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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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最后一次,谁做的?”
林琪带着威压的视线扫向三人,范若,齐雅,思曼连头都没抬一下,各自装死。
游游咋舌,“这些人也太坏了,要不你关上门把她们揍一顿吧?不会留痕迹的。”
“不用。”
部队洗漱的地方是在走廊尽头的公用水池,一分钟以后,林琪端着一盆水进来,对着思曼床铺,盆檐一歪,水眼看就要流下来。
思曼豁的起身,把几乎要流出水的盆檐抬回去,“你要干嘛?”
林琪嫣红的唇张开,冷冷吐出两个字,“名字。”
“和我没关系,你凭什么来泼我的床,你讲不讲理?”
“我不用讲理,你一定知道,而且就在边上看着那人泼的水,这屋里三个人,谁也不无辜,所以,大家一起不睡!”
林琪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再次往下倒水,思曼真急了,这么大一盆水,一个不慎翻了,她今晚别想睡了,脱口而出,“是齐雅。”
“你放屁,”齐雅跳起来,“是你做的,你这是污蔑。”
林琪猜测的对象就是齐雅,不过是借思曼的口说出来罢了。
她直接坐到齐雅的床上,后背微微靠墙,以一个很有气场的姿势看向齐雅,用命令的语气说:“今晚我睡这张,你自己泼的床自己睡。”
齐雅急了,“我和思曼一向不和,她说的话不能当真,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我?”
林琪豁的站起来,“啪”的甩她一耳刮子,“我不是警察破案,不需要证据,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在这装什么装!”
齐雅没想到林琪敢打人,震惊了,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才回神,抬手还手,林琪扣住她手腕,“这巴掌,是为了让你记住,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林琪漂亮的杏眼里带着狠厉依次扫向三人,最后落到齐雅身上。
范若:“……”
思曼:“……”
齐雅打了个激灵,手软了劲,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她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眼神?
林琪说:“拿上你的东西,滚。”
齐雅身子颤了一下,哆嗦着弯腰把床上零碎的小东西收起来抱满怀,一个踉跄,滚落了一地。
范若不屑的勾了勾唇,心里低咒一声,“没用的东西。”
腿却下了床,弯腰帮她一起捡。
林琪面无表情的拿上洗漱用品出宿舍洗漱。
再次回到宿舍,只见范若十分体贴的把自己的厚外套贡献出来给齐雅,她感动的连连道谢。
齐雅用吹风机对着被子吹了很久,勉强不那么湿了。
最后穿上自己所有的厚衣服,盖着范若的一件厚外套,最外面盖上那床还有些潮湿的被子。
夜色渐浓,寝室楼汇聚的灯盏瞬间啪的全暗,月亮渐隐在乌云背后。
幽暗的宿舍里伸手不见五指,有均匀的浅浅呼吸声。
暗夜里,一双黑色的眼眸忽的睁开,下床,趿着棉拖,立到床铺前,唇角微微勾起,对着棉被浇花一般扬下水杯—滴答滴答。
“啪”--灯光忽的亮起。
眼睛刺的睁不开,本能的用手捂住眼。
林琪半坐起来,双手环胸,头靠在墙上,淡说:“当真是姐妹情深啊,是怕她太热,给她降降温?”
这个姿势,让她特别有谈笑间一切尽在掌握了感觉。
范若半眯眼,透过指缝看向林琪。
齐雅因着不暖和的被子本来就睡的浅,忽然凉起刺眼的灯光第一时间就醒了,看到了立在自己床头的范若--
手里的水杯倒扣,零星几滴水撒下来,被子从中间往下,明显又湿了很多。
眼睛喷着怒火看向范若。
范若没想到自己会被抓现行,咬着唇快速思考。
思曼迷迷糊糊醒来,看向两人,没吱声。
林琪看向齐雅,蜜色的唇一开一合:
“若是你明日起来感冒了,耽误集训,势必恨上我,想报复我,我也不会放过你,最后,我们可能会双双出局。一下子少了两个竞争对手,一直表现良好的某人,最有可能拿下女一号。”
林琪哂笑,“做事之前想想,别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齐雅的脸刷的白了,想起之前她有意无意的那番理论,自己不就是鬼使神差的起了心思才落到现在这幅田地的?
范若适应了视线,拿掉挡在眼睛上的手,看向林琪,“分析的不错。”
林琪扬眉,躺下,蒙上被子补眠。
俗话说,料智者不能料愚,好在范若聪明,一定会选人最不警惕的黎明前夕。
要是换个蠢的,没有规律,得整夜躺在被子里装睡,那还真不好抓,饶是如此,她也撑着眼皮等了半天。
剩下的事,交给她们自己互撕吧。
一般人,当场被抓包,心虚的头都抬不起来,但范若的脸皮不是盖的。
只见她没事人一样,弯腰,笑和齐雅说:“去我的床睡吧。”
齐雅正有此意,但不忘刻薄她一番,“给我睡是应该的,你活该,别指望我会感激你。”
她本也不是善茬,咚咚下床,经过范若身边,肩膀刻意大力撞她胳膊,范若整个身子颤了一下。
齐雅一整夜没睡好,此时头昏昏沉沉的,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疲惫的躺下。
屋子里只能范若站着,林琪不管,“啪”一声关了灯。
范若珉唇站了好一会也没人招呼她,借着微弱的光,窸窸窣窣换了睡衣,穿上御寒的厚衣服出了宿舍。
她很清楚,还有两个小时起床军号就要响了,与其顶着生病的风险,不如疲累一些,直接不睡。
她一直在操场上慢走,等天光微亮,军号响起才回宿舍换军服。
齐雅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呵欠连天,流清水鼻涕--轻微感冒了。
经过昨晚的事,她知道林琪不好惹,自动把一切的罪责怪到范若头上,要不是她引诱自己,自己哪里想起来去泼林琪的床?
见范若精神奕奕的进来,恨不得上去挠花她的脸。
“去我柜子里,把我的感冒药冲一杯给我。”她无力的靠在墙上,冷冷瞪着范若说。
范若看了一秒,没动。
“你不去,信不信我今天把你昨晚干的事告诉所有人,和李副导?让所有人排挤你?”
两人视线僵持了一会,范若珉了珉唇,淡说:“行。”
军营宿舍简单,自然没有净水器,用的是那种古老的红色热水瓶。
范若背着齐雅,把感冒药撕开放到杯子里,摊开掌心的白色药片,捏了一小块放进去,倒满热水,搅动一下端给齐雅。
使唤别人当然爽,齐雅觉得自己头也没那么疼了。像主子接过仆人递上的药一般,就差说:“你退下去吧。”
林琪懒得理她们的交锋,从起床军号,到集合的时间只有十分钟,这已经是教官念他们不是真正的士兵放宽了时长了。
真正的新兵集合时间是五分钟,听说紧急集合的军号是一分半。
林琪一直是按真正的士兵来要求自己,控制在五分钟完成起床,叠被,洗漱,跑到操场。
和昨天一样,即便是十分钟,还是有人拖拖拉拉的迟到,今天,齐雅也在列,被罚了五十个深蹲。
深蹲和三千米跑完,齐雅觉得自己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她想,一定是因为自己感冒还要这么累,越发恨死范若了。
像射击之类的室外课还好,像方言这种坐在室内的语言课就不行了,她连着打了六个呵欠之后,脑袋倒在了桌子上。
上课的人是张导从大学里请来的很德高望重的教授。
作为教授,他最忍受不了学生在自己的课上睡觉,气坏了。
在齐雅的桌子上狠狠敲了两下。
齐雅睡的熟,枕着手臂脸换到另一边嘟囔,“别吵。”
教授:……
太嚣张了!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揣着书本走了。
李长光闻讯而来,齐雅还在睡。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声喊她名字。
齐雅脑袋又转了个方向,哼哼一声,“闭嘴。”
李长光:……
这是要主动退出?
这一觉,齐雅一直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活动室里空空荡荡的,只有自己,身上批一件厚外套,看起来是范若的。浑身发冷,手臂都枕的酸了。
心像沉到了冰湖,已经下午两点了,自己错过了一上午的课?
按课表,这个时间段是在操练,她提着一颗星跑到训练地,教练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说,李长光已经交代,她不必参加了。
她慌了。
费了半天劲,找到李长光,哭着解释,梨花带雨的。
早上起来只是轻微感冒,在冰冷的教室,只穿一身薄薄的绿色军装睡了一觉,她已经变成了重度感冒,出口的声音,囔囔的鼻子,已经证明了她的病情。
李长光看似竖着耳朵,点头在听,实际上,一个字也没听进脑子里。
娱乐圈是最现实的地方,各种心机手段见识的多了,她这么蠢,只会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以后必然没有能力为自己提供相对应的等值东西交换。
他又不是警察,还去给她断案?报仇吗?
他咳一声,非常公式化的说,“我知道了,既然病了就好好回去休息吧。”
明天再找个由头让她退出集训吧。
齐雅虽然不够聪明,但又如何看不出李长光的敷衍和打算。
天知道,她过了初选来这个集训的时候多开心,对自己能做这部电影的女一号有多少期待。
视镜失败也就罢了,已经到手的选角机会再失去,她如何能甘心?
李长光丝毫没顾忌她的面子,说完话便往外走。
她听见他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就像是一块奢侈品橱窗的玻璃,里面艳光四射,是所有人崇拜,追捧的中心,另一边黯淡无光,无人问津。
她豁的张口,“等一下。”
没有任何犹豫,纤细的手指拧上第一颗纽扣。
她放柔了声音,娇娇的喊一声,“李导。”
这声音,酥且媚,和刚刚不同,带着浓浓的勾引味道,李长光一下子顿住脚。
回头,只一眼便血脉喷张,鼻血流下来。
只见面前的女孩子,绿色军装退到半|腰,通身白花花的,肤色白皙紧致,某处又圆又大。
他当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眼睛死死的粘住挪不开,脚更像灌了铅一般抬不动。
齐雅看向他,面前的男人,秃顶,肚大腰圆,一脸横肉,她从心底感到无比恶心,但想到那绚烂的舞台,忍了这一次恶心,就能换到巨大的好处。
这是极好的机会!
咬牙,一步步走进,手指抚上他的唇,上半身有意无意的磨蹭在他胸前,唇擦着他布满褶皱的脸说:“李导,帮帮我,我只要视镜的机会。”
女一号,只有张导才有决定权,即便自己拿不下女一,拿个女三,女四,那也是好的。
李长光吞了吞口水,手抬起来,齐雅又必过,有些羞涩的说,“不能在这。”
李长光理智一些,咳一声,做了个八的手势,“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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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升,暮色四合,齐雅瞅着时间快到,画了精致的妆,换一身行动方便的连衣裙,套上外套便往外走。
同时,范若一身军服推门进来,四目相对了一会,齐雅有些心虚,低头,侧一步经过她身边。
范若拽她肩膀,“你别忘了,李导不住兵营,他老婆也在酒店。”
兵营条件艰苦,李长光住在最近的星级酒店。
齐雅:“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范若:“既然要做,为什么不彻底一些?”
齐雅不解的看向她,手嗯了下手机。
范若走到林琪衣柜,拿出她的Byredo Palermo 西西里桔园香水,喷在齐雅头顶,又去林琪的枕头上,找了几根头发。
“你,”齐雅被震惊的看向她,“你为什么帮我?你想怎么害我?”
范若笑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她轻拍她肩膀,“没了她,我们都有冲女一号的机会,”红唇勾起,“张导的女一啊,够你吃一辈子了。”
齐雅一瞬间像着了魔,眼睛里只有范若一开一合的唇,和“够你吃一辈子”这句话。
范若又去她的衣柜重拿一件外套,塞在已经傻了的齐雅手里,“回来的时候换上,她很机灵。” 影帝的全职太太开了系统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