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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竹在浩天歌的脊背上睡了很久……。
就算浩天歌骨骼非常惊奇,洪武非常有力。
即便让背上的是自己的表妹,也是未过门的妻子。
可他从巨青镇出发,徒步往双塔镇走了两天。
心里说不气,那是假的。
身体说不累,也是假的。
这一路,浩天歌共有七次想把陆小竹扔到路边,置之不理。
可一直等到走出那片双塔镇附近的小树林,这才下定决心把她弄醒。
浩天歌这边刚有点动作,陆小竹突然醒了。
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浩天歌的脊背上爬起来。
“啊……,舒服……。”
一套娴熟的起床动作结束后,睁开眼睛看看天色,不免惊奇的问道:
“才这么一小会,感觉好像睡了好久……。”
说完,双臂又耷拉在浩天歌的双肩,作势就要继续睡下去。
浩天歌一抖肩膀,将已经爬下的陆小竹弹起。
埋怨的、愤懑的说道:
“什么一小会!你足足睡了两个对时!我的耳朵里全是你的呼噜声!”
陆小竹闻听此言,惊呼一声,说道:
“啊……,不会吧!我足足睡了两天!”
“什么不会吧!现在,马上就要到双塔镇了!”
闻听此言,陆小竹既感到内疚,又感到幸福……。
她的脸色一红,双手一推浩天歌肩甲,从他的后背上跳了下来。
“辛苦表哥了……。”
陆小竹双脚落地后,浩天歌感觉一下轻松了许多。就像一座大山从脊背上挪开了,那叫一个身轻如燕。
“嗯……,这还像句人话。”
这边话音刚落,远处逐渐传来奔袭的马蹄声。
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来到切近,浩天歌一把将陆小竹来到路边而立。
这边刚一站稳,只见一中年男人骑着骏马呼啸而过。
在这匹骏马身后,拉着一个奇怪的方形东西。
而这个奇怪的东西上面,劈叉坐着一位老熟人,他一脸欢笑的样子,上下颠簸着。
温大勇骑在乌铁洛晶车上,发现了路边的浩天歌。
躲在路边的浩天歌,同样也看见了骑在怪东西上的温大勇。
二者用同样莫名其妙的眼神对望。
许是温大勇因成功逃脱而高兴,他一边渐行渐远,一边对浩天歌喊道:
“天歌兄……,我回巨青镇喽……!!”
浩天歌听罢,刚要开口回上一句,远处却只见烟沙,不见人影了。
陆小竹看着逐渐远去的尘土问道:
“表哥,你认得此人?”
“嗯,认得。”
“他骑得是个啥东西?”
浩天歌连连摇头,一句一个“不知道”。
随着温大勇骑着怪东西被马匹拉着渐行渐远,四周逐渐安静下来,浩天歌与陆小竹便继续赶路。
可是,还没走出两百步,又是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同样是疾驰而行。
浩天歌只好再次和陆小竹躲在路边。
很快,一队共七八个人呼啸而过。
浩天歌一眼看尽所,从这些人身上的装扮不难认出,他们都是双塔镇方家人。
而骑在最前面的人,竟是年过五旬的方夫人。
令人咂舌的是,方夫人双手持握缰绳,臀部悬于马鞍之上,骑术娴熟。
那真是眼如猎鹰,神如巨蟒!
怎一个“秋风古道题诗瘦,落日平原纵马豪!”的女侠形象。
可把陆小竹羡慕的是如痴如醉,她望着远去的骑行队伍,问道:
“表哥,那为首的老妇你可认得?”
浩天歌已被这一前一后两次冲击,搞得晕头转向。
“啊……,认得。”
听见表哥说认得,陆小竹急切的问出下一个问题。
“何许人也?我想结交。”
“双塔镇,方家,方夫人。”
“表哥,我想去方家……。”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方家。”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能与如此英姿飒爽的老妇结交。那我以后,嘿嘿嘿……。”
浩天歌一想到方夫人平时对待方老爷的样子,就有些后悔说出认得……。
他还在幻想之时,陆小竹已经在五步外喊叫上了。
“表哥!快点啊!”
浩天歌闻声后快步跟上,陆小竹腼腆的问道:
“表哥,你可知我此行的目的?”
“已经知道了。”
“那你跟我回去不?”
“小竹,现在还不行……。”
陆小竹停下脚步,生气的问道:
“为何?”
“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处理完,要先把这件事处理妥当了,才会考虑儿女之事。”
陆小竹想起刚入巨青时,段兴言讲出的一番说辞,于是推断道:
“是不是和巨青镇的鬼怪有关系?”
浩天歌惊讶的问道:
“此事甚是缜密,你又从何得知?”
“段长老告诉我的。”
陆小竹一语言罢,浩天歌明白了。
“既然……,段长老已与你讲出实情,想必表妹应是那通情达理之人。”
陆小竹脸色一红,颇有点贤妻良母的样子,说道:
“那是当然……。”
其实,这两人说的就不是一件事。
当时,段兴言告诉陆小竹,她的表哥宛如一尊救苦救难的菩萨,一心只想为黎民苍生谋安稳。
她便认为浩天歌所说的重要事情,是解决掉巨青镇的鬼怪。
而浩天歌说的重要事情,乃是为那只小鬼怪寻一处安身之所。
这两件事情,之所以能搅和在一起,皆是因为段兴言都有参与其中。
还记得巨青镇那间孤院吗?就是段兴言找到浩天歌的地方。
当时,浩天歌着实害怕段兴言发现那只小鬼怪。
这也很好理解,浩天歌一向对鬼怪嫉恶如仇,没理由好端端的豢养一只鬼怪在身边。
这要是被五象长老发现了,那他这些年的脸面上,的确有点挂不住。
浩天歌回想当时,段兴言的确对幕布后面产生了怀疑。
他也立刻做出反应,谎称幕布后面是自己打倒的猎物。
段兴言有意要进一步查看一番,这给当时的浩天歌带来不小的压力。
他莫名其妙的认为,段兴言是戳破了自己的谎言。
于是,只能挡在段兴言的面前,轻轻拉起幕布一角,将里面几只野兔漏了出来。
这时,在浩天歌心里,段兴言早已看穿一切。
他之所以不在继续咄咄逼人,无非是给他这个费牢的徒弟、宰相的外甥、浩家漕运的下一任家主一点点薄面而已。
当下,陆小竹说出是段兴言所言,浩天歌对段兴言已经发现小鬼怪深信不疑。
没多久,陆小竹与浩天歌并肩走入双塔镇。
在路过温大勇家时,浩天歌不时向院内张望。
陆小竹觉得好奇,也望向那间散发着落寞与破败的小院。
“表哥,你看什么呢?不就是一间荒宅吗?”
当浩天歌听见“荒宅”二字,脑海里突然出现小队几人在大勇家中吃饼吃肉的往昔……。
“没什么。”
浩天歌说完,也就不在回望了。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程,便来到方府。
大门敞开,里面熙熙攘攘。
他带着陆小竹已经迈步走上石阶,却没一个人出来迎客,或者阻拦。
二人缓步入院,这才发现里面乱作一团。
一众家丁丫鬟,口中不断言说的事情,都绕不开一个“鞋”字。
在浩天歌的视线里,率先跑过一名只穿了一只鞋的男性家丁。
他一边握着头,一边对另外一名家丁穷追不舍。
“哎哎……,你脚上的是我的鞋。”
“放屁,这是我自己的鞋。”
“你看,你脚下的两只鞋的褪色程度都不一样……。”
“滚蛋,穿在我脚上,就是我的鞋。”
“你这就不讲理了嘛!”
“讲理!?再跟着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一名长相刻薄的小丫鬟,站在院子里叉着腰骂道:
“那个臭不要脸的把老娘的鞋穿走了!臭不要脸的!老娘的脚小,也不怕把你那大脚丫子勒出血泡来!”
这边骂的正欢,那边不远处几名小丫鬟竟然扭打在一起,扯了一地的头发。
一名男性家丁,正领着相好的丫鬟扒另外一名丫鬟脚上的鞋子。
场面那叫一个混乱,曾经安安稳稳的方府下人,一个个都变成了地痞流氓、泼辣悍妇。
浩天歌率先将抢别人鞋子的那对男女拉开。
那男性家丁许是兴奋过了头,张嘴骂了浩天歌一句。
“狗东西,少TM多管闲事!”
他这边话音刚落,陆小竹跳起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骂道:
“你个狗东西!”
这充满力量的一巴掌,将家丁扇醒了。
他捂着脸望向面前的一男一女,发现二者同时散发出一股高贵的气质。
“小的……,小的……该死……。”
浩天歌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大家都在抢鞋?”
这句话不问还好,问出来后,那家丁抱头蹲在地上哀嚎道:
“老实人变坏喽!!老实人变坏喽!!”
浩天歌与陆小竹凝眉对视一眼,随后问道:
“什么是老实人变坏了?”
家丁蹲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温大勇是怎么炫耀‘乌铁洛晶车’,怎么一步步哄骗大家把鞋子脱下来放在一起。
又自认为温大勇和屈小子早就串通一气,就等大家把鞋子都脱下来后,屈小子将马厩里的马引到小花园,制造出混乱的局面。
而温大勇和屈小子趁着混乱,把少爷装进了乌铁洛晶车里,闯出后门而逃。
随后,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方夫人。
夫人就带着几名家丁骑马去追……。
浩天歌听这位家丁讲述完,对温大勇真是刮目相看。
“那你们为什么要抢鞋子?”
家丁解释道:
“夫人来到小花园,见所有人都在找鞋,没人去追温大勇而火冒三丈。
于是,夫人在临走时说,她回来后看谁的脚上没有鞋子,就砍断谁的脚。
大家这才……,相互抢鞋子。”
浩天歌继续问道:
“鞋子不都在一起吗?”
“别提了,那马一冲入小花园,就将连在一起的鞋子扯坏的扯坏,不见的不见。
要不,谁去抢别人的鞋啊!”
浩天歌算是把事情的经过弄明白了,可他还是不清楚,温大勇为什么要绑架方晚。
就在这时,方府大门处传来一声惊呼。
“哎呀!这是怎么了?”
浩天歌与陆小竹回头一望,中灵正大包小包的很是狼狈的站在门口! 撼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