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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庚廖终废(五)

臣 轨 凌戈 7791 2021-04-06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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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入门宋怀甫就惊觉不妙,脸颊烧红,满屋子的凌乱衣裳,隔着屏风都能听到那帷帐内的男子的嘶哑高潮低吼声和女子的缠绵求饶声,还有那扑面而来的浓郁的麝香麋鹿味儿。

  贺衡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了他们这是误闯到了什么境地了。可若此时再推门出去,也绝无可能了。两人只得静静地躲在屏风后。

  偏偏那床上的两人高潮迭起,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暧昧声,声声入耳。

  宋怀甫顿时觉得口唇干燥,浑身燥热,只觉得贺衡放在他腰上的手掌越来越烫,偏偏那人还不自知,闭着眼睛如老僧入定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偏偏自己还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宋怀甫打量着贺衡,也不知怎地当真就想到了‘道貌岸然’这四个字了,同样是男人,明明宋怀甫都觉得自己血脉上涌,头脑发热,面红耳赤了,可这再如何,都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吧。宋怀甫心里暗自揣测,若像贺衡这般,越是平静,倒越像是暴风雨前来的宁静。

  这么想着,宋怀甫倒是内心平静安宁了不少,也不知到了几更,床上的那两人可算是完事了。宋怀甫又想:“床上的这男人功夫也真是厉害!”

  没多久,就看见那男人随手就捡了地上的衣衫套在了身上,然后开柜拿了干净的衣裳,然后好一阵温言细语,哄得那女子开始悉悉嗦嗦的穿衣,想是那女子还在嗔怪那男子,男人已经伸手替她收拾妥当,似乎还觉得不妥,又将被子给她盖好了。然后忽然就高声一喊:“出来吧,两位,听了一晚上我夫妇二人的闺房趣事,竟也还能这般冷静自持?!我卢某也是佩服!”这番话不仅惊得宋怀甫和贺衡四目相对,两两相觑,也惊呆了他的夫人。

  贺衡先是轻解了宋怀甫的穴,继而很自然地就将宋怀甫护在了身后,走出了屏风。

  他这番动作自然也没逃得过那男人的眼。

  只听见那男人笑:“我之前还以为是你劫持了他,没想到,,,”

  只见贺衡拱手道:“在下并非有意打扰公子及夫人的闺房雅兴,实乃无意冒犯,还请公子能够海涵。就当在下欠公子一个人情,他日,若是公子需要,在下必替公子达成一心愿,可否?”

  男人笑:“心愿?!简单,那若是我想让你剜了你身后那人的双眼,你可能办到?”

  贺衡静默不语,只微微抬起双眸,定定望着他。那眼神,瞧在宋怀甫的眼里,分明就是□□裸的挑衅了。宋怀甫摇了摇头,十分识时务得倒退了几步,且还找了个拐角的椅子上坐了去,又倒了杯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着实今夜戏份有些多,他站得有些累了而已。

  果然两人眼神僵持没几分钟,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就已经打起来了。令人惊讶地是,也不知是不是默契,这两人却浑都不使内力,只是皆实打实的拳脚相向,端的是拳拳生威,腿脚扫风。宋怀甫望去,这两人拳脚功夫竟不相上下。贺衡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可这男人,也着实厉害!只是,不知他内力如何了?!

  宋怀甫坐在一边看热闹,即便喝着冷茶也觉得兴趣昂然,竟也不知何时,那男人的夫人也坐在他旁边,也端了杯冷茶喝了起来,竟然还开口解了他的惑,“我相公,是打不过他的,他是没有内力的。你且瞧着,最多再过一个时辰,他就要败下阵来了。”

  宋怀甫闻言,先是呆了呆,瞧了她一眼,而后又挑眉:“夫人,你就不怕我们今日其实是来血洗卢家的嚒?兴许我和你们卢家有深仇大怨,所以今日故意来想变了法折辱你们呢?”

  那卢夫人听了这些话,却面不改色,继续吃茶,末了未语先笑,“嗯,有道理。”说完,又大声对她男人道:“相公,你听见了没?你仇家找上门来了。你可一定要撑过一个时辰吆。。。”说完又想了想,甚是严肃得说道,“相公,我觉得你今日有些吃亏呢,你今日会不会体力不支,腰力不足呢?!”

  宋怀甫听到她这最后一句话,连口里的冷茶都笑喷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结果那打斗中的二人皆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全然忘我。颇有些棋逢对手,惺惺相惜的味道来。

  那桌边上的两人你来我往,竟也闲聊了起来。

  原来,这卢夫人竟是个将门儿女,他相公卢莫幼时其实是个体弱多病的,只为了强身健体,卢父才决定将他送去少林寺,当了几年的俗家弟子,习得了些拳脚功夫,这才身体逐渐好转,内力却是全然没有的。

  而卢夫人也知晓了他们俩是因为昨晚偷溜去北极楼瞧热闹去了,这大晚上才会被卷到围困刺杀庚廖终的堵截中。

  卢夫人也是个爱热闹的人,还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转眼就忘了自家相公为什么会生气地和别人打架的缘由,此时全身心都是在想着最近江湖上被喊打喊杀的大魔头庚廖终会怎样,聊了这许久,卢夫人已经不着痕迹地搭上了宋怀甫的手腕,“宋公子,你们明日可还再去嚒?可能再带上我嚒?”

  可怎奈宋怀甫十分敏感,那卢夫人的手指还未触及到他那冰冰凉凉的体感肤表,他就已经假装哈欠连连,瞬间就抽出了手腕,道:“明日,我觉得我会在客栈里睡到日上三竿了?!”

  当真,还没到一个时辰呢,卢莫体力就不支了,宋怀甫瞧着他,果真想起他夫人的话,忍不住眼角含笑。

  卢莫实在是没有任何气力了,直接就摊坐在了门边,挥了挥手,就对那贺衡道:“我今日与你打得甚是酣畅淋漓,你不是问我有什么心愿嚒?隔上一二月,你须得来找我打上一架?!如何?!”

  贺衡思忖,摇头道:“我在扬州只是暂住一段时日,可是过些日子,我迟早是要回京都的。”

  卢莫一听,眼睛都亮了,“回京都?!哈哈哈,我和夫人本就常住京都的,此番回扬州,是回来祭祖顺便探望祖母的。”

  贺衡还欲再拒,偏不想坐在一边的卢夫人突然轻笑出声:“贺大哥,我劝你还是应了他吧,不然,今日,虽留不下你,可是我们若是想要留住宋公子在这府上住上几日,还是可以的。”

  贺衡闻言,更是冷哼一声,“你威胁我?你且试试?!”

  谁知不动如山的卢夫人瞧都不瞧他一眼,“既然你说是威胁,那便是威胁吧。”说罢还眼波流转,抿唇含笑,颇有些挑衅地望着对面的宋怀甫。

  只是瞧着宋怀甫神色自若,专心低头吃茶的模样,似乎是游神在外,不在状态中呢。

  陡然这屋里的气氛突然就剑拔弩张起来,只苦了卢莫,原本毫无形象,瘫坐在地的卢莫眼见那贺衡的眼神里都要迸出喷火杀人的架势来了,无奈:“夫人?!你快少些煽风点火吧!”末了,又抹了抹额间的汗,竟还打趣道:“夫人,你莫不是也看上那宋公子了?”

  屋内只听宋怀甫闷声轻咳了一声。

  贺衡此时着实不再想理这夫妻二人,“我们走吧。”上前就紧紧拽住了宋怀甫的右手手腕,宋怀甫点了点头,神色更是如常。

  卢夫人自是看得清楚,轻拢发髻,又理了理衣袖,才轻笑出声,“贺大哥,你且别急着走,若是你听了我后面的话,只怕以后你巴不得每个月都要带着宋公子来我们府上待上几日呢?!”

  闻言,贺衡顿住脚步,却没转身,沉声道:“卢夫人,贺某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说罢也不作停留,大步往前。

  半晌,卢夫人才慢悠悠得吐出一句:“冷钩箭,凝霜丸。” 当真二人皆缰在那里,定了身形。

  只见卢夫人缓步站了起来,“你且伴我夫君一年,每月三五日,陪他习武也罢,切磋也罢,且随他高兴。我就保宋公子一年性命无忧。”

  宋怀甫讶然挑眉,“原来夫人懂医?!可你刚刚并未摸到我的脉象,又如何妄言你就能医我呢?”

  卢夫人:“信不信由你们喽。”

  贺衡:“好,我答应你。”

  临走之际,只见卢夫人靠近宋怀甫,“宋公子,慧极必伤,勿自珍重。”

  这一番折腾,等他俩出了卢府,天都已经朦朦亮了。

  宋怀甫打着哈欠,跟着贺衡身后走,走着走着,就撞到了贺衡肩上,宋怀甫眯着眼,一夜未眠,疲惫慵懒感袭然而来,声音都伴着沙哑,“干嘛?”

  贺衡心中疑问甚多,原本还欲开口,后来索性不问了。

  宋怀甫嗤笑:“哼,怎么,又要开始兴师问罪了?”明明他还靠在他肩上假寐,这语气却是疏远又讽刺。思及昨夜无端,宋怀甫觉得就连那昏沉的睡意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贺衡自然清楚宋怀甫的情绪变化是因何缘故,原本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可后来,没来由地,脊背一阵凉飕飕,不自在得咳了一声,还是说了几句,“昨夜,我在屋顶上看到了庚廖终,还有他身后那一堆□□烦,他好像受了些伤,带着那个姑娘慌不择路地往我们这边跑,我若是带着你,恐怕更会被那些人误会成是庚廖终,所以,我就顺手帮他把其中一些人都引到别处去了。”

  宋怀甫心里思忖,而后道:“昨晚他是不是也看到你了,在看到你之后还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换了个方向,往别的地方跑了?”

  贺衡思索了片刻:“是。”

  宋怀甫沉声怒道:“哼,庚廖终也不过是个小人罢了,什么慌不择路,根本就是他们肆意报复,故意祸水东引的,偏偏你还被利用了还不自知。”

  贺衡想了想:“算了。”看了看那时时都能昏睡过去的宋怀甫,贺衡已经背起了他,“我走后,应该没人还盯在你那吧?”

  背上的宋怀甫眼皮抬都没抬,困意满满,“没有,不是都追着你和庚廖终跑了嚒?!我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贺衡:“嗯。”

  等到了客栈,店小二瞧见贺衡二人进了门,立马就殷勤得跑上前,十分好眼色,“二位可是要休息?一会儿可需要打些水,再送些吃食去客房?”

  贺衡点了点头。

  小二一路跟着贺衡上了楼梯,瞧了瞧睡在他背上睡得正酣的宋怀甫,又四处望了一圈,发现他们身边没什么人的时候,才低声对贺衡说道:“客官,这两日您要是能少出门就尽量少出门吧,即便要出门,晚上也尽量早些回来吧。”

  小二对上贺衡疑惑的眼神,又接着道:“最近扬州不太平呐。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小的着实不是很清楚,但是最近那冷氏山庄的大魔头庚廖终,那可是,”小二吞了口唾沫,停了一下,“听说他杀人不眨眼。”

  贺衡:“嗯?!哦。”

  小二见他一副风平浪静,毫不在乎的模样,顿时急了。一路都跟着他进了他的客房去了。

  一直等到贺衡将宋怀甫丢到了床上,盖了被子,贺衡又坐到屋内的桌旁,端起一杯茶喝了下去,小二才又低声对贺衡道:“您是不知道,昨儿傍晚听说那大魔头在北极楼大杀四方,那尸体,那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呀。。。我们这客栈里今早可就只回来了一小半人呢,大部分可都是被抬回来的呢。”

  贺衡又嗯了一声,又喝了一口茶。

  小二舔了舔唇,又道:“您可知道住在我们客栈的那个那黄鹤楼温家的少主温暨?”

  贺衡皱眉,颇有些不耐烦了。

  小二察言观色,赶紧道:“他死了,就在您二位回来前,刚被抬回来的,死得那个凄惨呐。听说就是被那大魔头庚廖终给生生用冷钩箭折磨死的,抬回来的时候,那眼睛都要睁得撕裂了,全身都是呈现痉挛僵硬的模样呢。”

  小二可算看到贺衡的深邃的眼眸颜色又深了些了,果然不出所料,领到了赏钱之后,十分欢喜得就离开了。

  贺衡确实有些不解了,这个温暨的死法,怎么这么不像是那庚廖终下的手了呢。

  贺衡也乏了,随便吃了些垫了垫东西在肚,洗了洗,沾床就睡了。

  等到宋怀甫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屋内又只他一人。

  宋怀甫沐浴之后,一身清清爽爽,心情大好,下了楼梯,就见到楼下乌泱泱又聚了一堆人,闹哄哄也不知要干什么,顿时眉毛就拧了起来。

  扫了一圈,就见到楼下拐角处安然泰之,喝茶坐着的那不正是贺衡嚒?!

  可贺衡明显没注意到他,瞧见那乌合之众,也是眉头紧簇,不一会儿,似是终于不耐烦了,悄无声息地就穿过大堂,扬长而去了。

  宋怀甫想也不想,就跟了出去。

  等到宋怀甫抬头一见,那门匾上分明写着四九赌坊这四个大字的时候,宋怀甫眼神怪异,神情古怪,也不进去了,干脆等在门外。宋怀甫还以为自己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呢,结果,一炷香过去,贺衡就出来了。满脸心事,忧心忡忡,竟然又没看见他。又走了,宋怀甫也跟了上去。

  这会儿,又进了石门赌坊,又是两柱香的功夫,又出来了,紧接着,一九赌坊,一炷□□夫都不到,贺衡就出来了。

  宋怀甫这下子是明白了,贺衡这是来找人了。可惜看样子是没找到。

  宋怀甫瞧见贺衡前脚刚出一九赌坊的门,后脚他刚要叫他的时候,一个字还没蹦出来,就被人捂了口鼻,拖进了赌坊旁的廊柱下,宋怀甫眼睁睁看着贺衡好像还回过头扫视了一圈,尤其在他刚站过的地方,目光还停留了片刻,可终究没有细思量,又奔着下一个赌坊而去了。

  此时,宋怀甫心里已经翻了好几个白眼了,不禁暗自想道:“一个两个的,都当爷是软柿子嚒?!下手都堵得这么快狠准,非要趁我一个人的时候来偷袭?!这次又是谁?!小爷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怀甫正要瞧清楚绑他的人是谁,就从后背被一记闷响给敲晕了过去。“你大爷的!!!” 臣 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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