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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哥几个戳破了孙驭霄的心思,总拿他开涮。
休息时间,四个人站在树荫下聊闲天。
贺驰野看着不远处仰头喝水的喻窈说:“我怎么觉得最近那姑娘总是郁郁寡欢呢?霄霄你要不要问问情况,关怀关怀。”
宗政洋拧开汽水说:“野哥你不在我们班不了解这姑娘,她一直独来独往,对谁都不热情,可你要是跟她说话,她肯定回你,好赖话就说不准了。说她清高吧,算不上目空一切,说她冷淡吧,还挺乐于助人,让人捉摸不透。”
“不就是正常人?”
宗政洋正词穷呢,瞬间找到了参照物,勾住说话的秦炼,手舞足蹈地说:“我说这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儿,这姑娘的气质和炼炼的一模一样。”
是像,都是不张不扬的人,看着不起眼,保不准哪天憋出个大招,让所有人五体投地。
一直沉默听着的孙驭霄开了口:“这几天气温没降下来,心情容易不好,等下场雨,天气凉快了,自然就好了。”
贺驰野听了揶揄:“你得带我弟妹改善改善体质啊。你说将来你俩要是想爬个长城,她爬半道上爬不动了,你是打算把她背下来,还是让她从城墙上直接跳下去?”
宗政洋眉飞色舞:“那肯定是背下来啊。”
贺驰野叹了口气,拍拍孙驭霄的肩:“体力差太多的两个人是没有未来的。”
孙驭霄懒得纠正他的用词,捏着他的中指指尖拽了拽:“还记得开学前你说不稀罕跟我们一个班结果怎么样了吗?你说班上的姑娘长得都不好看,结果呢?你这张嘴八成是开过光,慎言。”
贺驰野急忙抽回自己的手,面色寡淡地说:“很好,你赢了。”
宗政洋幸灾乐祸地大笑:“野哥你还不明白吗?霄霄脾气是好,护妻的时候没在怕的。”
孙驭霄作势踢他,刻意踢空。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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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进行到第五天,动作都教得差不多了,但也是最让教官头疼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出现了走路顺拐的、踢正步时打别人手的、越走步子越大的。
而且大多数人的动作都没达到规定的标准。
纠正了数次后,教官脱了帽子,蹲在跑道上揉了揉眉骨。
半晌他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开始点人头:“你,你,你,还有你,出列。”
说完他绕到侧面,继续:“你,你,和你,出列。”
被点到的男生面露赧色,被点到的女生咬了咬唇。
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如同在等待死亡宣判。
最后,教官走到孙驭霄身边说:“你也出列。”
欸?孙驭霄做得那么好都被点名了?
之前被点到的人露出微笑:不丢人了哈哈。
孙驭霄镇定自若地站出来。
接着教官把手一挥,下了命令:“你教他们。”
孙驭霄不说多余的话,把出列的同学带到旁边训练。
其中有女同学,他就把扔在一边的写军训日志的本子弯成棒状,给那些教官不好碰的女生纠动作。
孙驭霄来到蒋炎菲面前。
她激动得红了脸。
高一的男生,男性特征逐渐显现,却仍旧带着几分青涩稚嫩,恰是最动人的时候。
孙驭霄原本生得白,经过几天的军训,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麦色,靠近时,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灼日照耀下,她心跳猛烈,很难控制自己的呼吸。
多看他一眼,对他的喜欢就多一分,何况跟教官相比,他实在太温柔。
她红着脸问:“你觉得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话说出来,竟然不自觉地发颤,叫得像奶猫。
孙驭霄对她微微一笑:“已经做得很好了。”
然后就走向了别人。
不知道她哪来的错觉,如果她刚才不多那句嘴,他就会在她面前多停留一会儿,不禁懊恼地咬了咬舌头。
孙驭霄走到喻窈面前的时候她已经快被晒成一缕幽魂了,没力气抬头,只滚了滚眼珠,把视线对准他的脸。
他打量着她,忽然想起贺驰野的话,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你是不是长高了?”
喻窈面不改色,眼神里却写着“谢谢你是第一个发现我穿增高垫的,但是我要面子麻烦你快闭嘴”,疲惫地问:“高得太突出影响整体效果了?”
孙驭霄看向她的脚,一眼识破:“脱了吧。”
他站在她身侧挡住了旁人的视线,打开笔记本说:“夹在这里,不会给你弄丢的。”
喻窈扭捏道:“穿过了,脚上有汗。”
孙驭霄不说“没事”,静默两秒,加大音量说:“你的腿怎么站不直。”
喻窈正想说“大哥你没膝盖吗?有膝盖肯定站不直啊”,就被孙驭霄拉到一边单独指导了。
众目睽睽之下只能一本正经地配合。
她蹲下来脱鞋的时候顺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看到孙驭霄宠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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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班有四个标兵名额,孙驭霄、秦炼、宗政洋他们毫无悬念的被调走了。
没有孙驭霄在的一天,蒋炎菲没什么兴致,下训后拽着喻窈说:“窈窈,你觉不觉得孙驭霄喜欢你?”
当然是不觉得。
喻窈觉得她贴过来热,挣开抱住自己胳膊的手说:“你觉得他喜欢我?”
蒋炎菲低落地说:“是啊,对你放水放得好明显啊,视线一直落在你身上,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都不一样。”
喻窈就问:“那你觉得他喜欢我什么呢?”
蒋炎菲缄口不言。
喻窈看出来了:“他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喜欢我,连一条优点都说不出。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忍着不喜欢接近我,但是作为同学我有必要提醒你,军训完就要考试了。现在可能有人觉得你和他般配,你要是考的和他差太多,你觉得还会有人这样认为吗?”
蒋炎菲攥了攥拳,又松手,不死心地问:“就是说你不喜欢他对吗?”
喻窈觉得自己算不上善良,但是知道自己伶牙俐齿,总是怕伤及无辜,但凡涉及无冤无仇的人,开口会思虑再三。
她环顾四周,没见到熟人,开诚布公地说:“我没打算在高中谈恋爱,不论和谁。”
说完,她看向蒋炎菲:“很多人会把和自己喜欢的人接触的异性当做假想敌,以为没了那个女生自己就会被喜欢。不喜欢又怎么样?为他去死吗?喜欢这么单纯的情感,如果会因嫉妒变质,那还是别玷污它了。以及,你看不出来我懒得管乱七八糟的闲事吗?要是你看不惯我,就离我远点,别拿你的私事儿来烦我,不然我真的会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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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霄,洗澡。”贺驰野穿着黑色的背心裤衩从浴室里走出来,“水温已经调好了,进去把把手往上抬就可以了。”
孙驭霄应了一声,回卧室拿衣服,不到两分钟,浴室里重新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历时一周的军训终于结束,明天就是入学来的第一次年级考试了,大家都在抱佛脚。
图使馆同款木桌前,宗政洋奋笔疾书,秦炼埋头苦干,贺驰野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问:“霄霄这是怎么了?”
夏天排队洗澡,最怕浴室里蒸腾的热气,他们进去前都会把门打开散散热,可今天孙驭霄直接进去了,明显脑子里装着事儿。
“还能怎么了?受情伤了呗。”
宗政洋今天也很反常,明显知道内情。
贺驰野斜着绊了一脚他桌下的腿:“话别说一半。”
宗政洋撇下手中的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着贺驰野说:“霄霄拉着我们排练了一周,就为在隔壁那妹子面前展示才艺。为了做得不那么明显,当着全年级同学的面跳了这支舞,表演结束后我们班的、隔壁班的、后面班的女生排着队夸他跳得好,唯独那妹子没有表示。我都觉得不甘心,拽着霄霄找了那妹子,结果人妹子特真诚地来了一句‘有那么多人夸他了,我就不夸了’。呵,你说气人不?”
贺驰野淡定分析:“人家未必是觉得他跳得不好的意思,既然一厢情愿,就要做好人家不搭理的心理准备。况且,这不没明着说什么吗?怎么搞得跟被拒了似的。”
“比被拒还惨,一开始只是有点扎心罢了,后来说起咱学校有自己的论坛,回家搜了搜,发现不知道谁偷偷带了手机,拍了我们跳舞的视频,发出来一个小时就被顶成了热帖,底下的评论全在选校草,即将迎来几波观光团。你知道的,霄霄一向低调,没想到会闹得这么轰动,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我当时就劝他别揽这活儿。”贺驰野叹气,“算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你以后别三句话就把他俩凑一对儿了,当心好心办坏事儿。”
这把火似乎的确是他煽起来的,宗政洋心里过意不去:“得,我错了,要是霄霄明天考砸了算我的锅,我给你们洗一周袜子成吧?”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贺驰野半天没听到秦炼的声音,侧眸去看,没忍住笑了。
宗政洋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笑出了声儿。
只见秦炼垂着头,双目紧闭,神色安详,已然睡着了。
宗政洋抻直身子摇醒他:“炼炼?炼炼。撑不住就别撑了,咱都知道你热爱学习。”
秦炼魂儿还在梦里,用手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拖开凳子往卧室走:“睡了。” 温柔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