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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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薄薄的唇一开一合,轻说:“别怕”
面包车直直冲向车头,眼看着即将撞上吗,千钧一发之际,游游操纵司机向左转动擦过车头撞向车尾,巨大的轰鸣声撞在耳膜,脑子炸裂,心跳停止,尖叫声,风声,车声,全都感受不到了。
漫天的尘土碎屑落下,眼模糊的晃了一下。
这0.01秒,像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又像飞鸟略过水面一般短暂。
只见林宣安然无恙坐在正驾驶位置,粉色的薄云在侧耳。
林琪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软下来,连呼吸都忘了。
林琪和林宣被游游护住没受伤,两个绑匪倒是碎掉的玻璃,强大的撞击力震出内伤,短暂昏厥了过去。
林宣下车,来到一地残骸的面包车上解开林琪手上的绳子,拿出她嘴巴里的布。
林琪呆了两秒,然后手大力锤上他胸口,几近咆哮的喊:“你是不是傻?要不是游游你就死了。”
眼泪唰的流下来,眼白里布满红血丝,声音颤的厉害,整个人都是奔溃的状态,“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什么事干不出来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林宣一把将人摁在怀里,手轻拍她颤斗的背,下巴抵在她额头,“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林琪哭的更厉害了,抽泣着说:“他们的面包车又跑不过警车,你交给警察就好了,干嘛这么拼?”
“哪有警察啊,”林宣说:“部队哪里能随意调动,不仅需要足够高的官衔,更需要繁杂的手续,我让张导他们借部队的特勤车来装样子的。”
这里这么偏僻,等真正的警察来了,黄花菜都凉了,早跑没影了。
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他哪里敢赌?
只能自己拼。
林琪楞了楞,坐起来,回头,果然车上下来的是张导他们。
她看向林宣,眼泪流的更凶了。
——
“怎么样?邓玲玲和齐雅招了吗?”
和林宣在警察局录了口供,林琪便坐在休息室等消息,林宣刚推门进来,她迫不及待的问。
林宣:“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林琪扬眉瞪他一眼,还是说:“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林宣笑,点头,“两人都招了,齐雅是受范若的蛊惑,刻意喷了你的香水在身上,把你的头发放在了李长光身上,误导邓玲玲。”
林琪:“……”这个消息好让人生气啊!哪里是好消息!
林宣又补充,“可喜的是,张导打算换掉范若和齐雅了。”
林琪点头,“那坏消息呢?”
林宣咬着牙说:“范若蛊惑齐雅的时候,她手里正攥着手机,没想起来录音什么之类的。”
林琪一口血呕在嗓子里,恶心死了。
这次是命大,如果不是林宣在附近,自己真的会遭毒手。
咬唇拧眉来回踱步,这口气,一定得出,她嘟囔,“没证据咱们能造一些吗?”
林宣安慰她:“没事,我花点钱给她弄点黑料顾点水军,让她退出这个圈子。”
林琪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而逝,眼睛亮起来,“我有办法了”
她踮起脚尖在林宣耳旁耳语,“我可以……”
林宣摇头,“骗别人可能行,范若那人谨慎,恐怕不会上当。”
林琪眼里闪过狡黠,“你听说过以不欺售欺吗?”
林宣:“?”
“水浒传里有一记空城计,历史学家都认为空城计是杜撰的。按道理,司马懿当时已经连夺三成,面对打开的城门,正常人的做法,都会派一队士兵进去查看到底有没有埋伏。”
“而司马懿这样聪明绝顶的政治家,为什么连查都不查,直接带着士兵落荒而逃呢?”
“据钱钟书老先生分析,用不欺骗的方法让对方觉得你在说谎,这样便可以迷惑对方,范若自以为聪明,”林琪漂亮的小脑袋歪了一下,“有时候,越是聪明人越好骗。”
反倒是那种只知道打乱拳,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不好弄。
林宣拄唇看向她,“我错了。”
林琪没跟上他的节奏,“嗯?”
“娱乐圈这行一向尔虞我诈,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应付不了,”林宣神色认真的说:“原来你是王炸!”
林琪扬起脸看向半空,唇珉的紧紧的。
林宣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噗嗤”一声,她绷不住了,笑起来,肩膀一下下抖动。
林宣也噗嗤笑出声,两人笑着对视。
游游迷糊的摸着脑袋:这有什么可笑的?
窗外,夕阳吻着晚霞,有倦鸟归巢。
**
会员制的高档餐厅里,范若坐在包间里,食指,中指摁着高脚杯杯底轻晃,落地窗临着奔腾的江景,璀璨的霓虹尽收眼底。
门枝呀一声打开,Waiter的阻拦声传来。
“小姐,您不能进去。”
林琪下巴指向范若,说:“我是她的客人。”
Waiter看向范若求证。
范若抬头睥了一眼,见是林琪,并不意外,淡说:“没事,放她进来吧。”
林琪抱着游游大方的坐到她对面,长腿叠在另一只腿上,以一个悠闲的姿势靠在椅背,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玛歌斯红葡萄,50万一瓶,”她咋舌,“真是奢侈。”
范若轻嘲,当真土鳖穷酸。
林琪话锋一转:“范氏资金链早就断了,光是合作的公司,欠的厂商货款,已经有了一亿多,旗下员工更是三个月没领到过薪水,房贷,车贷,孩子的学费都么有着落。范小姐一顿普通的晚餐却动辄几十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朱门酒肉臭,路由冻死骨’,想来,说的大抵便是这些吧。”
范若脸色变了变,看出来林琪是存心来找茬。
“客人?”她戏虐一笑,“我可不记得我请过你。”
“来着皆是客,怎么?” 林琪手指弯曲轻扣桌面,“范小姐这么吝啬?那就AA吧。”
范若噎了噎,淡说,“不必,咱们即将进组拍戏,以后还得相互关照。”
“可别,”林琪说:“像今天这样的关照,再来几次,我就没命了。”
范若一装到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琪红唇微勾,“齐雅那天会困成那样,是你给她下安眠药了吧?否则,你是怎么笃定,她一定会去勾引李长光的呢?除非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齐雅。”
“下药?你也太高看我了。”范若很无辜的样子,“还有什么帽子想扣我头上?”
“你这人啊,真没意思,”林琪耸肩,“这里有屏蔽设备,我就是真的带了录音笔,摄像头,也没信号不是吗?”
“总这么端着说话,不嫌累吗?”
范若摇头,轻笑了一下,点上一支女士香烟,奶白色的烟雾从嘴里呼出来,“吃了亏,鬼门关走一遭心里不爽,拿我撒气?”
林琪哂笑一声,不和她绕弯子,低低开口,“你别忘了,李导不住兵营,他老婆也在酒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既然要做,为什么不彻底一些?”
“你,你为什么帮我?你想怎么害我?”
……
林琪让齐雅把两人对话一字不漏的写了下来,她大学有选修配音,此时模仿两人的声音说出来,就好像场景再现一般。
范若的脸白了白,随后压下慌乱,故作镇定的说:“不可能,我那天看到她手里拿着手机的,根本没有打开任何录音录像键。”
“对,她手机是没录音。”林琪笑,“齐雅是不聪明,但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换做你,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还愿意跳进圈套,会不会空拿个手机做幌子,把对话录下来,万一事发,好拉对方顶锅呢?”
范若嘴里的香烟啪一下掉了,脸白了。
这个录音传出去,她在娱乐圈哪里还能混的下去?
公司账户早就被监管了,有些房产也动不了,只转了那点钱出来,根本没法维持她和妈妈高质量的生活。
比起物质上的缺失,阶级滑落才是最让人忍受不了的,她会从别人巴结的对象,转变成别人的嘲笑对象,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可能变成怜悯。
她可不喜欢那种目光。
范若心里快速分析,她既然来和自己谈判,没有直接放出去,那肯定就是想交易。
想来也是,放到网上,她固然只能退出娱乐圈,林琪又能得到什么实质性好处?不如直接换成人民币更实惠。
亲自起身,给林琪到了一杯红酒端到她面前,问:“多少钱可以把录音卖给我?”
林琪眉毛一扬,嫣红的唇勾起来,“我不是来和你交易的,相识一场,陪你来享用--最后的晚餐。”
范若脸由白转青再转白,手里的红酒差点洒出来。
林琪站起身,高脚杯碰上她的红酒杯,发出叮当脆响,天鹅颈一扬,一饮而尽。
笑说:“酒不错。”
放下酒杯,转过身,纤细的手臂朝空中挥了挥,扬长而去。
一个晚上,范若惴惴不安的盯着林琪和林宣的微博,尤其是若容易发通告的12点,却一直没有动态。
她想破了头,这两人到底要干嘛?
烦闷的在房子里来回转悠,既猜不出林琪的用意,又想不出对策。
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愈发烦躁。
那边门口传来一阵娇俏的打情骂俏,由远及近,毫无意外,是妈妈半醉在一个年轻男子的怀里,男人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是她妈妈养的小白脸。
对此,范若早就习以为常。自前些年妈妈在范氏公司的权利越来越大,父亲除了恨的牙痒痒也别无他法,两人各自玩各自的--这桩婚姻倒是愈发稳定了。
可惜,公司也分成了两派,两人明争暗斗,只管各自的利益,导致公司愈发不像样。
一个是半醉分不出精力,一个是不关注,谁也没注意范若,进了屋便开始唇舌纠缠,交颈依偎--好在最后还知道进屋。
范若扫一眼一地零碎的衣衫,皮带,视线落到窗外。
望远镜圆圆的镜头里,一张温柔的笑脸愈发清晰,定格成一个瞬间。
范若嘴角轻嘲,心中微涩,她轻轻低骂一句,“那女人有什么好的,连命都不要,傻帽。”
眼睛嫉妒的发红渗血。
闷闷的走到酒柜,红酒开转动瓶塞,倒上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丝滑冰凉的酒精搅动味蕾,酸涩不已,烦躁更甚,一个不慎,红酒杯“当”一声落到地上。
她脑子有东西一闪而过!
回到最初的问题,她要是有录音,为什么要不顾Waiter的阻拦,跑这一趟?
她根本就没有!
但是,那栋会所装信号屏蔽的,她应该拍不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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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室外玻璃电梯视野开阔,从32楼往下降,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天边墨蓝沉沉,耸立的高楼宛如群山,霓虹闪着萤火。
林琪嘴里哼着歌,手指轻扣在大腿外侧。
“盯”一声,电梯门打开,她抬腿迈出去,转弯,监控死角处,手落进一双宽大的手掌里。
林宣的手掌宽厚,温暖,林琪手一瞬间僵住,犹豫半晌,终究没有抽出来。
精明如林宣,便是这0.01秒的排斥也被他捕捉到,但--他很贪心,并不想放手。
他拇指在她掌心轻挠,林琪掌心痒痒的,气恼的掐了他一把,林宣也不多,问她,“得手了?”
林琪笑着点头,“嗯。”
几步路便到了车前,林宣给她拉开车门,手护在她头顶,她弯腰坐进副驾驶。
林宣头伸进车里拉下安全带,俯身,安全带在她身上绕了半圈,米色的风衣擦过她胸|前白色的毛衣,她脸“唰”的红了。
车子再豪华,空间也逼仄,他脑袋离她只有一点点的距离,呼吸似有似无的喷在对方脸上。
“咔哒”一声,卡扣扣进锁孔里。
林琪回神,林宣站直,绕过车头坐到驾驶位置。
林琪收了胡思乱想问:“咱们这个视频怎么用啊?要乘热打铁,今晚十二点发吗?”
林宣手指方向盘转动一下,想了摇头说:“不能,你的角色还没有官宣,如果这件事赶在电影主演公布之前发酵那就有了漏洞,别人会构陷你发布这个视频的动机,是为了争取女一号这个角色。”
“而且,这件事,还得有个由头才能公布,直接放出来显的像局。”
林琪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你让张导把电影发布会提到明天,是为了给范若做局,我们好成绩公布视频?她那么谨慎,恐怕她不一定会跳。”
林宣摇头:“傻丫头,你以为所有老板都是李倩啊?角色被鸽,范若的经济公司肯定不爽,是一定会安利剧组吵范若,给她争取更多的曝光,好快速变现,她没的选。”
林琪眼皮一跳看向林宣,夜色昏暗,车灯像鱼尾一般在他脸上略过,他微微勾起的眼尾注视着路况。
上辈子,帝凰的总裁还是赵谦,他也没得选吗?
车子驶进一座环境很好的高层小区,林琪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问,“我们这是?”
林宣说:“你忘啦,上午你说要和妈妈,舅舅庆祝一下的。”
林琪想起来,被范若一搅和,自己也忘了和妈妈打电话--等等,他和小舅舅这么熟了?
上辈子,宋植对林宣的偏见一直都很大,连个好脸色都不愿意给。
这辈子,一个小时就搞定宋植了?
林琪脑子里有个大大的问号,但没问出来。
车子停在宋植的单元楼入口,林宣说:“你上去吧。”
林琪诧异,“你不去吗?”
林宣未加思索,“你想我去?”
他脸上闪过失言的懊恼,她如今全身心都是补偿妈妈,自己这个外人去,他们到底不自在。
空气微妙的停顿了一下。
林琪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却听见林宣催她说:“你快上去吧,我也饿了,回去吃饭了。”
话一出,发现自己这一句还不如上一句!
林琪轻轻“哦”一声,却没任何动作。
林宣给她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给她推下去,“我没事,你去吧。”
“那我上去了。”林琪轻轻和他摆手。
林宣点头,撑起笑容,目送她进了大厅才调转车头。
电梯缓缓往上升,林琪觉得电梯厢逼仄的难以呼吸,没什么精神的靠在光滑冰冷的壁上。
“叮咚”的电梯开门声传来,林琪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开门的是宋慈,见到妈妈的笑脸林琪才来了精神,扑进她怀里,搂着她脖子欣喜的说:“妈,我拿下张导的女一了。”
抬头,视线在宋慈和宋植脸上流连一下,傲娇的说:“以后我可就是大明星了,以后你们见我,得提前一周找助理约时间哦。”
宋植给她一个爆栗,“瞧你嘚瑟的小样,谁稀的找你。”
手上却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躺着可爱到极致的SWAROVSKI HelloKity。
没见面的时候想的要死,见面了就掐,这大概就是最亲近人的模样吧。
林琪揉了揉脑袋,对他吐了吐舌头,欢喜的拆礼盒,不忘怼宋植,“小舅舅,你说你这么会讨年轻女孩的欢心,怎么一直都找不到对象呢?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舅妈呀?”
宋植:“……”
眼看着宋慈要接起话头催婚,宋植果断从桌子上叉起一块卤牛肉塞进林琪嘴里。
自家人也不顾忌,林琪很没形象的用食指推进嘴里嚼起来--挺香,是他的手艺。
自外公外婆去世,宋慈有时候忙着上班,便一直是宋植做饭给她吃。
宋慈拍了下林琪的手,“多大的人了,去洗手啊。”
林琪脑袋歪在宋慈肩膀上,“妈,你给我洗。”
宋慈笑她,“多大的人了。”手却牵着她进卫生间盥洗台。
宋植在后面嘟囔,“三岁啊。”
林琪转头回他,“我满三岁才半个月。”
宋植:“……”什么鬼!
林琪跟个三岁小孩一样,只伸着手,宋慈给她打满肥皂,细细搓手心,手背,手指缝。
她脑袋仍然挂在宋慈肩膀,她嘟囔,“有妈妈真好,永远都是小孩子。”
宋慈被这话勾的恍惚,抬头,镜子里清晰的映出女儿赖在自己肩膀撒娇的模样,“你怎么一下就长这么大了呢?”又轻轻叹息一声,“再过几年都得嫁人了。”
林琪:“我才不嫁,就赖着妈妈,让你养我一辈子。”
宋慈不把她这话当真,“老话怎么说来着,这世上,最大的谎话就是,年轻女孩说她这辈子不嫁人!”
林琪:“……”
宋植听见从此的话在餐厅哈哈笑了半天,朗声说:“有些人啊,话说早了哦。”
林琪走出来幽远的瞪向他。
宋植却是指着阳台上的望远镜,“你要是真有这个决心,去把阳台上那台望远镜给还回去。”
林琪和宋慈都愣住。
宋植笑着解释,“某人为了讨我这个长辈的欢心送来的,特意装成自己也是天文爱好者,”他又转了下语气,“估计是临时抱佛脚,恶补了一夜。”
宋慈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恶补的?”
宋植:“他有两个知识点说反了。”
宋慈点头,“心意倒是不错。”
林琪脸唰的红了,原来他那天困成那样,是学了一夜行星知识?
宋慈戏虐的看向女儿,意味深长的笑:“一辈子不嫁哦~~”
宋植附和,“嗯,一辈子不嫁。”
林琪:“……”这地要是能裂开一条缝就好了,她想钻进去。
她跳脚,“这,这也不跟怪我呀,”她看向宋慈,“妈,这都怪你,谁叫你把我生这么漂亮的呀?”
宋慈笑:“嗯,怪我。”
林琪勾一缕发丝到耳后,怼宋植,“这叫美女的烦恼,你懂吗?像我这种从幼儿园就被人追着表白的痛苦,你这种普通人,大抵是不懂的。”
宋植:“……”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
坐到饭桌上,林琪才注意到,大部分都是清蒸的海鲜和清淡的蔬菜。
她明天要参加发布会,虽然她是死活吃不胖的体质,但上镜会胖十倍,吃的多了,明天脸肿了就不好了,经纪人明确和她说过了。
她心里一暖。
三只高脚杯碰倒一起发出叮当脆响,宋慈说:“恭喜你宝贝。”
宋植难得收起不着调,认真说:“傻丫头,舅舅为你骄傲。”
林琪眼睛有些湿,哽咽着说:“谢谢你妈妈,谢谢舅舅。”
话音落下,落地窗外,夜空忽然闪现一阵耀眼的烟火,是定制款的昼夜烟花。
烟火在漆黑的夜空爆裂成蓝紫交替的银河星系,黄色流星,特别的绚烂。
宋植家又是在顶层,这眼花便炸裂在窗户上,近乎在眼前。
林琪欢喜的蹦到阳台靠近观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注视着眼花也没看,接起来,“喂?”
电话另一端的林宣,浅浅一笑,声音低沉悦耳,“好看吗?”
林琪张着嘴巴楞了一下,然后问,“你放的?”
烟花下,林宣看着满天烟火,游游在一旁窜来窜去,他说:“是啊,今天是你走向新生里第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我当然要给你庆祝。”
“按原本的行程计划,我现在应该在B市,一早就定好了顾别人放的,现在我刚好有空,就亲自给你放了。”
“你看,原来,隔着很远的距离,也可以有这样暖心的庆祝方式,悲喜共享。”他认真说:“你相信我,以后,即便我不能天天陪在你身边,也有很多爱你的方式。”
林琪手触上冰冷的玻璃,烟花近在手边,喉头有什么东西堵住,轻轻说:“嗯。”
他珉了珉唇,带着诱导的问,“明晚,时间分给我,给你庆祝人生第一场发布会好不好?”
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个三岁小孩的身体。
都是成年人,这明晚是什么意思,林琪心知肚明,她扣了扣手指,拿着电话回头看了一眼。
左边,宋植在给她剥螃蟹,右边,宋慈在给她剥虾,她咬了咬唇,嘟囔,“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要吃饭了。”
林宣笑了笑,“好,那明天再说。”
烟火足足炸了一个小时。
吃了饭,林琪要帮忙洗碗,宋慈和宋植坚决不让。
给的理由相当专业,“纤纤玉手是要上镜的,弄粗糙了就不美了。”
林琪无聊就跑去阳台看望远镜,遥远静谧的夜空,星星很漂亮,林琪竟看的着迷了。
手机嘀一声,林琪打开,是黄莉,给她转发了一条实时新闻。
【新晋爆红小生林宣耍大牌。】
林琪眼皮一跳,点进去,原来是今天取消的那场活动,内容无非是很多粉丝千里迢迢赶过去,最后没见到人怒不可遏。
手指往下划,评论不大好看,还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所谓粉丝,今天叫嚣着喜欢你的人,和明天踩你的,可能是同一帮人。
林琪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林宣一直很敬业,上辈子,她所有最需要他的时刻,他不是在剧组就是在跑通告的路上。
理智上,他是签了合同的,粉丝,剧组都需要他,他在那个时间段,的确需要在那里,她不能怪他。
可是情感上,她一直是有些怨言的,她希望林宣可以有一次不管不顾,只为在她最软弱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现在,看着他被人黑,心里又闷闷的,宁愿他下午没改行程。
这新闻来势汹汹,一看就是有人在搞,娱乐圈蛋糕就那么大,谁红都是对别人的潜在威胁,这种时刻,有人搞事是常事。
林宣本也不是无缘不顾改变行程,经纪人很专业,第一时间晒上林宣车子被撞到变形的车祸现场照片,评论区又开始齐齐叫喊着心疼。
对家可能没想到林宣有这么正当的理由,自觉没趣,撤了新闻。
一场闹剧就此散了。
闺房里,林琪坐在窗前小桌,把HelloKity的水晶摆件放到梳妆台,卡地亚尾戒,Tiffgny微笑手链,Bvlgari耳钉,LV Vanity小号手袋,Byredo Palermo香水,自宋植大学毕业,宋慈的担子就轻了很多,这些不是妈妈,就是宋植给她置办的,满满当当的放满了她的首饰台,怕她在学校被人轻视。
林琪拿出早上林宣给她的卡,刚刚一时兴起查了一下,根本不是两百万,是三千万,这应该是林宣目前所有的财产了。
她又站到两大箱子的袜子面前,抬脚踢了踢,弯腰拿起来两双,思索了一下,他大约是想让那些已经无形的日子化成有型的东西,一点点消除出去。
上辈子,她遇上他的时候是二十五岁,现在是二十岁,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岁里,整整提前了五年。
也许,这是一场双向奔跑。
她把自己整个人裹到被子里,近乎成一个粽子,迷迷糊糊睡去时,眉梢眼角弯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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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卡了两天,离结局越来越近了,加油。大家元旦快乐哦。 影帝的全职太太开了系统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