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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辛梓百口莫辩,只因宋怀甫猜得她的心思分毫不差。
宋怀甫双手扶在贺衡的手臂上,又重新坐在地上,又问贺衡,“那简夫人长得可好看?”
贺衡不语。
宋怀甫又摇了摇他:“到底如何嘛?”
贺衡仍旧不语。
宋怀甫冷哼:“肯定是个美人,不然你昨夜才不会与她打斗时那样怜香惜玉,不忍伤她,才会那般掣肘,是也不是?!”
贺衡依旧不语。
宋怀甫又重重哼了好几声。
过了一会,贺衡道:“收拾收拾,现在就走。”
宋怀甫脱口而出:“去哪?”随即就后悔了,还能去哪,自然是在去京都的路上。
宋怀甫不情不愿得跟在贺衡的身后,上马离去。
贺衡扬鞭疾行,宋怀甫哈欠连天。
一连行了数日,宋怀甫的纱布都除去了。重见光明的他此刻却乐不起来了。
贺衡不知从哪又牵了一匹马过来给他,两人一人一骑,白日里赶路,没人说话,黑夜里一人一屋,也没人说话。
自从宋怀甫的眼睛好了以后,他几近崩溃了,不论他说什么,贺衡都不搭理。
这一日又是晌午饭时,宋怀甫撩下筷子,就对那身边站着的小二发起了脾气,“你家的这什么饭菜,这么难吃!还有这酒,兑的都和水一样了,还喝什么喝?!”那小二一脸难色,频频擦汗,一直都在赔礼道歉。
贺衡着实也看不下去了,对着那低眉顺眼,战战兢兢的店小二道:“你下去吧,这里无事。”
小二应了一声,看都没敢看宋怀甫一眼,立马就溜。
宋怀甫哼了一声,望向他:“怎么,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又想数落我了?!我在这等着呢?!”
贺衡道:“快要到京都了,你若不愿和我一起走,那你就自己走吧。想去哪去哪。”
说完也不看那宋怀甫的脸色,径直走了。
宋怀甫心里憋了好大一团火,站起身来伸手就拦住他的去路,“贺衡!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几日阴阳怪气的,你到底摆着个臭脸给谁看?!”还没说完,就抽出来腰间的那柄软剑,一个霹雳,就将贺衡身后的那张桌子劈成了两半!“你以为我愿意一直跟着你嚒?!那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各不相干!” 说完,也不管酒楼里的形形色色的目光,怒气冲冲地就走了。
贺衡眼见客栈外的宋怀甫骑着马横飞离去。再看看眼前的这一片狼籍,竟然缓缓地又坐了回去。
贺衡道:“小二,再来两坛酒!”
这两人竟然谁也没注意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此刻也正坐在拐角默默喝着茶水的辛梓。
独自一人坐在这的贺衡竟然又默默得喝起了酒,不知不觉,竟然喝到了晚上,桌子上都堆满了酒坛,天都已经黑了。
难得一向沉稳的贺衡竟然喝了个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醉倒之前,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还梦见了宋怀甫站在他面前,贺衡伸手欲抓向他,“怀甫,怀甫,,,”
宋怀甫站在那,冷眼瞧着这喝得一塌糊涂的贺衡,“活该!活该!”上前拍了拍贺衡的脸,“醒醒?!醒醒?!该死的!该死的贺衡!”
宋怀甫一边口中念叨:“我为什么要回来?!我为什么要管你!我就应该看着你烂醉如泥,睡在大街上才好!”一边还在架着贺衡往外走。“该死的!你怎么这么重?!我为什么要回来找你!”
深夜凉月,微风袭袭,两人走在大街上,宋怀甫很是吃力得架着贺衡,不过才走了几步路,宋怀甫就将他扔到了路边,然后蹲在一旁,大口喘气。谁让这厮怎么这么皮糙肉厚!
宋怀甫站起来狠狠得又踹了贺衡一脚,“你大爷的!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我如今,,,我至于连你都扛不动嚒?!哼,哼!!!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宋怀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只得继续又架着他往前走,口里还在不停念叨,“为什么刚刚一出门我会想也不想,就把贺衡的那匹马给一脚踹跑了呢?!”宋怀甫呼了一口气,忍不住又扶了扶额,“今日折腾的哪里是你,分明是我才对?!我如今做事怎会如此愚蠢了?!”
突然,冷风将至,宋怀甫直起腰,停住了脚步,猛然一喝,“谁?!”
街道上缓缓迎面走出了一人。
宋怀甫道:“你是谁?”
扑面而来的就是凛然杀意,“要你命的人!”
宋怀甫直接就将贺衡那厮重重摔到了地上,当即抽出腰间软剑,堪堪才能挡得了一击,却是一路被逼退数十丈。
只见那人敛了敛眼:“竟然还是流云剑!”
说完竟然又是一掌风袭来,宋怀甫当即就吐了一口血,“你到底是谁?”
只听见那人一字一顿:“简饶空!”
宋怀甫擦了擦嘴角,冷笑了一声:“怎么,这么快,你那恶毒的婆娘就死了?区区一支冷钩箭,你简饶空竟然也解不了?哼,什么勾魂摄魄,轮回转世的,你简饶空也不过如此嘛?!”
简饶空只是看了他一眼,却并未被他激怒,“哼,你放心,我定会让你亲身体验一次,什么叫作生不如死的滋味。”
宋怀甫:“哼,狂妄自大!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一招左手云起流水剑法中第十三式‘凌云肃杀’引得周遭狂风肆起,气流涌动。
简饶空却只是匆匆一眼,“简直不自量力!”但却将身后背负的一柄厚重的长剑提了出来,“你若是死在了我的‘叱空剑’下,想必也不会辱没了你身为那虚空老儿的亲传弟子的身份。”
虚空曾是飘渺派的剑阁长老,只是已经隐世多年,算起来,也算是如今飘渺派掌门莫渊的师叔祖了。若是按辈分的话,宋怀甫也当是莫渊的小师叔了。
至于虚空当年身为掌门关门得意弟子,为何却没当成缥缈派的掌门,而却成为剑阁长老,自也是有一番因缘故事。
但说起当年,世人皆知皆扼腕叹息的却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旷世恋情,即缥缈派的剑阁长老虚空与白云遥的前任门主乐沁之间的尘缘。只是如今乐沁已然香消玉殒。
两人皆是一句不再说,直接动手。
眼见着混战之后,宋怀甫单膝跪地,左手亦是颤抖不止,嘴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
简饶空更是嗤笑:“你中过冷钩箭,为保命,服下寒霜丸,又为保命,内力被封,如今仅凭剑气,与我缠斗,已然是强弩之末,体内枯竭之势,啧啧啧,若是让虚空知道你是这般死去,不知会作何感想哦?”
宋怀甫慢慢站起身来,“哼,你可别告诉我,就你这种货色,也和我师父论过剑?还被打得狗血淋头,抱头痛哭,跪地求饶了?”
简饶空:“哼,小子,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得了虚空的剑法传承,若非是你杀了我悦儿,今日我还不一定会动手杀你!只可惜,杀妻之仇,今日必定是要你血债血还的!先让我废了你这只用剑的手!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说完竟是直取宋怀甫的左手!
宋怀甫其实站都站不稳了,面对如此高手一击,也只能拼死一搏了,只想静静地看一眼远处的贺衡了,宋怀甫笑了,也不知这简饶空杀了我之后,会不会放过你了?!若是你也死在今夜,会不会觉得比我还憋屈?!
哪成想,那一剑,却没有堪堪刺入身体,只因宋怀甫被人揽在怀里,腾云驾雾般后退了数十丈。
宋怀甫道:“阿衡,你今夜总算酒醒了?再不来救我,我可就要死了。”
哪成想贺衡却是难得尴尬一笑,眼见宋怀甫就晕在他怀里,也无能为力。
简饶空亦是一诧,呵呵笑道,“中了软元散的人,竟然也能醒过来?!想来阁下亦是个意志坚韧之人?!”
贺衡使劲摇晃脑袋,定神凝力,尽管他眼前早已出现了无数叠影,“我只想告诉你,你夫人是我杀的!你要报仇,尽管来找我!今夜我们注定是逃不了了,只是,你夫人已经死了,与其直接杀了我们,倒不如折磨我们,更能让你得到复仇的快感,不是嚒?!”
简饶空一步步走近他,眼见他抱着宋怀甫靠在墙边,慢慢也倒了下去。简饶空蹲下去,笑道:“你说的很对。来人,将这二人带回去。”
等到第二日,宋怀甫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四肢竟然都被铁锁锁在木架之上,还是被关在水牢里,竟然有一瞬的难以置信,再一瞧,那对面拥有同样待遇的人,此刻还昏迷不醒的,不是那贺衡又是谁?!宋怀甫不禁骂了一句:“靠!就连贺衡那厮都打不过那简饶空?!那个江湖术士骗子?!不对呀,我怎么记得那个时候贺衡醒了呢?!”
宋怀甫当真又深深缓了几口气,才能接受眼前这个事实,“贺衡!醒醒!!!”
谁知那贺衡竟然也醒了,还冲他眨了眨眼睛。
宋怀甫这才注意到贺衡的外衣竟已经除去了,只剩下那白色的里衣,只是那里衣之上此刻却是血迹斑斑。
宋怀甫惊道:“他们竟然还对你动刑?!不对?你这状态不对?!昨夜你不是喝多了,你是被下药了,是不是?!我竟然一路都没察觉?!是什么药?”
贺衡:“软元散!”
宋怀甫:“是我的错!”
贺衡笑:“嗯,确实!一路上都只顾着骂我了,是吧?!”
宋怀甫:“你都听见了?!”
贺衡:“模模糊糊的当时,但我隐约记得还有人踢了我一脚。”
宋怀甫:“这药是什么作用?会持续多久?”
贺衡:“七日,浑身无力,意识模糊。”
宋怀甫忍不住斜睨他:“哼,醉酒误事!我就不该回来找你!平白无故就这么被活捉了!”
贺衡:“你放心,若是你昨夜不回来,今日你也得来找我!兴许那样,今早被打得就是你了!”
宋怀甫:“哼,想的美!就算拿你威胁我,我也不会回来送死的!”
贺衡也不生气,“嗯。”
宋怀甫又哼了一声,“那这么说,七日之后,那简饶空才会动手杀了我们?”
贺衡:“放心,暂时不会杀我们的。”
宋怀甫问:“为何?”
贺衡没说话。
水牢外的石门突然打开,有一熟人进来了,“因为简饶空听了贺衡的话,决定暂时不杀你们,要每日折磨你们,尤其是杀了简夫人的贺衡!所以往后的日子里,每日辰时,贺衡都会被带出去毒打一顿,再喂一些奇奇怪怪的毒药,而到夜间,就会轮到宋公子你!所以,按照这样的情况,你们至少应该还能苟活一个月!”
宋怀甫十分不耐烦:“竟然是你!怎么到哪都能碰见你!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辛梓道:“我还以为你们看见我这个老熟人,还能开心点呢?!”
贺衡道:“不敢!我想,辛姑娘这一路都尾随我们,不就是在等着一个机会,好将我们作为礼物送给简饶空嚒?!”
宋怀甫:“所以,是你给阿衡下的软元散?!”
辛梓笑:“正是!不过这次可是多亏了宋公子你呢?!若非你负气而走,贺衡心中苦闷,一心只想灌醉自己,我又怎能找到机会对他下药呢?!”
贺衡道:“就算没有这次机会,你也会伺机而动的,不是嚒?”
辛梓:“贺衡,你当真对宋怀甫好的无可挑剔呢?!”
宋怀甫却忽然道:“比起庚廖终待你,还差得远呢?!你又何必羡慕我呢?!是不是呢?冷訾辛?!冷家大小姐?!”那语气更是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一时惊起千层浪!
原来传言冷訾辛身死的消息根本就是冷訾辛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宋怀甫:“你说,要是江湖上一旦有人知道,你冷訾辛竟然还没死,不知会作何感想呢?!你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会不会付之东流呢?!” 臣 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