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叔父肿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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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你可是当真操控了温宁行凶杀人,虐杀督工?”
“不曾,我赶到之事温宁濒死,是金家的督工欺人太甚让他凶性大发,我未曾操纵,却也不愿阻止,他们该杀!”魏无羡想起当日所见忍不住握紧了陈情,蓝先生寻他过来可是为了兴师问罪?若是当真如此,他又该如何护着温情他们离开这里呢?
“为何要弃了剑道改修诡道?”
“为了报仇,如此更快些。”魏无羡将目光落在了别处,不愿直视蓝启仁的眼睛,生怕露出什么端倪来,他何尝不想继续走剑道呢?只是没了金丹,便是他身手再好也无济于事啊。
“为何在金麟台大放厥词?”
“我觉得他们太弱,不配我出剑,又厌烦他们咄咄逼人,实话实说而已。”
“魏婴,还不肯说实话吗?心里不苦吗?”蓝启仁长叹了一声,这孩子这倔犟的性子也不知要让他多吃多少苦。分明是没了金丹,如何就不肯说出来呢?若不是忘机告诉他,他怕是也会误会他了。
听了他的话,魏无羡一愣,震惊的看着蓝启仁,他都知道什么?知道了他没有金丹吗?怎么会?温情答应了他不会告诉旁人的,蓝先生若是知道了,江澄会不会也知道?
“别猜了,你原本是天乾没错吧,可你能同忘机结契又怀上孩子只能说明你如今已经是坤泽了,从天乾变为坤泽,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的金丹出了问题。”蓝启仁看着他不解的神色,索性主动给他解答了疑惑。这事不是没发生过,蓝家是有过先例的。
当年蓝翼和她的夫君都是天乾,都是一等一的好天赋,便是相爱相守却永远得不到半点子息,因为这个当时的长老没少给她施压。蓝翼是个出色到了极致的女人,蓝家历代唯一的女家主,又创造了令人震惊的弦杀术,性子比男人还要强横果敢,自然是不为所动的。而她夫君是个温柔的性子,深爱着她自然也就渴望同她有一儿半女,于是自己碎了丹化为了坤泽,如此这一脉才有了传承。
“蓝先生,我……”魏无羡一时语塞,他反驳不了他的话,又怕他继续追问,虽想开口却也不知能说些什么。
“如今既然已经同忘机结了契,就不要再叫蓝先生了,若是不愿改口,那便等道侣大典之后也可。至于金丹的问题,我再去帮你找法子,不过那阴虎符断不可再用。”蓝启仁的声音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从前他性子顽劣,他虽然欣赏他的天赋却也觉得头疼,如今看来这品行都是极好的,只是这爱逞强的毛病要改。
“叔父,我真的还可以重新结丹吗?”魏无羡只觉得鼻子一酸,他的苦哪里有人知道呢?剖丹真的好疼啊,被扔下乱葬岗时他真的好无助啊,被那些人的字字句句扎在心上时他又何尝不难过呢,可这是他自己选的路,那就一定要走完。
从前他还总背后调侃先生是老古板不通情理,可如今看来他分明才是最开明体贴的,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自然,只是你切不可再动用阴虎符,那东西有损心性,待到你腹中的孩子落地,我自有法子。”蓝家有秘术,当年蓝翼前辈的道侣虽是碎了丹,可却也不是再不能修炼,不过是需要有人从旁辅助条件苛刻些罢了。
“好,我不用。”魏无羡连连点头,若是可以,他本也不想用这样的东西,前几次用过之后都会腹痛难忍,他也怕伤了小东西。
“魏婴,既然入了蓝家门,往后就是我蓝家的人了,凡事不必硬抗,忘机是你的天乾,你的道侣,他照顾保护你是应当应分的,有事可以同他说。便是他解决不了,也还有我和曦臣,还有整个蓝家,可记住了?”蓝启仁直视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说道。
魏无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叔父!”他习惯了去保护身边的人,保护师姐,保护江澄,他竟不知也有人会想要这样保护他。将一个众矢之的护在身后,蓝家也不知要因为他承受多少压力。
“好了,都要做父亲的人了,哭什么鼻子,等会儿忘机来了定是以为我欺负了你,来,过来坐下,你从前不是想听你父母的事吗?那我就给你讲讲,正好等忘机来接你。”蓝启仁径自坐下,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旁边的位置,大概是因为他如今也成了自家孩子,蓝启仁怎么看他怎么喜欢。
“所以,我娘当年真的刮过您的胡子吗?”
“我蓄了两年的胡子让你娘划了了一干二净,还在我下巴上留了两道小口子,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偏生你爹还是个醋坛子,因为对你娘有意,又见她总是戏弄我以为我们有什么,连着好几日都不肯给我好脸色。”说起往事,忆起故人,蓝启仁也没了一贯的古板样子,谁还没有年轻过呢?他当年也是个偏偏少年郎,是被无数姑娘仰慕的蓝二公子,只是他唯一一次心动终究是错付了。
“哈哈,我爹竟是个醋坛子吗?”魏无羡只觉得平日里江叔叔说的爹娘和叔父讲的差距甚大,可他觉得叔父口中的爹娘真的很鲜活,他似是能想到那样的画面,即便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可他记得爹爹很宠爱娘亲,记得他那双温柔宠溺的眼睛。
蓝忘机到松风水月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魏婴笑得前仰后合,叔父的手小心的挡在桌角上,连连嘱咐他小心抻着肚子,可眼神却格外柔和。不是他担心的剑拔弩张,不是他以为的冷言厉色,而是那样其乐融融的坐在一处笑谈,他提起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
“忘机,既然过来了就快把他带走吧,这小泼皮半点没有当爹的自觉,你还是自己好好看顾吧,我老了,可经不起他折腾了。”蓝启仁见他站在门外连忙招呼他进来,忘机平日里冰块一般的冷冷清清,可在感情这件事上倒是像极了他爹,干脆利落,小小年纪也要做父亲了,干得漂亮,像样!
魏无羡抱住蓝启仁的手臂摇了摇,笑得灿烂:“叔父才不老呢!”他只是背负了太多责任,埋葬了他的喜怒哀乐而已,其实,叔父剃了胡子也还是风度翩翩的美大叔吧。
这一晚,蓝忘机也在松风水月留了许久,坐在魏无羡身边同他一起听叔父讲老一辈的故事,讲他们爹娘的故事。从前那些不愿提起的,那些扯不清理不明的恩恩怨怨,那些曾经鲜活的却又被岁月埋藏的感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魏无羡同蓝忘机坐得极近,因为筑巢期的缘故格外依赖他的气息,被他悠长的冷檀香气围绕包裹着,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那是自剖丹之后再就没用过的暖意。
宽大的衣袖掩盖之下,他们十指相扣,魏无羡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拇指摩挲着蓝忘机光滑细腻的手背,蓝忘机看了他一眼,又将他的手握紧了些。
魏婴,你不愿让人知晓你没了金丹,那我就永不提起,总归我活一日便护你一日,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魏婴,你要记住,无论旁人如何说如何想,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忘羡曦瑶]姑苏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