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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打的也差不多了,她可不想自己手上会多了一条人命。皇后看着已经气息奄奄的邶采香,叹了口气说:“住手吧,让下人们带她回宫,找个太医给她治伤。”
香儿见自家的主人有救了,感激涕零地说道,“奴婢谢谢皇后娘娘饶过我们小主的性命。”
皇后手一挥,低叱道:“下去吧,下次若犯定不轻饶,可不是二十板的事了!”
香儿艰难地将邶采香扶回自己的寝宫。
邶采香的下身早就血肉模糊,用不上力气,香儿将她轻放在床上,邶采香一头栽倒。
邶采香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了,嘴唇发青,四肢僵硬,看起来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眼看着自己主快不行了,香儿吓得拼命的摇晃着邶采香,一声接一声地叫喊:“小主,你快醒醒,你不要走,你要是走了香儿怎么办?”
太医院的齐太医挎着药箱匆匆赶来,看到邶采香脸上血色全无,额头上的汗珠早已蒸发掉了,下身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大半个床单,再晚来一步的话,就算是神仙也束手无策了。
香儿见到齐太医,连忙下跪想要给他磕头,刚才在坤宁宫磕了不少头,额头已经给磕破了,齐太医见状赶紧搀扶她起来。
“齐大人,你快救救我家小主吧,奴婢的命是小主给的,奴婢愿意把命还给小主,只求大人一定要救活我家小主。”
齐大人打开药箱,拿出几根银针,分别扎在邶采香头上的几个穴位上。
不出半刻,邶采香的睫毛轻轻地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小主,你醒了!”
邶采香很虚弱地张了张嘴:“水……水……我要喝水。”
香儿将早已准备好的水一口一口地喂到邶采香口中。
齐大人见邶采香已无基本大碍了,剩下的只是皮肉之伤,从药箱拿出金疮药交给香儿,嘱咐着每天要按时擦药,随后便离开了。
香儿将邶采香翻个身,看着她屁股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疼的流下了眼泪。
邶采香笑着安慰她,“香儿,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呀,给我上药吧。”
“是,小主。”
邶采香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正值暮春时节,种在桂花树下的那一丛芍药开的很是娇艳,那是刚封才人时,皇上特地赏赐给她的。
可如今,皇上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来过邶采香的院了。
“这花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皇上。”邶采香轻声说道。
“小主,皇上他会来看你的。”
邶采香摇了摇头,强装笑颜的说:“皇上他不会来看我了,不会了。”
正说着这话便有人从门口走进来,邶采香刚想斥责没有人来禀报定睛一看,原来是左宛秋,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左宛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香儿,顺势在她床旁坐下,两人靠的近了些。
“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左宛秋关切地问道。
香儿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拿,站在一边,拿眼神瞧着邶采香。
邶采香冲她眨了下眼,示意她可以收下。
也不知这左宛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虽是同时进宫的,平日里也算是有些交情,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她寝宫,带着礼物巴巴地赶来了,格外热情。
“好多了,左小主来可是有什么事?”邶采香试探道。
“那日见你被皇后娘娘惩处,一直想着来看你,这不今日得空,带了些东西过来,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千万别嫌弃啊。”
左宛秋目光真诚,若是换作别人兴许就信了,邶采香可是不信她这一套说辞的。
她入宫时宫里人便说当朝皇后同柳娘娘素来不合,谁成想如今皇后居然因为那三公主赏了她板,真是不知该做何评价了。
而今她所受的一切苦楚都是拜柳轻眉所赐,这笔账她来日定要和她好好算算!
左宛秋见她一时走神,故意开口道,“姐姐可知温婕妤的事?”
“温婕妤?”邶采香眉头一皱,疑惑道。
“姐姐那日早些离开,所以不知,温贵人怀了孩,皇上一高兴,封她为婕妤了。”
邶采香激动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所言可属实?”
“自然属实。”左宛秋笑道。
邶采香心中愤恨不已,她同温婕妤原是一同进宫,她更比那温婕妤早些俘获圣宠,可如今她一步登天做了婕妤,她却还是个小小的才人。
邶采香冷哼一声,“有孩又怎么样?那有孩的柳美人如今不也就只是个美人么!”
左宛秋心中有了计较,尽管这话说的不是她,但也没有顾及她的想法。
心道,怪不得她也只能做个才人,真是没脑!一并将她也贬低了。
柳轻眉刚好走到院门口,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她的耳朵里。
从皇后处回去,柳轻眉便让芙蕖准备了一些上好的镯。
她虽然从心底不喜邶采香,但她也不希望就此交恶,如今她正得圣宠,理应少树敌才是,这才备了东西来看望她,希望息事宁人。
香儿将左宛秋的礼物收好,回来见柳美人站在正殿门口迟迟不进去,恭敬地请安道,“参见柳美人。”
屋内的两人听见似乎有人在屋外,对视了一眼,便住了嘴。
柳轻眉大方地走进来,“邶妹妹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邶采香心中冷笑,心想真是好大一出猫哭耗假慈悲的戏。
表面上却是一团和气,“多谢姐姐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柳轻眉将礼物拿出来,邶采香瞪大了眼睛,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玉镯,仅看一眼即使是外行人也知道这镯价值连城,毕竟如此雪白的镯非常少见。
柳轻眉抓过邶采香的手腕,“这东西是皇上赏赐的,我也带不上这镯,吟儿带还太早,这不想着给你带来,希望妹妹不要计较今天的事。”
邶采香见了这镯喜欢的紧,全然将其他事情忘在脑后,只顾欣赏着手上的镯。
柳轻眉继续说道,“听两位妹妹刚刚在说温婕妤的事啊?”
两人一听这话,都一阵心虚,担心她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她们议论她的话,便默不作声。
“其实生男孩还是女孩都不重要,总归都是龙胎,到底是比生不出来的好很多么!”柳轻眉状似不经意地如是说道,屋内一阵沉默。
柳轻眉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捂着嘴,一脸歉意地说道,“两位妹妹千万别介意,瞧我这口无遮拦的,真应该掌嘴!”
邶采香抬眼瞧了瞧柳轻眉,半开玩笑的说道,“妹妹们哪有那个胆怪姐姐啊!”
“按我说啊,有没有孩不重要,若是年老色衰了,就算有圣宠,也得意不了几时。”左宛秋明嘲暗讽,有意羞辱柳轻眉。
柳轻眉笑道,“妹妹说得有道理,不过就算是年老色衰,总比几年见不到皇上一次好的多吧!说不定,那些女人到死都见不到皇上一面。”
左宛秋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意在嘲讽她见不到皇上。
听了这话,左宛秋怒不可遏,在后宫若想生存下去有两样东西极为重要,一个是嗣,另一个便是圣恩。
柳轻眉恰是拿这两样有意羞辱她,她一瞬间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柳轻眉。
“你有嗣又怎么样?到头来都难逃一死!”
柳轻眉听后气愤不已,同左宛秋争执,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这件事过去了,虽没有人提及,但却是在一些人心中留下了疙瘩。
没过多久,长乐宫便发生了一件怪事。
柳轻眉因为噩梦惊醒,而凝结的汗水,在光洁的额头显得格外的突兀。心情平复下来,又不由得觉得可笑。
不过就是个噩梦便将她吓成这般模样?真是不如从前了。
正打算起身唤人,衣襟有些潮湿,应该洗洗才行,黏糊糊的受不了。
殿中摇曳的烛火不经意的摇晃着,老态龙钟。
忽然,周身一片黑暗。
夜里万籁俱寂你,总是容易唤起人心中最深的恐惧。
可惜了如今陷在黑暗中的是柳轻眉,一个活在黑暗中的人怎会怕黑暗!
毫不在意的起身,灯灭了,点着了便是。
忽而,一道黑影闪过,借着窗外月光的映衬,似乎有些可怕。
径直走到窗边,推开窗,只见一个披头散发、黑瞳长舌、白衣的人,双脚悬空。
柳轻眉皱眉,怎么有人来长乐宫装神弄鬼!
定睛细看,想知道这鬼长什么样,如此才好判断到底是谁要吓她。
扮鬼的人还在疑惑,怎么这女人连鬼都不怕?
都说人怕鬼,这时候却有些滑稽,颇有些鬼怕人的架势。若真是被柳轻眉看清了真面目,就可糟了。
“哇!”
那“鬼”微不可察得松了口气。
柳轻眉一听到孩的哭声,立马就放弃了看清那“鬼”真面目的心思。
再强悍的女人,在对待孩时候,总是温柔的。母亲,这两个字,便决定了,女人,终究是女人。女人,再狠再毒,再怎么坚强,总是逃不脱母亲这两个字所蕴含的温柔。
冲冲赶到三公主的院,下人侍卫也大波大波赶来。瞧着哭得满脸花的孩,柳轻眉一阵的心痛。
那是她的孩啊!是她十月怀胎的孩,是她和那人的孩啊!十个月,在这风起云涌,杀机暗藏的皇宫,要保住一个孩,那十个月有多难捱,能有几个人知道? 凰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