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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卓亦风就这样死了，似乎死的太轻松，又觉得这才是最好的结局。陈谦率先走过去，在卓亦风和杨芳菲身上查看一番，转头对众人说道：“确实死亡了。”

　　其他特警纷纷收回枪，有人抬着两具尸体出去了，有人帮忙现场收拾证据，向彦晞松开了手，一把抱起小小，连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小小摇摇头，一张小脸上明明写满了害怕，却还是不忘关心向彦晞，“爸爸，你怎么样？”

　　向彦晞摇头，随后望着麦穗，“你呢？”

　　“没死。”麦穗淡淡说了句。

　　“你都记起来了？”

　　“你觉得呢？”

　　小小看看向彦晞，又看看麦穗，皱眉道：“爸爸妈妈，你们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说话这么凶啊。”

　　“呃……”麦穗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小小还在继续说道：“你看小爸爸对大姨妈说话，可温柔了呢。杨思帆的蔚叔叔对她妈妈也很温柔呢。”

　　麦穗拍了下小小的后脑勺：“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叫温柔吗？”

　　“刚刚爸爸亲你的时候就很温柔。”小小指的是牧师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时候，向彦晞在她唇上落下的那个吻。

　　麦穗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索性就放弃和小小争辩，她走到陈谦身边说道：“今天的任务还算圆满吗？”

　　陈谦点头：“只是让你孩子受惊了。”

　　这也是谁都不想发生的意外，麦穗说道：“没想到他就这样死了。”

　　陈谦耸肩：“就算不是这样死，后期也是死刑，就他犯下的罪，罄竹难书。”

　　麦穗望着地上猩红的血迹发呆，片刻前还在癫狂固执的将自己认做是知晓的人，此刻已经是阴阳两隔了，生命无疑是最脆弱，但也是最顽强的。

　　“其实他很早就想死了吧。”麦穗轻声说道，“之前和他接触几次，看我的眼神总有些空洞，那时不懂，现在才明白，或许他只是觉得可以借我来缅怀知晓，或是说弥补他当年犯下的过错。”

　　“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是有真凭实据的，还是自己杜撰出来的？”陈谦又一次对麦穗刮目相看了，这脑子转的是快，瞬间就想出了攻心这么个主意，拿捏着卓亦风的七寸。

　　麦穗笑道：“说出来你们肯定都不信，在我濒临死亡的那几天，我做了很多的梦，最开始几乎都是关于知晓的，我想或许是她在天有灵，让她心里的那些记忆，都到了我脑海里。”所以一开始，她会先喜欢上卓亦风，因为在知晓心里，唯一的爱人真的只有他而已。

　　偏偏卓亦风不相信她，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至于强~暴知晓的那个人，她总会将他抓出来的。

　　可后来为什么还是会爱上向彦晞呢？麦穗自己也觉得无解，也许是知晓的心还不够强大，抑或是她怜惜妹妹。

　　“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陈谦有些担忧，“毕竟当时你做手术也用了不少麻醉，会不会……”

　　话没说完，但麦穗十分清楚他要说什么，这些话在当初自己要留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医生就反复确认过了。

　　这个孩子很有可能畸形，药物导致的。

　　但医生也说了，不是百分之百，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机会，这孩子是健康的。为了小小，她更加不能放弃这孩子。

　　麦穗抚上自己的肚子，脸色变得柔和：“没有一个妈妈会嫌弃自己的孩子。”不管他什么样，永远是妈妈的天使。

　　现场清理的差不多了，陈谦也要带人回警局了，麦穗牵着小小打算走出别墅的时候再次被向彦晞拉住了。

　　“非非……”话刚一开口，竟然有些哽咽，他嘴唇颤了几分，最后还是开了口，“原谅我，好吗？”

　　麦穗抿唇不语，可自己还没回答，她就感觉到手腕被人狠狠一拽，她惊呼出声，转头就看见向彦晞直挺挺倒了下去。

　　“阿晞……”麦穗下意识的喊了声。

　　而在卓公馆，卓墨正抽着雪茄，心情看起来不错，直到对面的人将事情叙说完了才说道：“然后呢？”

　　阿九面无表情道：“死了，杨芳菲也死了。”

　　卓墨深吸一口雪茄，起身走到阿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果然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阿九低头：“不敢，阿九只是听从老板的吩咐而已。”

　　“他到死都没有怀疑我？”

　　“没有，似乎连这个念头都没有。”

　　四周忽然沉默了下来。

　　卓墨沉声道：“阿九，抬起头来。”

　　阿九闻言抬起头，身体一僵，随后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和卓墨阴沉的目光直视，两人都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卓墨才开口道：“下去做事吧，少不了你的。”

　　阿九却不走了，语气听起来有些怨气：“老板，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您既然怀疑我，又何必用我，还让我潜伏到卓亦风身边，做您的眼线。”

　　卓墨睨了他一眼，“脾气还是这么大，你呆他身边这么多年，万一被他收买了呢？难道我就试探不得了？”

　　“阿九不敢。”

　　卓墨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去吧，少不了你的好处。”

　　直到走出公馆，回到自己的住所，阿九才发现自己背后已经湿了一身，刚刚卓墨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头盯着猎物的豹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咬上一口。

　　卓墨太可怕！卓亦风让自己送去的那个快递，其实是个遥控炸弹，但他根据卓墨的指令将这炸弹给换了。

　　还有这几年潜伏在卓亦风身边，作为卓墨的眼线为了做了很多事，但做的越多，他也就越心惊。

　　他默默坐在床边，直到感觉到周身的疼痛开始袭来，才木然的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整板的药，就着冷开水一颗颗的吃下去。

　　最后合衣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没有丝毫的睡意。直到破晓时分，才不得不硬逼着自己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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