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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温棱丢下湖里的那些棋子,赵安额头冷汗唰唰的往下落,他感觉温棱丢的并不是棋子,而是他。
跟那天一样,顾清染一见温棱,便有一种熟悉的安全感。
趁赵安晃神之际,她连忙朝温棱跑了过去。
赵安本欲抓住顾清染,可却晚了一步。
顾清染连忙跑到温棱身后,老老实实的呆着。
温棱不由的看了她一眼。
呵,敢情这丫头这么确定,他会救她?
赵安的额头被顾清染砸中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疼,见顾清染跑了,不由怒上心头。
可他不敢同温棱正面对抗,便气的转身离开。
温棱却忽然开口,冷冰冰的说道:“孤有准许你离开吗?”
赵安立刻停了下来,他虽然醒了酒,可脑袋依旧不是很清醒,不知道为何,赵安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席间那些人的嘲讽,赵安有些愤怒。
回想太子府溺水的那次,赵安明明说了那么多大不敬的话,可温棱却没有要他的命。
也许,温棱并非真的想杀他,不过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而且,明帝都有意要废温棱的太子之位,如今在宫中,又不是温棱太子府,温棱肯定会有所忌惮,不会如此嚣张,仗着这点自信,赵安平息了心中的俱意。
赵安回过头来,壮着胆子呵斥道: “温棱,你别太过分了。”
见赵安突然强硬起来,一直都很无聊温棱忽然来了兴趣,他站起身来,朝赵安走了过去。
赵安很怕温棱,见温棱便自己走过来,赵安本能的以为温棱要对他不利,便磕磕绊绊人的向后退了两步,强装镇定的说道:“温棱,这里是皇宫,你……你不能动我。”
温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底不由染上几分嘲笑:“便是动了,你又能如何?”
那一双单凤眼裹着浓黑的阴戾,像是常年笼罩着瘴气阳光都不透的幽林。
赵安:“……”
赵安如今后悔了,他就不该招惹到温棱,他方才就应该跑的。
赵安转身就跑。
刚跑两步远,赵安便被脚下的石块给绊了一下,赵安摔倒在地,半响无法起身。
身后的脚步声渐进,赵安冷汗澿噤,可能是体内的酒精作祟,赵安有些激愤,胆子也比平时大了很多。
在温棱靠近自己的时候,他抽出藏在靴间随身携带的匕首,反身向温棱刺去。
短匕寒光闪簇,吓到了顾清染,她刚准备提醒温棱小心,就听赵安惨叫一声。
顾清染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本该在赵安手里的匕首却落到了温棱的手里,顾清染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动手的,他便割开了赵安的喉咙。
猩红的血液喷溅了出来,吓得顾清染失了声,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真的杀了赵安。
赵安也不敢相信的捂着脖子,他疼的倒地抽搐几下,最终,眼底的惊恐和绝望交织,很快,便气绝身亡。
顾清染看到这一幕已经吓呆了,她下意识的看向温棱。
冰冷的夜晚,夜幕昏黑。
温棱身后不远是一处茂密的红梅园,他一身火红的衣裳,甚是妖异。
他从腰间抽出一个白色的帕子,仔仔细细的将手指上的血迹给擦干净,动作缓慢且优雅,将手上的血擦干净之后,他便随手将帕子丢在了地上。
温棱眸光微折,冷漠的看向顾清染,而后,他向她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见他靠近自己,顾清染吓的连连后退:“你……你要干嘛?”
方才那一幕吓到了顾清染,她本能以为温棱想杀人灭口,怎能不恐惧?
温棱离顾清染尚有两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凝着顾清染的眼睛,许久,忽然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顾清染顿时一愣,心跳有些失速,想也不想便矢口否决道:“当然没有。”
“……”温棱危险的眯起眼睛。
她的情绪反应有些激动,回答的也很快,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反应。看着那双清澈的眸眼透着焦灼不安,甚至不敢与他对视,像是在刻意逃避什么。
温棱轻笑:“是吗?”
顾清染:“……”
那双墨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着她,竟十分深沉,顾清染心中是彻底没了着落。
他……他应该不会察觉自己就是黑毛吧?可能只是觉得眼熟?
但是,现在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赵安死了,虽不是顾清染杀的,可也是因她而起,而且,赵安脑袋上的伤是她砸的!她和温棱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清染望着温棱,不知所措的问道:“殿,殿下,现在怎么办啊?”
顾清染一急,便忘记掩饰。
她丝毫没有察觉她在跟温棱说话的时候,神态举止透着一丝熟络,像是认识许久了一样。
温棱不由挑了挑眉:“什么怎么办?”
看温棱像没什么事,顾清染急道:“殿下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温棱知道顾清染在害怕什么,他想故意逗逗她,便双手环胸,一副置身事外的笑了笑:“人是你打伤的,与孤有什么关系?”
顾清染顿时一愣:“……”
明明是他杀了赵安,什么时候倒成了她的错?
顾清染慌了神,愤愤的指责道:“可……可是你把赵安给杀了啊。”
“哦?”温棱嘴角微扬,他微微俯下身子,靠近顾清染耳畔,轻声笑道:“有谁看到了?”
顾清染:“……”
顾清染回过神来,气的咬牙切齿。
听他这意思,他好像还打算把罪名全推到她头上来,亏她方才对他还心怀感激。
就在这里,夜色暗沉的花园里,有些朦胧的灯火忽明忽闪的照过来。
见到不远处有数十名禁军闻声赶来,很显然,赵安的临死前的惨叫惊动了侍卫。
顾清染有些心慌,她身上的衣服被赵安给撕破了,这衣衫不整的模样若是被人发现,她铁定是有理说不清!更别说赵安死了,顾家也会受到牵连。
眼见侍卫就要搜寻过来,顾清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幸运的是,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假山山洞,顾清染甚至想都没想,头脑一热,便扯着温棱的衣服,将他给拖进了山洞里。
女人的力道对温棱而言很轻,哪怕她用足力气也没办法撼动他分毫,可温棱却鬼使神差的随着顾清染一起躲进了洞里。
侍卫们发现赵安昏死在地,满头血污,顿时陷入恐慌之中:“快,快去禀报皇上。”
一个侍卫匆匆离去,而其他的侍卫则守在了案发现场。
顾清染本想寻找机会逃离,可如今看来,似乎不大可能。
山洞内的环境狭窄逼仄,有些潮湿,顾清染背靠着山壁,她紧张的扯着温棱的衣襟,却集中精力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有月色的夜晚,洞中的光线昏暗,洞里的究竟对温棱这种身高体型稍得有些矮小,他需要低头弯腰,才能不被磕着脑袋。
二人的距离很近。可顾清染却没能及时发现什么不妥,可能是她常常被温棱抱在怀里,所以习以为常。
别说这么近的距离,他们连同床共枕的事情都做过。
其实,顾清染是故意这么做的,若是她暴露了,温棱也会逃不了干系,他若不帮她,还想将罪名全部栽赃给她,那这么一来,他也别想全身而退,
看着那双狡黠的星眸透着一丝小小得意,温棱唇角微微勾起。这丫头还不会以为这样便将他拖下水了吧?
呵,还真是傻的天真可爱。
幽静狭窄的山洞,温棱目光紧紧的凝着顾清染那娇俏的小脸,唇畔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
玉华宫,歌舞还在持续。
突然有侍卫闯进殿,禀报赵安遇刺之事。
众人哗然,有些胆小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而听闻赵安被害的赵永信,脸色一白,险些站立不稳。
明帝冷着脸,领着众人赶去了御花园。
赵永信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一见赵安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哭喊道:“我的儿呀,这……这是怎么回事?”
明帝脸色难看。
凶手竟然敢在这么多禁军眼皮子底下行凶,真是胆大包天。
温荀见此地是他跟温棱分别的地方,他隐约猜到赵安的事情,可能跟温棱有关!只是,刚到案发现场的路上,温荀就看到小桃站在人群外面,她手里还拿着披风,正焦急的四处张望,而顾清染并不在她身旁。
小桃方才从席宴拿了披风,回来却不见顾清染踪影,听说宫中进了刺客,小桃怕顾清染有三长两短,急得焦头烂额。
趁众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温荀走到小桃身旁,低声问道:“怎么了?”
一见温荀,小桃便像是看到了救星,哭着说道:“殿下,我家姑娘不见了。”
“……”温荀眉头一皱。
赵安的死,顾清染的失踪莫不是有什么联系?温荀不清楚状况,连忙安抚小桃:“你先别声张,看看情况再说。”
*
见外面聚集不少人,顾清染有些着急。
顾清染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她下意识的揪住温棱的衣角。
温棱垂眼望着被自己困在怀中无助的女人,目光落在她那葱白的指尖。
御医急忙奔上前,给赵安诊了一下脉,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明帝冷着脸质问侍卫:“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侍卫上前回道:“回陛下,奴才方才在附近巡逻之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于是便领着众人急匆匆的赶到这里,只是奴才们来晚了一步,就只看到世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却并没有发现刺客的踪影。”
明帝顿时震怒。
今日是年节,本该是大喜的日子,却有人要来破坏他的好心情。
赵永信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哭着跪倒在明帝身前:“陛下,你要为臣作主啊!”
明帝愤愤道:“传朕命令,哪怕翻遍整个御花园,也务必将刺客给朕揪出来。”
“是。”
侍卫领命,开始在园中四处搜寻。
顾清染本想躲在山洞里,是想等那些侍卫将赵安给抬走,岂料,那群侍卫并没有离开,反倒引来更多的人!
看到这情况,顾清染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不由急了。
如今,外面都是人,她随时都可能被发现。
抬起头来,看着男人唇上浅浅的弧度,顾清染顿时怒上心头。
他还有脸笑?
忽然,顾清染听到侍卫在喊:“那边有个山洞。”
顾清染脸色立刻就白了,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侍卫发现山洞之后,连忙围拢了过来,刚靠近洞口,众人便停住了脚步。齐齐变了脸色。
只见,一袭红衣华服的男人恣意懒散的靠在洞口的石壁上,看着嚣张又傲慢。
温棱冷冰冰的横扫众人一眼,淡淡的开口道:“哟,怎么都在这儿啊?”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
太子?
他怎么在这儿?
温荀看了温棱一眼,目光随后转向他身后的山洞,温荀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明帝见到温棱,不由蹙起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温棱懒洋洋的倚靠在入口处的石壁上,轻笑:“无聊,随处逛逛。”
随处逛逛?
众人持有怀疑态度。
明帝又问:“方才赵安在园中遇袭,你可曾见到刺客?”
温棱低着眉眼,把玩着手中的碧绿色的佛珠,笑道:“刺客?倒是见了一个。”
赵永信急忙问道:“刺客在哪儿?”
温棱瞥了赵安一眼,轻笑:“不是已经死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
听温棱这意思,赵安才是刺客?
赵永信脸色铁青,愤愤道:“太子殿下莫要信口雌黄,我儿已死,怎会是殿下口中的刺客?”
温棱望着赵永信,冷笑一声,解释道:“方才孤在园中休息,碰巧遇到了赵安,赵安与孤本就有些过节,他趁孤不备,意欲拿着匕首行刺于孤,孤便随意捡起一颗石头砸伤了他的脑袋,并夺下他的匕首,直接要了他的命。”
语顿,温棱眸光扫横,巡视在场所有人:“这个解释,你们满意吗?”
他从未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而且,他眼底的冷鸷让众人心惊。
顾清染躲在洞里。
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可听到温棱的话,她却一脸错愕。
她本以为死定了,可温棱却挡在洞外,他不仅承认自己将赵安给杀了,还将她的罪过统统揽到自己的身上。
由此可见,他方才要栽赃自己的事,分明是在吓唬自己?
他怎么这么坏呀!
顾清染气愤之余,又有些感激。
赵永信岂会就此罢休,而且,他了解赵安的性子,上次溺水的事让他很怕温棱,他断然不可能再来寻温棱的麻烦,更别说主动刺杀温棱。
赵永信愤愤道:“即是如此,也不能仅凭着殿下一面之词,便定了我儿的罪吧?”
温棱眸光顿厉,沉声道:“这么说来,王爷是不信孤的话?”
“……”触及到温棱的眼睛,赵永信有些害怕,喉咙竟挤不出一丝声音来。
温棱还是太子,赵安若当真行刺温棱,那无疑是死罪一条。
可赵永信怎么都感觉不太可能,见温棱身后的山洞,赵永信忽然有种莫名的直觉,他感觉山洞后面可能有什么关键的东西!
赵永信立刻说道:“既然殿下这么说,不如让人搜搜身后的洞穴如何?”
温棱轻笑:“王爷是怀疑孤窝藏了刺客?”
赵永信也顾不上害怕,说道:“微臣不敢,只是微臣之子无辜送了性命,臣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
温荀看一眼那个漆黑的山洞,虽然没有看到,可他能感觉洞中有人。
温荀不动声色,开口向明帝为温棱求情:“父皇,三弟的性格我了解,三弟既然这么说,这原因必定是出自赵安。”
对于温荀的求情,温棱并不领情。
他忽然靠在一旁的石壁上,让开了道,冷笑:“既然如此,那便进去搜搜,只是……”
他微微一笑,随后笑容慢慢的收敛,眉目阴沉的看着赵永信:“若是发现洞中无人,孤就将你的皮给剥了。”
温棱一身红衣锦袍,眸寒如霜。
他让开了道,可却没人敢往里踏进一步,温棱的意思跟明显,他们若是进了,便是怀疑他窝藏了刺客,若是没有发现,便要为冤枉他而付出代价。
温棱言出必行。
气氛凝固,众人面面相觑,哪还敢往里进,赵永信更是没了底气。
直到侍卫从一旁的草丛里找出了一块带血的石头和一把匕首呈到了明帝面前。
赵永信一见那匕首,瞳孔骤缩。
明帝接过那把匕首,匕首上面刻了一个赵字,由此可见,这匕首确实是广平王府的东西。
明帝脸色铁青:“……”
除了皇帝身旁的禁军统领,但凡参加宫宴的文武百官,皆不可私带兵器,而赵安竟然将匕首带在身上?
看来,确如温棱所言。
因为之前结怨一事,赵安心中记恨,他趁温棱不备想要痛下杀手,却被温棱反杀,否则,他岂会带着匕首进宫?看来是早有预谋。
明帝瞪了赵永信一眼,又看向温棱,心中有些埋怨。
大过年的,他竟然在宫中肆意取人性命,也不怕染了晦气!可事已至此,明帝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便安抚温棱两句:“没什么事,就先回府歇息吧。”
说着,明帝转身就走了。
温荀离开的时候,不由看了温棱和山洞一眼。
赵永信也没敢看温棱,让人抬着赵安的尸体便离开了。 穿成暴君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