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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想到他父亲的动作竟然那般快,快得他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这次不需凛书开口拒绝,在他身侧的林父率先冷冷开口道,“不必了,小冉刚才经过了一场手术,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即便只是婉拒,没有直言不讳的出口拒绝,在林父仿佛看穿人心的那双利眼之下,墨阳还是感受到一股难堪的赧意浮上心头,心底浮现出愧意。
眼前的形势,想必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不愿意放他过去,墨阳也不在强求,深深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病房,“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话罢便沉默的离开了。
望着远处墨阳离开的背影,凛书眼底浮现出阴翳与狠厉,冷漠地回到病房。
墨阳垂头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尽管清楚父亲会对林冉出手,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如此猝不及防,轰隆的发电机伴随着一路风驰电掣,墨阳回到莫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父亲对峙,“父亲,林冉出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墨父放在手中的茶盏,浑然不在意,粗眉扬了扬,云淡风轻道,“怎么,一回来就对你父亲横眉冷对的,难不成林冉那臭丫头死了不成?”
墨阳忍不住提高了声调,“父亲!”
Duang,茶盏被墨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他言辞激烈呵斥,“墨阳,我这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来教我如何做事!林冉怎么样,难不成你还真要去警察局揭发我不成,我可是你父亲,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最好最近给我安分一点儿,林氏企业倒台是迟早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
墨阳默了默,黢黑的眼底泛着氤氲着风暴,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来,几乎也是从未有过的强硬,本能般开口道,“父亲,我也说了,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动林冉,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不介意大义灭亲,希望你最好谨记这一点。”
家里的氛围太过压抑,墨阳几乎是话落便迫不及待地离开,背后一片狼藉碎片洒满遍地,墨父在背后歇斯底里的谩骂指责都无法挽回他坚定不摇的内心。
不知从何时起,保护林冉几乎成为了他内心的信念,恍恍惚惚中,他仿佛觉得本该如此,大抵他上辈子当真是欠了林冉什么罪孽了,所以这辈子对于她才会这么包容爱怜,容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即便是他父亲也不行。
否则他对于做局绑架林冉的事情又怎么会犹豫呢,可惜他到底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病床上的林母正拿着毛巾替林冉擦了擦脸,在凛书与林父进来不久,病床上的人悠悠转醒,三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聚集在她床边,嘘寒问暖,“冉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小冉,饿不饿,妈妈给你煮点儿粥?”
沉默寡言的林父尽管不张口,然而紧蹙的眉头以及抿紧的嘴唇,也是暴露了他对于林冉的关心。
看着大家仿佛如临大敌,林冉噗嗤笑出声,“哎呀,我没事儿,你们这样搞得我紧张兮兮的,还以为我当真······”
剩下的话淹没在凛书温热的掌心内,他琥珀般的明眸盯着她满是不赞同,“不许乱说,”即便是一个糟糕的言辞他都不希望从林冉的嘴里听到,满是强硬的大男子主义。
然而林冉没有一点儿排斥,反而很是喜欢,林父与林母对视一眼,默契地出去,顺便体贴地将房门关上,顺便回去替两人准备一些换洗的衣物以及清淡的食物。
父母如此体贴,林冉脸上反而染上淡淡的绯色,直接抓着凛书的手挡在自己的脸颊上,温度在他的掌心不断攀升,连带着他掌心的温度也灼热了几分,“凛书,我爸妈走了没啊!”
凛书轻笑出声,望着眼前醒来的少女鲜活的眉眼,眼底的情绪越发柔软温和,宠溺又无奈地逗弄着少女,“还没有哦。”
彼时的他仿佛才真正地成为了一个人,而不是只有躯壳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他渴望与少女的肌肤相亲,渴望看到少女的笑容,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世界才是真实存在的。
等了半晌,女人偷偷地从青年掌心的缝隙里偷看,挺翘的睫羽刮过掌心,如同轻飘飘的羽毛一般,撩人心扉,令凛书的喉头紧了紧,无声无息地松了松手。
亲眼见到现实,戳穿了调皮鬼的谎言,林冉拉着他宽厚的手掌惩罚似地拍了拍,撒娇似的嗔怒,“好哇,凛书,你变坏了,竟然还学会骗人了。”
青年眉眼如画,笑靥生姿,本就是极好的相貌,唯独那方破坏了些许美感,额际的伤疤显得尤为扎眼,也触及了本就心情极好的林冉。
惦记着那处伤疤,少女很快正色道,“凛书,你头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虽说凛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清洗过了,可是那道伤疤还是如同一道石头重重得压在她的胸口上,沉闷闷地喘不上气来。
凛书的眼光犹疑躲闪,目光逡巡徘徊就是不敢落在林冉的脸上,一脸做贼心虚,林冉冷了脸,气氛变得僵硬起来,少女似乎是压抑着满腔的怒火。
毕竟那是属于她的少年啊,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伤在了太阳穴那么至关重要的位置,在差上那么一寸,那他还能活吗?
自知躲不过去,凛书抬头正欲开口,林冉目光灼灼道,“不准撒谎骗我。”
“我飙车不小心撞到了路边的栏杆上了,不过你别自责,我是在你打电话给我之前撞的,我错了,冉冉你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
林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谎言洒的如此拙劣,摆明了是她出事之后撞的,只为了她不内疚自责,她的青年啊,多么软糯又善良,当年的她怎么舍得将这样好的他一次次推开呢。而他此刻脸上漫不经心镇定下的惊惶害怕,不正是和当年一样嘛,她怎么舍得!
她哽咽着,软软糯糯朝着他的少年明晃晃地撒娇,朝着身旁的人张开了双臂,“凛书,你抱抱我。”
凛书从善如流地俯身抱住少女绵软的身体,拍拍少女的脊背,哑声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冉冉,别哭,我心疼。”
林冉再也控制不住,趴在凛书前头小声呜咽着,仿佛迷失了的幼崽,骤然找到依靠不由得喜极而泣,她的凛书啊,怎么可以这样好,她再一次差一点就要失去他了。
男人没有半分不耐烦,只是哑着嗓子温声安慰道,“冉冉,你再哭,要是伯父伯母回来了,指不定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粗粝的拇指擦拭掉脸上掉落的泪水,珍贵而小心,仿佛在他手上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林冉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久违的笑意,抽噎着脖子哽咽道,“凛书,不管什么时候,安全第一,知道吗?你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凛书敷衍地回应她,仿佛是放在了心上也仿佛没有放在心上,若是林冉知道凛书想要与她共‘眠’的场景,恐怕便不会多此一说了。
于他而言,没有了林冉的凛书毫无意义,即便是活着也相当于死了,在他见到林冉的第一眼起,他世界的全部就是林冉,只有林冉活着,他的生命才有存在的意义。
收拾回来的林母替林冉和凛书带了粥,林冉喝了几口,剩下的也被凛书囫囵下肚,瞧着凛书脑袋上的伤口,她漂亮的眼眸里透露出担忧,“凛书,你有没有听我的的话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有,”凛书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撒谎撒的浑然天成,实际上他只是趁着林冉昏睡的时候用冷水擦了擦,并没有怎么处理。
林冉瘪嘴并不相信,毕竟以她对于他的了解,依着他偏执的性子,在她醒来之前绝计不会离开她去别的地方,故而软声道,“那你再去检查一遍,我不大放心。”
“我觉得我没有什么不舒服······”剩下的话淹没在嗓子口,只要见到林冉稍微露出委屈的表情,凛书几乎就无力抵抗,心甘情愿地缴械投降,“好,那我去检查,你留在这里乖乖等我。”
即便林父林母在一侧照顾,经过了一趟生离死别,凛书还是控制不住地当着两老的面温柔地亲了亲林冉的面颊,林冉侧头瞥了一眼父母,脸色刹那间爆红却没有丝毫没有不情愿。
林父撇开眼,一脸没眼看的老父亲的心酸感,若是寻常,他早就一个暴栗上去了,不过······到底没有上前,不过因着面上老父亲的酸涩感,林母只得拉过他手掌无声的劝慰,心底却忍不住笑,跟个孩子似的,年轻时候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她朝着女儿鼓励一眼,拉着自家别扭的老头子出门散心去了。
说是去体检,凛书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一个电话直接打给在公司里的孙辉,让他帮忙准备一下,毕竟时间很宝贵,他一丝一毫都不想要浪费在无谓的等待上面,更不想和冉冉分开,所以干脆让人走个后门。
林冉本想要陪他去检查身体,她怕她不在这人就胡乱糊弄过去,却被言辞拒绝了,“冉冉,你刚做了手术,乖乖在这儿休息,我做完检查就回来陪你,嗯?”
酥磁喑哑的声音这次没能糊弄她,她拧着小眉头,到底在凛书的强势下妥协一步,不过她意味深长道:“凛书,你要好好检查啊,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以后的一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的,我希望我们能够白头齐老,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以后可是要你保护一辈子的,嗯?”
就冲着林冉这段话,凛书怎么都不会含糊自己的身体,毕竟冉冉说得对,以后的一辈子他都是要保护冉冉的,绝对不能让自己出现任何问题,否则要是别人欺负冉冉怎么办!他的冉冉啊,他舍不得。
宋亦知得知林冉车祸的时候,正在吧台里醉生梦死,沉迷于奢靡的迷醉生活,好不惬意,第一时间他是幸灾乐祸的,毕竟糟蹋自家兄弟心意的女人不在了岂不是很好?左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根本犯不着自家兄弟为了她要死要活的,尤其是这个女人还眼瞎地看上了凛书那个疯子偏执狂,简直是不知好赖,死了也是罪有应得,说不定这就是报应。
不过听到消息的下半截,他端着酒杯的动作登时顿住了,眼眸瞪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凛书还打算玉石俱焚,殉情来的?”
他连手上的酒杯都快攥不住了,“哈哈哈,疯子不愧是疯子,行事果然是异于常人。自焚殉情,啧啧啧,简直是病得无可救药了。”不过是一个女人,死了有什么要紧,再找一个不就行了,至于嘛!他砸吧砸吧嘴满是轻蔑不屑。
说话间,身边一团阴影落下,他摆摆手,身边的女人悉数退下,望着满身寒气撒发着阴郁之气的墨阳,玩笑道,“怎么,凛书没死成不开心了?”
“凛书,他怎么了?”墨阳似是浑然不清楚事情的发展,眉眼间都是困惑不解。
宋亦知挑了挑眉,“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他的眉头愈发凝重,神色间愈发茫然了。
宋亦知也不逡巡,直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话落不禁眼底带着探究,“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气不过,那到底你在想什么,难不成在担心林冉那死······额女人?”
被墨阳冷漠狠厉的眸子一瞪,他话徒艰难地转换了个称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在心底轻嗤,林冉那个死女人究竟煮了什么迷幻汤,将凛书那个神经质迷得晕头转向,甘愿冲锋陷阵也就罢了,怎么就连墨阳这么理智的人一个个排队似的都栽在了她身上,好歹他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穿过开裆裤的交情,结果背后说一句坏话都不能说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彼时垂眸深思的墨阳却在想另一件事情,这样一个上天入地黄泉碧落都要撵着追着林冉的凛书已经不能只是用偏执来简单形容了,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若是哪一天林冉一不小心做了什么事情不合他的心意,他无法想象她会受到如何偏执残忍的对待。
他的爱情是压抑阴郁的,根本就令人难以接受,以深情为饵,实则那层表象下的是强烈的控制欲以及占有欲,仿佛是尚未驯化的狮子,将林冉私自圈养为自己的私有物,容不得旁人有半点沾染,实质上只是一个披着人皮外衣的病态疯子罢了,时时刻刻脆弱的神经都会崩塌失控,进而成为吃人的野兽,将周围的猎物亦或是其他无差别屠戮殆尽。
而林冉就是他那病态掌控下无辜的牺牲者,他绝对不允许她成为那样的存在。
“墨阳,墨阳······”
耳际传来几声呼唤,墨阳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兀自沉迷,黢黑的眼窝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暴,仿佛下一秒就会呈现洪水式爆发。
宋亦知只觉得无趣,幽幽叹了口气,好好的兄弟,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那么个无趣就不识抬举的女人,没死真是太不幸了,他只怕他这兄弟泥足深陷最后出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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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书(冷笑.jpg):嗯?所以说为什么要招惹我这个疯子呢,疯子发疯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呢,你们怕是承担不起! 偏执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