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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王珝语调略微上扬,“那位南华?”
“是的,那位南华真人,太上道祖座下四大真人之一的那位南华真人。”涂山双手枕在头后,笑嘻嘻道。
王珝倒不奇怪此方世界也有太上道祖与四大真人的说法,毕竟不久前才去过一次的冲霄云市就是冲虚派所建,而冲虚派祖师则是四大真人之一的冲虚真人,当时他就已经震惊过了,只不过......
“我自认和这位大能没有什么牵扯,为什么我身上的幻术痕迹会和他有关?”总不可能这方不知名世界里的南华真人能跑到九州界或者他曾经历过的轮回世界中去吧?
等等,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方世界真相如何自己也不知道,万一这位南华真人和真实界的那位南华是同一人呢?这方世界实际上仍未脱离《一世之尊》的世界观呢?至于这方天地间大道的圆满无缺,不过是另有原因罢了。
想到这里,王珝按下心头掀起的惊涛,面上不动分毫,看向涂山,静待其回答。
面对王珝的目光,涂山扭过头去,没有与他直视,随口道:“那些大人物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天狐罢了。”
“是吗。”见涂山目光闪烁,问不出什么来,王珝淡淡道了一句。心中给涂山记了一笔,旋即装作不再关心此事的样子,看向了口若悬河的张元初,他正指着舆图,讲解目前的局势。
“目前旱灾以成晃山向四周蔓延......”
王珝本就不耐这些话语,更因心里有事,烦闷不安,于是很快丧失了兴趣,打算到时任凭张元初安排便是。闲来无事之下,他开始随意打量起周围景色,视线往往一扫而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咦,多了五个人!”王珝敏锐察觉到人数有变,于是看向那几位新来的仙家,却从其中发现了一位熟人,“那不是清泓道友,他也掺和进来了?”他脸上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拱拱手,对其略施一礼,之后也收到了来自对方的点头示意。
“清泓道友对于水道的造诣不弱于我,有他帮助,想必此事难度又下去几分。”
这一边王珝因为见到熟人而心情略有好转,那一头清泓的心却沉了下去,他也是刚来不久,亦是被人强行邀请,万般不得己之下方才跟着身边几人前来治旱。
他身上本就有着隐秘,不好随意在人前露面,但此时和众位仙家待在一起,心中惴惴不安的同时也只好强撑着表演。但他万万没想到,刚来此地就发现了涂山、静川这两个自己认识的人竟然坐在一处,而且他们还相谈甚欢!
“静川认识我这个身份,而涂山知道我另一个身份,他俩在一起,很容易暴露我的真实身份。”道人心中电转,“不对,他们都见过我使用碧潮珠,治旱时我要是一出手......”清泓眼中闪动,似乎起了杀意。
“先得试探一下他俩有没有谈起我,然后找个机会把最容易暴露我的涂山......”
心思下定,清泓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滔滔不绝的张元初身上。
“......此事经过,涂山小弟比我更加清楚,大家有何疑问,可以向他问询。”张元初将涂山请上台。
涂山站在人群中间,视线一扫而过,在看见清泓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道:“一开始,我在外游玩,发现附近百姓身中火毒,于是留在此地帮忙救治,过程中却看到了不少僵尸的踪迹。如果没看错,他们应该是附近百姓中毒尸化的产物。”
“操控尸毒,属性为炎煞,能旱地焚天,果然是旱魃。”年岁最长的徐大先生叹了口气,淡淡出言。
张元初闻言,忙问:“徐大先生见识广博,可否详细说说?”
“我只不过痴长几岁,算不得见识广博。”徐大先生自谦一句,然后道,“但老夫也曾见过几次旱魃,对此物也算是有几分了解。
“旱魃此物,不说其赤地千里之举,光是诞生方式,就有三种之多!”
“三种?”众位仙家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危害极大的邪物竟然有三种方法可以造就,实在是令人无言。
“不错,实际上这三种你们肯定都知道,只是没人像我一般将其细细归纳整理过罢了。”徐大先生轻抚胡须,“一是自行尸变的僵尸之流,二是地煞之气郁结而成的天地灵精,三是魔人修炼有成的神魔之体。其他几种方式,虽然也有,但总脱不出这三种框架。”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似乎那些记载都能对得上。”众位仙家恍然大悟。
“那这一次的旱魃,又属于哪一种情况呢?”王珝旁听一阵,有所收获的同时发言询问。
“这一次还不好说,”徐大先生眉头一皱,“若是前两种情况,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自然能有所针对,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的话......”
若是有魔人练功,意图化作旱魃之体,那就需要仔细衡量敌我实力了。毕竟对方灵智不低,说不得还有其他功法加身,打斗起来绝不轻松。
张元初见众人神色有异,似乎打起了退堂鼓,于是安抚道:“诸位放心,我已经让几位师弟去打探情况了,不多时应该就有消息传回。师妹你刚刚回来,想必带回来的正是方才祈雨之人?”
这时,众人一起看向清泓等人,等待其自我介绍。
清泓身边一女子听闻张元初提到自己,旋即出列,解释道:“方才三区有人降水,我和几位师弟前去探查。发现是太清宗的景师兄和这位清泓师兄在外降雨治旱,清泓师兄精擅水法,独自降雨的范围竟有三里之广!”
“清泓师弟竟然也擅长水法?我等果然是得道者多助!”张元初笑道,旋即把清泓引见给王珝,道,“这位是静川道友,也是精通水法之人,二位可以好好交流一番。”
“张道友不必如此,”未等清泓发言,王珝笑呵呵道,“我和清泓也是旧相识了,有清泓道友来此,我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哦?原来还有这重关系,既然如此,那降雨之事就劳烦二位了。”张元初从角落拿来几面黑色旗幡,“这是祈雨旗,清泓师弟和静川道友各挑一把,那里还有几位擅长降雨之术的同道,你们也可和他们交流,就由李师妹带你们过去好了。”又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景师兄:
“景轩师弟,你回头跟我们一起诛杀旱魃吧?”
“当然,反正我也不会降雨。”景轩一口答应下来,跟着张元初去了另一群人那里,把清泓和那位李师妹留在了王珝这里,而涂山则溜溜达达地跑到了救人赈灾的那群人中间,也没有留下来。
李师妹看了一眼王珝,微微一笑,落落大方道:“我名李静洵,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王珝观这女修身上道气盎然,样貌普通但明眸如星,气息静谧安然,似乎修为不浅,于是施了一礼,道:“贫道静川,俗名王珝,李道友随意称呼便是。”
“那我就称静川道友好了。”女修轻点螓首,旋即看向清泓,“二位先祭炼这祈雨旗,待祭炼完毕后我再带二位前去。”
闻言,王珝和清泓便各自祭炼起手中旗幡来。
虽然是第一次祭炼此方世界的法器,但王珝好歹也算是仙道修士,略微试探几次后便成功找到了窍门所在。粗粗祭炼一遍,确保不会无法动用旗幡后王珝就住了手,和剩下两人一起走入了一处暂时据点。
三人来得正巧,据点内正有四人在此。其中两人正在争论降雨时的重点,一人脸上带笑,旁观这场辩论,还有一人在不远处闭目打坐。
“祈雨祈雨,当然是水最重要!”一个大汉当先发言。
“放屁,行风弄雨,没有气流推动,你降哪门子雨?”一个消瘦修士不甘示弱,虽然体型不如对方大,但是嗓门一点不小。
“又开始了。”李静洵有些无奈,只得上前打圆场:“诸位,我又带来了两位水道好手,这位师兄还是方才成晃山三区降雨之人,你们可以好好交流交流。”赶紧达成一个共识,歇了这场辩论吧!
不过场中二人并不理解李静洵苦心,那大汉一把抓住清泓,大声问道:
“老弟便是刚刚降雨之人?看老弟降雨的规模,想必是此中大家,你说,降雨的时候是水最重要还是风最重要?”
不待清泓发言,对面那消瘦修士便尖叫道:“当然是风!”说着就看向王珝,“道友你说如何?”
“我说?”王珝苦笑道,“我也觉得是水。”
“啊?”消瘦修士惊讶出声,没想到自家抓了一个“敌人”回来!
“哈哈,这才是高明之言、先见之论!”那大汉喜笑颜开,“老弟,你也来说说你的观点!”却是想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击退“敌军”,于是又把目标转向了清泓。
清泓本来就不想得罪任何一人,有心打哈哈糊弄过去。但此时王珝在此,他心头一动,指着王珝道:“不如我们先听听静川道友有何高论,然后再作探讨,如何?”
“可以。”李静洵、大汉和消瘦男子都赞同此举,就连那旁观者和闭目打坐者也看了过来,想听听王珝自身观点。
“清泓道友倒是轻松。”王珝一挑眉头,“既然如此,那我就抛砖引玉了!我之所以说水更为重要,除了自身喜好外,还考虑到了当前情况!”
“哦,原来如此。”清泓笑叹一声,理解了王珝言中之意。就连李静洵也轻轻点头,似乎也明白、赞同王珝所言。
“降雨之术,说来说去,不过因地制宜而已。”手中多出一柄水玉如意,指腹从其上划过,感受着传来的温润触感,王珝继续道,“此地有旱魃作乱,为祸一方,周围又无江河湖海,当今之急,自然是想方设法搬运水源,聚拢水汽,以便降雨。所以我说水更为重要。”
“不错,”清泓补充道,“平日里降雨,风、水何者更为重要自然是看个人风格便好,但是这种特殊情况,自然是随机应变了。”
“此话有理。”大汉、消瘦男子和旁观的二人都点头赞同王珝和清泓所言,“不愧是李道友所言的水道好手,果然看得透彻!”
“道友谬赞了,”王珝轻轻摇头,正要发表一番自谦言论,打造自身形象,却被他人打断了语句。
“李家姐姐,麻烦借给人陪我去降雨。”一个少年蹦蹦跳跳跑了进来,看向李静洵。
“原来是涂山小弟,”李静洵微微一笑,似乎和涂山也是熟识,“这里有六位道友,你随意挑一位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涂山笑嘻嘻道,手向众人一指,“就是你了!” 蓬莱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