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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冷氏山庄(十二)

臣 轨 凌戈 12032 2021-04-06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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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身下潭中水疯狂涌流,少许,山洞内就淹没了足有半人高的水位!

  水下那血藤枝也是肆意流窜,遍布潭底!

  宋怀甫双眼四处打转,寻求生门。

  倏地,洞中银光流溢,‘暗夜流光’一刀砍断了身上束缚的血藤枝。

  贺衡抛起手中小箭,猛地一掷水帘上方,手中细绳陡生,往上腾空一跃,伸手一揽流云剑主人的腰侧,乘风借势,直直就向石壁水帘处飞去。

  宋怀甫心中一沉又一喜,转瞬即逝的凉意之后就是不由自主地就唇角上扬,贴了过去,环紧了他的脖子,待两人站稳,还不撒手。

  两人一道跨进了水帘洞后。

  宋怀甫星眸流转,问:“你是不是见我用了那支小箭,你才想起来我还丢了一支在你怀里?”

  贺衡嗯了一声。

  宋怀甫又直直望入他的眼,满口的欲言又止。正要说什么,就被贺衡猛然强行一拽,止住了脚步。

  宋怀甫这才注意到眼前之景,脚下之路。

  再踏出去一步,就要粉身碎骨了!

  这水帘洞后什么都没有,除了万丈悬崖,就只悬了一副冰棺在眼前!

  两人忽地掉头,岂料那水帘洞陡然就落下一道铁栅门!将他二人彻底困住!

  置于绝境中的死门!

  由远及近,又忽远忽近的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传来,少女般银铃笑声,“如何?今日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可还满意?!”

  宋怀甫也笑:“满意,满意,当然满意!!!”

  冷訾辛又道:“唉,贺大哥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几次三番,判断失误!我险些以为你是故意要拉着宋公子一块死呢?!”

  闻言,贺衡脸色一变。

  宋怀甫道:“行了,冷姑娘,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你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得挑拨离间,他今日能如此心神不宁,着了你的道嚒?!”

  冷訾辛:“宋公子,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说的那一字一句可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言!只是,如今,你落到如此境地,还不忘,,,蛊惑人心!我倒是越来越欢喜你了!”

  宋怀甫突然出手,出其不意,隔着铁栅门,一手钢针直射远处石壁之上悄然开了一角的小铁窗。

  冷訾辛捂着流血的眼睛,恨然:“你!”

  宋怀甫气势逼人:“滚!滚远些!本公子现在不想看见你!”

  冷訾辛十分好脾气:“哦,宋公子,你放心!!!这几日我是不会来打扰你们的!等你们死了之后,阿终的玉佩和他的鸣鸿刀也会成为你们的陪葬品的!你们当初也算是一路暗中护送他,还亲手殓葬了他,送你们些小玩意也算是他的一份心意呢?!最后再提醒一句,那棺材里是躺得下你们两个人的!哈哈哈!!!!!!!!!!!若是实在不想摔死,就早早地躺在那棺材里,兴许还能活过七日呢!!!!!!!哈哈哈!!!!!!!”

  冷訾辛走了。

  剩下两人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开口。

  贺衡:“我,,,”

  宋怀甫:“我,,,”

  宋怀甫忽然一笑,“你先说!”

  贺衡眼中滑过一丝愧疚,“我,,,,,,”倏地宋怀甫就温柔得伸出了手指挡住了他的唇。

  宋怀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惨笑:“你不必说了,我都懂!”

  贺衡眼眸幽深,却道:“你不懂!”

  宋怀甫的指缝中缓缓滑落流出了几缕血迹,宋怀甫一惊,紧接着那副高大的身形再也站不稳了,双膝陡然跌落在地,宋怀甫一时竟也撑不住他,只能抱住他,跟着缓缓跪了下去。

  宋怀甫一手捧着他的头,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贺衡已经极力忍住了喉间滚动,但宋怀甫手里的鲜血却越流越多,止都止不住,终于,宋怀甫的泪水也跟着滚落了下来,“阿衡,你不要吓我?!”

  贺衡却紧紧抓住了宋怀甫的手,十指交缠,却是血染双手,两人额头亲抵,“我,我,想,说,的,是,,,”

  宋怀甫却摇头不止,泪流满面,“我不想听!!!我不要听!!!我求求你,你不要再说话了!!!就当为了我,为了我,为了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贺衡气息渐弱,却含笑望他。

  宋怀甫含泪吻上他的眼,色厉内荏道:“不准你这么笑!不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忽然又恶狠狠地道:“其实冷訾辛说得都没错!我其实一直都在骗你!我都是一直在利用你!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半点真心!你若是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死了,,,,,,”

  宋怀甫话还没有说完,就望着那欲替他擦掉眼泪的手滑了下来,那个人的眼睛就那样闭了起来。

  那个人就那样维持着抱着他的姿势,气息全无。

  宋怀甫崩溃到了极致,在山巅之上,一声声凄厉!

  冬日里峰顶寒风呼啸凛冽,扬州城的第一场雪竟然在此时飘落了下来!

  冷訾辛想得并没有错!铁栅门外仅留方寸之地,他们被困在这里,要么饿死,要么冻死,要么摔死!

  若是不想死得太难看,唯一能躺下的地方真的就只剩下那个冰棺了!

  宋怀甫扶起贺衡两人一道躺进了冰棺里!

  此冰棺又有!

  它竟自动封印了!

  竟然再也打不开了!

  宋怀甫道:“阿衡,我好冷!”

  宋怀甫紧紧贴在贺衡的胸膛之上,又道:“你又生我气了,又不理我?!”

  宋怀甫伸手触碰冰棺,道:“阿衡,你瞧,扬州下雪了?!”

  宋怀甫抬手又摩挲上了贺衡的唇,在他的耳边缠绵细语:“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一个人的!”缓缓闭上了眼。

  七日之后。

  眉心洞中潭水退,石门开。

  冰棺犹在。

  有木屐踩在方砖之上的踢踏踢踏的声音。

  在这静寂的石洞里显得格外空灵。

  踩上了一处方砖,点起足尖轻踩了三声。

  铁栅门开,冰棺入池。

  冷訾辛走了过去,手指覆上了棺盖,透过冰棺,看到了里面交颈而卧的两个人。

  冷訾辛忽然蹙眉,“我道这冰棺当真能困得住你的人?!竟没想到,不是这冰棺,而是贺衡!”冷訾辛忽而一笑,“莫非,你对他还当真用了心?!生当同寝,死当同穴?”

  冷訾辛咬破食指,滴上了几滴血在这冰棺之上。

  棺盖开。寒气逼人。

  冷訾辛伸手就欲触上宋怀甫的脸颊,冷笑出声,“你且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得偿所愿,此生还能这般和他长厢厮守!”

  岂料冰棺之内,宋怀甫陡然睁眼,撒了一手钢针!

  且手中‘冷钩箭玉箫’直刺冷訾辛心窝!

  相隔太近,冷訾辛虽偏离了几寸,但还是被刺中了!

  冷訾辛顿时满身是血,跌落在地,一脸的不可置信,“困在冰棺七日,你怎么可能,还没死?!”

  宋怀甫倏然一笑:“哼,自作聪明的人死得更快!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冷訾辛:“,,,,,,”

  宋怀甫跳了出来,笑了,笑得睥睨苍穹,居高临下得站在她面前,看她就犹如看个傻子,“冷訾辛?!你还当真以为我会在此殉情嚒?!这冰棺,乃是由一整块上等玄玉寒冰切割而成,线条流畅,一气呵成,世间难求?!哦,不对,是唯有当年的雪山派才能求!只可惜你不惜灭人满门,拿回来竟然让庚廖终制成了冰棺?!真是暴殄天物!可你费尽心机得来的冰棺,又怎会轻易要留给我们享用的呢?!”

  冷訾辛:“可你毕竟还是躺了进去,一躺就是七日!”

  宋怀甫道: “是呢,于是,自然而然,我就开始琢磨这冰棺的秘密了!上天待我也是不薄,”伸出右手,那右臂之上竟是划满了刀痕,“我无意之中,竟然还破解了这冰棺的封印之法!唯有血祭,它才能开启!哦,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经服过凝霜丸,可惜已经解毒了,虽然此生畏冷畏寒,可即便是这万古寒冰中的寒意也再也伤不了我!”

  冷訾辛复又得意,“可惜,你的阿衡还是死了?!”

  宋怀甫又笑:“你怎知这不是苦肉计呢?!”

  冷訾辛肯定道:“不是!就算没死,也是奄奄一息罢了!他先前和简饶空生死相搏,复又和大蟒斗上了一斗,就算是个铁打的人,再这么熬下去,也怕是要废了吧?!”

  宋怀甫皱眉。

  还没来得及说话,洞内忽又闪进了一人。

  正是那个蒙面人。

  宋怀甫一见到是他,倒不稀奇,“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脚步却是往冰棺靠了靠,防备之心,防范之意昭然。

  蒙面人却是了然得笑了笑,“彼此彼此!”

  怎奈冷訾辛一见到他,却是连连后退,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是你!又是你!你是如何进来的?!”

  蒙面人却是直直逼向冷訾辛,不言不语。

  宋怀甫忽然觉得诧异又好笑,“怎么,两位竟然还认识?!”

  蒙面人却道:“冷小姐,若非我这几日一直跟着你们,我竟不知我家主子先前可是被你骗得团团转呢?!你以为,你先前诈死,来一招金蝉脱壳,就能摆脱掉我家主子了嚒?到头来,不过是白忙活一场,赔了夫人又折兵,废了个庚廖终罢了!东西呢?!交出来,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冷訾辛退无可退,却笑得狼狈又险诈,“我当然知道你家主子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只是自始自终可惜,可悲,可叹,可怜的人却不是我,而是你!你死心塌地为他卖命,为他杀人,岂知坞,,,,”

  还没说下去,洞外竟又直直吹进来一支银针,直射冷訾辛的眉心!

  居然还有人藏在暗处!

  蒙面人猛然折身,一剑拔开就挡住了那根银针!

  岂料刚一回头,就见冷訾辛又踩了一块方砖三声,手里不知从哪里又翻出来的一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既然我活不了了,那你们就全都陪葬在这里好了!!!!!!!!!!!!!!你们所有人想要知道的秘密,想要的东西也将永远埋在冷氏山庄!!!!!!!!!!!!!!”

  遭了!

  她这是要同归于尽!

  轰隆隆,,,,,,又是震得整个少女峰地动山摇!

  原来整个眉心洞,四面八方都被埋下了□□!

  当真是石破天惊,撼天动地!

  待这一阵一阵的爆炸震动过后,宋怀甫才从冰棺里探出头来,原来他刚刚自知拦不住,也跑不掉,情急之下,干脆复又踩上了冷訾辛进洞之初轻点的那块方砖,紧接着跳进冰棺之内,直直又被推出了眉心洞,悬在了悬崖之外!

  宋怀甫一爬起来,就耷拉个脑袋趴在了冰棺沿上,忍不住还抖了抖,即便是躲在了冰棺之内,石洞之外,也被震得头晕耳鸣,两腿发软,足下飘飘然了。

  岂知身后忽然探出一手!

  宋怀甫一个机灵,又是浑身一颤!

  宋怀甫左肩都被要被拍得塌上一塌了,道:“你醒了!阿衡,你醒得真是时候!”随后就头也没回,往后一仰。

  果然又倒在了那个熟悉又温暖的xx之上了。

  岂知竟然连一小会都没撑住,两人就双双又倒在了棺材里了。

  贺衡被他压在身下,声音越发低沉沙哑,道:“你也不怕是诈尸了?”

  宋怀甫翻了个身,只为换个舒服的姿势,就紧紧环上了他的腰间,“死了也是我的人!我怕什么?”

  两个人静静得躺了好长时间,宋怀甫趴在他胸口之上,听着他那缓慢但有力的心跳起伏声,感受到他鼻尖微弱但仍尚在的呼吸声,越靠越紧,越勒越紧!

  贺衡只是沉默得抚上他的发,温柔复温柔。

  宋怀甫道:“你答应过我,你以后不会再这样折腾我了?!这才几日,你就忘了?!”

  贺衡未语。

  宋怀甫伏起上身,捏住他的下巴,“你说话!”

  贺衡见到宋怀甫的眼中早已氤氲迷雾缭绕,忍不住就要抬手触碰他的眼。

  宋怀甫却拍开他的手,坐了起来,“不准碰我!”

  贺衡也坐了起来,从背后紧紧搂住了他,“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宋怀甫:“我们还有以后嚒,哪来的以后?!”

  贺衡蹭了蹭他的发,忽而又舔了舔他的耳,“有的!”

  宋怀甫浑身上下都是一颤!

  宋怀甫转过头,“你!?”

  贺衡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一手钳住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将他的疑都咽进了肚子里,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宋怀甫好不容易捡了个缝隙,生生喘了一大口气:“等,,,等,,,”

  贺衡立即就封住了他的口,“话多!” 贺衡的##压过了宋怀甫的#,#到了某处,立即就引得宋怀甫全身战栗,贺衡将他推倒在冰棺内,两只手且都十指相握。

  两个人吻得越发密不透风,越发气息凌乱。

  意乱情迷之间,贺衡一路下沿,吻上了宋怀甫的锁骨,胸膛,冰冰凉凉的吻袭卷而来,宋怀甫忽然神志一清,伸手扒在了冰棺沿上,猛地推开了贺衡。

  宋怀甫眼角□□媚态犹未消,双颊滚烫得要滴血,嘴唇红肿,正大口大口喘着气,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却是一眼都不敢看贺衡,“我们,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这里太危险了!!!太多人盯在这里了!!!”

  才说完这一句话,就要跌跌撞撞得往冰棺外爬,竟然爬了两次都腿软没爬出去!第三次总算是出去了,一扑在地,竟然看也不敢往后看,仿佛这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疯一样得大步就往前跑!

  那个铁栅门早就被轰炸得一碰即散了!

  宋怀甫进了眉心洞,看见这一片狼籍,心才渐渐定了下来。此刻竟然觉得这样的场面才更让人沉心定性,平心静气呢!

  宋怀甫转了一圈,当时那冷訾辛站的地方,如今已是一片废墟,但废墟底下倒也还残留了些残肢碎衣。

  慢慢悠悠的贺衡也走进了洞,四处打量了一番,道:“又是□□?!这是冷訾辛?死了?!”

  宋怀甫仍旧不敢回头望他,只嗯了一声,“应该是。”

  贺衡:“我还听见了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宋怀甫:“嗯,还有那个蒙面人!只是当时场面混乱,我也不知他是死了,还是逃出去了?”

  贺衡:“逃出去了!这里没有他的剑!看来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只是炸死了冷訾辛一个人。”

  宋怀甫却是盯着那几块方砖,不由出了神,喃喃自语,“她真的就这样死了?!”

  贺衡神情淡漠,“走吧!”说完竟是看也没看宋怀甫一眼,就提刀离去。

  宋怀甫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半天!

  该死的!

  又恢复成了那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模样!

  这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里还有半分刚刚意乱情迷的模样!

  难不成刚刚那一场情动就只有他一个人入了心魔,动了□□嚒?!

  这该死的!

  宋怀甫使劲拍打着他那犹在滚烫绯红的脸颊!

  今日明明不是他先挑起来的!

  今日意乱情迷的人明明不止他一人!

  今日表明心迹的人明明也不是他!

  该死的混蛋!!!

  该死的贺衡!!!

  贺衡!你就是个王八蛋!!!

  下山的路上,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地,十分轻快。

  走在前面的贺衡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宋怀甫远远得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路下山,直至走到了那断了的铁索桥,已经再没有万箭齐发了,只有断桥残雪。

  如今天色已暗,山庄后山也只挂了零星几个灯笼,飘在空中,显得孤零零的很。

  贺衡坐在桥边等宋怀甫缓缓下山。

  贺衡问:“我们该怎么过去?我,,,!要不要,,,?”

  两句话都没有说完,宋怀甫却十分明白他的意思,抢着道,“我知道你现在重伤未愈,不仅自己飞不过去了,更别提带上我了!”

  贺衡点了点头。

  宋怀甫又道:“你还想让我研究一下庚廖终的铁索桥机关,看看能不能恢复它?”

  贺衡又点了点头。

  宋怀甫:“哼,你别想了!我可修不好这桥,就算能修好也不修!”

  贺衡皱眉。

  宋怀甫又道:“你也不想想,这桥要是修好了,以后是要方便谁?!与其让那些豺狼虎豹一拥而上,抢上少女峰,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呢?!”

  贺衡舒眉。

  宋怀甫又道:“再说,我能自己过去,我干嘛还要管你,你自己想办法吧!哼!”

  说完从怀里摸出了那支小箭,就扎到了悬崖对岸,手中拽着那根细绳就飞了过去。

  贺衡这才想起来庚廖终的小箭,也摸出了怀里的那支,也飞了过去,“咦,卓蔺怎么不见了?不是让他在这等我们的嚒?”

  贺衡才落了地,见宋怀甫还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贺衡上前打趣,笑问:“你怎地又不走了?刚刚还跑那么快?!你莫不是怕这山庄死人太多,都变成了鬼来找你了吧?!”

  只听宋怀甫冷冷一笑,身形往侧移了一大步,让开了挡住的视线,“呵呵,是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臣 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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