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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喻窈穿戴整齐,吃过早餐,穿鞋出门,和隔壁那群男生同时开门。
这回她数清了。
四个人。
贺驰野之前跟她在电梯里聊过,此刻大大方方地问:“你也这个点上学?”
喻窈不明所以地点头。
“一中的?”
“你也是?”
“我们都是一中的,一起吧。”
一中的校园喻窈上初中的时候就去过,当时是班主任领他们到一中的考点参加奥赛,她对学校的内部构造还是了解的。
一中占地面积两百多亩,共有三个门,南门、东门、西门,南门是大门,其余两扇是小门,只是为了方便学生出入。
喻窈为了今后能少走几步,挖空了心思,抱着没有舍就没有得的心态事先考察,规划出了最优路线,好心带他们抄近道。
可明明说好了她带路,怎么被他们甩了那么远?
喻窈今年只有一米五,按理说男生发育得比女生迟,可现在的男孩子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四个人的平均身高一米七,每个人都比她高,她像个小矮子一样跟在他们后面,只有那个叫“霄霄”的男生会停下来等她,剩下几个傻大个儿一个劲向前冲。
他们邀她一起走,却把她抛在身后,就好像在说,她是队伍里的第五者,一切都只是说着玩的、顺便的,她小心翼翼的贡献在这样的衬托下,变得愚不可及。
喻窈劝自己佛一点,不要为这种小事生气,但追不上人的感觉太难受了,她都不想跟他们一块走了。
一开始孙驭霄会让几个哥们儿慢点,后来他们聊天聊嗨了,分不出神留意脚下,他也就不再提醒了,等了喻窈几次后,干脆放慢步伐,跟她并排走。
喻窈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
眼看着前面几个人越走越远,她叫了一声:“你们去哪儿啊?门在这里。”
聊得忘我的男生们闻声扭头,果然看到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络绎不绝地往一扇门里涌。
说是小门,还真是小门,入口的大小只够安上两扇防盗门。
东门是学校后来建的,简单粗暴地墙上打了个洞,拿水泥糊了两下,再装上门板,看上去像哪户人家后院的后门,连一中的牌匾都没挂,相当没有排面。
墙上搭着几弯青翠欲滴的树藤,斑驳老旧的墙面上沾满了污泥,要是用导航导过来的,哪敢相信这是一中的门?
宗政洋回头说:“谢了妹子。”
分班表贴在教学楼侧面的公告橱窗内,橱窗前站满了人,都是来报到的新生,喻窈踮着脚扎在人堆里,犹如在海上沉浮的扁舟。
她昂着头,尽力把自己拔高,一次又一次被浪潮掀翻,始终站在外围,半天都没能看到一个字,不禁急得面红耳赤。
肩头忽然被一股力量制住,她茫然回头,望见孙驭霄近在咫尺的脸。
他弯腰和她平视:“还没看到自己在哪个班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看。”
喻窈迟疑地回答:“喻窈。比喻的喻,窈窕的窈。”
孙驭霄没有评价她的名字,礼貌而有风度地说:“这里挤,站到旁边等我一会儿可以吗?”
喻窈往后退了几步。
空气被毒辣的太阳烤得滚烫。教学楼的影子能遮荫,可惜是侧影,喻窈和孙驭霄的同伴站在同一块阴影下,挨得极近。
秦炼从橱窗那边走向两个男生,边走边问:“你们在几班?”
贺驰野先回答:“我三班。”
秦炼又看向宗政洋。
宗政洋对上他的视线:“二班。”
秦炼扭头看贺驰野:“我跟政洋一个班。”
贺驰野烦躁地说:“那我岂不是落单了?”
秦炼忙说:“不是还不知道霄霄在哪个班吗?”
贺驰野疑惑地问:“他人呢?”
宗政洋望着人堆里岿然不动的孙驭霄说:“那不是,还在那边呢。”
贺驰野朝那边扫了一眼,笑得像只狐狸,低声揶揄:“这么慢,别是在名单上选媳妇儿吧。”
不一会儿,孙驭霄信步向她走来。
贺驰野问他:“哪个班?”
喻窈和他不约而同地问:“哪个班?”
“二班。”孙驭霄一开始是随口回答秦炼的,听到喻窈问,认真回答她,“二班。”
宗政洋笑得像朵花:“哟,这么关心我们霄霄啊?”
喻窈睨他一眼,悻悻道:“我个子矮,让人帮我看一眼不可以吗?”
宗政洋有点懵,看向孙驭霄。
孙驭霄给他使了个眼色。
宗政洋连忙赔礼道歉:“对不起妹子,刚开玩笑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
喻窈原谅他了。
这边贺驰野还沉浸在失望中,不能置信地指指自己:“所以我果然落单了?”
连素昧平生的妹子都和他兄弟分到一个班了,他却要和他的铁哥们分道扬镳,孤零零地去隔壁班?
“没事儿野哥,也就一墙之隔,又不是见不着面了,老师不同而已,说不定三班的老师比二班的水平高呢?”
喻窈向来见不得这种场面,悄悄溜走了。
高一一共二十六个班,前四个班都是实验班,三理一文。
为了提高班级凝聚力,实验班高二的时候不再分班,如果高二的时候有人想文转理或者理转文,自己向班主任提交申请,但是不转科不得调班。
所以她能理解贺驰野的心情。
学校秉持了团结的原则,却在冥冥之中拆散了一支默契的队伍。
开学第一天,大部分人都只带了人来,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班上或许有老校友,但不算熟,讨论不起来,因此关注下一位同学长什么样、以什么姿态登场,成了唯一可以干的事。
喻窈前脚刚进来,孙驭霄他们后脚就进来了,收到了好大一声赞叹。
课桌的列数是按“两、三、两”的规律排的,他们三个人理所当然地坐在了中间,就在喻窈后面一排。
经过她的时候,秦炼像招财猫一样慵懒地抬了抬手,宗政洋碰过一鼻子灰,颇忌惮,像没看见她一样顺位往里面坐。
孙驭霄一开始没看到她,后来看到了,一笑:“你好同学,又见面了。” 温柔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