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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三更,夜行生物漏出疲态,开始返回巢穴休息。
下山的石阶上,丹枫公主缓缓醒来,哭闹个不停……。
药姑抱着药材罐,一边抖动肩膀,一边向山下走去。
“哦……,哦……,哦……,这是又饿了哦,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才出生几日的婴孩,哪能听懂人言。
丹枫公主哭的更凶了,惹得药姑只好先将怀里的药罐放到路边。
紧接着,将自己的手指放入丹枫公主的口中。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快速上山。
路过药姑时,放缓脚步施礼道:
“弟子见过药姑大人。”
药姑抬眼一望,这名抚河门弟子腋下所夹来往书信,多的很是醒目。
……………………。
亮司雪这边刚刚熄灭烛火,嘟囔一句“人老了,觉也跟着少了。”便准备入睡了。
新棉花絮的被子刚掀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就在他回身望向门口时,敲门声跟着如期而至。
“砰砰砰!”“砰砰砰!”
“亮司长老,大事不好了!”
闻听此言,亮司雪不慌不忙的先将棉被重新铺好,心里打算先询问一下,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接着睡。
“何事如此惊慌?”
“浩天歌来了!”
“他来了又有何大事不好?”
“他在门外嚷嚷着要杀了段长老……,出言甚是污秽……。”
闻听此言,亮司雪望了一眼床铺,连连叹息。
嘎吱一声,亮司雪穿戴整齐,出现在报信抚河弟子面前。
该弟子吃惊的快速打量亮司长老,一双眼睛好似在震惊,亮司长老穿衣服的速度好快啊!
“别奇怪了!我都是老头子了,没你们年轻人麻利。
我这是刚刚熄灭烛火,衣服还没来得及脱下,便被你叫出来了。”
该弟子刚要开口,被亮司雪的话给打断了。
“走吧……,我去与浩家少爷交谈几句。”
巨青镇的临时总部门口,十几名抚河弟子挡在入口。
其中,就包括藏米在内。
五象段长老刚刚离世,浩天歌就堵到人家门口叫骂,令不少抚河弟子心中愤懑!
若不是忌惮浩天歌的身世,相信此时早已打作一团,又何必忍受他的污言秽语。
“段兴言!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子出来!”
“段兴言!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快给老子滚出来!”
“……。”
“闭上你的臭嘴!”藏米大声嚷道!
浩天歌楞了一下,望着从未见过的抚河弟子问道:
“你又是谁?”
“我是你爹!”
此言一出,守在门口的抚河门弟子全都惊掉了下巴。
他们明明已经将浩天歌的身世讲给藏米听过了,他怎么还会如此鲁莽又不计后果。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当浩天歌听到这句话,定会大发雷霆而出手时。
没想到,他居然一边摸着身边男孩的头顶,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怎么都爱给别人当爹呢?”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瘦弱男孩,竟然一巴掌将浩天歌看似关怀的手掌打落。
“少摸我的头!!”
浩天歌嘿嘿笑道:
“爱徒,你还是多关心你新爹能不能挺过今晚吧!”
“一定可以!”
“凭那把切面刀吗?”
方晚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爹厉害的很!”
藏米听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将自己给忽视了。
他在心里盘算这去通风报信的弟子快回来了,于是再次出言不逊道:
“无礼之徒!今天,就让当爹的教教你如何说话做人!”
藏米话音一落,浑身上下先是炸开一团血雾,随后将身体交给另一个自己。
浩天歌嘴角一翘,眨眼间出剑斜挡于胸前。
一阵狂风袭来,将包裹在藏米周围的血色雾气全部吹散……。
又是眨眼间,浩天歌收剑,顺势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藏米的脸上。
重重的将其打落于地面,拖行数丈,最后撞在围墙的基石之上。
这一幕,看的守在抚河门入口的众弟子,望着藏米消失的地方连连吞咽口水。
藏米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招惹浩天歌,这和他化形进阶后的待遇息息相关。
他认为自己能力有所提升,理应受到更多的重视,却没能得到五象长老的任何特殊待遇。
于是,他一直闷闷不乐。
多日的凝思苦想过后,藏米将这一切,归结于他是个来自西疆的弟子,肯定是被总部弟子排挤在外的结果。
于是,他要借浩天歌前来闹事的机会,在众弟子面前展示自己不畏强权,敢为抚河门说话的勇气。
更是算准了时间,要在五象长老面前表一表对抚河门的忠心。
没想到,千算万算的藏米,错误的估算自己与浩天歌之间的实力差距。
仅仅一个回合,藏米便被打落在墙角,昏死过去。
真是应了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
弄巧成拙了……。
浩天歌甩了甩手掌,啧啧道:
“还真有点疼……。”
就在这时,亮司雪缓缓来到抚河门入口。
他透过众弟子之间的缝隙,窥见浩天歌此时的状态,浑身散发出有别于身份的气息。
仿佛站在门前的并不是浩家漕运的下一任家主,不是堂堂一朝宰相的女婿,更不是那个嫉恶如仇的费牢弟子。
反而更像一名仗着自己有几分能耐,到处寻衅滋事的地痞流氓!
如此浩天歌,令亮司雪觉得大事不妙!
心念:
“看来,浩天歌比我想象的更在乎那只小鬼怪了!”
当抚河众弟子发现五象长老来了,纷纷让出一条出入的道路。
亮司雪走过人群,第一眼便看到浩天歌身边的方晚,心里不免产生疑问“这个娃是谁?和浩天歌什么关系?”
他心里是这样想,脸上却一副笑模样的说道:
“天歌,这是闹哪出?有什么事,咱们进来说话。”
浩天歌一副很没礼貌的样子,问道:
“怎么是你?段兴言怎么不敢出来?”
亮司雪几步来到浩天歌身前,轻声说道:
“段长老来不了了……。”
“嗯??为何?他不在此处?”
“段长老已经离世了……,前天的事情……。”
闻听此言,浩天歌一脸惊讶的问道:
“死了?”
亮司雪默默地点点头。
浩天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继续说道:
“怎么可能!?他一定是看我来了,就躲起来了!”
说完,朝着抚河门院内喊道:
“段兴言!你个缩头乌龟!赶快出来!再不出来的话,我就杀进去了!”
“天歌……,天歌!段长老……,真的已经百年了。”
说完,还补充道:
“这时,遗体应该快到抚河山门了。”
浩天歌冷哼一声,问道:
“真的?你没骗我?不是这老东西躲起来了?”
亮司雪沉默的点点头。
浩天歌继续问道:
“怎么死的?”
亮司雪犹犹豫豫的说道:
“自缢而亡。”
浩天歌先是不解,后又释怀的说道:
“哦……,我明白了!这是知道做了错事,怕我找上门来,先把自己给解决了。
免得被我亲手杀死,丢你们抚河门的脸面,是吧?”
亮司雪压抑着心中愤懑,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段长老走的很安详,并未对这个凡尘世界,留下任何罪过!”
浩天歌刚要再挖苦几句,就听到一串叮叮当当的声响。
紧接着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
“我当是哪家的泼皮无赖呢!”
关鸠说着话,摇晃着身躯走出临时总部的大门。
用一副长辈训斥晚辈的口吻说道:
“小天歌什么时候成了泼皮无赖了?学会堵着别人家门口骂街了?这是跟谁家泼妇学的?”
说完,关鸠也发现了方晚,又挖苦道:
“费牢说的真没错,他的爱徒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像!
这个泼妇学的就很是逼真嘛!出来骂街都带着孩子!
这是怕被打是吧?
有个孩子在,我们这些老人家也不好动手是吧?”
关鸠这边说的正起劲,亮司雪咳嗽一声,示意关鸠不要再说了。
可不清楚其中来由的关鸠,将亮司雪这一行为当做了“委曲求全”。
她将话锋转向亮司雪:
“我说亮司雪,你和段兴言也算是几十年的情分,就这么看着他死了后,被别人骂作乌龟?”
亮司雪艰难的站在原地,他心里清楚,浩天歌是将杀掉小鬼怪的人误认为是段兴言了!
可他绝对不能解开这个误会!即便被关鸠冷嘲热讽,也不能解开误会。
如果误会被解开,浩天歌一定会寻李富贵报仇。
而李富贵这个人,根本不在乎什么大局,他一定会应战的!
若是,这两个人打起来……。
抚河门与天朝都不好处理此事。
思来想去,这个黑锅,还是由死去的段兴言背吧。
等关鸠把风凉话说完,浩天歌确认段兴言的确已经离世了。
可就在他这口愤懑之气无法发泄之时,那个一觉睡到天亮,打雷都不会醒的李富贵居然出现了。
“那个……。”
所有人顺着声音望去,李富贵缓缓挤出人群,他不在挂着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的脸上正在燃烧怒火。
“那个……,你要找段兴言是吧?他是不能来了!不过,我可以送你去见他!”
一语既出,豆大的无声雨滴,倾盆而下。
紧接着,浩天歌脚下狂风肆虐,拧着劲向上而去。
夜空中突然降下的雨滴,淋湿了亮司雪,淋湿了一众抚河弟子,也浇醒了昏睡的藏米。
可就是落不到浩天歌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撼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