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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四方铜匦(一)

臣 轨 凌戈 7706 2021-04-06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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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初八。

  十里红绸,举城欢庆。

  武乔和倾柠郡主大婚了!

  从阁楼望去,一身红衣,意气风发的宋怀甫就远远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其人灼灼目光,如岩下电,面冠如玉,朗朗如月,萧萧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未有只言半语,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高山凛冽。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他!

  这才是如今闻满京都,炙手可热势绝伦的朝堂新贵武乔是也!

  贺衡一直都知道,他身上总有一种掩藏不住的锋芒和贵气,可此时此刻,亲眼所见之后,才知他们二人竟是如此得遥不可及!

  倚在阁楼墙角之上的人终是垂下了眼,默默提起了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却不知眼角潸然,青衫尽湿。

  等到宋怀甫觉察到远处阁楼上的目光之时,回过身远远望去,却只徒留一个背影,一片衣角一闪而过罢了。

  是他!真的是他!他来了!

  宋怀甫握紧了拳,望穿了眼,终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挺直了背,昂首踏马而行。

  宫里,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他。

  宫中早已有人等候宫门,一路入宫门,入大殿,一直到那热闹而又欢愉的声声入耳,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吾皇!”

  “夫妻对拜!”

  “礼成!”

  此次大婚皆是以公主出嫁之礼而行之。

  然此刻,宋怀甫却瞥眼见到,匆匆有人在女皇耳边说了几句话,原本坐在大殿之上的女皇就立即离开了大殿。

  随后离开的即是武窦,武窦似也是从宫中之人听见了只言片语,,亦是神情严肃,步伐急迫,迅速离开。

  诸礼皆成之后,正是宫中舞乐欢愉之时。

  然此刻,御书房中,却是女皇震怒之时。

  竟是今日四方铜匦开,谏议大夫上呈,有人一纸状告揭发京兆府尹刑杭封,行事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贪财好色,欺上瞒下,强抢民女,虐囚杀人,行贿受贿,贪赃枉法,人证物证皆一应俱全。

  女皇大怒,将那几页状纸掷于地上,当即就要将跪在下方的刑杭封拖下去砍首示众!

  刑杭封惊骇之下一目十行,尚还来不及反应,直接就被拖了出去,大喊冤枉:“微臣冤枉!!!陛下!!!臣冤枉!!!臣冤枉!!!!!!陛下!!!微臣死不足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今日若死必死不瞑目!!!!!!!!!!!”

  女皇震怒之下,更是站了起来,暴喝:“拖下去!!!”

  然,当是时,武窦来了,“慢!”

  只见女皇眼炬如鹰,然神色晦暗,直视武窦,眼底深处尽是一片森然火光。

  然武窦亦是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地道:“陛下息怒!!!今日可是倾柠郡主的大婚之日呢,不宜见血,还望陛下三思!!!”

  闻言,女皇脸色这才有所缓,缓缓坐了下去,指间抚上了额头,“朕真是被气昏了头了!”

  武窦弯腰拾起地上的铜匦之信纸,细细品来,道:“不过是一介京兆府尹,上任还不足二年,竟敢在京都如此猖狂,当真是可恨至极!千刀万剐亦死不足惜!”

  女皇闻言,眉微动,未语。

  武窦又道:“且人证如此言之有物,物证不容置喙,就连其中这几笔巨额贪污款项的来源亦是调查得如此清楚,啧啧,臣弟有生之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大快人心,简单清明的案件呢!证据如此确凿,想来也没什么冤情可言,也不用再细查下去了!一个当年因破获藏尸洞而被陛下破格提拔上来的人竟然如此辜负皇恩!此人可恶!其罪当诛,该杀!!!臣弟建议,押下去,三日后斩立决!方能消陛下心头之恨!为陛下的江山和百姓一个交代!”

  武窦沉声道:“还不将此人速速拖下去?!”

  立即有侍卫上前:“是!”

  怎奈女皇忽然道:“慢着!”

  武窦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女皇色厉内荏,冷哼了一声:“游仲!你好大的胆子!”

  武窦低头微敛:“臣弟不敢!”

  女皇扬了扬手,示意将刑杭封带下去,余下众人也皆离去。

  女皇捏了捏眉心,缓缓道:“行了,你有什么不敢的!是朕一时气糊涂了!游仲,你觉得这事儿该交给谁去办朕才能放心呢?!”

  武窦道:“既是陛下问起,那臣弟就来举荐二人!”

  女皇问:“谁?”

  武窦道:“武乔和贺衡!论起破案,整个京都风头正盛的人可不就是这二人麽?!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女皇似在沉思,眉头紧锁,一直静静站在她身后的一人见状,立即上前替她轻揉双侧太阳穴,“贺衡……” 只见她轻轻拍了拍那人的手腕,举止似有亲昵,竟未阻止,又道:“这四方铜匦案背后怕又是一滩浑水呢?!怀甫,你让他卷进来,你舍得?!”

  武窦似是未曾注意到此人的存在一般,神色不变,笑道:“陛下难道忘了,他可是刚从岭南道回来的人!”

  女皇道:“好!那就这么办!告诉贺衡,十日为期,刑杭封即便是死,也要给我死得明明白白,彻彻底底!游仲,你退下吧!”

  武窦道:“是!”

  武窦离殿之时,转身之际,一扫而过,腰间佩刀,贴身侍卫。

  出了御书房,武窦竟是打算直接骑马出宫而去,临走之际,武窦随手招来廊下一不起眼的小太监,低声道:“明日我就要知道,今日圣上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卫是谁?!他又是谁的人?!”

  只听那小太监应了一声,武窦当下打马而去。

  武窦也没去别的地儿,直接就去了大理寺狱。

  一朝沦为阶下囚的刑杭封此刻依旧有些难以置信,然相比于今日在御书房中的失态,他已冷静清醒了不少,他问:“所以,你举荐了贺衡?!王爷,你为什么会信我?你又为什么会出手救我?!”

  武窦一个眼神扫过去,反问:“你觉得呢?!”

  刑杭封的神色再度陷入了迷茫,“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此刻当真什么都想不起来呢!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得罪了谁!我当真从未杀过人,也从未行贿受贿过!更别提那十万两黄金的赃款了!我虽说是得罪了不少人,可好像也没有哪个是如此深仇大恨的吧?!”

  岂料武窦疾马赶来,此刻望着他,却单单只说了两个字就走了,“蠢货!”

  徒留刑杭封一人苦思冥想,面壁思过,怎奈他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可又忍不住念叨起了那十万两黄金,“唉!平白无故惹了一身骚,关键连一两金子都没揣过兜里呢?!若是实在看不惯我,直接给我那十万两黄金,让我告老还乡,岂不美哉?!”刑杭封越想越胸闷,越想越难受,“阿衡呐!!!你什么时候来呀?!这次可只能指望你来救我了!!!”

  武窦这一来,虽是什么关照言语都没有,但这牢里对刑杭封的态度却陡然生了变化。

  然,下一刻,武窦就站在京兆衙门前,问:“贺衡人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人去哪了?!”

  余下众人唯唯诺诺,竟无一人敢上前答话。

  武窦见此,心中不免有些恼怒,“他到底人在哪?!”正要借此发难之际。

  一身红衣的宋怀甫迎了上前,道:“交给我吧,我知道他在哪。我会告诉他事情的始末的!”

  夜色将近,武窦见他风尘仆仆骑马赶来,却仍旧穿着那身红衣时,神色变幻莫测,最终也只化成一句无奈叹息和妥协,“你就穿成这样就这么出宫了?”

  闻言,复又骑上马的宋怀甫畅然笑了,“一时着急,没来得及换下!还有,多谢游仲小叔叔!”不知为何,那语气中十分郑重的谢意倒是让众人一震。

  然武窦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多言。

  宋怀甫道:“我会找到他的,叔叔你就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武窦道:“记得早些回去!”

  今夜,是宋怀甫和倾柠郡主的洞房花烛夜。

  贺衡却在醉香阁喝到烂醉如泥。

  贺衡醉眼里就看见一个大红嫁衣的美人朝他走来!

  贺衡此刻再也无法克制,“是你麽?!是你来了麽?!”

  贺衡双手牢牢扣住他的后颈,直接就将他压在了床上,吻上了他的唇,烈火燃烧,抵死缠绵,毫不掩饰地想要疯狂占有。

  贺衡清楚地记得,顺着他的颈,似咬似吻,终是解开了腰带,散开了中衣,伸手探了进去,许是醉得忒厉害,他肆意地而又放纵地狠狠得咬上了那人的左侧肩胛骨之下,直至咬出了血。

  来人忽然翻身上来,竟是什么都没想。一个趔趄,一个抽搐,彼此竟是越来越暴虐,越来越痴缠,直至酣畅淋漓,高潮迭起。

  不知过了多久,湮灭的火又重新燃了起来,烈火焚身的二人又开始耳鬓厮磨,步步引诱,共赴沉沦,也不知是谁将谁给吃了个干净透彻!

  清晨事后。

  一室狼藉。

  床榻之上,灯下桌前,墙壁窗下…

  那些记忆又仿若深入骨髓,难以磨灭。

  望着周遭的一切,贺衡忍不住喉结滚动。

  贺衡想,到底是我睡了别人,还是别人睡了我?!怎么特么地我浑身都疼呢?!

  贺衡扶额抚上了太阳穴,还在想,我他娘的昨儿到底喝了多少酒?我怎么什么都记不清了呢?!

  可是再一瞧躺在身边的那个姑娘,赫然竟是宁池乔!!!

  怎会是她?!!!

  贺衡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她满身上下都是瘀伤血痕,还没醒过来呢。

  贺衡想,这是我干的?!简直禽兽不如!!!

  可我分明记得昨夜来得是那个人才对!

  他的身体,他的体温,甚至连他的呼吸都仿若近在咫尺…

  睡醒前是宋怀甫,

  睡醒后却是宁池乔?!

  当真是因为喝醉了麽?!

  可怜贺衡还没想清楚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这个时候,竟是宋怀甫推门进来了!

  贺衡终于又和宋淮甫见面了!

  相比于一身白衣皎皎如明月的宋怀甫,然,此刻贺衡却是衣衫不整,一副纵□□后的模样!

  贺衡闭眼,懊悔难堪,他怎会如此荒唐又疯狂?!

  贺衡再不复当初的落拓不羁君子貌,竟不敢直视于他,指间莫名颤抖,“你,你怎会来此?”

  宋怀甫冷哼了一声,道:“我为什麽不能来,是打扰到你的好事了麽?!”

  贺衡一时竟无颜以对,他又问:“今儿初几?”

  宋怀甫颇有些挑衅而又讽刺道:“十一!”

  三天了!

  贺衡神色莫辨,低下了头。

  宋淮甫亦沉默。

  宋怀甫拦下门外一干人等,亦背对着贺衡,他道:“你收拾妥当了,再出来吧!刑杭封出事了!”

  临走,贺衡背对着床上的宋池乔道:“我会负责的!我会娶你为妻!”

  宁池乔道:“好!我等你!” 臣 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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