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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撑着下巴，侧头看着韩子舟。
“这道题你只需要用这两个公式就足够了，根据这个条件，带入下面这个公式……”
韩子舟看了一眼顾泽，“看题，别看我。”
“哦。”顾泽把视线从他的脸上转移到练习册上。
韩子舟三言两语的讲完了剩下的部分，把练习册推给顾泽，“现在你可以自己写了吧，考试肯定要考这个类型的题目，你多做几道。”
“好。”顾泽接过练习册，开始按照韩子舟讲的方法继续算题。
韩子舟也转过头继续写自己的练习。
两个人安安静静，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动的声音。
“韩子舟，我觉得我挺喜欢你的。”顾泽写完了一道题，没有任何铺垫的来了一句。
“嗯，那你除了我，还喜欢谁啊？”韩子舟就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问了。
“还喜欢谁？我喜欢好多人，我喜欢我妈，喜欢姚杰，喜欢汤原，喜欢段岳霖……还喜欢喵喵。”顾泽想了想，数出来一大堆的名字。
“喵喵是谁？”
“我家楼下二大爷家的猫。就是我的头像，能吃能睡还懒。”
“那你为什么喜欢它？”
“小时候被打了不想回家，就坐楼底下逗猫玩，有感情了吧。”
两个人各写各的练习册，没有眼神交流，却一直进行着这个没有铺垫的话题。
“那我下次可以和你一起去逗猫玩吗？”
“可以，不过它老了，只会懒洋洋的躺在阳光下晒太阳。”
“那也挺好的。”
顾泽没接话，自己算着数学题。
话题开始的猝不及防，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今天的学习任务是考前突击复习。
顾泽想着400分的目标，又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大麻烦，没忍住，说了那样的一句话。
不过后面又说了很多废话，估计韩子舟也没听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大概只是随便找个话题吧。
韩子舟瞥了一眼算题的顾泽，想说些什么，又怕影响到顾泽的考试，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一大早，顾泽进了最后一个考场，径直坐在了前门口第一个座位上。
姚杰进考场的时候，顾泽冲他打了个招呼。
“小杰子。”
“泽哥，早上吃了吗？”姚杰果然还是钟爱鸡蛋灌饼，冲着顾泽晃了晃手上的鸡蛋灌饼。
“吃了。”顾泽点点头，“就是和你打个招呼，下次考试，我们就不在一个考场了。”
“？？？”姚杰疑惑的看了顾泽一眼。
“下次考试我就去前面的考场了。”
“泽哥？？？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泽哥吗？以前的泽哥是不会这样伤害我的。”姚杰愤愤的咬了口手上的鸡蛋灌饼，又狠狠的嚼了两口，“说不定我也不是最后一个考场的了，好歹我们也参加了学习小组呢。”
“嗯，有道理，加油，小杰子！”顾泽认真的点点头。
期末考试的试题难度一般不大，老师本着要让大家过个好年的心愿，都希望大家能够多考几分。
顾泽写着手中的卷子，还算是沉着冷静。
语文的阅读题是个散文阅读，顾泽一边读一边吐槽，这个作者在写什么？散文散文，果然很散，看的他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之前的顾泽只能凭着自己的理解乱答一通，不过经过韩子舟的补习之后，顾泽照着平时答题的答题模板套了一个答案上去。
“表面上，作者表达的是……；深层意义，作者想表达的是……”
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高端多了。
顾泽答完语文卷子，信心大增。
原来会答题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有句话说得好，自信就是一半的成功。顾泽凭借着自己的自信心，开开心心的答完了六科卷子。
这会儿考完试，要回教室开会。
老张还是不紧不慢的踱进教室，教室里吵吵闹闹对答案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考完试，你们就要放假了。”
教室里猛地爆发出一阵响亮持久的掌声。
老张和教室后门的巡查领导对视一眼，连忙抬手往下压了压。
“保持安静，我现在要对后面的事情安排一下，大家都记清楚啊。
后天早上八点，大家准时到校，我们要发成绩单和寒假作业，然后安排放假的相关事宜。”
“老张，寒假作业不是都发了吗？”下面有人问。
买的寒假作业已经发到手了，语文是一本蓝色封皮的练习册，数学是黄色的，英语是绿色的……都要凑一个彩虹出来了，怎么还有寒假作业？
老张嘿嘿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不准请假，所有人都必须到校。”
“我猜是卷子吧。”下面的学生有人喊。
“肯定是学校自己印的十几张卷子。”
……
老张留下一个你们很聪明的眼神，“学委和各个课代表，记得后天来早一点，直接去楼下的办公室领寒假作业。”
“知道了。”学委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冲着老张点点头。
老张对这个乖学生很是满意，笑了笑，“今天就这些事情了，现在就可以放学了。大家回家吧，路上的雪还没有化，骑车的同学要尤其小心。”
顾泽站在车棚门口等着推车的韩子舟。
其实是昨天晚上下的雪，下了整整一夜，把大地全部覆盖，白茫茫的一片，纯洁美好。
路上的雪还没有化完，不过已经被踩的脏兮兮的。
韩子舟出来的时候，已经骑在自行车上了。
车子稳稳地停在顾泽旁边，“上来吧，今天我载你。”
顾泽没推辞，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韩子舟，我们都认识半年时间了。”顾泽坐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嗯。”
“时间过得好快。”
“嗯。”
“我觉得我这次考试能考400分。”
“我也觉得。”
“等我拿到成绩单了，我就……”顾泽想了想，“我就好好谢谢你。”
韩子舟笑了起来，“你就口头说谢谢啊。”
“我送你个礼物吧。”顾泽想了想。
之前元旦的时候收到了韩子舟的新年礼物，顾泽一直记着，也要送给韩子舟一个礼物。
“送什么？”
“没想好呢。”
“把你自己送给我好了。”韩子舟骑着自行车，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听起来就是在开玩笑。
“送给你能干嘛，让你教我学习，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顾泽坐在后座上无语的说。
“没事，我不嫌弃。”韩子舟笑起来。
“……”顾泽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是不是过两天就去冬令营了？”
“嗯，之前的竞赛算是拿到名额了，就去学习，上课，有交流会，最后有个考试。”韩子舟解释说。
“那你过年也不放假吗？”
“好像除夕和大年初一放两天假。”
“嗯，放假就好，还以为你们不放假呢。”
“嗯。”
两个人说了一路，韩子舟把自行车停在小巷子口。
顾泽从车上跳下来，冲他挥了挥手，“再见，路上小心。”
“再见。”
顾泽进了家门，顾岚已经在家了，正在做饭。
“儿子，回来了。”
“嗯，我帮你吧。”顾泽把书包放下，进了厨房。
“不用帮，不用帮，马上就好了。”顾岚笑着把顾泽推出厨房。
顾泽也不争，倚在厨房的门框上，“明天我放假在家，咱们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顾岚没搭话。
“之前是九月去的吧，药估计早就吃完了，我不盯着你去，你就不去。”
“你学习忙，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你盯着我。”顾岚娇嗔了他一句。
“那你也不听话一点。”顾泽笑着说。
“好好好，我请假，明天去医院。”顾岚自知儿子是为她好，便答应了。
陪着顾岚去了医院，还是原来的问题，顾泽暂时放了心。
虽然刷医药费的时候看着钱一下子减少了，还是有些淡淡的忧伤。不过只要顾岚好好的，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在家待了两天，要去学校领成绩单和作业。
顾泽的心情有些忐忑，毕竟狠话已经说过了，万一考不到400分，校霸的一世英名，大概就毁了……
韩子舟进教室的时候，就看到顾泽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400分，400分……”
“泽~”韩子舟叫了他一声。
这个叫法还是第一次，顾泽立马回了神。
“嗯，怎么了？”
“别紧张了，不管你考多少，在我眼里，你都特别棒。”韩子舟安慰他。
顾泽的身上还背负着自己的大麻烦没有解决，这会儿看见韩子舟又变得纠结了。
“哎——”顾泽长叹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
顾泽转过头，静静的看着韩子舟的眼睛，“你就是不懂。”
“那你告诉我，我不就懂了。”韩子舟静静的看着他，眼底的温柔让人沉溺。
“同学们，坐好了！成绩已经出来了！”老张拿着成绩通知单进了教室。
顾泽连忙从桌子上坐起来，乖乖等着老张发成绩单。
“老张！快发快发！”
“年级第一是不是舟哥？”
“哈哈哈哈。”
……
老张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年级第一啊，是——”老张故意卖了个关子，“是——韩子舟同学。”
“舟哥牛逼！”
“舟哥太厉害了！”
……
“大家的成绩都考的不错，很多同学的进步都非常大。我们班的平均成绩也提高了。”
教室里响起了掌声。
老张在讲台上笑得看不见了眼睛。
“现在，我叫到名字的上来领成绩单。”
“韩子舟。”
……
“顾泽。”
从座位上到讲台只有两步路的距离，顾泽走得有些慢。
老张笑眯眯的看着他，把成绩单递给他，“有进步，很不错。”
“嗯，老张，谢谢。”顾泽愣愣的接过成绩单。
直到坐在座位上，顾泽才敢低头看成绩单。
“总分：412”
顾泽愣了两秒，然后又笑起来。
又转过头看着韩子舟，像是个要糖果奖励的小孩子。
韩子舟弯着嘴角，“我说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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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