后有时间了,再好好的将这些都补上。

  可他又哪里知道,心上的烙印一旦烙上,便就再也没有弥补的可能了。

  “小主,”回去的路上,芙蕖见自家小主不说话,便一脸担忧的问道,“小主可是心中不高兴了?”

  “没有,”柳轻眉垂了垂眸子,凉凉的说道,“我只是有些像闵姐姐了。”

  虽说早就有所参悟,可又每次都会觉得心凉,是啊,这皇宫中的人本就如此凉薄,前些日子人人都还在惋惜闵姐姐,为她掉过眼泪的更不在少数,而现下,皇上正将毒害闵姐姐的人揽在怀里,恨不得将万千的温柔都倾倒在她的身上,想来当日为闵姐姐掉过眼泪的那些人,不出几日,便就又要去巴结这位耿美人了。

  芙蕖知道自家小主心中难受,一时间却也不知道怎么呢安慰,天早就已经黑透,主仆二人连盏灯笼都没有,便这样默默的走在黑夜了,一言不发。

  半响,柳轻眉才淡淡的开口,“这样的夜晚我可熬不过去,陪我去找席姐姐吧。”

  芙蕖应了一声,两个人便又坠进了黑夜里,柳轻眉知道,这后宫中多了一个孩子,便就有多了一场血雨腥风。

  坤宁宫内。

  “这后宫真是没有个让本宫清闲的时候,”皇后回到宫中,抬手将桌上的花瓶扫下去,一脸愠气的说道,“这柳轻眉刚刚在宫宴上将了本宫一军,耿长君便紧跟着给本宫送了这样一场大礼。”

  图兰见皇后娘娘发了这样大的脾气,便赶忙将内寝中的几个丫头遣下去,又关上了房门,这才凑上前去小声说道,“娘娘可不要动气了,左不过是有了身孕,能不能生下来还是回事儿呢。”

  图兰见皇后娘娘皱着眉头不说话,便为主子倒了杯茶,俯身下去小声说道,“再者说了,刚刚在耿美人处,娘娘一提怜充容,我瞧着柳小主的脸色都变了。”

  “呵,闵莲一尸两命的事儿才过去多久,幕后主使耿长君便就有了身孕,”皇后勾了勾嘴角,一脸轻蔑的说道,“想来柳轻眉心中定然不是滋味,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还不是因为咱们娘娘英明,”图兰笑笑,忙不迭的拍着马屁,“左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想到了这样注意,简直是一箭射中了红心呐。”

  “那是自然,她柳轻眉想跟我斗,到底还是嫩了点,”皇后笑笑,端起茶杯来吹了吹,不紧不慢的说道,“现下咱们便先观望着,她柳轻眉不是向来喜欢演些姐妹情深的戏码么?我倒是要瞧瞧,她打算怎么对付耿长君的这个肚子。”

  “是,都听娘娘的。”图兰笑着应道。

  “恩,”皇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的说道,“大皇子最近在忙些什么?”

  “跟先前一样,在私塾中跟着先生学文章呢,”图兰笑笑,一边为皇后添茶一边说道,“先生说了,咱们大皇子可机灵,一瞧便是个能成大事的。”

  “那是自然,”皇后一脸骄傲的笑笑,又垂眼瞧了瞧茶杯中冒着热气的清茶,淡淡的抬了抬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也好些日子没见他了,你去将大皇子带来吧。” 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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