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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夕本来想第二天就出院, 可是宋庭筠不允许, 一定要让她住院观察一周, 说是怕她把脑袋摔傻了,让医生再给好好看看。
要傻早就傻了, 也不差这几天,颜夕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不敢真的当着她的面儿说出来。
宋庭筠晚上下班后过来看颜夕, 这让颜夕十分意外, 她以为自己在医院呆着,她就算不去找别人,也不会大老远跑一趟。
不过自从那天被一通教育后,颜夕见着她有些尴尬, 她不否认宋庭筠说的很对, 如果真遇到个不要命的,自己就不仅仅是轻微脑震荡这么简单了, 颜乐还躺在医院呢, 她不能有事。
道理都懂, 就是觉得没面子,她又不是小孩儿,被大人说完转头就能忘,颜夕心里别扭的很。
宋庭筠发现颜夕这两天沉默了很多, 尤其不想和她说话, 她自知话说重了, 是个人刚经历过那种事, 都想被人安慰两句,她不仅没有安慰,还接二连三的打击她。
“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去给你买。”宋庭筠带了些换洗的衣物来,正一件件往外拿。
颜夕眼角余光瞥见了自己的内衣,她耳根微热,“都可以”
宋庭筠看了她一眼,“还在生我的气?”
颜夕低着头,小声说道,“没”
宋庭筠把衣服规规整整的放好,语气都比平时温柔了很多,带着三分无奈,“没生气不跟我说话?”
颜夕不知道怎么回她,现在想想,她似乎明白了宋庭筠之所以那么生气,无非是怕她有什么意外,人家也是好意。
唉。
“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已”颜夕的声音里似有难过,也有感慨,“直到昨天见了冯俊莲,我才明白你话的意思,在她的世界里,魏东远就是她的天,哪怕每天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她都甘之如饴,多讽刺啊。”
如果可以,颜夕真希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她没有去魏家,没有发现冯俊莲被家暴的事实,更没有看到魏果果是在怎样的一个环境里长大的,这样或许才能减轻她内心的矛盾与不安。
人活一辈子总有那么多的无奈,不管是冯俊莲还是颜夕自己,她们都有一个不得已的理由,有时候颜夕想,但凡她能自私一点,不去管躺在病床上的颜乐,是不是就能过得快活些?
宋庭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床边,她的手揉了揉颜夕的发顶,“你的善良没有错,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解决的,关键时刻,要懂得寻求外援,更加不要置自己于危险之中。”因为我会担心。
颜夕心知宋庭筠是在安抚自己,也是在给她台阶下,她的手往头上摸去,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粲然一笑,“我懂了,以后遇到任何事情,一定三思而后行!”
她的目光澄澈坦然,两人之间那层芥蒂仿佛也随着她的笑容消失无踪了。
宋庭筠望着她的眼睛,心底某处像是塌了一块,这种没着没落的感觉突然让她心生警惕。
宋庭筠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妙,没等她思考完,颜夕已经拉着她在床边坐下,紧接着两条胳膊缠上她的腰,在她怀里蹭着,“我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时至今日,颜夕讨好撒娇的手段越来越驾轻就熟,脑子都不用过,直接行动就对了,经历过魏家的事情,宋庭筠未必会答应让她继续做家教,她得先发制人。
宋庭筠原本在想事情,思路被打断,她也不恼,只是问,“你又想干什么?”
颜夕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我还想继续做家教……”
宋庭筠微微皱眉,“你就这么缺钱?”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问了,颜夕没有否认,“对啊,我缺钱。”
宋庭筠说,“非做不可?”
颜夕回答,“非做不可。”
半晌后,宋庭筠点点头,“想做就去做,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理由拦着你。”这句话她说给颜夕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颜夕听了很高兴,再次把脸埋进她怀里,过了会她闷着声说,“你胸好软,我可以摸摸吗?”
宋庭筠:“……”
颜夕说完也愣了一下,刚才的气氛太好了,她整个身心都是放松的,所以就没管住嘴……
“对不起,我开玩笑呢,你别当真!”颜夕反应过来赶紧证明清白,试图转移话题,“那什么,你进来的时候是不是问我想吃什么,我想吃爆炒牛柳,粉蒸虾也想吃,哦再来个酱烧排骨吧,你呢?”
宋庭筠的意识还停留在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上面,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再说一遍,想摸什么?”
颜夕就知道过不去,她倾身过去,胳膊收的更紧了,继续撒娇,“说了开玩笑嘛,如果你非要让摸,那我可以勉为其难……唔……”
宋庭筠按着她的后颈,两人来了一次深吻,结束后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今晚不走了,随你怎么摸。”
颜夕脸色瞬间爆红,支吾道,“谁想摸你了,我还生着病呢。”
宋庭筠说,“你这是在赶我走?”
颜夕嘟囔,“我可不敢……”
宋庭筠正想说什么,她的手机忽然响了,颜夕以为她会当着自己的面接,毕竟以前都是这样的,她从来没有避讳过她。
宋庭筠却慢慢放开了她,说道,“我去接个电话。”
颜夕短暂的怔楞之后,点头嗯了一声。
宋庭筠关上病房的门,接通电话,“什么事?”
听筒里传出一个男声,“魏东远的事情已经按照您说的去办了,家暴,恶意伤人,吸/毒,够他在里面呆几年了。”
宋庭筠想到颜夕还缠着纱布的额头,她面容平静,漆黑的瞳仁中仿佛猝着寒冰,“我要他一条胳膊。”
对方似乎很意外她会提要求,轻快道,“只要一条胳膊吗?”
宋庭筠语调没什么起伏,“他不是喜欢打人么,就废那条经常用的吧。”
“成!这事儿包兄弟身上,您放心吧!”
“钱我让人打你账户上了,不多,一点心意。”
对方受宠若惊,“您太客气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郴州知道要骂我!”
宋庭筠眼睑微垂,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没有下次了。”
不到十分钟,宋庭筠就推门走了进来,对颜夕说,“菜给你点好了,一会有人送过来。”
颜夕靠在床头上,“你要走了吗?”
宋庭筠说,“你想让我走?”
颜夕其实挺无聊的,要说让她留下,好像也还不错,“没有啊,我觉得在医院呆着好闷,你在我就不那么寂寞了。”
宋庭筠开始还一本正经的,结果一听这话,眼里闪过一抹促狭,“寂寞?你哪里寂寞了?”
颜夕美眸睁大,“你又往哪儿想了!”
宋庭筠摊手,“我什么都没说,你又往哪儿想?”
莫名其妙被调戏,颜夕气不打一处来,她心想就让她气吧,说不定哪天脑震荡后遗症犯了,她失忆了就能把宋庭筠忘了,一年的交易说不定还能早点结束!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颜夕竟然觉得很靠谱,她乐道,“诶,要是哪天我失忆了,把你忘了,咱俩的交易还作不作数?”
宋庭筠想也不想,理所当然道,“算,你要是敢不认我,我就把你绑起来关阳台上。”
颜夕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她自动忽略了‘绑起来’这个词,而是问了句,“为什么是阳台?”
宋庭筠说,“隔壁阳台有只哈士奇,正好你俩作伴。”
颜夕:“……!”祖宗十八代先问候一遍!
两人正斗嘴呢,宋庭筠订的菜到了,颜夕看到外卖的盒子眼睛就亮了,转瞬之间就把‘哈士奇梗’忘了,她喜出望外道,“琨钰帝府的菜啊,宋总您人真好,活该长命百岁!”
宋庭筠俨然习惯了她的变脸速度,嘴上却道,“晚上要干活。”
颜夕拿筷子的手一顿,脸上有片刻的茫然,“干什么活?”
宋庭筠在沙发上坐下,“你猜”
颜夕盯着她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脑震荡还没好呢,你是真想让我失忆吗?医生说了生病期间不能做剧烈运动!”
宋庭筠抬眸,“我说的是我自己,八点半有个视频会议,你又在想什么?”
颜夕:“…………”
所以她干嘛要接那一句话,简直太丢人了!
颜夕仍旧拿着筷子干站着,正不好意思呢,宋庭筠喊了她一声,“颜夕”
颜夕回过神,“嗯?”
宋庭筠低头开餐盒,“你如果实在缺钱,我可以先给你,正常工作和兼职虽然不怎么冲突,但你明年不是要考资格证书么,别证书没考上,人先垮了。”
她忽然讨论正经事,颜夕脑袋没转过弯来,“你刚才不是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吗?”
宋庭筠明显怔了一下,她好像是说过了,一边说给颜夕听一边说给自己的,难道真的是年纪大记不住事了?还是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把这事儿放下过?
一年四十万,确实有点太委屈她了。
“你要多少?”宋庭筠看向颜夕,她要是不好意思开口,她就再问一次好了。
兜兜转转,这个问题又绕回来了,颜夕心想能不能让她好好吃个饭,她蹲下来去拿自己喜欢吃的粉蒸虾,“我说了不要了。”
宋庭筠盯着她,说了一句连自己都意外的话,“我可以签你三年。”
颜夕抬眸,眼中满是诧异。 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