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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黑白无常的引领,花辞来到属于他们的地方,白无常对着大门念了句咒语,大门旋即由内而开,颇让她大开眼界,尤其是入目风光若说世外桃源,她觉得也不过如此
一棵粗壮的大树映入眼帘,密密麻麻的树叶遮天蔽日,偶有缝隙穿出一抹金色洒在地上,折射了一地斑驳,花辞抬头望了望,这里的天是金色的吧,像阳光一样,花辞伸出双手捧住了那一抹俏皮的越过缝隙跳进来的光芒,暖暖的感觉直达心底,本是一副美丽的画卷,只可惜黑白无常太煞风景,因为他们正在躬身、弯腰、捡、树、叶
“哎哎哎,别踩别踩”
眼看着花辞的脚马上落在树叶上,黑无常轻盈一跃覆手捂住了那片树叶,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吃了一嘴土,甚是狼狈,不仅如此,花辞还踩在了他的手上,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哀嚎,直接将手按在了地上,只听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花辞连忙收回脚,站在空地一动不敢动,白无常也急忙走了过来看见他拿开的手,赶紧抓起他的肩膀
“快走还来的急”随即二人凭空消失,只留下树叶平地而起飘飘洒洒的翻转了几圈落在地上,花辞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趴在了地上看着那片干裂的树叶盯了半天才看清上面蝼蚁大小的文字
“北域城南十八右二王三丑时三刻”
花辞恍然大悟,孟婆说的生命树想必就是它,每个人的生命都写在树叶上面长在树上,树叶落下就代表着生命终结
正欲抬头仰望这带给她极大震撼的大树,却有一张脸正在她上方低头看着她,一抹俏皮的阳光打在他脸上,镀上一层金光,墨染的长发闪着星光璀璨夺目,只是这张脸很熟悉,即使过了十四年,她依旧难忘恍如昨日
“是你”她抬起一只手臂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着他,原本支撑着身子的力量也一顺消逝,一个不察向后跌去,心想完了这下惹大祸了,她可记得自己身后有几片树叶,旋即撇着嘴皱起眉头向他求救,高扬的那只手向他伸了又伸,眼看他伸出一只手,花辞高兴的牵起嘴角,却见他在触碰她手指之前停住了,见到她脸上的笑意,他也邪魅的扬起嘴角,素手一翻一股劲风旋即而出,地上的树叶平地而起,随风上扬飘散在空中,花辞跌坐地上,痴痴的看着这一幕,碧绿的翠叶攀过他的肩头,绕过他的发丝,仿佛要直冲云霄,却在他们头顶静止了,犹如浮云遮住头顶,花辞呆呆的望着这神奇的景象,却没注意那魂魄踏着大步已然离开
“嘭”的一声大门被他关上,随之而来的是所有树叶一瞬掉落在她身上,在她还没明白发生何事之前便将她掩埋,花辞动了动却不想树叶就像一张网,牢牢地将她圈禁在其中,左右不能动,又不敢用力,生怕在弄碎这些树叶
“有人吗”
花辞喊了几声不见回应,垂头丧气的撅起嘴,自己怎么这么命苦,活在最下层的魂魄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好在黑白无常不一会便回来了,随着大门打开的一瞬,花辞不由得咧开嘴角瞪着眼睛等待他们的救助,刚要呼求,可惜所有的树叶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归回原位,花辞怔怔的张着嘴巴看着他们走了进来,一头雾水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花辞,而后黑无常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袋
“居然忘了此事,我俩从不休息竟是忘了给你安排地方,我这就去…哎呀不行啊,还有这些魂魄等待我俩去收,你自己去买些需要的”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放在地上,也躬身也白无常拾起树叶来
“不是,是方才…方才…”
花辞仰头思忖了一瞬,对着他们询来的目光摇摇头
“没事,我还是帮忙吧”
这么丢脸的事,他们没看见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告诉他们自己被一个懂法术的人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有了她的帮助,不一会树叶就拾好了,旋即黑白无常再次消失,徒留花辞一人看着树叶一片一片飘落,生前不觉得叶落是这等感伤,现在才明白,人间的落叶何不是一种生命的终结,缓缓伸出手一片树叶落于掌心“南浔山东北脚六魂戌时一刻”,原来有的人死了连名字都没有记载,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那片叶子上写的应该是“贤王府花辞亥时”
花辞也渐渐掌握了方法,将树叶分门别类,比如同一个地方的放在一起,时间要到的单独拿出,不过唯一麻烦的就是每一次捡回一把树叶就要一一挑出,有了花辞的帮忙,黑白无常也轻松许多,偶尔还能停下与她闲聊几句,后来有一次花辞突然想起在人间的时候她闲来无趣总拆的一个竹编小篮子,遂尔吩咐黑白无常寻些树枝之类,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拔了一堆曼珠沙华回来,花辞无语的看着散落一地的血色红花翠色绿径,黑无常说他们除了醧忘台在就只剩下这里和黄泉路,魂界别的地方去都没去过,人间之物他们又不能带回来,只好路过黄泉路拔了这些花,知道他们忙,花辞也不再责怪,忙完的时候就坐到门前——辣手摧花
正在她忙着摘花取径之时,大门又开了,她背对着大门正在摘花取径,指了指一旁分好的树叶
“在那呢”随后低头继续手中的动作“你们下次再带些回来,这些好像不够”或许是由于分心,一根刺扎进了手指,她随手拔了出来并不觉得疼,倒是看着蓝色的雾气从伤口溢出,本欲放在手里吸允一下,或许是看惯了红色的血液,她不适应这样的蓝色雾气,动了下嘴还是放弃了,心里不禁低叹:原来魂魄的血液是蓝色的,倒是突破了她的认知,好在伤口不深,她也不是矫情的人,继续处理那些曼珠沙华,不过她却发现了异样,这些花碰见她的血液便会在长大,就像施了法术一般,明明只是手掌大小的花朵,瞬间犹如碗口,小拇指粗细的枝干也变成大拇指一般,恍如当初天洞沾了她眼泪的那些小草,吓得她连忙将花扔了出去,一手按住伤口一面起身,惊恐的一步步后退呼唤黑白无常
“黑白哥哥那花那花…”
只不过等她回头看见穿着一袭黑衣那张并不陌生的脸,吓得她立时后退两步,不经意间踩到了地上的花叶,脚下一滑重重的仰面摔倒在地,眼前一片模糊之中看到那人轻蔑的眼神,她想呼唤却没有力气,只能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继而是无边的黑暗淹没了她的意识
“花辞,花辞”
“醒醒啊花辞”
在一声又一声熟悉的呼唤中,她渐渐恢复意识,睁开眼看到的是锦玄那张熟悉的大圆脸,蹙着眉头紧张的看着她,见她醒来这才长呼一口气放松下来,顺便回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渍,花辞看清是他愤力的推了他一把,锦玄本就是一直蹲在地上,被她这么一用力,直接跌坐在地上仰面摔倒,他身后的一群看热闹的魂魄立时发出一声惊呼后退了几步,生怕被他砸到
锦玄轻跳起身不满的居高临下的指着她
“花辞你恩将仇报”
花辞也不忿的起身打开他的手,双手环胸鄙夷的给了他一记白眼
“你还知道来看我,小气鬼”
她一这样说,锦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踮起脚尖仰着头瞪着她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岂会被命君责罚在转世关看门,从万中挑一的座下弟子变成魂卒”
花辞听到他的话气势不由的减弱了半分,高耸的肩膀垂了下来,不甘心的小声嘟囔道
“还不是你笨”
“你说什么”
锦玄是半仙耳力自然超乎寻常,尽管她的声音很小还是被他听个真切,双手环腰,鼻孔里冒出两声重重的喘息
“花辞你这个…”
“好了好了,我错了,锦玄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生气嘛”
花辞撅起嘴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衣袖,不听他的责骂,故作委屈的望着他,果然奏效,锦玄大声怒骂了几句气势渐渐小了下来,见到她的模样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花辞即刻狗腿的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
“好哥哥,不生气哈,算一算我们都有十三年不见了,你不想我嘛”
这一句好哥哥,深得锦玄欢心,他清了清嗓子斜睨了一眼花辞,忽然一脸正色俨然一副师长的态度
“我说妹妹,你都在魂界活了四十四年了一点都不长脑子么”说着他还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花辞的额头,花辞向后轻仰了一下,捂了捂额头不满的撅起嘴双手环膝蹲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锦玄连忙讨好的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惦着脚替她揉了两下额头
“我是说你难道不知魂魄是靠精元才得长活百年,居然弄伤了手指精元外泄,好在黑白无常及时赶回,你才得救”
“是啊花辞,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正说着黑白无常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第一次看到他们面色不悦,花辞眉眼弯弯一笑,上前左手挎着白无常,右手挎着黑无常
“两位好哥哥我也不知道那是精元嘛,下次我会注意的”
两个人立刻转身站在花辞面前,一口同声的说道
“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
花辞摇摇手一本正经的保证,这才换得二人轻松的一叹,黑无常撇了下嘴不置可否
“再有下次孟婆非得抽了我们的精元不可”
“好在平日你都按月服用精气,这才不至精元流空魂飞魄散”
白无常也拍了两下她的肩膀随后与黑无常一同离去
“到底怎么回事?”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她才敢问,锦玄对她无奈的抽了抽眼角,这才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因为她精元外泄,所以才昏厥,而曼珠沙华沾到她的精元而无根逆长,等到黑白无常回去的时候半个生命殿都成了花海,本就一身红衣的她也被大片花朵掩埋,黑白无常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足有树干粗细的花径中将她抽出来,按着黑白无常的话说,在晚一会她可能就要跟花径融为一体了,而他们还要赶去收魂只有将花辞待到孟婆这里,尽管他们离开了,孟婆还是不惜动用灵力追着他们责骂
听着这话,花辞才明白为何白无常会那么说了,不过孟婆也是有心无力遂尔差遣魂卒去命君那将锦玄寻来照顾花辞,听到他说是孟婆过了自己的精元给她,她才得以存活,花辞旋即从三生石后面走了出来,看着孟婆略显苍老的面色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年虽然离开了孟婆身边,不过时不时的还是会回来看看她,纵使她终日忙碌,也不见苍老,没想到自己还真是个惹事精
孟婆自是注意到了她的出现,牵起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难过什么,你叫我一声奶奶我自是要对你负责,小丫头还不过来帮忙”
“是”
花辞连忙走到孟婆亭接过舞雪手中的汤碗忙了起来,舞雪就是那日她离开之后接替自己的魂魄,长的妩媚,听她说是为了等心上人,她前世为妓,与一大户人家公子相恋,奈何身份天差地别无疾而终,她也忧思成疾最终付命,死前曾与那公子相约奈何桥边等三年,这才没有转世,可惜这都过了近三十年还未等到 千年寻仙擒天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