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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一转, 摸底联考来临了。

　　这是属于高二考生们的战场，叶栖言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所以她知道考生们多么在乎每一次联考。

　　因为有些心神不宁，叶栖言这次去教室的时间比平时要晚, 去时发现k班的学生几乎都在她之前先到了, 她没有多想，踏进教室。

　　“姑姑, 早啊！”

　　“早哟~”

　　“姑姑, 你今天来得有点晚呀，是不是因为考试焦虑得耽搁了睡眠？”小胖子陈飞奕捂着胸口, 五官皱巴巴, “这种感受我懂，太懂了！不过你不用担心！”

　　话落，k班的其他学生接话道：“是的, 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去名誉榜下替你祈祷过了，保管你这次不会掉下名誉榜！”

　　“没错, 就算这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掉下去了，下一次也会更强势地爬上来，我们就是这样为你祈祷的！”

　　k班学生七嘴八舌地说道。

　　叶栖言听着有些意外，也有一些些感动——这些少年少女今天这么赶早, 是担心她压力过大, 特意起早去祈祷的吗？

　　叶栖言是在知道百泽有考前拜名誉榜的传统的, 但她也知道k班的这群小霸王们一向不屑干这种事，没想到今天为了她破了例, 她怎能不感动？

　　笑容不由自己地爬上脸庞, 叶栖言笑了：“谢谢你们。”

　　“谢啥？不谢不谢, 我们只是看不惯那校园名誉榜只庇佑过k班之外的学生, 还没为我们k班的学生服务过呢！”

　　“是呢是呢，一想到此，就觉得好亏！以后每次考试我都要去拜！”

　　叶栖言笑眼弯弯，原本心神不宁的她在这一刻心境安宁了。

　　她进了教室去到座位上。

　　严逍正姿势闲散地坐在桌子上一角，看她过来，目光落在她眼下的青影，手快于脑，手指轻而快地掠过她眼下，道：“有黑眼圈了。”

　　叶栖言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解释：“昨晚没怎么睡好。”

　　“被欺负了？”严逍不认为她没睡好是因为担心考试，毕竟他比谁都清楚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软绵绵毫无攻击性的小可爱是个小怪物，完全不惧考试。他的眸光一沉，问，“那些人找你交易欺负你了？吃亏了？”

　　“诶？”叶栖言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没有吃亏！”

　　顿了顿，她说，“我只是和一个重要之人失联了，有些不安。”

　　而且，她送姐姐出门时也莫名感觉心悸。

　　是她想多了吧，她想。

　　扬起笑容，叶栖言道：“不过没关系了，我现在要好好考试，不能辜负他们了。”

　　说到“他们”这个词，她的视线掠过了k班全体。

　　叶栖言说到做到，这次联考她比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为时两天半的考试，共5张试卷，她没一次懈怠。

　　和上一次联考反着来，这一次联考的出题数学、理综合卷相对简单，语文和文综合卷极难，英语基于中间，于是考完后k班的人就很担心叶栖言，毕竟谁都看得出叶栖言理科极好文科贫弱，这样的出题安排对她极为不利。

　　当最后一门考试尘埃落定，提交试卷后k班齐齐沉默了好几秒。

　　叶栖言刚刚还没注意到这件事，这倒她发现好几道偷偷看她的视线，她一怔，小声问身边的侄子，问：“……我是不是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哪知叶岑旭的表现也非常异常，他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将自己的游戏机从桌肚里掏出来递给她。

　　叶栖言：“？？？”这是这干什么呢？

　　叶岑旭深沉地拍拍自家小姑姑的肩，说：“我每次考差了就到游戏里厮杀几局，很解压。”

　　叶栖言绕了一大圈才明白了侄子的意思，哭笑不得。

　　她没把游戏机还回去，收进了自己的书包里，道：“那我没收了，不然你每次都能这么快原谅自己，长此以往，你不还每次都考那么差？”

　　叶岑旭傻眼：“啊？”

　　他明明在努力安慰人，为什么小姑姑不感动，反而迂回地骂自己考得差呢？

　　呃，虽然考得差是事实。

　　叶栖言没收了侄子的解压游戏机，开口唤了一声：“岑旭呀——”

　　叶岑旭还沉浸在被收游戏机也被自家姑姑看不起的悲痛之中，听到自己被唤，蔫蔫地应了一声：“做啥？”

　　叶栖言道：“你大概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说着，她站了起来。

　　她要去一趟洗手间，憋很久了。

　　走之前，她对叶岑旭道：“我说过了，‘下次考个第一不成问题’。”

　　叶岑旭愣住。

　　叶栖言走出教室。

　　叶岑旭猛地拍桌。

　　艹！他家小姑姑怎么这么帅气！

　　叶栖言并没有很帅气反而有些局促地在洗手间里等着上厕所。她真的憋久了，然而考试结束后跑取上洗手间的人格外多，洗手间都快有集市热闹了。

　　排队等着的学生们也没闲着，互相聊着天对对题什么的，很热闹。

　　这一层楼的洗手间里聚集了很多A班的学生，他们早在上一次的联考中就认识了叶栖言，因此见到她，有性格外向的学生直接朝她打招呼，问她：“叶栖言，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叶栖言忍受着膀胱造反之苦，整个人都有些木木的，闻言略呆滞地回道：“还好。”

　　旁人看了她的表现，心中猜测她考得不太好，便笑了笑，善意地转了话题，毕竟不止k班，其他的学生也都知道她擅长什么科目不擅长什么科目。

　　叶栖言慢了半拍，一回神发现洗手间里讨论考试的声音少了，她也没去深思，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只心不在焉地听着旁边人聊天。

　　站她旁边的是两个A（2）班的学生，两个人聊天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叶栖言刚好站到近处，她可能还听不见。

　　其中一个女生说：“我考试前去过你介绍的那家店了，果然很棒，我觉得我这次能考得超好的，这全都要感谢你的推荐，以及和那位医生的奇妙双手。”

　　另一个女生说：“是吧是吧？效果不错吧？超解压的，我都要上瘾了！”

　　“上瘾可不行，有时借医生的手开心一下就好，千万别依赖！”

　　“明白明白，我也不傻，知道度的。”

　　“你清楚就好啦。”女生压了压声音，用更低的声音说，“我瞧着一班的那个白晓鑫就是个前例，她那表现一看就是置换记忆过度，简直疯了！”

　　叶栖言原本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听到这里突然一震。

　　白晓鑫？

　　医生的奇妙双手？

　　置换记忆？

　　叶栖言从短短几句聊天中产生了不太妙的联想。

　　她不由看向那两个女生，不惜暴露自己在偷听这件事也要出口问她们：“请问——你们在聊什么？”

　　两个女生才注意到她们的聊天内容被传了出去，下意识捂住嘴。

　　片刻，发现问她们的人是叶栖言，又把嘴巴松开了。

　　现在的学生大都慕强，强者更是佩服更强者，叶栖言上一次的成绩太惊人，以至于那一次之后许多A班的学生都挺喜欢她。

　　这两个女生也是这样。

　　“原来是你啊。”两个女生中的一人笑道，“我们在聊开在学校外面的那家神秘店铺呢，那里提供记忆买卖，如果你不开心就可以去买一份开心的记忆，你压力大就去买一份解压的记忆，小小改变一下自己的记忆，不碍事，还挺有用，在小圈子里很受欢迎呢。”

　　叶栖言瞪大眼。

　　记忆买卖？

　　那种东西也是可以存在的吗！

　　而且记忆这种东西真的可以去乱动吗？

　　或许是看出了叶栖言的质疑，女生试图解释说：“只改变一点点是无碍的，我们试过了……”

　　叶栖言不了解不敢评价，斟酌了一下，问她们：“你们可以把店铺的地址告诉我吗？”

　　两个女生猜测叶栖言这次考得不好，看上了记忆买卖的方便之处，于是善意地把地址说给了她，说了之后不忘提醒：“这种东西试过一次容易上瘾，你要克制住，千万不能大动自己的记忆呀！”

　　不然就会像白晓鑫那样，变得完全不像她本人了！

　　叶栖言点点头：“我会的。”

　　当然，她根本不会去动自己的记忆，它们每一份都那么珍贵，高兴的不高兴的，都是属于她自己的，是她这个个体的一部分，无法分割改变。

　　她打听地址只是想去看看。

　　这两个女生说白晓鑫可能就是置换记忆过度导致了人格变形，那她遇到过的魏七里的表姐，以及戴雨徽，她们是不是也动了自己的记忆呢？

　　而且，这件事设计戴雨徽，那邹颂呢？他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毕竟记忆这种东西很容易和脑部产生联想，而邹颂是接受过系统奖励的全国最厉害的脑部医者。

　　叶栖言听严逍说很多势力都在寻找邹颂，看中他的医术，那严逍提过的那位受伤的重要人物需要不需要邹颂的医术呢？

　　脑子里塞满了问题，叶栖言上完洗手间，在洗手池前洗了把有些发热的脸，匆匆跑回了教室。

　　一到教室门口，忍不住喊：“严逍！”

　　全班看向她，严逍也是。

　　他们看她微微发红的眼眶，看她满是水痕的脸蛋，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个想法——啊，哭了。

　　他们班的姑姑因为考得太差，借口上厕所，却跑到洗手间里偷偷哭了。

　　心疼。

　　叶栖言无法探知同班们的心底想法，她只是看着严逍，眼睛有些……刺痛。

　　刚刚洗脸的时候太匆忙了，以至于一不小心眼睛进了水，刺痛刺痛的。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她要说的是，她可能有邹颂的消息了！

　　虽然只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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