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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殿,祁瑜被皇上叫去讨论君臣之事,周安宁随着王后坐在后苑内。
“安宁丫头,你别心生委屈,”王后说着轻叹了口气,深情并露,“本宫是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别看瑜儿平日里喜闹,其实也是个心细的孩子。”
周安宁心中冷笑一声,什么喜欢这个儿媳,讲出来简直就是可笑至极!王后无非就是看上了周家的权势,想要拉拢。
周安宁在睢阳城的名声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今日这个摊子的小贩惹她不高兴了,砸。明日哪个路人多看了她几眼,打。
“瑜儿此次平扫北疆立了大功,来日方长,日后定会有出息。嫁给他,不会苦了你的。”王后说着,示意宫女拿来一个小盒子。
雕工精良的檀木盒内平躺着两只上乘剔透的温玉镯子,拿在手中便有着如人体温一般温暖的温度。
“这是十五年前皇上赐予的,那时本宫诞下瑜儿,皇上在古寺得此镯子,今日便连同瑜儿一起交与你。若是瑜儿有什么做的不对,你多担待着些。”王后把古盒放入周安宁手中。
“王后,王后你不得好报!”此刻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宫女发了疯似地扑过来乱抓。
却被几个宫人拦住强行拖下去,周安宁认出,那名宫女正是自己之前的贴身侍女阿兰!
“拖下去打死。”王后未开口,身边的嬷嬷已经下令。
“娘娘这是?”周安宁见王后无动于衷,出口提醒。
“一个疯子罢了,”王后对周安宁笑笑,随即冷冷道,“还不快拖下去!免得让瑜王妃沾上晦气。”
周安宁袖中手指紧攥,却只能无动于衷。
此刻若是慌了,定会让城府颇深的王后看出端倪,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和王后告了别后,周安宁疯了似的寻找着小兰的踪迹。
小兰从小跟在自己身边,跟周安宁如同亲生姐妹一般好。
终于,在深宫小巷里发现了一名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瘦削少女。
“小兰,小兰......”周安宁慌乱地去探小兰的鼻息,发现气若游丝。
“你是......安嫔娘娘?”朦胧中小兰似乎看到了她那个已过世柔情似水的娘娘,也是她从小就喜欢的干净小姐。
“小兰,是我是我。”周安宁见小兰睁眼,急忙将她搂入怀中。
“小姐......”小兰无力地哭起来,是久别重逢后的欣喜,是恨世不公的委屈。
“小姐......安家......满门抄斩了......”小兰用尽力气说完最后一句话。
原来在安嫔死后,王后以勾引王嗣的罪名满门抄斩了安家,以绝后患。
安宁上至八十多岁的慈祥老祖母,下至未过三岁的可爱小侄子,都因为她惨死......
“王后!我安宁此生与你不共戴天!”周安宁悲凄欲绝,怀里抱着已逝的小兰仰天长啸。
破落的瓦墙和纵横的枯草都诉说着无限的凄凉之意......
“阿宁?你去哪了。”祁瑜寻了半天才找到蹲在树边埋着小脑袋的周安宁。
“怎么了这是?”祁瑜轻轻蹲在周安宁身边捧起她的脸蛋,一丝滑凉落入掌心。
祁瑜看着周安宁湿漉漉的眼眸,娇弱的美人如同睢阳城初开的花朵一样不经风雨,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心怜。
周安宁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把脑袋埋在祁瑜的肩膀里,无声抽泣,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很是让人心疼。
一想起安府从小到大待自己最好、什么都替自己讲话的老祖母,还有一见到自己就嚷嚷着要抱抱的小侄儿,相濡以沫的哥哥嫂嫂......
周安宁哭的更凶了,还有什么比这世间失去亲人更痛苦的事情吗?
不一会儿,祁瑜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肩头一片湿凉。祁瑜一头雾水,才和她分开多久,她究竟是为何哭的如此难过。
“好了好了,有我在,不哭了好不好?”从小到大被人捧着的祁瑜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别人,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见周安宁还是哽咽哭着,祁瑜有些心疼,一把将周安宁揽入怀里,“怎么了?是不是受欺负了?”
周安宁轻轻挣脱开祁瑜的怀抱,纤手擦了擦下巴垂着的清泪,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貌。
祁瑜指腹抚拭周安宁眼角的湿润,关切道:“怎么哭了?”
“没事,有点想家了。”周安宁缓缓站起身,因为蹲久了眼前突然一黑,脚下不稳,幸好被祁瑜一把扶住。
“想家?”祁瑜奇怪,不是昨日刚嫁到瑜王府吗?怎么这么快就想家了,这女儿家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周安宁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漏洞,随即补充道:“也不算是想家,只是一想到日后会很少回家见到家里人,心里头就有些不舍。”
这倒是周安宁的心里话,自从嫁给皇上离了家,对家人的思念每逢佳节都十分浓重。
祁瑜清朗一笑,“你日后若是想家了,你说一声,我陪你回家看望便是。”
看着星眉朗目的祁瑜,周安宁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眼前人是周安宁仇人的儿子,想着昨夜的翻云覆雨,还有日后的同床共枕,周安宁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总有一日,她要让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来......
出了高大的朱漆红门,周安宁漫不经心地跟在祁瑜身边听他念叨宫外好玩的事物。
“日后我叫你阿宁可好?我们做夫妻的总要亲切些。”祁瑜突然道。
“殿下喜欢便好。”周安宁得体一笑,应了声。
“对了,东街有家一品楼,味道极好,阿宁饿了吗?”祁瑜问道。
“有些饿了。”周安宁不好扫了祁瑜的兴,便随了他的意。
一品楼之所以闻名隋州排行睢阳城第一名楼也是有它的道理在。宏伟的古楼有着百年历史,共三楼,楼层越高档次越高。
中央是个歌舞台,每逢夜晚笙歌夜舞,好是欢喜。
现在是当午,不见歌舞只闻说书。
一个说书人坐于中央津津乐道,一些闲散人家听得身临其境,能在一品楼说书看来此人也是有些独门秘诀在。
祁瑜点了满满一桌的菜在,酱烧鸭、香菇炖鸡、椒盐鸭排、青菜笋丝、清蒸鲈鱼......
周安宁看着只顾着自己吃饭的祁瑜手持竹筷默不作声,只是草草吃了几口鲈鱼。
只闻台上的说书人乍一拍案,声情并茂道:“那周家刁蛮小姐嫁去以后,才发现小霸王一个月前早已骑白驹携青锋赴沙场,昨夜真是惹了个大笑话,现在满睢阳城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满楼的人哄堂大笑。
周安宁握着竹筷的手,骨节清白。虽然说的不是自己但也是自己,周安宁听着脸上火辣辣的灼热,从小行事得体安稳的她从未受过如此大辱。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现在的周安宁就想跳护城河自尽。
看到周安宁脸色一僵,祁瑜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只见两只竹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风声,入木三分,牢牢地没入距说书人一拳之差的红柱之中。
在座之人皆是大惊,纷纷闻声望去,只见一银冠少年负手而立,如玉松直挺。
“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想取老夫性命吗!”说书人瞪大眼睛,长须跟着颤抖,气不打一出来。
接下来少年说的话,立马让他敢怒不敢言,“我是谁?本王就是你口中的小霸王,怎么?现在难道都有人嚼舌根敢嚼到本王头上了吗!”
“瑜,瑜王殿下?”
“真的是瑜王。”
满堂惶恐,所有人脸色煞白。祁瑜的手段睢阳城的百姓都有所耳闻,那简直就是隋州的罗刹啊!
如果让他逮到了,那岂不是......
“殿下,还是不要惹事了。”周安宁看着一群惊慌失措的无辜百姓,仔细想想他们也是如自己前世一样面对恐惧那般的无奈。
无非就是权势欺我。
“本王今日就要给他们些颜色瞧瞧。”祁瑜显然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只见祁瑜出手,直接从三楼轻步袭向一楼大堂,漆亮的小皮靴一踢,一张木凳就朝一个男子飞去正中腹部。
男子受不住力倒在地上吐了口鲜血,其他人见状尖叫着纷纷逃窜。
周安宁见事态逐渐严重,连忙提裙不顾仪态地跑下楼去。
“殿下,殿下快住手。”周安宁累得喘着气。
祁瑜丢开手中的被掐的翻白眼的说书人,冷声道,“滚!”
呼吸到新鲜空气如鱼得水的说书人连爬带滚地跑走了。
“殿下......”周安宁还想再说什么,祁瑜冷哼一声便丢下她走了,周安宁只能丢下沉甸的钱袋小跑着跟上快步的祁瑜......
这顿饭只能就此不欢而散了,店家拿着钱袋看着被祁瑜打得乱七八糟的大堂,无奈摇摇头......
“殿下,殿下您慢些......”周安宁提着裙摆在大街上不顾形象地追着祁瑜。
沿街路过的人们还以为是哪家的俊公子又欠下了风流债,不过也怎么忍心丢下这么如花似水的俏美人。
“原来这睢阳城的百姓这般闲,莫不是税收过少了?”祁瑜冷笑一声,睥睨地扫了一眼周边的百姓。
要不是因为成家搬出王宫在宫外自立府邸,祁瑜还真是不知道这里的人如此没得教养,竟然连自己的事都敢当作饭后谈资。
“殿下不必与这些平民百姓多计较,殿下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是吗?”周安宁说着好话,刚才为了追上祁瑜,周安宁的脚踝不小心崴了一下。
“哼,本王自然不会与那些愚民计较!简直就是愚昧至极!”祁瑜傲娇地撇过脑袋。
“殿下如此大度,那些百姓后知后觉后肯定会后悔的。”周安宁笑着道。
“阿宁你待我真好。”祁瑜突然道。
周安宁心里揶揄,好?她不过是想要勾引瑜王好给她和死去的家人报仇罢了。
口腹蜜剑罢了,她想到瑜王是她仇人的儿子,恨不得一剑捅得对方穿肠破肚,但是那样不解心头之恨。
她心知瑜王是王后的心头肉,只需让瑜王痛不欲生,就能让王后痛苦得肝肠寸断。
周安宁压下心底的不甘,对着祁瑜嫣然一笑:“殿下,你是我的夫,我自然要对你好。”
祁瑜爽朗一笑,大掌瞬间就箍住周安宁纤细的腰肢。
周安宁嗅到祁瑜那灼热的气息就密密麻麻地撒在她的面孔,带着几分宠溺。“阿宁,你还真是我的红颜知己。”
周安宁娇躯覆在祁瑜那宽厚的胸膛上,娇羞地嘤咛一声:“谢谢殿下抬爱,能为殿下排忧解难才是阿宁修来的三世福分。”
祁瑜眉眼瞬间神采奕奕,低头就要亲吻周安宁殷红的红唇,周安宁愈加羞涩,瞥了街上来往的百姓,娇白的手就抵着祁瑜的胸膛:“殿下,还有人看着呢。”
谁知道祁瑜霸道嚣张地叫嚣着:“谁敢说本王半点不是,本王一定不轻饶他。阿宁不必理会他人目光,反正我是你的夫君,定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说完祁瑜就低头狠狠地索吻,吻得周安宁面色醺红,就好像醉人的桃花酒,醺中甜又娇,祁瑜意犹未尽地又啄了一下,还是周安宁红着那脸轻轻地推了一把祁瑜提醒对方点到即可。
祁瑜有些没吻够,伏在周安宁的耳廓,暧昧地说道:“行,我夜深后讨回来。” 殿下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