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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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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时的大街还算得上热闹,虽然少了汽车纵横交错来往的喧闹景象但人潮中发出的叫卖声明显要比那发达的时代多了些许情感,沿路两侧摊子整齐排列,摊前不算拥挤却也不怎么空荡,兴许更多的人和我一样吧!在家里闷得发慌只能外出打发些许时间、卖些日常用具、与朋友会会面、张罗些事,为生计打拼,反正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

  街上马车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现实里反而不太常见。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马车少也实属正常,在这时代除了皇家、官家、富商之外,寻常的百姓人家连马匹也雇不起又何况是体积如此庞大的马车,即使有银两买下了也没地可存放,面对生活的现实他们也只能选择徒步,再远再苦也得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所幸我一穿越便是官宦人家的家眷才能逃过这一劫,否则我这文明病怕是会拖累我在这刻苦年代生存的节奏。

  马车的速度不算快,但依旧可以感觉到凉风在耳边轻轻掠过的快感,自上了马车以后我压根就没有放下握在手上的帘子,除了对这阵凉风略感些舒适外更多的是希望能用自己的眼睛把能看见的景象都牢牢记住,待回到学士府以后再慢慢的画下。我不仅再次感叹,相机还真是向伟大的发明,省去许多麻烦之外还能将所见之物毫无偏差的精准留下。

  “毓默,赶紧把帘子搁下,别又惹了风寒。”

  三叔盯着手中的书卷半晌,终于耐不住开口说话,我还以为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待马车停到学士府前。我没有违背他的意愿,松开手中的帘子坐好。

  “三叔。”

  我唤了他。他『嗯』了一声却没有将视线从书上挪开。

  我接着问:“也就出来一会怎么就这么急着回去了?”

  他依旧将视线停留在那本书上道:“贵客到访,三叔岂有在外不归的道理。”

  “什么贵客能这等让三叔着急。”我撅起嘴问。

  这好好的兴致全被这位贵客给搅黄了,我实在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说服三叔出门,这下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机会了。

  “贵客!”

  三叔回道。

  “三叔的顶头上司?”

  三叔摇摇头。

  “那便是。。。政要?”

  三叔依旧摇头。

  “门客?”

  “贵客便是贵客,何来的门客之说。”

  “也是。”

  我点点头,三叔这话确实没毛病,门客怎能成为贵客呢!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回去画画吧!再找个机会溜出去便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已感觉有些疲倦,眼皮不听使唤的硬是要合上,可我偏是舍不得就这么睡去便强行睁大眼睛盯着翁三叔那一大片的胡子看,可效果不佳我也只能另寻其他的『目标』,可马车里空空如也,想寻得什么小玩意儿也实在有些难为人,最后我只能把着自己的手指玩,玩腻了便将注意力全搁到自己的衣服上,这轻轻一拉一扯的虽是无聊但缓一缓倦意还是可以的,而已这一玩不知不觉的便是大半晌,兴许翁三叔知道我在马车上坐得乏味便没有对我这种不识大体的举动多加批评。我虽心生侥幸却也不敢过于放肆,毕竟这些日子下来倒也逐渐摸清了些许他的脾性。

  木轮滚动的声响由强渐弱,尔后便瞬间消散于耳际。

  马蹄一声轻敲,车便停下了。

  我托起些许僵硬的身子随着翁三叔的步伐下了马车,脚一着地玉荷便搀着我往府里走。三叔的步伐很快,也不过一个抬头的瞬间,他已跨过门槛身置于外院间,看来这个访客对他而言颇为重要,我耐不住好奇悄悄跟了上去,可三叔一回头见我在他身后便遣了我回去,我自知拗不过他只能低头服从,不二话的乖乖回到闺房内待着,本以为会面的时间不长可我一待又是整整半晌过去,睡醒以后画也懒得继续了、书也看乏了、唠也嗑完了,就连点心也因为过于无聊多吃了几块,可依旧没能摆脱那无所事事的乏味感。

  我一时找不到消磨时间的办法,只能揣起桌上的点心往柏园走边将点心往嘴里塞。

  玉荷和几个丫头跟在我身后,我见着不自在便遣了那些人下去,只留下玉荷还让她只准远远的跟着,她虽然面露难色却不敢违抗我的意思,我摇摇头,对这清代的主仆观念如此根深蒂固感到莫大惊叹!若是让他们见着那崇尚人权与自由的时代,怕是将感叹自己这一生只能低头哈腰、战战兢兢的过,若是遇上好的主子倒也无妨,若是相反兴许连三餐温饱也没有甚至还得赔上性命,也不知我祖上可有人是在这为奴为婢的艰苦人生中走过来的?也只是想想便觉得无比心疼。

  走过柏园我已不知绕到何处,周围如森林般的景色皆是我不曾看过的,想必是到了我未曾过来的区域,虽然略感稀奇但也开始变得有些慌张,毕竟自打我来到清朝以后,玉荷是三不五时在我面前提到这所谓的『禁地』,我一直没有多问这『禁地』究竟是干什么的,但想起这个词句我便自然的联想到了金庸大师和古龙大师的那些武侠小说,一下子脚步也放慢了不少,只知道抱着手中的空盘子是跨出一步便张望着四周好一会才敢再往前一步。

  这看上去像是我胆小如鼠,可不身处之中还真难感觉出来那种诡异,当然这也是我自个自作孽,要不是把玉荷抛在远处也不至于没有个伴,不过依我看要是她在我也闯不了这『禁地』了,她铁定会挡在我面前即使是跪破膝盖也得硬是把我给往回拽。

  “玉荷。”

  我朝身后小声的叫,但过了许久也没见她回应我,怕是她早就跟丢了,连我在这也不知道。其实我只要掉头沿着刚刚的路回去便可,可这人就是这样,明知是『禁地』便越是要往里头闯,就好比看恐怖片一样,偏爱挑那些极度恐怖诡异的片子却又得约个几个好朋友一块抱着枕头遮着一只眼睛看,一块乱喊乱叫的,最欠揍的还不止这些,而是专挑半夜时分,说是大大加分恐怖的氛围,可待片子一结束朋友们拖着熊猫眼回去以后便不敢一个人留在家中,宁愿和大伙挤在其中一人的小床上辛苦的过一夜也不愿独自睡张大床。

  现在没有看片子的机会了,我却又自虐的寻个『现场』来吓唬自己,幸好这是在黄昏以前否则天黑以后,那恐怖指数怕是要高上不少。

  动作与看恐怖片子时如出一辙,只是这一回我拿的是个盘子。

  步伐缓慢。

  “玉荷。玉荷。”

  我忍不住还是往回又轻喊了两声,只是依旧毫无回应。

  风过,大树微微晃动,我因此却步而止。

  其实,说穿了也就心理作用。

  鼓起勇气,我再次向前,这会可是真的『身陷』其中了,脚下踩的自是泥巴,回头已看不见那条石道。

  鸟只划空而过,我再次却步。这一停下倒有了回头的念想,可一转身顿时又心有不甘,叹了口气再一转身便觉如面对着『万丈深渊』般。我就怎么前后的来回看,最后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再往前走,心想学士府里能有什么致命的毒物,再怎么着也就发现什么不该知道的,然后被翁三叔狠狠的训一顿,再大不了也就被禁足在自己的屋里,可若是没发生那些不愉快的兴许也能寻得什么好玩的来解解闷,看在好处的份上怎么也得试着堵上一把,富贵险中求嘛!这话虽不是这么用的但这情景也差不多的意思,先借用一回。

  有了这个念想,感觉也多了好几分勇气,不知不觉的便又看见了类似的石道,再往前多走几步我便离开了那片如森林般的景色,映入眼帘的又是一栋栋的房子,我还以为自己是兜了一大圈回到了原地,可认真一看才发现牌匾上的字是不一样的。

  我叹了口气,原来不过是我自个多想,压根就没什么好玩的,只是那『禁地』又是怎么回事?不就一片没『开发』的小树林嘛!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神神叨叨的也不知当中的乐趣究竟打哪来!

  些许失望。

  我正想往回走便隐隐约约的听见对话声。

  我闻声过去,那是另一片柏园,风景虽不及我方才来的那片柏园,但乍看下彷佛更大更宽一些。

  “先生所言有理,只是天下之大百姓又岂只过万,要做到人人温饱也实属不易。”

  声音在我渐渐靠近以后变得更加清晰,接踵而来的便是翁三叔的声音。

  他道:“天下若是太平昌盛,人人温饱便指日可待。”

  “昌盛?只怕越是昌盛,中饱私囊之事更是源源不绝。”

  “这不为一己私利之人确实难得,可往往这清官的日子当久了也变得利益熏心,视财如命。”

  那人叹了口气道:“朝中又有几人能与先生一般,心系国运,两袖清风?”

  “公子此言怕是抬举了老夫,老夫实在愧不。。。”

  “先生莫要谦虚!若真如先生所言这大清境内也寻不得忠臣了。”

  我摇摇头,见着两人的对话如此无趣我也无心再听下去,转过身刚走了两步,那人的叹息声再次让我停下了脚步,我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总之那个当下我确实迈不开脚步,兴许是那声叹息里藏了无数个无奈、无数个让人感到心疼的挫折感。

  那声叹息以后过了许久,他道:“究竟如何方能摆脱腐败,助大清再登盛世之势?”

  言语间,他那份无奈更加显著。

  我突然心头一热,彷佛也能感同身受他的无奈、无助甚至是心疼。可我不明白他口中的腐败究竟是何意?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乏闷从来都没有用心听课,可似有似无的记忆里还残留了些许电视剧里的片段。光绪年间基本上已经接近民国,也就是后清了,那时最腐败的莫过于朝廷中的政权,再来就是洋人、日寇什么的侵华,割地赔款便接踵而来,导致整个中华进入任人宰割却不敢吭声的年代,可是说是日子难熬。。。

  『天啊!』

  我拍了拍脑袋,咋还给说离题了呢!

  “先生不知有何高见?”

  那人又问。

  我见三叔没有回答便道:“寻得腐败的根本,解决了就是。”话一出口我便开始后悔,这翁三叔就在那人身边,我一开口他定然知道是我,就怕他不喜我这般举动反而惹恼了他。

  “那腐败的根本是什么?”

  那人问。

  我又管不住自己的嘴答到:“当官的就得干好自己的事,大清最不争气的就是当官没本事,有本事不当官,这要是有本事又当官的却没了胆量办事,有胆量的嘛也不长久,不是被结党营私的拉拢入坑,就是被官官相护的某些人给弄下去了。如此这般朝中还有多少个有能力有胆识的人能为国家请命?”

  “可有解决之道?”

  “罢官!罢了那些无能之人!找真正有能力的人上位。”

  “又是那老掉牙的科举?”

  我摇摇头往前几步道:“科举不过也是那些官与官之间投入自己亲信的障眼法之一,起不了什么作用。再说书读得再多、再溜、再有文学知识也未必能当一个有能力的好官。想那汉代的驸马兼大将军卫青、雍正爷时的总督大人李伟不都出身草根却拥有一番大作为,当然这也是要在没暗箱操作的前提下。”

  “何为暗箱操作?”

  我有些讶异,可细想下也是,这清代人又怎会明白那时代幽默得来又有些讽刺的新词句。

  我道:“这时代只要有银两,想要多大的官就有多大的官。再说,那些所谓的重職曾几何时是给真正有才能的人擔任,不都是让皇亲国戚包揽了吗?能力怎么样我倒不清楚可这排场倒是实实在在的对应了腐败两字!”

  “毓默!休得无礼!一女。。。”

  “无妨。”

  三叔正想教训我却被那个人拦住了。

  他又问:“各代向来如此,姑娘此解倒让我颇感意外,不!是闻所未闻,却也句句属实。无才之人无论身在何位皆复无才。这独到的见解怕姑娘是天下第一人。”

  『闻所未闻?我看你是头发长见识短吧!』

  我得瑟的碰了碰自己的头发。

  『不对!我这会可也是及腰的长发,岂不是把自己给说上了?幸好没口快。』

  “果然是出于先生门下。”

  我闻着脚步声朝我过来,抬头一看便位满是贵气的男子朝我走来,他身边还跟着脸色颇重的翁三叔。

  我愣了一会,给他俩作了福。

  “姑娘有礼了。”

  他道。

  “公子有礼了。”

  我学着他道。

  他轻轻一笑问:“我到访多次却从未见过姑娘,今日还真是有幸。先生能有这等门生岂能不让我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我望了翁三叔一眼,见他微点着头才安心道:“小女子姓翁名毓默,是三叔的侄女不是公子口中的什么门生。”

  我话方出翁三叔便瞪了我一眼,我顿时低下头不敢再随意乱言。

  “失礼了。”

  “哪里!哪里!”

  我给他回礼接着道:“是毓默失礼再先,还请公子见谅。”

  “鄙姓田,你可唤我田少,无需这等见外。”

  我给他作福道:“是,田少。毓默也就只是路过,这。。。”我刻意露出了手中的空盘子接着道:“便要离开。就先行失陪了。”

  “翁姑娘请便。”

  我略带尴尬的快步离开,这回可真完了,怕是三叔饶不了我了。

  我一路带着不安的心回去。 花开时节与你隔世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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